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未來的諸神
第692章未來的諸神
成為救世主。
伊登從來沒有這麼掙扎、這麼動搖過。
他開始打顫了，開始感到深深的恐懼，可在恐懼之後，是無窮無盡的欲求，他的的確確想要成為救世主。
“經上的使者啊，
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豈知你的等候、你的回絕，都不過是風、如人的矜誇，算不得什麼。’”
聖仆恩多以一種半神聖的口吻宣告着說道：
“早在眾先知們誕生以先，祂就錨定了伱。”
彷彿有一種宏大的、壓倒一切的力量，如狂風海嘯般席捲而來，頃刻間吞沒了伊登，在這時，哭喊無用、祈禱無用，神聖的意志已經貫徹了他的全身，彷彿要摧毀他僅剩的殘骸，把一切都吞噬殆盡。
而打造冠冕的力量…則來自於眾神。”
“我們又何必這樣做呢？發生些什麼，都是吾王之王的安排，我們又怎能打破這樣的安排呢？”
這是在說，大奇迹只是為了印證經文上的預言，給予祂的信徒們啟示嗎？
在伊登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聖仆恩多忽然開口問話了。
“我想，唯有經上的話語能夠回答你的問題，‘大奇迹不是為了眾神而立，乃是為了吾王之王而立。’”
從聖仆的語氣里，伊登能夠聽出來，雖然神創道途對於一般異教徒而言是值得忌諱的隱秘，然而，對於聖仆們而言顯然並不是什麼禁忌。
就在聖仆們要轉過身去時，伊登忽然想到了什麼。
“那麼…我該怎麼做？”
“等等。”
難道說，他們所敬奉的，是這群已經被侵蝕得瘋狂的神祗？！
…蒼白色的眾神…
講經院內陡然陷入到一陣詭異的安靜之中，聖仆們誰也沒有開口，他們雙手合十，像是在默默祈禱，可是祈禱了許久，都等不來答案，他們所信的神好像有意將之隱藏了。
聖仆的話語落下，伊登仔細思索，他不禁猶豫了起來。
聖仆們又重新看向了伊登。
伊登想起了那個小男孩，就這樣對着聖仆們說道。
聖仆恩多微微點頭，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發出了“嗯”的長音，而後回答了伊登的問題，
他曾經登上靈魂之海，從那位妖精的倖存者的書中得知，有獸物吞噬了諸神，並摧毀了整個萬神之國，餘下殘存的神祗則逃竄到天體國度的邊緣之處。
眼下恩多重新提及，伊登不得不對此多加了幾分注目。
伊登錯愕了，他一時有些呆愣。
伊登點了點頭。
“那麼…大奇迹，又是什麼？”
系在腰間的劍下垂着。
只不過，他曾經目睹過靈魂之海的慘狀，對於那獸物有所猶疑。
不如…相信祂一次。
伊登聽到后，下意識地回答：
鬼王之所以為鬼王，乃是他齊聚了眾鬼的力量，掌握號令眾鬼的冠冕。
對了，最末薩滿會提及的眾神，是蒼白色的眾神……
“你將得到驅使它的力量，它將順服於你，如同順服於神，你若摧毀了僅存的眾神，那麼鬼王自然就失去了力量源泉，並且無需你去動手，他就會被眾鬼所吞噬，自己除滅了自己。”
“暫時沒有了。”
於是，在許久的沉默，聖仆恩多緩緩開口道：
“這座城市裏的罪惡太多了。”
半響之後，他終於開口道：
末了，聖仆恩多像是訴說什麼隱秘一樣，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祂們已經瘋狂了。”
這個念頭在伊登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伊登想要將之按下，卻怎麼也按不下。
回過神來，伊登看向聖仆恩多問道。
“使者啊，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這個時候，伊登忽然開口問道。
腰間的長劍晃動了一下。
“在祂的庇佑下，你將直接晉陞到四階，並前往天體國度的深處，喚醒沉睡的獸物。”
他並不懷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特別是有吾王之王的庇護存在的情況下。
“使者，對你來說，除滅鬼王，還不簡單嗎？你有着祂的眷顧。
伊登自然也在異教的經書里看過這句話，不過他沒有過多的留意。
話音落下，聖仆們像是聽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難題，他們彼此看了看，像是在彼此的眼睛裏找不到答案。
不是過去的諸神，而是未來的諸神！
此時此刻，伊登終於弄清楚了最末薩滿會這組織身上幾乎所有的謎團。
“首先…你需要晉陞到四階，擁有與一般神祗匹敵的力量，而此時，神就會賦予你歷史的力量。”
“使者，你是要我們出手庇護他們嗎？”
恩多緩緩交代着說道：
些許的訝異湧上心頭，不過還稱不上是錯愕，伊登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恩多直截了當地說道。
他曾經在副祭的口中聽過，這些聖仆們憐憫施捨窮人的傳聞，特別是聖仆恩多。
伊登緩緩補充道，
“不止是他們有可能遭到屠戮，其他真教徒們也會……”
直至此時，他對吾王之王的想法仍舊複雜。
“那些眾神，正是被吾王之王所驅逐，深陷蒼白驟雨之中的眾神。”
大奇迹不是為了眾神而立，乃是為了吾王之王而立。
此時此刻他提起這件事，不僅是為了讓這對母子不遭受到屠戮，更是希望這座早已改名為葉里多的異教城市的真教徒們不再遭受毒手。
“在這座講經院裏，有一對真教徒母子，他們想要改信，避免遭到屠戮。”
伊登的話還沒說完，聖仆恩多就驚異地開口道：
來自於眾神？
伊登覺得這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聖仆恩多接連反問着，像是聽到什麼奇怪的話一樣，而後補充道：
“他們為非作歹、縱容罪惡，就由他們去吧，反正審判就要來了，義人必然得到永恆，歹人必要得到滅亡，我們不會制止這些，甚至可以說，我們縱容這些。”
瘋狂的眾神…深陷在蒼白驟雨之中。
“那麼…該怎麼樣，才能除滅鬼王。”
伊登喘着粗氣，他不知該說什麼。
半響后，他問道：
“你們什麼都不做嗎？”
聖仆恩多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使者，你說什麼，不是理應如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