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宿命
骷髏山上，
太乙天門堵敖光之事，沈樂通過【七十二變監聽器】，聽了個真切。
沒想到，這太乙以勢壓人，只談宿命，不講道理。
這麼一遭，敖光不去找其他三大龍王才怪。
水淹陳塘關之事，看來不可避免。
不止此事，沈樂看着身邊石姬。
就在剛才，她頭頂一塊紅色劫雲憑空浮現，緩緩凝聚，鮮艷如血。
就連和哪吒打鬧在一起的彩雲碧雲童子，頭頂上也出現了殺劫。
“命運線修正？這一天還是來了！”
沈樂長嘆一聲，在腦海中撥打8858呼喚李靖：
“李兄，龍王告御狀失敗，接下來馬上要去聯合三大龍王，水淹陳塘關之事，近在眼前。”
“真有此事！區區水淹，我陳塘關無懼，這麼多年，不是白準備的。”
李靖語氣鑒定，言語中絲毫沒有俱色。
“我擔心的不是龍王，而是太乙，哪吒之事，太乙不會善罷甘休。”
沈樂繼續傳音。
“太乙老匹夫，壞我父子情之心不死，沈兄可有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就是得委屈哪吒了。”
沈樂將心中計劃向李靖和盤托出，電話那頭，李靖久久不語。
“哪吒年方七歲，這會不會太殘酷了點？”
李靖最終還是說出心中顧慮。
“哪吒身負封神大劫，雖然殘酷，但早點看清這世間險惡，未來，你我也省去許多煩惱。”
“那便入沈兄所言，我這邊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最終，李靖還是狠下心來，同意了沈樂的計劃。
李靖掛了電話，面上陰沉如水，他喚來心腹將領。
“你們去將虎鹿羊和許空找來，陳塘關，該動起來了！”
“是！”
副將們應聲而出，去各處尋虎鹿羊和許空。
很快，幾人便坐在軍帳大營中，為首的李靖，也不耽擱，出言安排到：
“虎鹿羊，我得你主訊息，你三人迅速前往……”
虎鹿羊三仙得令，化為本體，快速奔出營帳，不知所蹤。
“許掌柜，物資都準備好了嗎？我這邊一旦動起來，你那邊不能出亂子！”
“物資已經準備完畢，沒有差池！”
許空點頭，緩緩走出營帳，朝着陳塘關走去。
“眾將士聽令！”
“在！”
“你等速速前往陳塘關，主持疏散事宜！不得有誤！”
安排好一切，李靖喚來青驄，一躍上馬，朝着總兵府趕去。
骷髏山上，沈樂將李靖送來的乾坤弓和震天箭取來。
“哪吒，你過來，義父有話要問你。”
“義父，你請說。”
他喚來哪吒來身前，表情嚴肅的問道。
“你信不信宿命？”
“宿命？我不信，我聽我父言，義父你曾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們都不信，我為什麼要信？”
哪吒有些不解，為什麼義父要問這個。
“可宿命確實存在，而你就是身負宿命之人。”
“義父你瞎說，我師傅雖然說我是靈珠子轉世，必將興西岐，但我現在還不是在這裏好好的。”
哪吒不信。
沈樂站起，將乾坤弓和震天箭交給哪吒，隨後撤去洞府外的大鍋。
他示意彩雲碧雲站在自己身後，而後招呼哪吒。
“你試試看，朝天外射那一箭。
”
哪吒不明所以，但還是拉弓搭箭，朝着天外射去。
只見那箭朝着天外破空而去，消失無蹤。
沈樂卻如臨大敵一般，天仙修為全開，死死盯着遠方。
“咻！”
破空聲忽然從沈樂身後傳出，他猛然轉身，太極勁勃然而出。
“噹！”
一支箭矢被沈樂擊飛出去，身旁石姬，花容失色。
這箭，分明是衝著那彩雲碧雲去的。
拾起箭矢，沈樂示意哪吒上前。
箭矢上，“鎮陳塘關總兵李靖”清晰無比，正是那震天箭。
“這！”
哪吒大驚，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再射一箭！”
沈樂將箭矢置於地上，示意哪吒再來一次。
哪吒鼓了股嘴，一臉不服氣，持箭搭弓，刻意選背着童子的方向射去。
“咻！”
箭矢破空，再次被沈樂擊飛。
“再來！”
哪吒的手開始顫抖，幾乎不敢抬頭看碧雲彩雲。
“再來！”
沈樂催促道。
無奈之下，哪吒只好再張弓搭箭，卻遲遲不發。
“你信了嗎？”
沈樂的語氣溫柔下來，示意哪吒放下弓。
“義父，我信了，我有宿命。”
哪吒語氣中透露着頹然，這兩箭，擊碎了他年幼的幻想。
沈樂摸了摸哪吒的頭頂：“你想要這宿命嗎？”
哪吒搖搖頭，隨後想到了什麼，弱弱的問道：“那敖丙和李艮……”
沈樂點點頭。
哪吒眼中淚光閃爍，他開始錘着自己的胸口，一下一下。
沈樂的目光朝着石姬，童子，哪吒掃過，表情肅穆：“想要打破宿命嗎？”
這數十年來，沈樂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劫運來之前，怎麼修改，該來的還是會來，無非換一種形式。
只有主動迎合劫運，在合理的範疇內進行調整，才有一線生機。
石姬從未見過如此嚴肅的沈樂，她感覺此時的沈樂，周身環繞巨大的壓迫感。
甚至壓得她一個金仙喘不過氣來。
“義父，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要這宿命！不要靈珠子！我就是我，李哪吒！”
哪吒緊握着小拳頭，恨恨地捶打着地面。
“你們呢？”
沈樂看向有些驚訝的石姬。
石姬沉默了一會，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沈樂，我也有宿命，是嗎？”
沈樂點頭。
“是死嗎？”
此時的石姬如何還不知道，她一直懷疑的劫數，便是死劫。
沈樂點頭，而後上前捧起石姬有些發白的臉：“我不會讓你們死的，相信我。”
石姬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不知該如何自處。
“哪吒，接下來，就要靠你了！”
哪吒猛然抬起頭來，看向沈樂的目光，滿是希冀。
“你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石姬你過來，你也要這樣這樣……”
“還有碧雲彩雲，你們怕痛嗎？”
沈樂分別對幾人做出安排。
石姬一臉不敢置信，看看哪吒，又看看沈樂。
哪吒則是猶豫了一會，點點頭。
沈樂閃電般出手，拿起震天箭，朝着碧雲童子胸口就是一插。
碧雲胸口，頓時血流如住，他強忍疼痛，緩緩倒下，裝作已死的模樣。
而後沈樂又問哪吒要來乾坤圈，朝滿臉驚恐的彩雲童子頭上便是一擊。
彩雲頓時頭破血流，也倒在地上，裝作氣若遊絲。
“樂子人，你是不是傻？”
忽然，山間傳來喵喵的聲音。
只見它三步兩躍，便已來到洞府外空地。
“喵喵，我這是辦正事！”
沈樂沒好氣道。
只見喵喵快速走到大鍋面前，指了指大鍋。
“你非要做戲的話，把這玩意的籠罩範圍，縮小到我兩個小弟周圍不就好？這玩意不是可以幻化場景嗎？為什麼你還要打人家？”
沈樂：“……”
石姬：“……”
彩雲碧云：“……我特么！”
沈樂看着臉色漸漸變差的石姬，連忙開口：“石姬，你聽我解釋！”
石姬別過臉去：“你是故意的。”
沈樂心中狂喊：“喵喵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