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

“那個人”

前輩用眼神指了指那個被詢問的人。

“前輩,你幹嘛啊?”我不解道。

“當然是鍛煉你的推理能力啊!”前輩瞪了我一眼。

“明白!”

被詢問的人很白很胖,不過那個詢問的人要瘦一點。這是我第一捕捉到的信息。

“我記得他說了一句“行,就這樣寫”對吧?”我摸着下巴說道。

“從這一點開始來看,按照一般情況來思考的話,那個詢問的人應該是從事文職方面的吧,或者說是寫報告。”前輩在一旁說道,“因為那樣就不用外出了,不用外出皮膚就會顯得很白,所以他們兩個人都是從事文職方面的吧?”

“但如果是旅遊公司的人呢?出來旅遊應該會寫報告,但那樣一來膚色就很黑吧。”我點頭繼續說道,“如果是從事文職方面的話,就會有多種情況。第一,被詢問的人是從事這一方面的,而那個拿本子的人是他的助手或編輯。第二,拿本子的人是從事這一方面的,而且被詢問的人是他的助手或編輯。第三就是他們都是從事這一方面的。”

“但從語氣上來講,被詢問的人口氣顯然更加霸道。因此,應該不是同等的關係,所以說都是從事這一方面的說法就是錯誤的。”前輩反駁到。

“但也不能否決拿本子的那個人性格軟弱的可能性吧?”我問道。

“那既然是同行,那就應該做着相同的事,那為什麼只有拿本子的人在寫,而被詢問的那個人沒有寫。而拿本子的人又為什麼要詢問他的意見呢?”前輩回答道,“一個作家為什麼要尋求另一個作家的同意呢?那樣還算是自己的作品嗎?”

“……”

我扶着下巴思考着。

“哦,對了,如果是主播的話,就會拍vlog或者寫旅遊文案吧?”我突然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應該不是。”

前輩再一次反駁了我。

“這艘船的目的地是斯科列島,而在這艘船上的都是受邀去那裏遊玩的,都是第一次去那個島上玩。而不是從斯克列島離開的輪船。如果是寫旅遊vlog的話,應該是旅遊完了再寫吧,也就是說,他應該在離開斯克列島的輪船上,但他並沒有,也就是說,這個可能性是錯誤的。”

前輩果然用一長串的話否決了我。

“你還能想到什麼可能性嗎?楊珹。”

面對前輩的詢問,我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啊。”

“那我們思考一下其他方面的問題吧,比如他的具體職業到底是什麼,是作家還是漫畫家,還是其他什麼。”前輩發起了話題。

接受到前輩送來的指引,我分析道:“我認為他應該是作家或漫畫家吧,因為那個人手上拿着本子,而本子有記錄的功能,作家和漫畫家有靈感時都會寫在本子上吧。而寫報告大多是根據資料來寫的,在他們的手上,除了本子,並沒有其他資料,所以說排除這個可能性”

“而本子拿在那個男子的手上,也就是說那個男子是作家吧?”前輩點頭道。

我沒有回答前輩,而是低頭思考着,突然我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抬起頭道:“還有一種可能吧,男子拿着本子向那個人確定最終劇情,這是編輯應該做的吧?”

“但這種可能性就說明那個被詢問的人是作家的吧?”前輩理了理髮梢。

“到頭來,終究還是原地踏步啊!”我抱着頭抱怨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推理得出來呀?”

前輩拍了一下我抱在腦後的手,

說:“你好歹也是我清溪月的徒弟啊!能不能拿出點幹勁來呀?”

前輩抬頭想了想,接着她豎起一根食指說道:“嗯,那我們不如再換另一個問題吧,他到底是作家還是漫畫家。”

“我認為應該是作家吧,因為從手指的情況上來看,他們的手上都沒有繭,如果是漫畫家的話,無論是手繪還是板繪,手指上都會有不同程度的繭,而作家雖然手寫會留下繭,但如果用電腦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為了觀察手指的情況,我特意向他們兩個那邊移了兩步。

“觀察很仔細呀。”前輩微笑着,輕輕地拍着手。一兩顆小水珠飛到了他的臉上。

我不免苦笑,說了那麼多,結果還是一樣。

“從我的主觀上來說,我認為被詢問的那個人應該是作家吧。”我類似於自暴自棄似的說道。

“那只是你的主觀得來的結論吧,客觀結論也有可能完全不同啊!不過你該不會是自暴自棄了吧?”前臂叉着腰問道。

被戳穿了內心的思想,我只好苦笑。

是的,如果認定被詢問的那個人是作家的話,也就是說,捨棄了拿本子的那個男子是作家的說法,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是不是開頭時就有什麼遺漏呢?

“所以錯誤在哪裏呢?”

前輩看着思考的我,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挺認真的。”

“我可是清溪月的徒弟。”

我調侃着說道。但前輩並沒有生氣,反而繼續提示着我:“那我就提示你一下吧,關鍵就在於notebook。”

“筆記本?”

難道那就是我推理中的漏洞嗎?

前輩看到我仍然不解的表情,聳聳肩道:“你還真的是笨吶!看到被詢問的人旁邊的那個玻璃架子了嗎?”

是的,那個被詢問的人的旁邊的確一個玻璃架子,擺着水果和果汁。

“那個桌子上缺少的一樣東西,那就是筆記本。”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因為本子在另一個人的手上。

“作為一個作家,一定需要一個靈感本的那個人,只穿了襯衫和沒有口袋的褲子,如果要帶上靈感本的話,就只能放在玻璃架子上,但架子上沒有,也就是在場的唯一本子不在那裏,而是在詢問的那個人手裏。”

前輩撫去粘在臉上的水珠。

“於是就有了兩種可能。

“第一,拿本子的人是作家,而他正在向那個人講述自己的靈感。

“第二,被詢問的人是作家,而站着的人正在看他的靈感本。”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嗎?可是這究竟能說明什麼呢?

接着前輩繼續說道:“但有一個大前提,就是作家這個職業有很強的獨立性,在這個前提下,第一種可能就不成立沒有哪個作家就在寫作之前不會尋求編輯的同意吧?頂多也就是修改一下,提出建議,對吧?但是那個被詢問的人給出的回答卻是可以就這樣寫,換一種說法說就是只有他同意了才能這樣寫。”

“如此一來,那麼那個被詢問的人就是作家的吧?”我點點頭說道。

“從你的思考方式來看,也許是這樣,但我不這麼認為。”海風吹起前輩的發梢,她整理着頭髮,說道。

“那前輩怎麼認為呢?”

前輩將一根手指搭在臉上說:“之前就說過,從被詢問的人的那個回答很不客氣。“可以”是一個回應詞,拿着本子的人可能是這樣說的“我可以這樣寫嗎?”類似於這種,也就是說拿本子的那個人才是作家,但如此一來,就與我們之前的推理矛盾。”

我抓着一撮頭髮說道:“所以說前輩,你的意思是——”

“還有最後一種可能。”

“那就是拿本子的那個人是被詢問的那個人的——”

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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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列島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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