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色鵝卵石
“喂,我藍石!”
“嗯,什麼事?”父親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嗯”他好像對我一直都很少講話。
“開門見山,直接問了。”我深吸一口氣說:“我是不是藍家的人?”
對方沉默幾秒鐘,然後才說:“為什麼這麼問。”
“沒有別的意思,我並圖謀你的關心,只是最近發現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
對方依舊是沉默了好幾秒鐘,才聽到他嘆氣的聲音說:“其實,我早想告訴你了,你奶奶不讓說,與其讓你一直恨我們,不如告訴你。”
聽到這話,就能知道,的確有什麼事,我一直不知道,連忙問:“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三十多年前,你奶奶在林業局工作,那時候這工作還是挺辛苦的,經常要去巡視當地的山林,有一天,你奶奶把你抱回來了。”
聽到這裏,我並沒有太過驚訝,因為這些年,一直都沒覺得自己不是藍家的孩子,他們對我的冷漠,甚至讓我怨恨,但是,當真的確定這件事就是事實的時候,又有些難過,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口是心非。
以前因為他們的冷漠,我會產生一種怨恨,認為父親不稱職,當這件事被印證為真實的時候,又有些失落。
父親在電話那頭繼續說著:“原來把你要送去福利院的,奶奶不同意,剛好我和你媽媽結婚還沒孩子,就讓你做了我們的孩子,可是後來,我們發現你有些不對勁。”他停了下來,又緩了好久才說:“我還是當面和你聊吧,來家裏吧。”
“我在國外有很重要的事情,一時半會回不去,這件事可能牽扯琪琪和詩雅,那天他們倆消失,為什麼我沒事!請你告訴我吧,什麼樣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
他又一次嘆口氣說:“你一歲多的時候,經常自己說話,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我們以為你只是開始學說話了,起初也並沒有在意,後來,你經常對着牆和空氣說話,我們就覺得不對了,和你媽帶你去過很多醫院檢查,都沒什麼問題,那時候,我經常上夜班,你就和你媽在家獃著。”說著,他又停了下來。
我很着急,希望他說話快點,不要總吞吞吐吐的,於是催促道:“我這電話有時長限制,只能打三分鐘,請你說快點。”
他還是沉默不語,我急的不行,又催促道:“說重點。”
“哎!”對方嘆口氣說:“有一天晚上,你突然對着門說話,說:“你們是誰啊?”,當時大約十二點多,你媽睡著了,被你吵醒,他就看着你朝門口走去,對着空氣一直說話,還做出與人拉手的動作,接下來,你就在客廳里,和空氣玩的哈哈大笑,你媽被你嚇到了,那時候沒有電話,她嚇的跑出去喊鄰居幫忙,等鄰居來了以後,你睡著了。”
“這難道不可以解釋為夢遊嗎?”說完這句話,我身旁的士兵已經開始催我了。
“如果只是一次就罷了!這只是開始!”父親在電話那頭,又嘆口氣。
忽然,我的手機被搶走,然後掛斷,我氣壞了,看着那名士兵,真想給他一拳,但是兩次躺病床,讓我理智了很多,我問道:“還可以在打一次電話嗎?”
“對不起,藍先生,我們也是職責所在,你不是基地成員,我們害怕你撥打的信號被追蹤,讓基地陷入危險。”
“我只是給我父親打電話,沒問題吧?”
“我們無法確定,
他是不是你父親!”
聽到這話,我苦笑一聲,是啊,現在我也確定了,他不是我父親,那我是誰?
我擺擺手,懶得在和他們啰嗦:“謝謝你們了,我要睡覺了。”
他們向我敬禮,依然是那樣有禮貌,在FS,現在令我最害怕的就是對我有禮貌的人,這些人,實在太可怕了,虛偽的面容下,都藏着一顆殺人的心。
我現在反到喜歡費南德罵我的樣子,至少很真實,活在虛偽世界太久,感覺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一場演出,而演員,就是我們每個人。
我躺在床上,努力思考小時候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班裏沒什麼朋友,因為學習不好,家境也很差,穿的衣服有些破爛,鞋子張個大嘴,大家也不太願意理我,後來社會上有一幫朋友,大家都稱兄道弟,打架鬥毆,惹是生非,是個十足的不良少年以外,並沒什麼特殊。
在後來,好好工作,創辦公司,結婚生子,哪裏有什麼特殊的事情,一切奇怪的事情,都是因為奶奶給我這塊黑色鵝卵石開始。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心想:是不是孟教授給我打的興奮劑?我怎麼這麼有精神!我決定出去溜達溜達。
這次,我輕鬆的打開房門,冷哼一聲,看樣對我的限制解除了,可打開門以後看到,門外站着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我無奈的又笑笑說:“我可以出去轉轉嗎?”
他們倆點點頭說:“當然可以,去哪裏是你的自由。”
真是可笑,兩個人守着我的房間,卻口口聲聲的說,我有自由。
又轉念想想,他們大概不是守着我,而是守着我手裏的石頭吧,只要我不離開基地,就算拿着石頭,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即使出門,還有費南德,貝卡,貝特,孟教授和他的倆寵物跟着,看樣,這塊石頭我是帶不走了。
不過無所謂,只要能讓我查到女兒和老婆的下落,給他們什麼我都願意,甚至要我的命,都在所不辭,義無反顧,且會心甘情願,對他們感恩戴德,也許小時候缺少關愛,我非常珍惜家庭,女兒和老婆,就是我的一切,這種感情很難言說,他是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人不自覺的願意奉獻一切,去愛他們。
FS很大,我問跟着我的士兵說:“有什麼地方可以曬到太陽嗎?”
“有,需要經過卡爾迪教授的允許。”
“那怎麼才能讓他允許。”
“對不起,藍先生,我們也不知道。”
“那至少告訴我,可以曬太陽的地方在哪吧?”
只見那兩人,指指我頭上的屋頂說:“在上面一層。”
“上面一層是什麼意思?”
他們倆搖搖頭說:“我們只是普通士兵,你可以問費南德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