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萌芽？
“困死我了……”
“醒啦？你昨晚幾點睡的啊，大半夜的時候還看你玩着手機。”
我甩了下頭：“兩點吧，，反正挺晚的。”
錢一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你不會跟昨晚那個女的聊到這麼晚吧，哎呦。”
“有完沒完了啊，我說了我都不認識她……更別提微信了。”
“那你沒微信……你……加啊！等啥呢，大好機會。”
我也是很無奈，給了他一個白眼，便跑到水房洗漱去了。
今天是軍訓的最後一天，是檢驗成果的時候。按理說我們上午應該複習動作的，我們的教官可不幹，一天到晚的站着他還嫌累呢。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從哪搬出來了個音響，把我們帶到宿舍樓后：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要教你們跳舞么？”
同學們瞬間來了興趣，連同我也是，早上的困意瞬間全無。他先是教了我們很多的基本步，剩下的就讓我們先看視頻學着，都比較簡單，遇到難的再去問。我倒是很認真，看了兩遍基本就學會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教官給我們列好隊，拿出手機想拍幾個視頻，可效果實在參差不齊，有些人就跟猴子一般左蹦右跳。有幾個跳的好的，教官把他們單拎出來，包括我一共四個，說是要給我們個特寫。音樂響起，我們之間的配合都很好，幾近於完美，連教官都說當初我們比賽的時候要是也能跳成這樣估計能拿個第一回來。我撓了撓頭，心想着沒這麼好吧，太誇張了。
這天上午除了複習動作之外，就剩玩了。知道今天教官就要走了，有人特意畫了一幅肖像畫給他，其他人也是，還有我，都送了一些手工的小玩意兒，到最後雙手都捧不過來。
中午的時候，教官還是來我們舍睡的，睡不着就互相聊着。有人問教官有沒有對象，教官笑着說還沒有……聽到這兒，錢一肖又忍不住了：
“劉教官，我跟您說，就何書梁，昨天晚上在操場上有個女生對他賊主動，完了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這要求得有多高哇。”
這回教官也看向我：
“倒了昨天是這麼一回事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是無辜的呢。”
“哎呀，教官，怎麼連您也這樣啊，我真的是無辜的啊。”我把頭埋進被子裏：“我真的服了啊。”
後來比賽的時候，我們班坐在草坪上。我不自覺地向後望去，果然看見了她，可依舊戴着兜帽，我不理解道理是為什麼：不對啊，我想這個幹嘛，我又不是痴漢……
比賽的過程先略過，畢竟實在是太無聊了，來來回回都一個樣子。我們班拿了第三，還算可以，至少拿了一個不錯的名次。班裏，教官正收拾着東西，趁這個機會還能聊一會兒。他跟我說我與同齡的孩子感覺不一樣，具體是哪也說不出，但是和大人有幾分相像。我告訴教官可能是我比較孤獨，相對於同齡孩子少了一分歡快，卻有點多愁善感，像個失戀的大人。
“就你還失戀，追你的人不少吧……”
哈哈哈……
這會兒離放學還有大概三個小時，老師讓我們先把班幹部選出來，好下周一就實行。我被分到了衛生委員。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可以試試我的管理能力，還是挺好的。
時間還早，老師是想先講一個開頭的，班主任是生物老師，畢竟是新知識，要先熟悉一下。我打趣地說道是不是要帶小動物來。老師拍了拍腦袋，才想起來，
正好給我們留了個作業：讓我們周末去抓點鼠婦。班裏有些同學不知道是啥，於是老師給了張圖：在我看來就是個頂着烏龜殼的蒼蠅。卻給班裏的女生嚇一跳，看來這個作業對於某些人還是很困難的。
我並沒有發覺一直有人在看我，就在我的後面，她緊攥着手，像是在緊張什麼。我聽着課，她好像叫我來着，可聲音極小，還有一點點嗲。
這是上的最後一節課，也是這周的最後一節。放學了，老是讓我和幾個同學留下來先把值日做一下，大概要三十分鐘左右，走了記得把燈關上。我給他們分配了任務，我擦着黑板，總感覺後面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看來我多心了……
我是最後一個走的，這時候天已經稍暗了，學校的人基本上已經走空。我關好燈，看着幽長的樓道，大喊一聲，瞬間明亮許多……
“內個……”
我循聲向後看去，她探出個頭，眼睛不停躲閃着，不敢與我對視。
“嗯……怎麼了么？”
她的臉有些紅，扣着手指頭，憋了半天才是一句：
“昨天晚上……額……不好意思……”
我才想起來，原來就是她啊。
我走過去，她就在那裏站着，打量了一下，留着稍長發，個子比我矮了大半頭，就算是穿着校服也不能掩埋她標準的身材……現在回想一下，又萌又可愛，是真的好看，但那個時候她並不擅長交流，跟誰說話都十分靦腆。可能是不熟悉，在高一期中的時候才有了好轉，也有可能是她的舍友帶的。
“天都這麼晚了，你咋還不回家？”
“……等……你……”
“等……”我有點不知所措：“就為了跟我說這個？”
她點點頭。我問她怎麼回家，她說坐車，我想了想家附近車站，似乎有幾個是到的，我向她招招手，有一會兒才走過來。
“順路，走吧。”
她又點點頭。我剛走沒幾步，她就快跑過來再次抓住我的袖子，跟昨晚一樣，我本想掙脫，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說實話我從沒見過這麼柔弱的女孩兒。剛出了校門，她告訴我她叫周筱，聲音還是那麼小，儘管她踮起腳尖貼在我耳邊說。
這會兒天已經暗下來了，因為學校有些偏，這邊的道基本上沒什麼人。到了車站，站了有十多分鐘才來車。她坐在我旁邊，始終拽着我的袖子，歪着頭看向窗外，似乎在想什麼，嘴巴一顫一顫。我看着她，莫名的在她身上看見了一個影子，轉瞬即逝，就算是我沉迷了，現實也會把我拉回來的。
我看了眼站表，差不多快到了，一站地，可她依舊望着窗外。
“周筱，該下車了。”
她猛地扭過頭，像是受到了驚嚇：
“啊……好……
下車了，她又小聲的說了一句：
“我常坐過站的……”
“看出來了，嗯……你在車上的時候想啥呢？”
“啊？沒有……沒想什麼。”
越是這麼說，我倒是越好奇，但似乎問不出來什麼了。
她家要稍微近點，到了路口，我本該直行的，可她就是拉着我的袖子不放，輕輕地把我往左拉。我看了眼眼前的小區，又看了看她懇求的眼神……算了，也就幾步路。我隨她進去，裏面很黑，幾百米的大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路燈。我開始想她是不是害怕才讓我陪她回去。她攥的更緊了，險些擰到我的胳膊。直到她家樓下，才有些緩和。她鬆開手，面向我，鞠了一躬：
“謝謝啦！”
這是我聽過她說過的聲音最大的一句話了。她笑了，現在想來，差點沒給我的心甜化。
回家的路上，我的腦子有點亂，全然想的是那句話：回來吧……也許是自責，我開始想“我都做了什麼”之類的。我可不是渣男，哪來的剛送走一個就又相好一個，不是！真的不是。我停下腳步，看着路口的紅綠燈的讀秒漸漸流逝：這幾年眨眼間就過去了，身邊的人如同流水一般，新的不斷來，舊的不斷走。天氣有陰晴，日月有輪迴……輪迴么？愛情也會有輪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