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玉虛宮上
師尊之命，何況是三界幾大聖人之一，不能不去。
懷着忐忑，沈樂隨黃龍上了崑崙，回到玉虛宮。
將他送至玉虛宮門前，黃龍塞給沈樂一塊不知為何物的石頭，轉身便走。
拿着這塊石頭，感受着玉佩上散發的氣息，沈樂心下大驚。
這是一塊先天之物，作用是遮掩修為！
拿到手的一瞬間，他的氣息瞬間從天仙後期跌落為天仙前期。
這是實打實的變為了天仙前期，僅能使用出天仙前期的修為那種。
完爆靠自己壓制到天仙前期的掩蓋。
說好的老實人，四無道人呢？怎麼會有這麼多法寶？
先是誅仙劍陣，現在又是先天靈寶。
黃龍的身份，在他心中愈加神秘。
將石頭貼身收好，沈樂緩步走入玉虛宮內殿。
“徒兒，你來了。”
踏入殿內，一道渾厚空靈的中年男性嗓音傳來。
沈樂抬眼一看，大殿中立着一位道骨仙風，周身霞雲環繞的中年人。
“你誰啊？我師尊不是個老頭么？”
沈樂心中暗忖，復又想起一氣化三清的傳說。
盤古化三清，一為老者太上老君，二為中年元始天尊，三為青年通天教主。
“參見師尊！”
自知失了禮數，沈樂連忙躬身下拜。
“無妨，上次見你，我化身一老者模樣，你修為低微，自是無法認出。”
元始天尊擺擺手，示意沈樂在蒲團上坐下。
沈樂依言坐下，故作不解：“請問師尊喚徒兒何事？”
“為師聽聞你在哪陳塘關開闢了洞府，還成為了靈珠子的義父？”
元始天尊的話語中沒有任何情緒，但沈樂卻驚出一身冷汗。
“徒兒知錯，小徒不休仙緣，偷享凡間之樂，在那陳塘關與李靖交好……”
沈樂連忙五體投地，誠懇認錯。
“呵，為師並未怪你，你之性子，收你之時便知，為師是問，靈珠子身隕之事，你是否知道？”
見元始的重點不在自己身上，沈樂心下稍定。
多半是大鍋起了作用，不知太乙死於自己之手。
心念一動，沈樂忽然悲慟啜泣起來：“師尊！弟子無能，我那義子身隕之時，我才剛收到消息從洞府趕到陳塘，未能救下義子。”
說著，他抹了一把眼淚，附身再拜，一拜便不起：
“弟子逾越，求師尊救我那義子，師尊你若是不允，那弟子便不起來了。”
元始又氣又好笑，這申公豹沒臉沒皮，一點仙人模樣都沒有。
他什麼都還沒說，怎就說自己不救了呢？
看來，這申公豹果然不知太乙真人已隕之事。
那靈珠子復生一事，正好藉此機會交於他。
“那你可知你那義子乃是靈珠子轉世，是我教派到凡間助西岐之人。”
“弟子不知。”
“那為師便告訴你，靈珠子乃是我教封神先行官，是我教重要的佈局。”
這是沈樂第一次從元始天尊口中聽到“封神”二字，不知元始究竟何意。
“你怕不知，你那師兄太乙，已死於截教之手，封神將啟，不容有失，靈珠子復生之事，為師欲交由你，你可願意！”
沈樂聞言，刻意避開詢問封神之事，故作大喜：“我那義子有救了？”
“那是自然，你需下界，尋李靖，言明為靈珠子修築行宮，
凝聚功德金身，你再將此物放於造像之中，靈珠子復生之時，修為可更上一層樓。”
說著，元始抬指輕點，一枚散發著金光的丹藥飛向沈樂。
“徒兒跪謝師尊！”
沈樂連忙雙手接下，跪謝元始。
悄悄撇一眼金色丹藥，這不就是書中太乙為哪吒塑蓮花化身使用的金丹嗎？
果然，這一切背後還是元始。
“你那太乙師兄已死，你看誰又能做靈珠子之師？”
見沈樂接下此事，元始心中愉悅，故而出言。
沈樂一聽這話，腦海中迅速開始分析。
為哪吒尋師父，目的多半，是還要續上與闡教的因果。
選誰？玉虛宮中要麼二五仔，要麼坑徒弟的貨色，在他心中，可選的人非常少。
無非靈寶大法師、黃龍真人、雲中子罷了。
雲中子不是十二金仙，位份太低，元始不會同意。
靈寶和黃龍位列十二金仙，都沒有徒弟，但靈寶這廝和自己不熟。
那選擇只有一個。
“因徒兒貪戀凡間，玉虛上，唯一和黃龍師兄走得近些，黃龍師兄對徒兒非常照顧，也沒有徒弟，我私心想將義子交由他教導。”
元始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申公豹真敢回答。
聽到黃龍，他眼前一亮。
原本，他想將哪吒託付給文殊廣法天尊，與其兄金吒作伴。
但這文殊和燃燈幾人，最近多次受邀前往西方。
萬一西方見靈珠子根腳起了貪念，來尋他討要，他有些不放心。
倒是這黃龍，本分老實，在弟子中頗為不顯眼，但位列十二金仙，身份地位，也倒是配的上哪吒。
重要的是，他老實，很多事情就很方便了。
想到這裏，元始撫須一笑：“就依你所言，為師等一下就告訴黃龍。”
“那徒兒是不是可以走了？”
看到元始眼神一亮，沈樂汗毛倒立，不知道這老頭又在算計什麼。
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這小子怎麼老想着走？我就這麼可怕？”
元始聞言一愣，死去的記憶悄然爬上心頭痛擊他。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他也是這麼被申公豹拒絕的。
他又回想起申公豹背後那條，連結着碧游宮的粗壯因果線。
“徒兒，你等等。”
元始抬手一指，沈樂又背對着他挪移了過來。
“不帶這麼梅開二度的！”
沈樂心中狂呼，不明白元始為何還要昨日重現。
“說起來，為師看你修為日益精進，區區數年，已達到天仙前期了。”
沈樂連忙回復道：“徒兒愚鈍，入不得師尊法眼。”
見元始天尊忽然提起修為，沈樂心下一緊，這是下面還有話啊。
果然，就見元始天尊撫須一笑：
“若不是當初你貪戀凡間享樂，不願意成為正式弟子，否則以你的天資，加上為師的教導，未必不能上金仙。”
這話沈樂不敢接，只能默默低頭。
“為師有一榜，名曰封神，乃我闡教、截教、人道三等，共編成三百六十五位成神，此時成湯合滅，周室當興，又逢神仙犯戒，榜上之人，各有命數。”
元始似是閑聊一般，對沈樂道出封神之事。
沈樂終於大驚失色，元始對他的反應十分滿意。
其實，沈樂心中想的是：
“不會吧？不會吧？說起這事，是要給我封神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