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色鵝卵石
在飛機上,我聽着音樂,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裏,我又一次夢見女兒,伸出小手喊着爸爸,當我伸手去抓她的時候,卻怎麼也抓不到,我開始着急,猛的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被我吵醒了,齊刷刷的眼睛看着我,空姐很有禮貌的用英語詢問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簡單的英語我多少還是可以聽懂的,可是直接對話的能力,還是沒有達到。
我SORRY一句,然後安靜的坐下來,倆老外就坐在我後排,拍拍我肩膀,詢問我怎麼回事。
我說沒什麼,只是做個夢。詢問他們還有多久才能到,他們勸我可以在睡一覺。
對於地理認知,我並不熟悉,不知道坐這麼久的飛機,會飛到什麼地方,不過只要能幫我找到女兒和老婆的地方,不管多遠,我都願意去。
看着窗外,一片漆黑,我們從上海登機的時候還是中午,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全身酸痛,想站起來活動活動,我往洗手間走去,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外國人的面孔,那種孤獨感,無法言喻,可是想到很快就能找到女兒和老婆的下落,我重新振作了精神。
我們在一個全是英文的地方換了一架飛機,又重新飛行,我問他們倆,來的時候就這樣的嗎?他們來點點頭。
自古我們都是禮儀之邦,可是他們費那麼大的勁來找,我卻給他們其中一個人一腳,着實有些說不過去,我心想,等事情辦完以後,一定請他們好好玩一玩,已表歉意。
終於,飛機又一次降落,我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跟着他們兩人,走出機場,上了一輛吉普車,車上有一位金髮司機,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是藍色的,他朝我打了招呼,很客氣和我握握手,然後和我一同前來的老外聊了起來,他們說的話我一句聽不懂。
不過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到讓我放鬆許多,車一直行駛在陌生的路上,漸漸的,我發現可以見到的車和人,越來越少。
“藍先生,我們很快就要進入基地了,按照規定,你需要帶上這個。”和我同行的一名老外,將一個黑色頭罩拿出來,遞到我手上說。
我是有很大抵觸情緒的,但是想想自己的目的,只能順從的帶上。然後就開始感到顛簸,有幾次感覺腦袋都撞到了車頂。
他們三人之間的交談全部用的英語,我一句聽不懂,所以也一直沒有說話,大約半個多小時的顛簸,車終於停下來,我被摘下頭套,一瞬間的強光,讓我的眼睛有些睜不開,用手擋在眼前,掙扎着勉強看清楚,我在一個很大的房間裏,這裏全都是車,還有軍用武裝,瞬間感覺這裏很不簡單。
金髮司機拍拍我肩膀,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就離開了。與我同行的兩人老外領着我,往裏面走去,這裏真的非常大,一路上,我看到有很多的房間,這些房間全部都是透明玻璃的構造,即使在走廊上,也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況,各個房間好像都在做着什麼研究,這裏除了穿着軍裝的人,就是穿着白大褂的人,他們兩人一路上和不同的人打着招呼,讓我感覺這裏的人好像都很友善。
走了很久,他們才將我領進一間位於4樓的房間。
“藍先生,你在這個房間休息,稍後會邀請您共度晚餐。”
“什麼時候開始幫我找女兒?”我焦急的問。
“您既然來了,安心在這裏休息。”說完以後,他們就將房門關上了,我想打開,
卻發現房門怎麼也打不開。
我走進房間,燈跟着我的腳步亮了起來,一個很大的空間,中間擺放着沙發和茶几,茶几上擺滿了各種水果,冰箱也是那種透明冰箱,從外面就可以看到裏面有哪些東西。
我將背包扔地上,然後試了試床,這是一個水床,人躺在上面,就好像漂泊在大海之中,空調的冷風自動從通風口源源不斷的吹來,電視也自動打開了,可裏面的聲音全是英語,我一句聽不懂。
我拿出手機,想看看現在在什麼地方,可是手機一格信號也沒有,我走到床邊,晃了晃手機,還是沒信號,於是將手機丟在桌子上,從背包的最深處,將黑色的鵝卵石拿出來,我看着手中的這東西,百般滋味,它可以幫我找到女兒和老婆,現在是我唯一的籌碼了。
我將他重新包好,藏進背包的暗格里,然後開始舒展自己的身體,坐了太久的飛機,又在車上顛簸那麼久,身體多少有些乏力。
他們把我關在這裏,不過在我看來,是怕我亂跑,當我看見停車場停放着軍用武裝的時候,便明白這裏不是一個科研機構那麼簡單,我甚至都忘記他們說這裏叫什麼來着。
呆在這裏,實在太無聊,電視裏的節目,我一句也聽不懂,於是便去洗個澡,看着鏡子裏滄桑的自己,想起女兒和老婆,眼淚不爭氣的又流了下來,不管有多難,我一定要找到他們。
過了很久,終於有人來按門鈴,我準備去開門的時候,卻想起來我根本打不開,而此時,門自己打開了,被我踢腫臉的老外換了一身軍裝走進來說:“藍先生,跟我走。”
我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這裏的確是太大了,繞了好久,還是沒有走到要去的地方,開始我以為這是準備去吃飯,卻沒想到,這老外居然記仇,不是帶我去吃飯,而是領着我來到一個有擂台的訓練房。
看到他丟給我一副拳擊手套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這老小子居心叵測,我那一腳這麼多天,他還記着呢,這是要報復我啊!
行吧,既然麻煩找上門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我帶上手套,一馬當先,上了擂台,他也將外套脫掉,晃晃悠悠的上去了。
這人倒也不客氣,上來就是一拳,直逼我面門,我往左邊晃過,卻不曾想到,他的右腳跟着踢過來,我只得硬擋,還是被擦到臉,疼痛感瞬間襲來。
我吐了口氣,將手套拿下里說:“這玩意太束縛,我拿掉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