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別忘了你們當初為什麼結婚
“該死……”陸淵低聲咒罵了一句,掀開被子把她蓋住,去試她的體溫。
陸淵沒有停留的撥打了電話,漠然的嗓音命令意味十足,“華宜園,一名二十三歲女性醉酒後洗澡暈倒,十五分鐘,不來就死。”
他命令極簡,但狠厲的讓人心肝為之一顫。
他沒給電話那頭人的反應機會,“啪”的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緊緊攥在手裏,如果有面鏡子,他才能知道自己臉上出現了緊張的神色。
他在網上搜索了很多解決辦法,吩咐傭人把糖類食品端來,還有溫水等,可遲遲沒有敢給薄懿吃。
他不是醫學專業的,生怕出了任何意外。
十五分鐘后。
一輛超跑在院子裏來了個高難度的漂移,車剛停穩就出現了一位身穿睡衣的男子,撈起醫藥箱頂着雞窩頭匆匆趕去,踏進主卧的瞬間手裏的計時器響了。
他長舒了口氣,陸淵也聞聲回頭,沉聲命令:“把她治好。”
褚正清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就像是久旱快要乾死的魚兒,瞬間被放進了水裏。
褚正清走了幾步,幽怨的瞟了他幾眼,走過去查看薄懿的情況,剛想要把聽診器放在她胸口,后脖頸就沒由來一陣涼意。
“你看什麼看?”褚正清鄙夷的瞥了陸淵幾眼,“你這挂名老婆我可不稀罕!”
還以為是什麼人那麼大本事讓陸淵這麼掛心,原來是他隱婚小妻子。
褚正清收回了聽診器,把手搭在薄懿的手腕脈搏上探了探,片刻后說道:“低血糖了,沒什麼大問題,以後喝酒後不要泡澡洗澡,要等酒醒之後才行。”
聞言,站着的男人周身的陰霾之氣更加的肅冷陰戾,岑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邃眸中是深不見底的古潭,平靜無波的目光落在大床上的女孩面上。
褚正清來回的打量,“這些東西你給她喂進去啊?你都知道為什麼還叫我過來?”
陸淵沒理會,漠然的吩咐傭人:“把巧克力融化,給少夫人喂進去。”
“是。”傭人恭敬的回答。
褚正清跟陸淵看着傭人給薄懿喂東西,嘴角時不時還會往外溢出,每當巧克力喂不進去被吐出來時,陸淵的眉頭就是一緊。
旁邊的褚正清清晰的察覺到,摩挲着聽診器,猶疑的問:“你愛上她了?”
陸淵眼底的擔心和不安盡在這瞬間收回,立馬消散不見,諱莫如深的看向了褚正清。
“我就是問問,你們結婚那麼久還沒發生關係,有點好奇而已。”褚正清連忙為自己辯解。
“不過還真是稀罕啊!”褚正清眯了眯含笑的桃花眼,“你一個只關心利益的人,這麼十萬火急把我叫過來診治一個小病人,這可是頭一次。”
最後的話褚正清話語咬的很認真,明知道陸淵喜怒不形於色,還是故作高深的審視着陸淵。
在陸淵看來,褚正清笑的眼睛跟薄懿略微有些相似,眼神也微不可查的深了深。
“你話太密了。”陸淵淡聲道。
褚正清那雙桃花眼一怔,人也一個激靈,湊上去問:“你默認了?”
“薄懿是陸家主母,自然不會有所虧待。”陸淵說。
“是嗎?僅僅是因為她的身份?”她的身份不還是陸淵給的,說來說去,八成就是動心了。
陸淵沒回答,依舊是那張不洗不怒的面癱臉。
褚正清知道是探不出什麼來了,只有由衷的說出自己的話,“別忘了你們當初是為什麼而結婚,不管她是不是有意而為之,她的心繫在誰身上不用我說,你自是沒必要去陷在裏面的。”
褚正清頂着凌亂的雞窩頭,神態嚴肅的說著話,身上的睡衣也帶了點滑稽。
陸淵淡淡的抬眉,“嗯。”
簡單的單音節,一向是惜字如金的爺。
巧克力也喂進去了,人還是昏迷的,傭人回頭跟陸淵說:“需要給少夫人量量體溫嗎?少夫人的臉有點燙。”
“這是正常的,現在也是晚上了,就別那麼折騰了,等她睡醒了就沒事了。”褚正清叫住了要去拿體溫計的傭人,順帶跟陸淵吩咐。
“順便給她喝點牛奶緩解一下癥狀,”說著又拍了拍陸淵的肩膀,“放輕鬆,這是小問題,我專業把脈二十年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陸淵斜睨一眼他,褚正清說的不錯,他家世代為醫,自己從小就是耳濡目染,十歲開始把脈治病,往後的二十年裏更是妙手回春,是家族裏較為出色的一位。
“信。”他輕啟薄唇,溢出一個字。
褚正清心裏舒服了,籠統了說了兩句便離開了。
偌大的卧室內,暖色的燈光鋪撒在每個角落,擦的能反光的地板上映着天花板上的燈飾,周圍一片靜悄悄的,連呼吸聲也只能聽見自己的。
陸淵坐在薄懿身邊,手覆在她臉上試了試溫度,的確有點燙。
“薄懿。”他沉沉的喊了一聲,意料之中的沒人理會他。
陸淵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隨後是傭人恭敬的聲音:“少爺,這是牛奶。”
傭人端着站在原地,看樣子是等着陸淵挪開身子,讓她來喂薄懿喝下去,這裏的傭人也都知道兩人的婚姻不是那麼純粹,但也都沒膽子打聽。
陸淵接過牛奶,視線落在薄懿臉上,寡淡的嗓音沉沉的響起:“今天聽到的,爛在肚子裏。”
傭人誠惶誠恐,把頭埋得很低,鄭重且嚴肅的保證:“是!”
“下去吧。”陸淵邊吩咐邊用勺子把去喂牛奶給薄懿。
“是。”傭人頷首,轉身離開。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隨後陷入無盡的沉靜。
陸淵擦掉了薄懿喂不進去吐出來的牛奶,仔細的擦乾,深深的凝着她。
隨後把目光移到了杯子上,輕輕的抿了一口,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下掰,薄懿的唇微微張開。
沒辦法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讓牛奶更快的進入她的胃裏。
陸淵垂下了眼眸,覆在了她的唇上。
他離開她的唇,喝了一口牛奶再次吻下去。
反覆如此。
良久,杯里的牛奶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