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列島 六
等伽勒了冷靜下來之後,他便走在我們的前頭,鑽進了前面的樹林。
我們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感覺像是要去哪個秘密基地的樣子。我撥開眼前的葉子這樣想道。感覺很讓人興奮。
“昂海他沒事吧?”哲向前面的伽勒問道。隨後,他便被樹根絆了一下,但幸好提前穩住了身形,以至於沒有摔在地上。
“不會,他可不會做出自殺這麼輕浮的行為呢。”伽勒擺着手說道,“他沒有自殺的理由。”
“你還知道自殺是輕浮的行為呢。”龍在一旁吐槽道。他緊緊捏住伽勒的肩膀,生怕怕他跑了。
“呵。”伽勒自嘲的笑了一聲。
在走了將近三分鐘后,眼前茂密的樹林便消失了,迎面而來的是金黃的沙灘與蔚藍無限的大海。真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呢。
沙灘上留有兩串像右邊走去的腳印,想必是伽勒和昂海的腳印吧。
我們沿着腳印向右邊走去,走了沒多久就看見遠方有一個鐵皮做的小屋。
斑駁的銀灰色的牆壁,與他背後的樹林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所以我們一眼就看到了。
然後有一個人從鐵皮房子裏走了出來。儘管看不清楚臉,但看身形的話,大概就是昂海了吧。
他向我們招了招手,我們也回應似的招了招手。
再往前面走,就看見房子的左面——我們的視線死角——也走出了一個人。
那人手上拿着鐵鎚,緩緩的向昂海走去。
不,不會吧!?我心中的警鈴大響,不會要發生那個了吧?儘管知道必須要阻止,但那可怕的想法佔據了我的大腦,使得我沒有餘力去操控我的雙腳跑起來。
就在我為心中的想法而腿軟時,前輩已經沖了出去——從我的背後像箭似的沖向昂海。
“你要幹什麼!”
跑在前面的前輩大叫一聲,聽到她的叫聲,我們才反應過來,也沖了出去。
只見前輩壓低重心,擦着昂海的身體滑了過去,隨後側躺下來,藉助衝刺的餘力鏟向拿着鎚子的人的腿。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乾淨又利落。是我沒有辦法完成的動作。
想到這裏,我心中的自卑感油然而生。我果然只能跟隨着前輩的背影前進嗎…
只見拿鎚子的人應聲倒下,手中的鎚子也落在了沙灘上,我見狀便立馬撲向鎚子抱在懷裏。
“你們在幹什麼?”
我不顧身後傳來的喊聲,將鎚子扔向大海。
然後我的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壓力,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頭部受到了拍擊。
那個拿着鎚子的人——雖然沒有拿着鎚子——站在我的身後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
“那可是我要用來修船的工具啊!”
充滿憤怒的喊聲。我望向喊聲的後面,前輩也茫然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安海正對她說著什麼。
“?”
我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後趕來的伽勒也對我喊道:“你們這是在幹嘛啊?”
“欸?不是要……殺人了嗎?”
我撓着受到拍擊而發燙的後腦勺。感覺大腦有點轉不過來了。
“你在說什麼啊,現在可不是在玩偵探遊戲哦。”安海在前輩身旁說道。
“?”
我心中的疑惑使我的心臟有點發燒。到底怎麼了,有誰能來給我說一下嗎?
我露出無助表情看向前輩。
前輩聳了聳肩,說道:“看來應該是我們誤會了。
”
“誤會?你是說這個人不打算殺人嗎?”我望向打我後腦勺的人,那個人跑到海里去撿鎚子了。
“你們兩個混蛋!”
那個人在海里撿到鎚子后,指着我們大喊道。
“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們打啊!”
他責備的對象是前輩。前輩吐着,舌眨了一下右眼矇混了過去。
“你這個傻瓜,你扔鎚子想幹什麼啊?腦子被鎚子砸了啊!”
這次他責備的對象是我,而我可不能像前輩一樣矇混過去了。畢竟要是那樣做的話,會被當成變態的。
“他是這座船塢的主人。”
一旁的伽勒對我說道。那個人聽到伽勒對我說話后,便氣沖沖的走回了屋子裏。謝謝您,伽勒先生。
“也是這座島的原住民。這座島上只有他一個船塢,要是想出這個島,都得靠他。所以可能被島上的人慣壞了吧,他的脾氣可不好哦。”伽勒低聲對我說道。
“是,是嗎……”
罪惡感在我的全身肆虐,啊,可惡,為什麼不能再多動動腦子再衝出去啊!
“你們怎麼會認識他啊?大家都是第一次來島上吧?”前輩問道。
“我可不是第一次來。”前輩身旁的昂海開口回答,“我其實就住在這個島上,這次聽到伽勒要來,便特地去迎接他的。”
“是這樣嗎。”
“他也算是我的一個朋友,但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可能會恨我了吧。”昂海苦惱的摸着頭說道。
“抱,抱歉…”
“沒關係,反正我也要離開這座島了。”昂海望着海說道。
“我可沒替你說這件事啊。”伽勒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打算去英國收集素材,我打算下個故事的背景就設置在英國。”
是作家的事啊。
“相比起我,你還打算自殺嗎?”航海看着那些才趕過來的人,問道。
伽勒輕輕的搖了搖頭。
“是嗎?你活着對我們雙方都有利啊。”昂海拍了拍伽勒的肩膀,“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然後,昂海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聽說陳池先生原本反對我們來這座島上的。”
陳池先生?是說這座船塢的老主人嗎?
“是有什麼隱情嗎?”前輩警惕的問道。
“因為現在正值梅雨季節。可能會遇上暴雨,在海上行駛很危險。”昂海看向正在屋裏拿着鎚子敲打船的陳池。
“那我們為什麼還可以來到這座島上?他不是不同意嗎?”前輩,以比剛才還警惕的情緒問道。
“貌似有絲克小姐的介入,畢竟這次邀請我們來的,可是他啊。”伽勒在一旁說道,“聽說還為此吃了不少苦頭呢,對吧?”
說著,伽勒望向了昂海。是聽昂海說的嗎?昂海默默的點了點頭。
“即使吃苦頭,也要我們來……”隨後趕來的則撫摸着下巴,低着頭沉思道。
“看來其中有什麼巨大的陰謀呢。”麥倫像局外人似的說道,“很有趣,不是嗎?”
“我可不認同你的觀點。”卡莎在一旁反駁道,“說不定只是想見一見朋友們呢。”
“之前清溪也說過了吧,他並沒有邀請他那些摯友反而邀請我們。”龍在一旁說道。
“這件事要下定論還太早了。”前輩總結似的結束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