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禁宮高手
“我說趙大人，你們內衛府都是吃乾飯的嗎？一月之內竟有十八名刺客潛入宮牆之內刺殺陛下。”大內禁軍統領徐師德向內衛府大閣領趙文瑞諷刺地問道。
“哈哈，那你們禁軍又是做什麼的？你們禁軍都是瞎子和啞巴嗎？最近的一次刺客都闖進了陛下寢宮，你們禁軍都沒有一人發現？”趙文瑞冷笑道，“大內禁軍主管禁宮守衛，若事事都靠我們內衛府，那你們禁軍不如趁早解散。”
“你……”
“夠了！”坐在當中的虞國侍衛王大臣周濟道打斷了二人的鬥嘴，怒斥道，“我把你們找來，不是聽你們鬥嘴的，一個月內陛下竟遭十八次刺殺，刺殺的是什麼人？因何要來刺殺陛下？這些你們查明白了嗎？”
“回王爺，這十八名刺客全都是北岐衛護府下屬的歸影成員。”趙文瑞連忙回稟道。
“你說這話可要負責，北岐國可還和咱們在邊境談判，這個時候派人刺殺我國陛下？你有證據嗎？”周濟道皺了皺眉問道。
“回王爺的話，這十八人的左臂上都紋有歸影的鬼紋標記，但……”
“但什麼？快說。”
“越是這樣，才說明這些刺客不是北岐國派來的。”趙文瑞繼續說道，“請王爺想一想，我大虞和北岐交惡，對誰最為有利。”
“安蘇國？”
十年前，衛國風雨飄搖，西域安蘇國趁虛而入，舉兵入侵中原，本想趁他病要他命，可沒想到衛國衰微，可各路諸侯卻一個個如狼似虎，其中以虞王周濟洪和岐王劉安國勢力最大。
這一戰，以安蘇國大敗告終，而周、劉二王，也趁機滅了衛國，以滄江為界，划江而治，各自稱王。但安蘇國仍是賊心不死，仍想入侵中原。
“可歸影不都是岐國衛護府豢養的殺手嗎？怎麼會聽安蘇國的？”周濟道繼續問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還得等審過以後才能知道。”
“審？人都死了，還審什麼？”徐師德在一旁說道。
“昨晚那名刺客，不過是被人用掌力震暈罷了。”趙文瑞笑了笑說道，“今天早上，人就已經醒了。”
“那你還不去快審？你要審不出來，我叫人去審。”徐師德激動的說道。
“人，還不能審。”
“為什麼？”徐師德問道。
“個中緣由，屬下只能單獨向王爺您陳述。”趙文瑞站起身朝着周濟道和徐師德拱了拱手說道。
周濟道低下頭想了想，朝着徐師德一擺手說道：“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我再差人去告知與你。”
徐師德看了看趙文瑞，又看了看周濟道，極不情願站起身說道：“屬下告退。”
待徐師德走出，趙文瑞走到周濟道面前，說道：“王爺，昨晚打傷刺客的，不是內衛府的人。”
“什麼？不是內衛府的人？那還能有誰？”周濟道瞪大了眼睛問道，“那是禁衛？”
“那人最少也得是一個中上等的天階高手。昨晚，屬下帶着內衛趕到陛下寢宮之時，那人就已經倒在了宮門前。”趙文瑞繼續說道，“寢宮中的宮女太監，宮外的禁衛全都被他用藥迷翻。而且，襲擊他的人功力極深，而且對真氣的把握極為老練，既可以廢掉他，卻又不傷他性命，我大虞有此等功力的，只有兩人，擔這二人都在我內衛府的監視之下，並不在虞陽城中。”
“難不成陛下的寢宮之中，還藏着一名天階高手？”周濟道笑了笑問道。
“屬下不敢妄加推斷。”
“好了，先不說這些，那名刺客怎麼樣？”
“那人筋脈寸斷，就剩一口氣了，但還能說話。”趙文瑞答道。
“能說話就行。”周濟道放下了茶碗，繼續說道，“如今我國正與北岐議和，故此刺客之事絕對不可讓外人知曉，以防生變。”
“屬下明白。”
出宮回王府的路上，周濟道騎在馬上對趙文瑞的話苦苦思索，自己作為侍衛王大臣，主管宮中守備，竟不知宮中藏有一個萬里無一的絕世高手？
自己的兄長虞國開國皇帝周濟洪，雖說馬上功夫甚好，但也並未練過什麼真氣心法，宮中太監宮女也都只是尋常百姓而已。
無論如何，周濟道都想不出這個絕世高手到底是誰，到底藏在何處。
周濟道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拉住韁繩，停住了腳步，對侍衛說道：“走，去陰山寺！”
這陰山寺，名為寺院，實則乃是內衛府設置在城外的秘密監獄，分設三十五房，專門關押重犯要犯，刑罰甚嚴。民間傳言，沒有人能離開陰山寺，不論活的，還是死的。
陰山寺距離虞陽城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周濟道一行人很快便趕到了陰山寺之前。
“何人？”看守在門前的內衛問道。
“周濟道。”
“原來是王爺，不知王爺大駕所為何事？”那名內衛連忙迎了上來。
“你們趙將軍回來了嗎？”周濟道下了馬問道。
“趙將軍剛剛回來。”
“帶我去見他。”
“是。”
一行人走進寺中，這陰山寺的結構佈局和尋常寺廟並無差異，只不過各殿俱是大門緊閉，隱約還有慘叫之聲傳來。
“請王爺在此稍等片刻，小人這就去通稟。”
等了不多時，趙文瑞便走了出來，說道：“王爺您怎麼到這來了？”
“我要見見昨晚那個刺客。”
“王爺，這邊請。”
周濟道跟着趙文瑞走進一間佛堂，趙文瑞輕輕一扭香案上的香爐，一陣齒輪轉動之聲之後，香案緩緩一開，露出了一條向下的台階。
“王爺請。”
眾人走下台階，穿過了一條漆黑的走廊，來到了一道鐵門之前。
“一個受了重傷之人，至於關的這麼嚴實嗎？”周濟道笑了笑想趙文瑞問道。雖身為侍衛王大臣，這也是周濟道第一次進到這陰山寺大獄之中。
“回王爺的話，這裏已經算是陰山寺里最舒服的牢房了。”趙文瑞說道。
“打開吧。”
“是，打開！”
兩名天機尉上前，打開了那道鐵門，鐵門之後便是一間間的牢房。
“王爺，那名刺客就被關在最裏邊的那間牢房之中。”
“嗯。”周濟道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讓你的人退出去，就你我二人過去。”
“你們都退下。”
趙文瑞舉着火把走在先前，引着周濟道走到了最裏面的牢房之前：“這就是那名刺客。”
那人微閉着眼睛，四肢軟趴趴的癱在地上，就好似死了一般。
趙文瑞打開了牢門，周濟道走到了那刺客身前，附身蹲下，用手輕輕搭在了手腕之上。
周濟道年少時師從歸雲門掌門，雖說後面為了助周濟洪起兵，離開了歸雲門，但對於真氣、內傷也算是有所了解。
不過離了歸雲門以後，周濟道便很少出手，功力深淺，水平如何，外人並不知曉。
周濟道這一摸可不得了，只見他眉頭一簇，發現了不尋常之處，說道：“不對啊，此人脈象有力，怎麼看也不像受了重傷之人？你們怎麼看的？”
話音剛落，那名刺客的另一隻手便朝着周濟道胸前襲來，周濟道連忙躲閃，可餘光卻看到一道寒光閃過，趙文瑞手持匕首直奔自己的咽喉刺來。
周濟道一甩袍袖，竟直接用袖子裹住那把匕首，從趙文瑞手中奪過了匕首。
“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