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另類貿易
見卓恩的臉色有些難看，維克多連忙從地上散亂的文件中找出了一本厚厚的賬本遞了過去：“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看看賬本。
前幾天瑪蒂娜夫人終於回到了索登堡，這是一件好事情，但隨着而來的是許多花錢的地方。
城牆的修繕，軍隊的安置……這哪一個不需要用錢？
再加上之前索登堡的守軍大部分都陣亡了，瑪蒂娜夫人還下令給他們的家人發撫恤金。
這一連串的命令下來，庫房早就已經空了，根本拿不出一分錢了。
不瞞您說最近我還在為這件事情發愁呢！”
卓恩翻了翻白眼，沒有理會對方話中一些不靠譜的細節：還正在為這件事情發愁……發愁的人還有時間找女人尋歡作樂嗎？
不過，經過維克多的解釋，卓恩確實也知道了現在索登堡的真實情況。
他捧着賬本翻了幾眼，看着上面觸目驚心的數字，忍不住問道：“那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瑪蒂娜夫人讓我來這裏就是問你要錢來的。周邊那些幫助我們的盟友，甚至是羅西男爵的軍隊，這可都是需要報酬的。”
聽到“要錢”兩個字，維克多的臉立刻耷拉了下去，他滿臉痛苦地說道：“現在這形勢就擺在這裏，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轍啊。
如果真要用錢，我建議讓瑪蒂娜夫人先從自己的錢袋裏挪用一點。
不過……”
“不過什麼？”卓恩皺了皺眉頭。
“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索登堡這麼大的地方，每天的用項可多了去了，總不能總是讓瑪蒂娜夫人自掏腰包吧。”
卓恩看了看維克多臉上的表情，突然說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維克多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我覺得我們應該主動開拓新的財政收入方式，這樣一來說不定能夠度過眼前的難關。
當然了，這件事情還是需要瑪蒂娜夫人同意才行。如果她不認可我的這個辦法，那麼需要她先從自己名下的產業中挪用一部分利潤來填充索登堡的庫房了。”
卓恩想了想，說道：“你先說說你的辦法吧。”
“其實也並不複雜，我們之所以無法按照以往的方式開展貿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無法通過叛軍所佔領的區域抵達海爾根地區。
既然如此，我們就乾脆不要和海爾根開展貿易，而是直接和叛軍合作……”
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維克多的聲音越來越小，一雙眼睛也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卓恩的表情。
然而，和他預想中不一樣的是，這位陌生的長官並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情緒，反而鼓勵道：“繼續說下去。”
聽到這句話，維克多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有戰爭的地方就有賺錢的機會。叛軍一直在擴大自己的勢力，尤其在海爾根地區，戰爭爆發得非常迅猛。
許多受傷的叛軍甚至都沒有足夠的藥品來治療傷勢，只能憑藉意志力硬抗。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許多受傷的叛軍士兵就是在沒有得到及時救治之後才死亡的。”
卓恩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要把藥品賣給叛軍？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我們要把他們治好之後再反過來打我們嗎？更何況我們自己的藥品就非常缺乏，瑪蒂娜夫人是不可能同意的。”
“不不不……”維克多連忙說道：“我怎麼可能會主張把這麼稀有的藥品賣給他們呢？要賣給叛軍的不是藥品，
而是馬蹄果。”
“馬蹄果？”
卓恩對這個東西可謂是非常熟悉。
當初正是利用了這種神奇的果實，才把爬行者引來剿滅了一夥焚屍人團隊。
他非常清楚，這種果實具有一定致幻效果，能夠一定程度上緩解使用者的痛苦，因此非常受焚屍人群體的歡迎。
維克多一邊觀察着卓恩的表情，一邊說道：“這是一種非常好的商品，叛軍士兵對他們的需求量非常大，而且依賴性也很高，
尤其是那些傷員，我相信他們會非常樂意用自己的薪水來購買馬蹄果以緩解自己的痛苦。即使是那些沒受傷的士兵，也會用這種東西來舒緩自己巨大的壓力。”
卓恩神情有些怪異地看了維克多一眼。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確實可行，而且也不會損害自己的利益。
畢竟長期服用馬蹄果對身體可沒有什麼好處。叛軍士兵的戰鬥力越弱，自己這邊就更加安全。
“但是……”卓恩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們要從哪裏去搞到這些東西呢？而且我們要怎麼把馬蹄果賣給叛軍？他們應該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士兵購買這種東西的吧。”
“您說的很對，馬蹄果這種東西雖然不算特別稀有，但是要一下子搞到足夠多的數量還是有難度的。
不過，我最近從一名修補匠那裏得到了一則消息，他曾經在索登堡以北的陰影沼澤中見到過大量的馬蹄果，而且那些馬蹄果個頭很大，效果也比普通的要強上不少。”
說著，維克多便彎腰從書桌下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枚足有拳頭大小，長着一圈圈紫色花紋的橙紅色果實，並將它遞給了卓恩。
卓恩接過了這枚碩大的馬蹄果，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是馬蹄果沒錯，你剛才說這東西長在哪裏？陰影沼澤？”
維克多連忙點了點頭：“是的。”
這下，卓恩突然想到，之前瑪蒂娜夫人和佩雷斯都對自己說過，自己所需要的一項製作魔葯的重要材料“陰影之花”就生長在那裏。
維克多見卓恩有些興趣，便出言提醒道：“不過……陰影沼澤那邊可不太安全。那裏不僅常年瀰漫著有毒氣體，而且裏面的許多植物也非常奇怪，據說還有好幾種會吃人的巨型花朵。
更為關鍵的是，陰影沼澤附近有許多異位面入侵者出沒，所以很少有人會接近那裏。”
卓恩思索了一會之後，說道：“這個先不用考慮，你只要先告訴我，如果從哪裏獲得了馬蹄果之後要怎麼賣給叛軍？
而且，那裏就算有足夠多的馬蹄果，也會有被采完的一天，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維克多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這個我早就想過了，我們在售賣馬蹄果的時候不用按個售賣，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比如製作成某種果醬或果酒……
這樣不但能夠騙過叛軍的監察，也能夠節約成本，畢竟陰影沼澤那裏產出的馬蹄果效果足夠強，即使製作成其他東西也能滿足使用者的需求。
而且我們也可以試着自己種植一些馬蹄果，即使產出的品種和陰影沼澤的品種有些差距，但至少是一種穩定的貨源。
至於……由誰去販賣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
畢竟我們轄區內的任何人都是不能接觸叛軍的。
但是，有兩類人卻是例外，他們是完全中立的團體，只要有足夠的理由，就不會被叛軍懷疑。”
“你說的是……”
“沒錯，就是焚屍人和獵魔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