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員工預定
徐青想了想，用口罩將臉部遮好，轉身走出咖啡店。
他才跟青橘影視公司鬧僵不久，雙方關係正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平衡點。
無論是徐青，還是青橘影視公司，都處於誰也不願意理睬對方，非常默契地裝作不認識彼此的特殊狀態。
這會兒他要是敢到處拋頭露面，展現出對青橘影視公司毫無顧忌的狀態，無疑是在打青橘影視公司的臉，整不好就會徹底激怒青橘影視公司，招來瘋狂報復。
徐青覺得在被青橘影視公司逐漸淡忘之前，他還是低調點兒好。
只不過他並沒有直接下到一樓，而是在二樓靠近邊緣的位置停了下來，雙手倚着扶手，朝下方正認真調試手機的可愛女孩看了過去。
以前徐青作為直播公司高管，大部分時間都是負責統籌內部人員的具體工作，很少和主播有直接接觸。
可徐青還是會偶爾花上些時間，對平台內部流量較為排前的主播給上些許關注。
當然，也有那麼幾次心血來潮。
閑着沒事刷軟件打發時間時，發現了視頻製作精良，還算是有趣，但長時間流量卻一直沒有起色的主播，他會盡量試着給個機會，讓手下員工安排幾個推薦，看看能不能運營一番。
徐青覺得現在商場一樓角落裏，默默做着直播，毫無人氣的小透明主播，很像他還記得名字的其中一人。
“這臉不管怎麼看，都像極了飯思思。”
徐青歪着頭，朝旁邊走了幾步，為了防止認錯人，特意換了幾個角度，試着多看了幾眼樓下女孩的側臉。
大概率沒錯，就是她了。
乾飯人，乾飯魂，今夜我們都是乾飯人。
但乾飯人雖多，讓飯給幹了的乾飯人，這可是頭一個。
徐青就算想沒印象都不行。
飯思思。
憑藉著翻唱《swagger》還有《乾飯人之歌》，短期內，就爆火成為了千萬粉絲的主播。
尤其是看上去弱小的身軀，卻蘊含著充滿了能量的獨特嗓音，僅僅是看上一遍她的視頻，便會讓人印象深刻。
這種級別的主播，即便放在平台內部，都算得上是數量不多的稀有品，值得重點關注了。
至於說，無濾鏡，無美顏的現場。
飯思思的顏值，說實話和驚艷兩個字壓根就沒關係，但說不好看吧，也有點昧良心了。
對此，徐青早就習慣了，甚至內心毫無波瀾。
畢竟，如果化妝和濾鏡美顏，開了和沒開，效果相差不多的話，手機自拍功能也不會成為營銷賣點，在女性市場裏火這麼久了。
能把自己拍好看一些，總歸是更容易讓人喜歡的。
徐青站在飯思思上方，靜靜看着她做各種開播前的準備，沒有上前搭話的意思。
這個世界和以前徐青生活的世界，還是有些不同的。
誰知道和原本所處世界是不是同一個人，萬一只是長得像，其他方面卻完全不同，他現在湊過去還不是自找無趣？
等待了三五分鐘。
手中拿着麥克風的女孩，終於對着鏡頭開始了直播。
“屏幕前的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飯思思，歡迎大家來到我的直播間，希望喜歡的可以點點關注！”
徐青聽着飯思思的聲音，很是意外。
和記憶里那個軟妹不太一樣啊？
在徐青看來，眼前這飯思思，留着清爽的齊耳短髮，衣着乾淨利落的灰色迷彩短袖，在外表上，不僅壓根和軟萌兩個字沒什麼關係，反而看上去還有點洒脫，開朗外向的女漢子性格。
性格差異？
還是說在進入公會，被包裝以前，這才是本性？
徐青略作沉思。
“算了，愛什麼性格就什麼性格，和我又沒關係。”
“我是來聽她唱歌的，又不是看她賣萌，靠顏值或者性格來吸粉的。”
徐青看着下面飯思思，準備關注她的直播內容。
樓下的飯思思對着手機屏幕，獨自一人待在不被容易注視的角落裏，根本就沒注意到就在她上方几米處的地方，徐青一直在關注着她。
幾秒后，隨着前奏結束。
飯思思深吸一口氣，唱起了網上熱門歌曲。
“將軍，北方倉糧佔據。”
“六馬十二兵，等待你光臨。”
“胡琴，訴說英勇事迹。”
“敗軍向遠方離……”
徐青聽着這首歌，嘴角微微挑起，很是意外在大部分影視歌曲作品都消失不在的世界裏，還能夠聽到這首歌曲。
《三國戀》這歌可夠老，夠經典的了。
對於徐青這種上學時不知道聽了多少遍的人來說，這歌他哪怕記不清歌詞，都是哼哼着把整首歌給唱下來。
“多虧唱的是這首歌，我熟得很，要是唱了首我沒聽過的歌，還真不好給出評價。”
徐青聽着歌，忍不住跟着輕聲唱了起來。
隨着歌曲逐漸進入高潮，最開始還顯得有些拘謹的飯思思，也是完全放開，嗓音聽上去不再那麼緊張，好聽了不少。
“肩上，剩下的能量，還能撐到什麼地方。”
“等待良人歸來那一刻，眼淚為你唱歌……”
近距離觀看的徐青，除了音箱傳出來已經經過修飾的聲音之外，他還能清楚聽到飯思思原原本本的本人聲音。
徐青暗自點頭，給出了評價。
“姑且看來唱功還算過得去，畢竟對網絡歌手不能要求太多，反正也沒打算讓她去現場開演唱會，加上後期和聲卡調試之類的，應該足夠讓粉絲買賬了。”
“她這會兒沒什麼人氣，正好是我下手的最佳時機。”
徐青想到日後正式創業時，第一個親自選定的員工就是飯思思，他看着飯思思的目光是越來越順眼。
別說什麼聲卡戰士，視頻全靠美顏和修圖。
徐青從過去到現在，對於主播的要求就只有一個。
哪怕是靠着人民幣購置各種設備，雇傭各種頂尖攝影，甚至純純就是硬砸錢堆起來的主播，那也毫無疑問是好主播。
徐青不怕氪金給流量，就怕他錢都花了，你人還不頂用。
花錢打水漂，絕對是最讓徐青感到厭惡的事情，沒有之一。
趁着樓下飯思思一首歌結束，正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小口小口喝着，潤潤嗓子的時候。
徐青從旁邊的旋轉樓梯走了下來，徑直來到飯思思面前。
“你好，我剛才聽了你的歌，覺得非常喜歡，整個人都徹徹底底被這首歌給吸引住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認識一下嗎？”
徐青開口便是讚賞的話語，自以為對於這種一直沒人關注的小透明主播來說，簡直就是最佳的開場白。
他已經能猜到飯思思對自己的感謝，還有滿臉驚喜了。
誰知道，飯思思一臉警惕。
她不僅沒有對徐青生出好感，反而後退了幾步，接着拉開的幾步距離，明確表示了態度。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跟你說，我不加微信，不接受請吃飯，不交換聯繫方式，也不接受歌手合同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