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符咒(跪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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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五娘氣呼呼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見小丫頭擺在花桌上新洗的李子揚手就往地下摔。冰@火!中文.
盛李子的器皿是名貴的水晶托盞,岳五娘院裏統共就一個,因她往日喜歡,丫鬟們便常拿出來做水果盤子,看管也異常仔細,唯恐失手打了。
小丫頭目瞪口呆的看着,岳五娘不解氣,仍舊要找東西砸。
她的大丫頭秋萍忙陪笑道:“姑娘這是怎麼了,沒的和那種小門小戶的東西生什麼氣?姑娘是金貴身子,為那小蹄子氣壞了不值當。”
秋萍有些肉疼的看着地上的殘片。
她服侍岳五娘多年,對這位表裏不一的主子知之甚多。別看現在她砸的歡實,可等回過味兒來,必定第一個後悔。
秋萍笑道:“姑娘消消氣,依着我瞧,大爺一家去了倒好,免得二房有了助力和咱們三房繼續作對。當下要緊的是三爺能得個什麼官位,姑娘想,三爺官職越高,你出閣的時候不是越有體面?”
岳五娘被轉移了目標,果然不糾結剛才的悲傷:“你糊塗了,做什麼官難道是我爹說了算?還不是吏部那些老頭子拿支筆,點了哪兒就叫我爹爹去任職?”
秋萍心道:姑娘可真是個獃子,虧得她這些年盡心竭力的扶持,不然姑娘哪裏就能得二夫人那樣喜歡?
三爺做什麼官,吏部說的算不假,但只要送上去的銀子足數,好差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些話秋萍自然不會說,她只笑道:“依着奴婢的意思,姑娘聽聞這個消息,不但不能生氣,反要顯大度。姑娘忘了......老爺最喜歡什麼?二房的三娘倒是佔着個好出身,可姑娘瞧瞧,老爺何嘗就待見她了?說到底,還是三娘太高傲了些,弄的姊妹間不和睦,老爺每每看在心中,自然不虞。”
“你的意思是......”岳五娘若有所思的模樣。
“老爺這般看重鄭小娘子,姑娘何不投其所好,捧着鄭家小娘子,實際就是捧着老爺。”
岳五娘忖度良久,果然笑意不斷。
她這個丫頭鬼主意就是多,不知哪裏來的那些點子,偏偏還都好用的不行。這些年多虧秋萍,岳五娘才能在親祖母二夫人面前屢屢獲賞識,壓過了其他庶出姊妹。
午後一過,秋萍就帶了五六樣禮物去瞧阿離。
阿離誠惶誠恐接了,更叫芬兒留秋萍在家吃茶。
“鄭娘子不必客套,按道理該是我們姑娘親自來,偏她在二夫人那裏吃了一碗羊羹有些鬧胃痛。姑娘說了,明兒得空,必親自來與鄭娘子說話兒。”
秋萍客套幾句便要起身告辭,阿離想起某件事忙道:“有件事倒要勞煩姐姐,我和芬兒裁奪着,打算做只荷包送大伯父為賀,可選了幾個花樣子總覺不好,不知秋萍姐姐身邊可有這方面的好手?也好幫我指點指點。”
“這......”秋萍遲疑道:“三爺身邊的壁畫極擅長描花樣子,要不,我幫鄭娘子問問?”
阿離早從芬兒哪裏得到了這個消息,秋萍的話正中下懷。她百般感謝的親自送了秋萍出遠門,芬兒、翠兒緊跟在阿離身後,心中甚至費解。
趁着阿離沒留心,翠兒拉着芬兒竊竊私語:“姑娘這是要幹什麼?我怎麼覺得這裏面有古怪?是不是壁畫得罪了她?”
芬兒啐道:“胡說八道,壁畫與咱們姑娘幾時有了交集?你切莫妄自猜測,小心被外面人聽見,對咱們姑娘有偏見。”
翠兒覺得芬兒的維護有些過火,便帶着幾分不屑冷哼:“你這樣小心侍奉,也沒見姑娘如何高看你一眼。咱們是好姐妹,我如今說句中肯的話,小心得不償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芬兒無奈搖頭去了,翠兒好生沒趣的在原地站了半晌,實在耐不住外面這鬼天氣,扭噠着腰身緊隨其後進屋。
岳家一連出兩位進士,府中上下人人忙的腳不點地。三爺院子裏更是一人頂兩人用,壁畫是岳三爺院子裏的大丫頭之一,自然事物繁多,等秋萍說起阿離的請求時,壁畫便猜到事情絕不是綉荷包那樣簡單。
這個鄭家娘子,年紀雖小,可心思卻重。
壁畫漸漸後悔那晚與鄭離說的話,都怪她把對方當做了個小孩子,才口無遮攔起來。
直把三爺院子裏所有舊物煥然一新后,壁畫才得出空來往房氏的院子來找阿離。
“只有這些,勉為其難做個荷包吧?”
阿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笸籮里零碎的小布頭,雖然其中不乏雲錦、千織棉這樣的好緞子,可終究還是些邊角余料。
壁畫笑道:“鄭姑娘屬意是做個荷包,依着我的意思,不但夠用,還能挑挑揀揀給大奶奶做一副鞋面子呢!”
壁畫說著便動手從小筐里撿了兩個顏色鮮亮的綢緞,比量比量手掌上的大小:“大奶奶屬兔,這個青絲的底兒配上雪兔必定出彩兒。”
阿離拍手笑道:“不錯不錯,還是你的主意多。我有大伯母送的一些首飾,從來也不戴,放着可惜了,有個手串兒上面點了許多紅寶石做墜子,不如取兩顆下來,正巧做雪兔的眼睛。”
阿離說著便從袖口中掏出那隨身攜帶的手串。
壁畫臉色登時就是一變。
東西幾時落在了她的手裏?
是了,一定是那晚落在了牆根下,被鄭娘子給撿去的。
壁畫涎着臉伸手去奪:“鄭姑娘真會拿我們做下人的開心,這手串是奴婢不小心落下的。姑娘不信只管數,那手串一共十七顆寶石,其中紅寶石只六顆。鄭姑娘是最通情達理的,還請姑娘還了手串與奴婢,這手串是奴婢進府當差前母親所贈,每每見了手串,奴婢心裏才肯踏實。”
阿離抿着嘴笑:“可見你為了取回這東西,什麼謊話都肯編。”
阿離臉色漸冷,將手串往桌上一扔:“這工藝不敢說是出自大家之手,冠蓋四方,卻也稱得上是精緻。你糊弄我年紀小,就以為不懂行情了?這樣的手串......怕五娘姐姐那裏也未必有很多。”
芬兒端茶進來,看見桌上的手串輕“咦”了一聲:“這東西瞧着好生眼熟,倒像是......什錦姐姐的!當日老爺院子裏錦霞姐姐到處問這手串兒哪去了,終究沒人有答案。怎麼卻落在了姑娘這兒?”
芬兒顯然更加疑惑的是壁畫憑什麼說那東西是她的。
阿離玩味的笑道:“芬兒眼拙,八成是瞧錯了,這天底下同模同樣的東西不知多少。”阿離說話間就將手串往壁畫方向推了推。
剛才口口聲聲篤定歸屬自己的壁畫,此刻反而嚇得往後連連退身子:“鄭姑娘!這,這!”
芬兒放下茶盅,捻起寶石綴成的鏈子上下觀瞧,“奴婢絕不是眼拙,這分明就是什錦姐姐的東西。姑娘瞧,這兒還有岳家的家族印記呢!”
芬兒指着金鏈子內壁上一處微不可查的蓮花浮圖,岳雲是書香門第,祖上出過多位進士,百餘年間積累下不少家底。為了效仿世家彰顯風範,岳家就用佛龕前的浮圖做了家族印記,青州一帶百姓,凡是見了印有蓮花標記的轎馬鏢車,便知是岳家而不敢招惹。
壁畫的謊言盡被戳破,無奈只好乾笑:“是我記錯了,原來我有一條和這個類似的,不想原來是拿錯了什錦之物。”
阿離厲色瞧着她:“我若拿着東西去見大伯母,說明你那晚在後院裏裝神弄鬼嚇唬人,你該知是個什麼結果。”
壁畫兩腿一軟,噗通跪倒在阿離面前:“鄭姑娘千萬不能!大奶奶若知此事,必定要拆了奴婢的骨頭。”壁畫又拉着與之較近的芬兒:“芬兒妹妹發發善心,替我美言幾句。這鏈子是我鬼迷心竅偷來的,心下不安,所以才......”
芬兒跳腳:“你,你怎麼敢偷,偷什錦姐姐的東西!”
小姑娘的臉都變了顏色,原本白皙紅潤,現在卻一片慘白,可見嚇得不輕。
壁畫潸然淚下:“芬兒妹妹別再數落我了,我已知錯,心裏也是嚇得不行。如今這鏈子成了燙手山芋,只想早些出手,不成想那晚撞見鄭姑娘,一驚之下便遺落了東西。”
“你打算怎麼出手?”
“鄭谷娘,”壁畫小心覷着阿離:“我,我不是有心的。可府里風言風語,說什錦死的冤枉,必定要纏住個傀儡身子與她報仇。這鏈子是她心愛之物,她陰魂怎麼肯放過我?”
壁畫戰戰兢兢的說著:“好容易湧泉寺的師太來給大夫人講經,我偷偷跟她求了一枚震殺四方的呂山鎮屍符。濟慈師太說,東西一定要埋在什錦住過的地方。可,可老爺的院子我進不去,所以就只好偷偷埋在鄭姑娘這兒。”
壁畫害怕東西被人發現,所以總隨身帶着,她為證明自己所說,趕忙將符咒拿了出來。
黃紙黑字,與一般硃砂所寫符咒不同。上面烏黑的五個大字:
勅令皮弁罡。
阿離眼皮狠狠一跳,這五個字她見過。
要不是今天壁畫對自己說明,她恐怕根本不知五個字的意思。
勅令皮弁罡......是當日被岳雲召見時,阿離在岳雲的書案上所見。一張雪白的宣紙上不知將這五個字寫了多少遍。
什錦的名字在岳家諱莫如深,她的死因和這兩道呂山鎮屍符又有什麼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