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其實我沒有想像的那樣了解自己
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
請到櫻花盛開的地方
如果我是一個詩人該多好,可以用最美的詩句形容阿里山的櫻花。
還未到陽春三月,這裏的櫻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放。許多的遊客與我們一樣,從各地趕來,欣賞滿山的櫻花。
有的人來阿里山是為了尋找歌里的姑娘,但許多人還沒找到心儀的姑娘,卻早己被阿里山的景緻吸引。這裏的原住民很好客,不管誰找他們拍照,他們都會熱情地配合。
火車蜿蜒上山,沿路都是含苞待放的櫻花,我們來的時間有些早。坐在我們旁邊的阿里山原住民阿奇說,要是三月來,這裏的櫻花更美。
美是美,卻有一種招搖的意思,它這麼早地盛開,為的不是展示自己給前來的遊客嗎?
為了來看傳說中的五奇,我和桃子踏上這輛列車,還認識了阿奇,一個比我們小兩歲的阿里山小夥子。
我本以為需要爬上山,結果火車竟可以直通山頂,桃子顧着拍照,我只能和阿奇聊起來。
阿奇說:“你女朋友一定很愛你吧。”
這句話問得我有些感外,又一想他可能是隨便回問,便搖着頭說:“其實我們只是關係比較好而已。”
至於桃子是否愛我,這個問題值得去思考,但現在我沒有那麼多力氣和心思思考這個問題。
阿奇卻說:“她一定很愛你的,不然為什麼每個鏡頭都對着你!”
我有些驚訝,我與桃子朝夕相處,卻從來沒有發覺她有對着我拍照。我一直以為她在拍她喜歡的東西,難道是我太粗心所以沒有注意到嗎?
我看了一眼桃子,她正忙着朝窗外取景,哪裏會顧上我們的談話。
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吧。阿奇感嘆道,像你們這樣來這裏的情侶有很多,但沒有一對情侶像你們這樣,彼此深愛着對方。
我有些無法解釋,只好聽着對他笑笑。或許是愛吧,只是我們彼此沒有發現而已。阿奇見我不說話,便不再說什麼。
旁邊又坐下一個圓圓身材的男人用生硬的普通話向阿奇:“你們這兒的姑娘是不是真的個個都美如水啊?”
問完之後旁邊幾個人都在笑,阿奇有些尷尬,但很快他回答道:“當然,我們方這兒的姑娘是出了名的漂亮,只是你們今天沒有眼福可以遇到罷了。
那個男的還打算再問些什麼,結果被身邊一個女的狠狠地瞪了一眼,便只好閉嘴乖乖地爬山。
阿奇也是個熱情的人,他向我介紹起這裏的習俗。其中最好玩的就是嫁娶,這裏的規矩很多,不過只有留在寨子裏的年輕人結婚才會沿用這些舊習俗,而那些已經出外打工的人,早已經不會再按這些老習俗來辦了。
我問阿奇這裏是不是還住着很多人。
他告訴我,這裏普經有很多人,但後來有的遷了出去。阿奇卻是個例外,他在外面上了大學,卻回這裏開起了旅館。
以前也曾看過一些關於少數民族的介紹,有很多民族因為人口缺失,種族面臨著滅絕,所以不可以與外族結婚,並且有許多的規矩,包括吃飯、睡覺、洗臉等,這些都是漢族人無法接受的習慣。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問阿奇,如果你有一天愛上漢族姑娘會跟她結婚嗎?
結果沒想到阿奇突然沉默不語,我拾起頭看向他,發現他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我自知不該再問下去,便轉移話題。
火車很快到了山頂,
我們下車時整個阿里山已經在我們的腳下了,我們可以看到整片山林,如同雲霧裏一般。
阿奇說,如果在這裏住一晚,可以看晚霞和明天的日出。
我和桃子一致決定住一晚,要等。於是便去了阿奇家的旅館辦手續。因為火車上的相遇,阿奇特別好心地替我們選了間位置好的房間,我和桃子都十分感動,事後便爬到山頂上去等晚霞。
阿奇說,耐心一點等待,總會有驚喜發生的。
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等到雲海和晚霞,但從山頂俯瞰下去的美景早已讓我折服。但我知道有些風景,總是需要一些時間去等,它才會出現。來到阿里山純屬是偶然,本來打算去日月潭,結果坐過了站,於時便只好坐到阿里山來。
我們上車的時候也沒有想好一定要去哪兒,桃子說要不我們坐到哪裏想下就在哪裏下吧。
有時候旅行不需要日的地,因為沿途都是美景,只要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為此停留。
我讓桃子唱首歌來聽聽,她竟沒有拒絕,哼唱起阿妹的歌來,倒是十分的應景。我們席地而坐,坐在阿里山頂,唱着阿里山的歌,周圍的人投來異樣的眼光,此刻我們卻不想理會。感覺自己已經被這裏的風景所感化,如果讓我在此長住,我大概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但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如果我生長在這裏,可能也會嚮往外面的世界。只有這裏的人們才是最幸福的,沒有什麼可以捨去的,便能長此住在這裏。
也許正因為有他們的居住,才有了阿里山今日的景象。我們所嚮往的,往往只是我們得不到的,無法實現的願望。
我問桃子:“如果有一天我們老去,可不可以歸隱山林,找個像這樣的地方隱居?”
桃子竟傲嬌地回答:“那要看我有沒有時間。
這話實在太煞風景了,在這麼浪漫和美麗的地方我本來以為她會說願意與我共度一生一世之類的話,沒想到她競說出自己沒有時間這種話,我頓時失去與她說話的心情。
過了會兒她又說:“不過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會陪你。”
這大概是我此生聽過最浪漫的話了,連臉都不自覺地紅了起來,桃子卻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唱歌。
唱的是《我願意》,聲音小得只有我一個人可以聽見,我想她也會覺得不太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唱歌。唱到一半,在我們面前竟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晚霞出來了,在層層疊疊的雲層里,照亮着大半個天空。
我們站在山頂,感覺離天空很近,旁邊有人在尖叫。我和桃子被這景象所驚呆,雲海,美麗的雲海在我們的頭頂,一層一層的雲,深藍色的,伴隨着最後一抹鮮紅色,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出現在我們面前。
實在太美了,我們只能用蒼白的語言感吸。大自然實在太神奇,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願意來到這裏,只為了這短哲的美麗。
我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對着雲海許願,是否會實現?不管能不能實現,我閉上眼睛,心裏默念出自己的願望。
因為等待,我們遇到了此生最美的風景;因為等待,我遇到了此生所愛的人。有時候感覺自己很害羞,不知道是不是男生都有這樣的通病,希望自己的愛情完美無瑕,如同碧玉一般,可是卻不能做到讓自己的愛情完美。
人總是矛盾而複雜的動物,因為人比動物多了許多複雜的感情,所以往往也會有許多的不幸產生。
如果有一天我們的願望變得簡單,我們的慾望沒有那麼多,會不會我們也會更容易幸福一些?愛情也會變得更長久一些?
時光有時候是殘忍的,會記錄不美好的東西,也會走得很快,就像美好的景象,總是在眼前稍縱即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