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玉泉街
換上皇帝專用的金色戰甲時,陳燁又鬱悶了。
這金光閃閃威武耀眼的戰甲,確實不愧為皇室專用物品。
不但外形夠高大上,防禦能力也是杠杠的,就是尼瑪的沉重。
陳燁這小皇帝的前身,雖然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但穿這個也有點夠嗆。
幾個內侍圍着陳燁忙了半天,最後還是蕭瑜忍不住上前幫忙,才好不容易穿好了。
也不能怪內侍無能,畢竟天秦的皇帝,別說陳燁,也不知道多少代沒有穿過戰甲了。
穿好金甲,陳燁眼神看了眼一直跟隨過來的韓筱藝。
少女手中拿着術法秘本真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沒在意陳燁剛剛的狼狽模樣。
還好還好,要不然今天真的是徹底喪失了皇威。
整理好儀態,陳燁試着走了幾步。
還行,不影響行動,但要想穿這個戰鬥就別做夢了。
看來現在的自己,就只能做個中看不中用的皇帝了。
還是要抓緊提升這個身體的自身能力,這個世界真正能依靠的還是自己。
一揮身後披上的猩紅披風,陳燁大步走了出去。
看起來挺帥,但走的真不是一般的累。
陳燁在前,蕭瑜韓筱藝在後,再後面就是一群內侍。
皇帝陛下要離宮出征,宮中閑着的不閑的,有目的沒目的的人都跟了過來。
小姑娘一直捧着術法秘本看着,但卻絲毫沒有影響走路,走的那是一個輕盈飄逸。
陳燁特意選了幾個階梯多的地方快步而下,又或突然一個拐角轉向,韓筱藝眼皮都沒抬一下,跟隨的就是自然輕鬆。
走在陳燁身後的蕭瑜心中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皇帝陛下您至於么!
一群內侍就更是懵逼,這是怎麼了?
陛下迷路了不成?
陳燁走累了,側首眼神仔細觀察着韓筱藝腳下。
才發現少女腳旁的衣裙,似乎有風一直在不斷吹拂揚起。
我擦,風行術!
走個路竟然都用上了術法,這小姑娘真的只是一名三星術士?
一行人總算來到了皇宮大門之前。
廣場上五百名全副武裝的銀甲禁衛牽馬而立,人馬具靜,一片肅殺氣氛。
這就是天秦帝國的真正精銳,如果這樣的軍隊現在有個數萬。
陳燁搖頭驅散心中這不切實際的想法,幾百人都要養不起了,還數萬,慢慢來吧。
有禁衛為陳燁牽過來皇帝的御馬。
陳燁翻身上馬,指示道:“給她也牽一匹馬。”
禁衛看着身材嬌小的韓筱藝,再看看廣場上全是披甲的高大戰馬,怎麼都覺得不合適。
“陛下,要不我去馬場為這姑娘找一匹小馬來。”
陳燁不說話,只是從馬上看着韓筱藝。
韓筱藝不知何時將手中厚重的術法秘本收去了哪裏,冷哼一聲:“不用,牽過來。”
一匹高大的戰馬牽到了韓筱藝身前,少女仰着頭看着戰馬。
戰馬奇怪的打量着身下這身材嬌小的姑娘。
難道她也想騎我不成,咱可是禁衛軍馬,衝殺戰陣的鐵血真馬子,豈是隨便誰都能想騎就騎的。
戰馬傲嬌的打了個響鼻,馬蹄躁動的原地踏了起來。
陳燁笑呵呵的看着,自己騎的皇家御馬是特別訓練過,性格溫馴所以能騎。
這暴烈的戰馬就不一樣了,現在的自己都騎不上去。
小姑娘看神情還似乎從未騎過馬,
倒要看看她怎麼上去,怎麼騎。
蕭瑜心中無奈,也不管皇帝沒有發話,正打算讓手下禁衛牽走戰馬,即刻去找一匹小馬來。
一股危險的氣息突然出現,寒意襲人。
蕭瑜眼神凝聚,右手已經緊握在了劍柄之上。
只見白衣的少女一隻手閃爍起了白色的光芒,冰冷的氣息蔓延出來。
輕輕抬手,戰馬側面閃亮的冰鑄階梯瞬間成形。
感受到寒意貼身,戰馬嘶鳴一聲就想撒腿奔跑。
韓筱藝一聲輕喝:“不準動!”
出於動物天生對危險的感應,戰馬立刻明白了,如果不聽這小姑娘的話,那接下來自己肯定會變成冰雕。
鐵血真馬兄老實的一動不動,任由冰冷的階梯靠在自己身上。
韓筱藝順着冰梯騎上了馬背,然後學着陳燁一隻手握住了馬韁,另一隻手輕擺,冰鑄階梯立刻消散,化為冷霧。
蕭瑜有點驚訝的望向馬上的韓筱藝。
白色術士服上醒目的三顆銀星代表着少女的身份,三星術士。
現在白院的術士都這麼強大了嗎?
蕭瑜驚嘆,陳燁卻在無語問蒼天。
畜生啊!你這就被降服了嗎?
還有你這小女子,怎麼對人對馬都如此!一言不合就是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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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帝陛下帶着銀光禁衛離開了皇宮。
一直躬着身體遠遠恭送的內侍們,立刻作鳥獸散。
過不一會,皇宮中飛起了不知多少信鴉,飛向各處。
其中數只信鴉,飛離皇宮卻是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玉泉街。
這條街在天京城就代表兩個字,權勢!
說起來雖然只是一條街,但實際上玉泉街所佔據的地方几乎有天京城的十分之一。
要知道天京城可是有着超過百萬的人口。
這條滿是權勢人家府邸的青石大街,此時從街口到街尾都遍佈甲衛,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
皇宮飛出的幾隻信鴉,飛過這些鐵甲利刃的衛士,飛過玉泉街幾處府邸。
最後飛入了玉泉街中央最大最氣派的一處府邸中。
這處府邸大門上懸挂的牌匾,龍飛鳳舞的書寫着兩個大字,溫府。
此刻府門外的車馬房,停滿了各種豪華的馬車。
數百名車夫僕役,安靜的站立在馬車旁,等待着各自的主人。
飛入府中的信鴉,輕車熟路的穿過一片竹林,飛過幾座樓閣亭台。
然後到達了最終目的地,溫府的信鴉房。
幾名青衣奴僕手腳麻利的接住落下的信鴉,然後取出捆綁的信息。
立刻有一名等候的奴僕接過,然後快步跑向信鴉房后的一間大屋。
大屋中整齊擺放着數十張木桌,數十名青衣奴僕正坐在桌前或抄寫或查看着什麼。
一名鬚髮皆白的老人,端着一壺茶坐在大屋最前方,半眯着眼自斟自飲。
快步而來的的奴僕彎腰將手中信息遞給老人。
老人接過,睜開眼看了一眼,平靜無波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然後立刻起身,思索了片刻后,又親自在一張白紙上書寫了一些東西,吹乾紙面摺疊成一隻白鶴的樣子。
老人將手中紙鶴向空中一拋,口中喊道:“去!”
紙鶴神奇的彷彿活了過來,在空中飛舞了兩圈,朝着一個方向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