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說高俅道王進投宿棗林鎮
雖然只是初冬季節，但塞北的氣候特點所致，魏曉曉和魏安已經換上了棉衣。
二人行了數日之後，進入了滄州地界。
放眼望去，樹木稀少，遍野荒蠻景象。
早晨出門至今，一路上也未遇見幾個行人，寂寞又開始襲上魏安心頭。
魏安趕着車，不時的把王進送的刀拿出來把玩，可一把刀欣賞過後，便又進入到了無聊的狀態，於是便回頭對魏曉曉道：“公子，你說王進這個人也是倒霉，本來抱打不平收拾了一群潑皮無賴，怎麼會遇到潑皮得了道，落得如此下場。你給講講高俅這個人？潑皮無賴怎麼會扶搖直上當上了太尉呢？真是不解。”
魏曉曉放下手裏的書，答道：“世間所有的事情，沒有無緣無故的成功，當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失敗！拋開善惡只說成長，先說說一個人擁有一項技能的重要性啊！”
“您是說高俅會踢球？”
“當然！你想，高俅是憑藉什麼優勢就一路當上了太尉的呢？會踢球，踢的一腳好球算是一個重要因素。古語說藝不壓身，就是這個道理。有一門手藝，精通一門技術，往平凡了說可以養家餬口，往大了說就是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
魏安點頭。
魏曉曉繼續說：“只有技術還不行。”
“那還需要啥？高俅不就是個只會踢球的混混嗎？”
魏曉曉把書放在車底板上，饒有興趣的說：“給你講講啊！講講高俅一個混混怎麼會當上了太尉，而王進堂堂八十萬禁軍教頭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魏安也來了精神，點頭催促。
“本來啊，在王進王教頭風光的時候，高俅還只是個街溜子，人稱高二哥。就是街面上混吃喝的小流氓。有一次，一個使槍棒賣藝的漢子沒有交保護費，被高俅和眾兄弟撞上。於是，高俅便名兄弟們打了那漢子，並砸了他的場子還不依不饒。這時，身為八十萬禁軍教頭的王進伸手相助抱打不平。你想，以他一個教頭的本事，打發十頭八個無賴，簡直是真人靶子，瞬間便打散了眾潑皮。”
“這不是好事嗎？”魏安說。
“我的觀點是先進1000年的觀點。聽我說！也就是這時候，這件事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也顯示出了高俅為人的包容性！話說高俅被王進打的鼻青臉腫逃走之後，一群潑皮開大會。會間，眾人述說已經摸清了王進的底細，甚至家庭住址都一清二楚，一致要求高俅想出策略對付王進。可高俅呢，卻給出了超出他們甚至是超出東京大多數人的說法。他說：依我看，咱們咽了這口氣算了！”
魏安不解，追問：“這就真算了？”
“真算了！眾潑皮當然不服，高俅解釋說；就算我們暗中給他幾磚頭出了這口惡氣，只要打不死他，他肯定回來打咱們，冤冤相報還得咱們吃虧。眾潑皮一致喊道：打死他！高俅說：打死他，咱們就得吃官司！我有吃官司的經歷，不想再吃了。重要的話來了啊，他說：要想不受氣，就得做那種打死人不吃官司的人。眾潑皮一直贊成，但不理解其中含義。”
“啥含義？”
“高俅繼續道：我想找個安身立命的差事，也許將來能夠發達。說到這裏，你看出了什麼？”魏曉曉停住了話題，問魏安。
魏安想了想，手摸着馬屁股思索了片刻道：“去當太尉！”
“哈哈哈！這樣說也對！可是，天下有幾個人在受了氣之時有如此覺悟的？想那魯達，
只為了一個唱曲兒的姑娘三拳打死了鎮關西，此時還不知下沒下五台山。那史進，只為了替魯達鳴不平兩腳踢死了趙員外，還花了金翠蓮落得個亡命天涯的下場。”
魏安手從馬屁股上抽開，搖頭道：“按公子的說法，天下不平之事豈不是無人再敢管了不成？”
魏曉曉搖頭，笑道：“非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哪能容的路遇不平便要了人命的道理！你再看高俅的做法。話說高俅忍了王進，辭了藥鋪工作，被掌柜推薦給了蘇學士蘇先生。”
“這他就開始發跡了？”
“正是！這裏，體現出了一個人的度量，也就是胸懷！他忍了王進，另謀出路，投到蘇學士處時還賣弄了些文筆，雖沒被蘇學士看上，但足以說明這個潑皮非街面上的普通潑皮。他識文斷字，出口成章，能在蘇學士面前舞文弄墨賣弄幾招，足見高俅的文化功底！”
魏安點頭道：“文化潑皮？”
魏曉曉又笑道：這句說到點子上了！此高俅有抱負，非彼高俅無報復只知打打殺殺界面上的無數個高俅。此高俅平日裏藥鋪當夥計，閑散時間又與一群潑皮廝混，他的文采韜略定是私下裏用的功夫。閑言少敘，接下來蘇學士卻沒看上人人都會的文采韜略，推薦他到了當朝駙馬府里。”
“那，如何他又當了太尉呢？難道當官就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話說高俅進了駙馬府。正逢駙馬過壽，偏偏請了當時還是端王的當朝聖上坐席。也就是這之後，一次高俅在給端王送禮之時，正遇見端王踢球。高俅的本事發了光！”
魏安點頭問：“這也就是公子所言有一門技術的重要性？是機會來了有的接的見證？”
“沒錯！也就是端王看上了高俅踢球的精湛技藝，與駙馬要了他到端王府上！”
“那，後來不久後端王當了皇帝，雞犬升天高俅也跟着祖墳冒了青煙當上了太尉？真是神奇了得！”
魏曉曉點頭又搖頭。
魏安此時似乎悟到了什麼，接着問：“公子點頭，是說我說的對！搖頭，是說他的成功不止是會踢球一個因素，包括公子前邊提到的肚量，文采，韜略等等。還有一層意思，是說史進、魯達雖然起步高，但真正的高度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這時，魏曉曉才微微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話：“人生高度也！不過，我給你講的都是文學作品裏的人物故事，真實世界裏的人物是什麼樣子，很快我能揭曉了！”
二人說話間，時間已過晌午。
魏安看一個話題落了地也就不再糾纏。又走了一程，忽見前方出現一片棗林，穿過棗林現出一個鎮子。
進了鎮子，魏安打聽了才知此處名曰棗林鎮，看天色陰沉的厲害，徵求了魏曉曉的意見后，在一個名為鐵獅子的客棧門前停了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