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0開始的魔法生活
范達爾再次陷入了懷疑之中，即便他已經意識到亞當在丟失魔力之後所處的級別對於吸血鬼來說已經很低了，但是他沒想到自己身為吸血鬼統帥，居然是赤裸裸的一級。
“為什麼會這樣？”
“上一任統帥在浩劫中把自己的魔法能量完全傾瀉出來了，才保住自己的生命，完全失去魔法能量的他回到城堡，靜靜等待死亡，失去了魔法能量的靈魂很快枯萎，隨後便是您的到來。”
“可是，這不合理，如果統帥失去了自己的力量，為什麼你們還能那麼在這裏服侍我，你們完全可以輕易殺了我，然後重新推舉一個新的統帥啊。”范達爾問出了他內心最大的疑問。
即便這句話是對於這些部下的質疑，但是范達爾現在的狀況並不允許他擺架子假裝冷靜，如果真如亞當所說，范達爾已經完全失去力量，那麼他還有什麼活下來的能力，還有，他對於面前這些人到底有什麼活下來的價值。
“不可能的，大人。我們不可能叛變的。這是我們內心的選擇，也是我們天生的選擇。”尼尼斯上前一步，如此說道。
“什麼意思？什麼叫天生的選擇？”
“大人的肉體從時間誕生之際就存在了，到現在依舊不滅，上一任統帥存活的億億年，對於這個肉體經歷的時間來說只是滄海一粟。‘統帥’這個詞其實只是近代對您的描述而已。”尼尼斯說。
“這副肉體……這麼厲害的嘛？”
“其實，您真正的稱呼，就叫做‘吸血鬼’，吸血鬼只有一個，我們只能算得上是‘吸血鬼的後代’，因為我們無論屬於什麼家族，體內最古老的血脈都會歸於您的身上。”亞當說。
“也就是說，這幅肉體……就算是你們的祖先咯。”
“沒錯。首先，吸血鬼十分痴迷於血脈的傳承，攻擊比自己血脈更古老的吸血鬼，就相當於污衊了自己的血脈。其次，大人您的肉體倘若消亡。我們也會隨之消亡。”
“相比於弱小的魔法……我的肉體還是很有分量的嘛。”
“不不不，大人只要勤於修鍊魔法，您的血脈優勢會很明顯地體現出來的。”
“修鍊魔法？對啊，我要怎麼升級啊。”
“吃。”
“吃？”
“不斷地吸食血液。不斷地吞噬其他肉體，其他生命。”
“除了這個方法，就沒有別的方法嘛？”
“對於其他生命來說，可以通過閱讀魔典或者在祭壇修鍊來提高魔力，但是目前對於吸血鬼來說沒有適用的魔典和祭壇，我們只能通過吸食血液來獲取魔力。”
“不過，大人，通過亞當的祭壇，你可以覺醒自己的魔法精通哦。”
“魔法精通？”
“也就是所謂的‘天賦’，每個人天生對於六種魔法的參透性本就不同，所以通過祭壇覺醒魔法精通，就能將魔力合理地分配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上。”
“就類似於‘點技能樹’嘛？”范達爾喃喃自語。
“技能樹？這是什麼樹？”尼尼斯疑惑地看着范達爾。
“啊不不不，這是我們故鄉的一種說法而已，不必在意。”
“現在，大人只要踏入祭壇，應該就會自動觸發魔法精通哦！可以試一試呢。”亞當讓開一個身位，用魔杖指了指遠處的祭壇。
范達爾看了看祭壇，沒有猶豫地走了上去。
伴隨他的走動，身邊飛舞的魔法球也充滿生氣地跟隨在范達爾的身後，
范達爾的腳步聲在空間中回蕩，每一步都會在前往祭壇的路上留下一道光芒。
“好神奇的景象。”
踩着一條光芒萬丈的大路，范達爾來到了祭壇上。
“我準備好了。”
亞當點點頭，揮舞魔杖，在空中劃出一個奇異的符號，隨後那個符號逐漸擴大，發出能量流動的轟鳴聲，漸漸化成一個五芒星魔法陣，落在范達爾的身上。
魔法的光芒刺得范達爾睜不開眼睛，耳邊只有巨大的轟鳴聲，彷彿他被丟在了被魔法肆虐的虛空之中。
這種感覺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范達爾意識到自己的靈魂深處出現了某種東西，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沒有變化，隨後看向亞當她們。
“這是……”尼尼斯不禁錯愕。
“什麼？”亞當也不解地歪起了腦袋。
“發生了什麼？亞當。我覺醒了什麼魔法？”
亞當看着范達爾，童真的眼睛中流動的是疑慮和恐慌，不僅如此，范達爾也在尼尼斯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情緒。
“說話啊，亞當，尼尼斯？”
“大人……您的六種魔法，目前毀滅魔法佔到了六成，空間魔法零成，另外三種魔法各一成。”
“可是這樣不是只有九成嗎？亞當你是不是算錯了。”
“不是的，還有一成，屬於‘別的魔法’。”
“別的魔法？”
“也就是六大魔法之外的特殊魔法，但是這種魔法一般是種族天賦或者是後天獲得，據我所知，吸血鬼並沒有什麼‘特殊魔法’。”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你的祭壇出問題了。”
“我不清楚，大人，要知道你覺醒了什麼魔法，你只能自己把它用出來。”
“我要怎麼用我的魔法？”范達爾有些失語，即便聽亞當講了半天，但是如何實踐，范達爾還是一頭霧水，畢竟上輩子他也沒用過魔法。
“就像用你的手去抓食物，用你的腳去走路一樣，你要用你的靈魂去使用魔法。”
‘你這不等於沒說嗎！’范達爾內心罵道。
“等等，我好像感受到了。”
的確有什麼東西存在於他的腦內，范達爾只要集中注意力去想它，便會誕生一種奇妙的感覺。
“使用‘特殊魔法’”范達爾就如同給自己的身體發出指令一樣，給自己的靈魂也發出了指令，果然，一道紫色的光芒出現在了范達爾的手掌。
“成功了！”
亞當朝范達爾的手掌看去，頓時臉色變得慘白。
尼尼斯則一臉疑惑地看着范達爾，然後問道：“亞當大人，范達爾大人用的是什麼魔法？”
“那是……尼尼斯，躲到我身後！”亞當朝尼尼斯喊道。
尼尼斯沒有猶豫，臉色一變，瞬間閃現到了亞當的身後。
亞當魔杖揮出一道屏障，同時結出幾個魔法印記，保護住了尼尼斯和亞當的四周，隨後朝范達爾大人喊道：“大人！快點把你手上的魔法丟出去，不然整個空間都會被毀滅的！”
“什麼？”范達爾再次蒙住了，他傻愣愣地看了眼手中的紫色光芒，只見紫色光芒逐漸爆發出恐怖的雷電，隨後是響徹天地的轟鳴，瘋狂的空氣流動證實着他手中的魔法正在貪婪地吸收空氣中的魔法能量。
他也沒有再敢猶豫，直接朝空中丟出了手中的魔法。
“轟！”
爆炸聲徹底淹沒了一切的聲音，白光也肆虐在空間之中，范達爾只感受到狂野的能量波動在空間中震蕩。
在過了幾十秒之後，白光才漸漸消散，范達爾也能聽見四周的聲音了。
“大人，我們沒事。”
所幸的是，亞當和尼尼斯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礙，但是當亞當解除屏障和結印之後，她臉上露出了比以往更嚴肅的表情。尼尼斯則更加不解地看着亞當，隨後又看向范達爾。
“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深淵魔法，大人。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大人會覺醒這種魔法。”
“深淵魔法？這又是什麼？”
“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魔法。”
“不屬於這個世界？”
“‘深淵’的意思就是‘世界之外’，如果說吸血鬼是世界的寄生蟲，那麼深淵就是世界之外的汪洋大海，是我們未知的領域，沒有人知道深淵到底是什麼樣的，深淵魔法只是深淵滲透進世界的一種恐怖的能量。”
“世界之外？那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小的不知道，歷史記載的吸血鬼統帥，都未曾擁有過深淵魔法。不，整個世界歷史上，能夠使用深淵魔法的，只有少數從深淵入侵的深淵生命。”
“難道我也是深淵生命？”
“不是的，大人的血脈是絕對純正的，身為吸血鬼始祖，這點是母庸置疑的。”亞當皺緊了眉頭，似乎很痛苦地抓着自己的頭髮，“到底是為什麼……”
“呃……這算得上是好事嗎？”
“當然了，大人，這算的上好事，深淵魔法具有龐大的毀滅能量，還可以和毀滅魔法融合。”亞當說，“不過……還是別在大家面前使用深淵魔法了。這會讓您在吸血鬼種群中喪失威信的，因為吸血鬼很在意自己和別人血統的純度。”
“好……知道了，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用出來的。至於保密的工作，就拜託兩位了。”
“當然，大人。我也會儘早查明白其中的原因的。”
“你說我的毀滅系魔法天賦佔了六成，對吧。”
“沒錯。”
“那我就算得上是毀滅魔法精通咯，毀滅魔法指的是什麼？”
“顧名思義，毀滅魔法擁有毀滅世間萬物的力量，毀滅魔法可以通過元素摧毀物質，也可以通過純粹的能量流動來毀滅物質，像比較常見的毀滅魔法有冰霜魔法，雷電魔法，烈焰魔法，純凈能量魔法……對於魔法師來說，毀滅魔法是主要的戰鬥手段。對於戰士等職業，毀滅系魔法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手段。”
“亞當，我現在要使用毀滅魔法，應該不會造成剛才的殺傷力吧。”
“不會的，大人，放心用吧。”
“好。”
范達爾再次下達指令，只見他的手中爆發出白色的冰霜，頃刻間，地面爆裂開來，一根碩大的冰柱拔地而出。
“這！”
“何等的魔法熟練度……大人，你肯定是個魔法天才！”尼尼斯咽了咽口水。
‘啊，應該是在拍馬屁吧……像極了上班族對領導的態度呢。’范達爾在內心撇了撇嘴。
“大人，這的確很難得。”亞當笑着點了點頭，“我剛開始修鍊魔法的時候，還只能釋放小小的雪花呢。大人第一次就能召喚冰柱了。”
‘！？莫非我還真挺有天賦？！’
“從魔法上看，大人對於冰元素的親和性應該比較強吧！”
“沒錯，這很好呢，我們城堡四周全都是冰雪地帶。”
“哦對了，大人，收下這個。”
亞當走過來，遞給范達爾一個金色的手錶，手錶看上去工藝十分複雜，金色的表皮上還鑲嵌着藍色的寶石，還有散發著光芒的符咒。
“這是魔法儀，通過魔法儀你可以斷定一個生物的魔法等級，當然，如果這個生物比你高出三十級以上，魔法儀就會失效。”
范達爾將魔法儀戴在手上，仔細摩挲了一下，點了點頭。
“還有，這個是我花費上千年記錄的魔法大全，僅此一份哦！大人以後遇到不認識的魔法都可以來這裏查找。”
“僅此一份？那亞當你用什麼？”
“這些知識我早就記在腦子裏啦！大人放心拿去用吧！”亞當露出可愛的笑容，“哦對了，大人，如果你有想要修習的魔法，可以來我這裏看看有沒有捲軸，不過要修習魔法也需要損耗魔力，所以大人要先積攢魔力才能進行修習哦。”
“好的，知道了，真是讓你費心了，亞當。”
“大人說笑了，如果大人不來找在下，在下才會真的苦惱呢。”亞當吐了吐舌頭，“畢竟，如果我曾經是人類的話，我也沒有勇氣來找吸血鬼主動談話吧！”
尼尼斯一記重拳砸在亞當的腦袋上，說：“亞當大人，別再說傻話去惹怒統帥了！”
“啊不不不，我沒有生氣，亞當說的也對……”看到亞當的小腦瓜挨上重重的一拳，范達爾有些驚慌地抓住尼尼斯的右手。
“大人，該管教孩子的時候就要管教哦！”尼尼斯揮舞着拳頭說道。
“你才孩子！我可是活了幾萬年的吸血鬼！你個短命地蝙蝠！”亞當痛的冒出淚珠，一臉不悅地抗議道。
“亞當大人，我們看得是心理年齡哦！好了，再見，亞當大人，我要帶范達爾大人回去休息了。”尼尼斯捂住嘴嬌聲笑道，隨後兩個人化作紫光消失在了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