第22章 品質

“哦？什麼品質“

“玉。“

“溫而有仁、清而有智、堅而有義、正而有節、明而有純、折而有勇、瑕而有誠、華而有容、擊而有聲、玉之九德，盡說於此。你的評價很高啊！“齊皇乾笑兩聲，正了正身，王師也順勢坐在了一旁。

齊皇又繼續說道:“若是早幾年，我能認識到，或許，應該多加培養一番，唉...“

王師摸了摸鬍鬚，說道:“我也有些疑問，既然要從三代選擇傳承，平安如此慧根，你又為何棄之不顧？“

“這也是我想和你說的，另一個隱秘，附耳過來...“

齊皇招了招手，王師伸頭靠近了一些。兩人低聲說了許久，齊皇一臉淡然看不出什麼表情，而王師則一臉驚容。

“什麼！你怎麼這個時候才說這種事！你竟然隱瞞了這麼久？這出什麼差錯，是會舉國動蕩的！你瘋了么！你知不知道，玄黃界經歷多少戰亂，才換來這所謂的百年安寧，四洲早就暗流涌動，只要明面上有一點火光，那就會重新拉開戰亂的帷幕！那時候的齊國經得起風雨么？那時候的東洲還挺得過摧殘么？齊眉，你糊塗，你糊塗啊，你早就該阻止這種事發生的！！“

王師一臉焦急，一口氣說出一套話來，又起身不停走動！

齊皇面帶苦澀，露出一副早知如此表情。

“老王，坐下來，聽我說。這個時候告訴你，我自然便想好了對策。只不過，還得麻煩你了。畢竟你曾經也是皇子的老師。“

王師聽着，也只得無奈長嘆一聲，兩人低聲又議論了一會，齊眉拿出一個捲軸，王師接過，握在了手裏。

“齊眉啊齊眉，不愧是你，齊國的第一強者。可是，你不覺得又操之過急了么？“

“強者？呵呵，不急不行，我得嬰魂，已經散了。憑我現在的死嬰，是撐不了多久的。“

“什麼？？你的嬰魂...這，有多久了？“王師一臉茫然，眉頭緊皺。

“前幾天的事，當年，我力戰楚瘋子和辛國那個老太婆，就想到了這一天。撐到今日，已經足夠了。老夥計啊，只怕，以後你要更寂寞咯...“齊皇淡淡的說著，彷彿一切都那麼雲淡風輕。

王師不知道想着什麼，緩緩的站起身，面向湖水而立。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傷感的說道:“寂寞么？故人如花，花開，焉能不敗。“

齊皇也慢慢站起身，面向湖水而立，笑道:“今朝花敗，明朝的花，依舊會開。“

“看來你早就決定好儲君了，我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對是錯，也許。你是對的，這件事，我會幫你完成，為你守護好這齊國...“

“曾經的齊國也經歷過類似的局面，那時候已無後可立，第六代齊皇傳位異子，不過改姓歸宗，至今，屹立十四代，何況我身後，還有可選擇的餘地。結果，不會太差的。“齊皇頓了頓，又開口說道。

“平安這個孩子，人如天然美玉，良匠雕琢，恐損傷其形，若得名師，可成無上造化。“

王師想了想，說道:“你對這個孩子，還真有信心啊。“

“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就像你說的，他身上保留着我們祖輩上的那份品質。“

王師看着齊皇，陷入沉默。

“老夥計，我真的很想看看，那個孩子未來能走多遠，玄黃何時可得太平，想看看那四洲盛世昌榮，海晏河清。“

微風輕輕吹起，兩位老人的白髮也微微搖曳，

不知那顆樹掉下一顆小小種子。隨風飄揚，很遠，很遠......

下午時分，太子府，堂內，三皇子與皇妃正位就座，平安坐在皇子側下一旁，身後站着牛老大。皇妃側下也坐着幾位男子，是擁護三皇子的人。

屋內氣氛有些靜謐。

過了一會，齊定恆開口道:“平安，這可不是小事，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平安老實的答道:“回父親，皇爺應該是有意告訴這件事的。新的大比，是他親口說的。好像，他也已經有了計劃。詳細的內容，我就不知道了，他並沒有告訴我。“

藍若點了點頭:“這種事情，確實不會隨便告訴你一個孩子。不過我們掌握的，應該是一手消息，在這之前並沒有任何傳言流出。新的大比？看來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了。“

沒人注意到，一旁的牛老大，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些。

坐下的一位黃袍中年人說道:“齊皇此舉，用意很深啊。他為什麼先告訴平安，而不告訴其他人呢？“

齊定恆說道:“左相所說，正是我不解的地方。“

另一位武將模樣的人說道:“太子，我看齊皇是有意傳位與你啊，讓你早做打算！“

藍若想了想，說道:“杜將軍所言也有些道理，不過，此事要重新計劃了。平安，你先退下吧。“

平安聞言，鬆了口氣，向各位行禮，拜退出門。

出了門后，平安又小聲嘀咕着說“這屋裏太壓抑，真是受不了，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

三皇子等人看着平安走出了門外，又開口議論起來。

齊定恆說道:“今日齊皇，執意取消大皇子的大比資格，便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左相藍同皺眉道:“大皇子雖無子嗣，卻也有參賽資格。我齊國曾經也有先例，若皇子無後，可任選齊國本土優秀子弟，改姓歸宗代替大比。大皇子顯然也有這個想法，可是，齊皇卻一意孤行。“

藍若想了想，說道:“叔父，改姓歸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找到合適的人選不容易，即使找到了，其他皇子又非無後，只恐怕有命來，無命去。“

“呵呵，太子妃說的在理。“藍同跟着淡淡一笑。

藍若頓了頓，又開口說道:“老皇竟然如此果斷，我猜，只怕他心中早就有了人選。“

齊定恆驚道:“什麼？難不成父皇想直選儲君，取消大比？“

未等藍若開口，藍同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齊皇行事沉穩，恩威並重。同皇妃所言，大皇子是廢太子，恐怕早就被老皇排除在外，眼下只三皇子與六皇子有資格。老皇若是直選，另一個皇子一定不服，必將留下隱患。想比，齊皇還是準備通過比試的方法，消除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