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跟蹤

夜裏，雜貨店老闆如同往常一樣撤下了賣剩下的東西，將攤位收好。然而，今天他並不是要回家，而是去補充護身符的貨源。

“是最近港口停下的那艘大船嗎？上面的冤大頭可真有錢，把我的護身符都買完了。“一邊整理東西，老闆一邊小聲嘀咕着。

藏在暗處的耶安謀聽力很好，他聽到老闆的話也是暗自吐槽：“這玩意兒你要是能正經的出手給認識這玩意兒的人比你在這裏擺攤多久賺的都多的多了，還不知道誰才是冤大頭呢。“不過顯然，光憑藉老闆自己是不可能把這些水晶當作護身符以外的用途賣掉的。

老闆一邊小聲哼着歌，一邊收好了東西——顯然，他的心情很愉悅。而後，他就踏上了一條不常走的路。

耶安謀保持和老闆一定距離，悄悄地跟在老闆後面。

在耶安謀的腦補里，老闆大概率會左拐右拐，然後走進一條偏僻的小路，最後在一處危險的地方獲得這些水晶——比如一個遺留下來的廢棄實驗室。

然而出乎耶安謀意料的是，老闆大大方方地走進了一個批發市場。

“你最好不要告訴我現在這種東西都是在大街上隨便批發的了。”耶安謀在心裏嘀咕道。不過腳上還是立馬跟了進去。

批發市場顯然營業的時間要比一般的店鋪長一些——至少此時內部還燈火通明。老闆在這時倒是合了耶安謀的想像在左拐右拐，但這只是因為批發市場內部路線比較複雜——顯然，這是在最初規劃的時候就沒有規劃好，導致最後的佈局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到處亂弄。

也是得益於批發市場混亂的佈局，耶安謀在跟蹤的時候不需要花費額外的心力來隱藏自己，只需要簡簡單單地跟在後面就行了——除了有點擁擠以外，其他的都沒什麼困難。

一會兒，老闆就在一處攤位前站定了下來，似乎已經到了目的地。而耶安謀也在附近裝作瀏覽商品的樣子，偷偷看着老闆那裏的情況。

“皮特，我又來進貨了。”雜貨店老闆熟絡地招呼着攤主皮特。

“喲，老湯姆，你上次來拿的那些‘小玩具‘又賣完了？怎麼這麼快？“皮特抬起頭回應道。

“切，那些年輕人還沒精力旺盛到那種程度，“老湯姆搖搖頭，”上次從你那裏拿的那些破石頭，我拿來當護身符賣，賺了好大一筆錢。“

皮特則是驚嘆道：“可以啊，還真能給你忽悠出去了。所以說還是你會做生意呢，當年就是，打死我都想不到你能把那玩意兒當野生菌賣出去給人泡水喝……“

旁邊聽着的耶安謀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以前只是對這種事情有所耳聞，沒想到今天是遇到正主了，心裏由衷地感到佩服……

不過老湯姆對那些黑歷史顯然並不是很想提：“別說那個了，我當時也沒認出來，還以為撿到寶了……不不不，真的別提那個了。那種石頭你這裏還有嗎，我感覺確實挺漂亮的，反正也沒人真信那玩意兒能保平安，估計也是看着比較好看才拿着圖個吉利的。“

“你要說和那種一模一樣的石頭的話，沒有了。“皮特搖搖頭，”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是有個自稱是白鷗海峽的海神大教堂的教士過來賣的，我看這些石頭挺漂亮的就買下來了。“

“哎，那就是沒貨了是吧？“老湯姆問道。

“那當然，那石頭又不是我在哪裏撿到的。“皮特說道。

“行吧。“隨後，老湯姆和皮特又稍微聊了一會兒，

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耶安謀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發展——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從老闆靈活多變的經營方略開始吐槽，還是從老闆當時說是白鷗海峽的海神大教堂弄來的護符竟然是實話開始吐槽……

很顯然，由現有的線索大概率是難以再繼續調查這件事了——畢竟哪裏有什麼白鷗海峽的海神大教堂的教士不僅不認識這種禁物還喜歡撿一些奇奇怪怪的石頭拿來賣的……

剛想到這，耶安謀心裏立馬再補充了一句：就算是真的有這麼個奇葩教士，現在也不可能去白鷗海峽的海神大教堂調查——畢竟那個地方也太遠了。稍微想想，從來沒聽過海神大教堂那種地方能出什麼事故的，那些魔獸誘導器應該還是安全的——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魔獸誘導器在那個被撿到的地方存在也不會是一天兩天了，一直都沒出什麼事說明還是相對安全的。

但是耶安謀立馬想到另一件事：他這不是白來了嘛！

最開始耶安謀改變計劃在黑海平原下船就是放心不下這些魔獸誘導器，結果沒想到到了黑海平原才發現好像可以放心的下……

“血虧啊！“耶安謀在心裏嘆氣道。

不過耶安謀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沉溺於過去的人，很快他便振作起來，思考下一步該幹嘛。

“原定計劃要去的德爾塔王國只是一個邊陲小國，離這裏也確實有一段距離，就算是想要坐最近的船隻過去也要等上一個月以上，還說不準。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只能呆在黑海平原了。哎，先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吧。“

耶安謀一回去，瑟琳娜便看到他的臉色不太好，問道：“您怎麼了？是跟蹤計劃受挫了嗎？“

“那倒沒有，“耶安謀調整了一下神情，免得把壞心情傳染給其他人，接著說道，”跟蹤計劃非常成功——事實上，那個雜貨店老闆根本沒有管有沒有人跟蹤他，因為他光明正大地從大路走到了批發市場。問題在於，那個石頭的來源目前根本沒人能說得清楚，而且我估計也很難出什麼問題。簡而言之——我們白下船了。“

瑟琳娜倒是面無表情：“其實無所謂吧，反正您就算是到了德爾塔王國也沒什麼具體的事要干，留在這裏不也一樣嗎？”

耶安謀想了想，然後笑了起來：“倒也是這樣，反正我們也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就過來了。明天早上我們內部再開個小會稍微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