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撕破臉皮
清華庄府門上,上官乘風和吳斐仁兩人身體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但彼此各不服輸,互不相服,只得強撐着身子暗暗較着勁子!
“少爺,我都,我都看到了!”鄭天翼屋外,一個手下飛奔着進來,結結巴巴的朝着還在品茶的鄭天翼說道。
“噢~”
“你都看到什麼了,且說說看?”鄭天翼不緊不慢,趁着這股功夫,又添了一杯新茶倒進茶碗當中。
“我看到老莊主和上官島主相鬥,現在兩人怕都是受了重傷,這是個好機會啊!”手下說的深情並茂,好像兩人現在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已經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但鄭天翼卻不這麼想,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義父和上官乘風的武功修為,就算是此刻身受重傷,對付他,也如探囊取物一般!
“好的,我知道啦!”
“你再去打探吧!”
鄭天翼此刻不能動手,他也不敢動手,只能細觀事態的發展。
“老莊主,我看你的樣子,是否堅持不住了?”上官乘風此刻看到吳斐仁的身子已經開始晃動,鼻子裏也凈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於是開口問道。
“哈哈,多謝上官島主關心,我老頭子的身體,還行!”
“倒是你!”
“中了我的五化奔雷掌,現在感覺如何?皮肉一定痛苦的緊吧!”
吳斐仁不甘示弱,眼睛已經朝着上官乘風受傷的胳膊上瞧去了,他也知道,上官乘風也是在強撐着,因為他看到,每當上官乘風說話之時,牙床總要緊緊咬定,牙關總要咯咯作響。
“哈哈,罷了罷了!”
吳斐仁突然冷哼一聲!
“噢~”
“吳老莊主終於是想起待客之道了嘛?
上官乘風看到吳斐仁此時的火氣已經慢慢消解,便也是順水推舟,立馬問道。
“上官島主特來拜訪,就讓小老兒好好招待一番!”
“來,請!”
吳斐仁思索再三,只得出此下策,邀上官乘風進庄相談。
這其一,雙方都是內功雄厚,且都受了重傷,要是在纏鬥下去的話,定會兩敗俱傷,到時候萬一大漠來人趁機入侵清華庄,該當何為?
這其二,此番鬥爭,自己絲毫沒有佔到任何上風,拳怕少壯,要是在糾纏下去,自己必定會輸,再加上這洛陽城的百姓平日裏對這清華庄的威名早有目睹,要是今日當著他們的面栽了跟頭,怕以後見面不好應付。
所以這吳斐仁,才不得已,只能邀請上官乘風進庄商議。
“請吧!上官島主!”
吳斐仁擺動着手臂相邀。
“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上官乘風隨着吳斐仁走進清華庄大門。
清華庄忠義堂大廳,廳上有着一副猛虎下山的畫像,給人一副凜然天成,正氣斐然的無限生氣。
“上官島主,請坐!”
吳斐仁此刻正端坐在正堂的椅子之上,接下來便招呼上官乘風也坐下。
“多謝老莊主了!”
上官乘風此前在這清華庄待了幾日,對這清華庄的規矩門道,也頗有見地,所以也不在推讓,立馬抽身穩穩坐下。
“來人啊!奉茶!”
吳斐仁招呼着底下的小廝。
“是!”
底下的小廝們也是不敢怠慢,立馬抽身離開準備去泡茶水。
“吳老莊主,既邀我進庄品茶,那麼也願否聽乘風說這事情原委?”上官乘風見時機已到,
小廝們也已不在,便想長話短說,直指矛頭。
“哼~”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就暫且聽你能說出什麼門道來?”
吳斐仁眉頭一鎖,心裏盤算道。
但是接着他又攤出手來,裝着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示意上官乘風說下去。
“莊主,此番前來,我是為劣徒趙千里之事特來相告,殺你莊上之人,擄走莊主兩位侄女,以至於盜走《青花寶典》之事,是另有其人!”上官乘風一字一句,一頓一道的說著給吳斐仁聽。
吳斐仁聽完許久不作聲響,只是盯着堂上的畫像發獃,突然又回過神來,問了一句:“那麼依着上官島主的意思,這其人是?”
上官乘風見吳斐仁也這麼問了,便也不敢隱瞞,隨即便說:“這人離着莊主不遠,就在身邊,他便是你的義子,鄭天翼!”
“你說什麼?你是說翼兒?”吳斐仁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對着上官乘風持續問道。
“莊主問的不錯,這的確就是你那個好義子,鄭天翼做的!”上官乘風看着吳斐仁不可思議的表情,沒有起身,只是再默不作聲,細細揣摩,只待後續。
看着上官乘風那副面孔,細細再次思索,他也了解上官乘風這個為人,雖幾天前攜全家出離清華庄,但當時也好像是無奈之舉,今日顯露身手,與我互有勝負,不相伯仲,也不像是看了我《青花寶典》的樣子。
再者,我倒是聽到過一兩次消息,那趙千里與曉雨是互有愛慕之意的,他怎會無緣無故擄走曉雨呢?
“莫非就像他說的,整個事情都是翼兒做的?”
“我記起來了,那晚,翼兒在曉雨的屋子裏,我進去之後,曉雨的神情明顯不對,但又沒對我明說什麼,只是一臉愁容!”
“我的天吶!我的身邊,怎麼有如此可怕的人,這個畜牲,原來一直都是在騙我!”
吳斐仁思前又想后,理了理當前的頭緒,順了順整件事情的脈絡,他竟然慢慢地發現,上官乘風所言,都是真的,他的義子鄭天翼,是絕對有問題的!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說,該做些什麼,只是覺得先前的掌傷,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真正的問題,是這個逆子,這個畜牲,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要嫁禍給萬花島?
想到這裏,吳斐仁心頭也是一酸,幾滴眼淚順着面頰流了下來,後背上早已是冷汗交措,虛汗連連了。
“撲騰”一聲,吳斐仁不由自主的坐下,整個人像是沒有了靈魂的木偶一般,就直挺挺的,直溜溜的,坐到了椅子上面。
上官乘風看到了吳斐任的舉動,也是收起了戒心。
此刻的他不禁也擔憂起來,他擔憂老莊主的身體,他更擔憂這鄭天翼到底要做什麼!
“來人吶!”
吳斐任終於開言了。
“小的在,莊主何為?”
外頭的小廝聽到在叫他,也是連忙進來問道。
“給我把鄭天翼叫來,我有事要問他?”吳斐任沒有再叫翼兒,而是改口叫為鄭天翼,看來這次,他確實是想要和這鄭天翼,來上一場了斷了。
“是,莊主!”
小廝心裏也只是納悶,平常莊主叫少爺,都是一口一個翼兒的,今日怎麼稱呼全名了。
不過,他也是不敢怠慢,因為他知道這吳斐任的脾氣,要是去晚了,不禁要挨上一頓皮肉之苦不說,說不定連自己的性命,都有危險。
清華庄鄭天翼屋外,鄭天翼此刻悠然自若,還在把玩着茶壺,只聽一股叫聲傳進入耳。
“少爺,少爺!”
“瞎叫喚什麼?
“你家少爺我還沒死呢?”
鄭天翼被這一打擾,全然沒有了任何興趣,只得歪着嘴,怒喝道進來的小廝。
“少爺,老爺在忠義廳,叫你過去問話呢?”
小廝也被嚇得立馬跪下,哆嗦着朝着鄭天翼說道。
“嗯,慌什麼~
“我問你,那萬花島來的上官島主,現身在何處啊?”
鄭天翼瞧到小廝這幅怕死的模樣,只是冷哼了一句,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回少爺,此刻上官島主也在忠義廳里,”小廝不敢怠慢,只得實話實說。
“你說什麼,義父沒把上官乘風趕出去,還把他領進來了?”鄭天翼此刻也顧不上手中的茶杯,只覺一股熱氣逼着面部,身體燥熱不堪,甚至有點發抖。
“完了,莫非這老不死的知道我的事情了?所以才會?”
“我此時若去,若讓他問出來,豈不功虧一簣!”鄭天翼這時是心急如焚,五內皆具。
“慢着!你們要去幹什麼?”
鄭天翼猛然發現有幾個小廝端着茶杯茶具向忠義廳行去,於是便叫停了他們。
領頭的小廝見到是鄭天翼,也是開口說道:“回少爺的話,奉莊主之命,特泡了兩杯冰山雪蓮去忠義廳以供品道。
“冰山雪蓮?
“我記得《青花寶典》當中,有一味毒藥名曰白芷根,和這雪蓮大小形態一樣,此時何不?”
鄭天翼盯着茶杯思索道。
“少爺,少爺怎麼了?”
一旁回話的小廝看着一動不動的鄭天翼,催促着問道。
“沒,沒什麼?
“你先稍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鄭天翼讓小廝們先別去送茶,自己卻轉身進了屋子,好像是去尋找什麼東西似的。
外面的小廝不敢不聽,但也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鄭天翼此番何為?
“找到了!”
鄭天翼拿着一個盒子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放到了石桌子上。
“少爺,這是什麼啊?”一個小廝好奇的問道。
鄭天翼慢慢打開了盒子,裏面有着一物,此物全身發白,薄如蟬翼,形似林芝,好不妙哉!
“把他泡到茶水裏面吧!”
鄭天翼吩咐着小廝。
“少爺,這是何物啊?會不會?
“怎麼,我莫非還會害義父不成啊?只是先頭聽說義父和那上官島主鬥了個平分秋色,所以才會拿出這顆林芝草來為義父療傷,你若不信我,萬可以拿走好了!”鄭天翼被小廝一問,也是犯起了脾氣,背過身子催着小廝快快行去。
“這老爺此前確實廢了不少氣力,想必是少爺關心老爺,所以才至,也罷!我就聽了少爺的話吧!”
拿茶具的小廝放下了茶杯,捧起這顆林芝,把他丟進了杯中,說來也怪,這林芝草一接觸與水,便消逝的無影無蹤了。
“這,……小廝驚呼道。
鄭天翼看到自己的目的達成了,於是開口又說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你怕什麼呢?這不過是一味補藥罷了,你看看對於茶品,有着什麼影響呢?”
小廝見雪蓮茶還是那副光景,便沒在多言,只是施了一個禮,就朝忠義廳行去。
清華庄忠義廳內,吳斐任氣若鬥牛,身形晃動,只是等着鄭天翼前來。
忽然進來幾個送茶的小廝,卻也是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上官島主,先前多有得罪?等到這鄭天翼來了,我要好好問他一問,倘若真是他做的,我必定會給島主一個交代!”吳斐任接過小廝手裏的茶杯,一臉羞色的對着上官乘風說道。
“吳莊主嚴重了,乘風此次前來,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來協助老莊主,來找出這殺人擄人的真正幕後兇手!”上官乘風此刻聽到吳斐任這番講話,也着實嚇了一跳,他不希望吳斐任能夠為他怎麼樣,他只盼着見到鄭天翼,問出望江樓的下落,典正趙千里的罪行,以及解了這清華庄之危機,其他別無再然。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來,先喝茶!”
吳斐任端起茶杯,敬起上官乘風來!
上官乘風也早已接過小廝手中的茶杯,起來回敬。
“怎麼,那鄭天翼還不來?”
喝過了茶水,見着這鄭天翼遲遲未到,吳斐任又開口問道。
“回稟老爺,剛剛已經去過了,估計這時……
“是誰在叫小爺我啊?”
鄭天翼的聲音出現了,只見他滿臉笑意,舞着一把摺扇緩緩走了進來。
“你終於出現了,鄭天翼!”
上官乘風以前倒未覺得鄭天翼怎麼樣,但現在從此人的面相上來看,就像是一副大奸大惡之狀,雖然高貴,但是庸惡,雖然像人,但是食祿。
“上官島主少見了,上次之事,島主打聽到我要殺人的消息,攜全家老幼,屈身丐幫,誰知這才過了幾日,竟又敢自投羅網,送上門來,令天翼,佩服,佩服啊!”鄭天翼走到上官乘風跟前說道。
“逆子,你還不給我跪下!”
吳斐任站了起來,看着鄭天翼說道。
“老東西,別太囂張,等我處理完上官島主的事情,再來找你算賬!”
鄭天翼沒有理會吳斐任的話語,只是斜着眼說道。
“什麼,你叫我什麼?”
吳斐任的頭皮感覺瞬間發麻,又感覺到幾聲炸雷響徹眼前。
此刻他再也收不住體內的怒氣,不用問,他都知道這整件事由,都是鄭天翼做的了。
“奇怪,我的身體?
“額……
吳斐任感覺到身體綿軟無力,好像中了毒一般,腹內現在如刀絞一樣。
“我中毒了,你……
吳斐任倒了下來,兩隻眼睛只是盯着鄭天翼看。
“哼~
“老東西,還想和我抗衡,快死去吧!”
鄭天翼看到吳斐任倒地了,不僅沒有露出一點難受之色,反而臉色越發的好看了起來。
“這,這是為什麼?”
吳斐任不明白鄭天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所以只是問道。
“為什麼,為的就是你這個老不死凡事都給我留一手,你教我醫術,卻偏偏不讓我碰你的毒術,你教我清華庄的功夫,卻偏偏不讓我看你的《青花寶典》,你說我的好義父,這個樣子,我怎麼能違心求全,在你手下做事呢?”
鄭天翼越說越激動,好像是要把這幾年的壓迫,這幾年的痛楚,都一一說個遍。
“你說什麼?難道十年的養育之恩,還換還不來我們,我們的父子之情嘛?”吳斐任虛弱的解釋道。
“哼~
“誰和你扯的那麼遠?現如今你就乖乖的上路吧!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鄭天翼話鋒一轉,一旋摺扇,就想朝着倒地的吳斐任襲去。
“慢着!吳莊主中了毒!我好想是沒有中毒,這裏哪容得下你撒野!”上官乘風一把站起,頂到鄭天翼跟前說道。
鄭天翼退後了一步,接著說道:“上官島主說的不錯,你的那杯茶水,我的確沒有下毒,但是你此刻和我作對,就不要你徒弟趙千里的性命了嗎?”
“什麼,千里,果然在你手上嘛?”
上官乘風聽到鄭天翼的話,也是收起了勢頭,順勢問道。
“上官島主猜得不錯,怎麼樣,我們談一個條件吧?”
鄭天翼覺得目的已經達成了,所以也說出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