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叉
練成了八十一道血影,張元收了神通秘法,研究起剛拿到手的白色玉瓶。
白色玉瓶看起來普普通通,但仔細感應,就能發現玉瓶中蘊含著一股濃郁的生機。
但玉瓶上還藏着玄機,想要使用玉瓶,還需要配套的祭煉法訣。
張元沒有相應的祭煉,使用不得,又不想用自身法力破壞了玉瓶,只得收起來,等以後看有沒有其他法子。
原本想着隱居到城中,靜心修行,卻不想還是遇到這樣的事情。
“還是另尋他處吧!”
張元嘆了口氣,化作一道血色虹光往城外去了。
卻說那周成澤,是個心思重的,也有幾分膽色,從張元那裏出來,竟然又悄悄回了城主府中。
取走錢財寶物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玉仙宮的修士收到傳訊玉佩,只怕很快就會趕來。
只是他才剛到城主府,就被一直藏在暗處守株待兔的旁門散修陰陽道人給擒拿住。
“寶物已經被奪走了!”周成澤說道。
“我當然知道寶物被奪走了,既然寶物被奪走了,你又回來做什麼?”陰陽道人半面男裝,半面女容,說話聲音也是忽男忽******陽道人之前早就埋伏在了城主府外,只等時機到了就搶奪寶物。
只是他沒有想到會有觀想境的紙道人殺出來,雖然陰陽道人自認為實力不俗,但也就在引氣境中逞威,在觀想境的面前不堪一擊。
陰陽道人在城主府搜刮一遍,只得到一些錢財,根本沒有找到寶物,正好周成澤一頭撞了上來。
不由得他懷疑城主府還藏了寶物,沒有被發現。
“我,我回來是,是想,就是想看看。”周成澤吞吞吐吐的說道。
“看看?你想看什麼!”
陰陽道人見他說話吞吞吐吐,更覺得周成澤隱瞞着什麼,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咳咳,城主府還藏着寶物,快放開我,就告訴你,咳咳咳!”
周成澤雖然被掐住脖子,但心思不斷轉動,拖延着時間。
“哼!”
陰陽道人冷哼一聲,一把將周成澤扔在地上。
“城主府的寶物就在.....”
正說著,周成澤忽然看到天際一道白光從遠而近,認出是玉仙宮的遁光,心中大喜。
那白光瞬息而至,落了下來,顯出一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
那女子看着殘破的城主府,皺着眉頭:“周家可還有人在?”
“在,前輩救命,我是周家之人,周彥是我父親!”周成澤急忙出聲喊道。
“其他人呢?”
“都死光了,連寶物也被奪走了,求前輩主持公道!”
“周彥也死了?”
“是,家父被一個妖人所殺。”
女子聽聞周彥已經死了,心中不免生出一股莫名情緒。
這女子是玉仙宮修士,叫做凌雨子,當時與周彥一同到了玉仙宮求道,凌雨子天賦不錯,很快就入道,真正拜入玉仙宮。
凌雨子對周彥頗有好感,只是可惜周彥天資不足,修行路上不能共行,便藏着心思,刻苦修行。
如今周彥死了,凌雨子心中也說不上是何滋味,只覺得心裏有些煩悶。
“疾!”
凌雨子輕喝一聲,手中寶劍發出一道白色劍光,斬向陰陽道人。
陰陽道人見那劍光凌厲,不敢抵擋,催動法力,使出秘法就要逃走,但那劍光極快,將陰陽道人斬了個正着。
“藏着的那些,也別走了!”
凌雨子手中寶劍再次發出白色劍光。
暗處藏着的幾人,見勢不對,各自施展神通分散逃遁。
但這幾人都是引氣境,哪裏是凌雨子的對手。
只見那白色劍光在空中也分散開來,朝着幾人追了過去。
“啊!啊!”
接連幾聲慘叫,那逃遁的幾個人都被斬殺。
周成澤見凌雨子大發神威,心中大喜,面上卻誠懇至極,做着悲痛的模樣:“前輩,殺了我父親的是紙道人,奪了寶物的是一個年輕道人,求前輩作主!那寶物本是要獻給前輩您的!”
凌雨子看着他,並未說話。
“前輩要是為難就算了,那紙道人是觀想境的修士,很是厲害。那年輕道人比那紙道人更強,只是照面就滅殺了紙道人。”周成澤低聲說道。
此時,凌雨子心頭跳動,冥冥中有所感悟,對自己修行之法有了更深的認識,似乎看到了更進一步的路途。
凌雨子已經在觀想境停留了二十年了,可始終不能再進一步,修得靈台清明,達到鑄魂境。
現在,凌雨子心中不斷生出念頭,只覺得這一遭下山,凡塵因果了斷,修行必能大進。
“走!”
凌雨子化作一道白光,帶着周成澤,朝張元隱居修行的地方衝去。
片刻之後,張元隱居的院子中。
看着空空的院子,凌雨子面色淡然,手掐法訣,念誦咒言,院子中似乎有某種無形的東西被她捕捉。
凌雨子眼中閃過一幅幅圖景,其中一幅正是張元化作血色虹光離去的景象。
“此子倒是警覺,竟然跑了!你拿着我的玉符先回玉仙宮去,帶着你也是累贅!”凌雨子丟給周成澤一個玉符,化作白光走了。
周成澤心中狂喜,他只想借刀殺人,一點都不想丟了性命,凌雨子的做法正合他意,歡天喜地的拿着玉符,準備到玉仙宮去。
卻說張元化作血色虹光,離開了洛川城,一時間只覺得天地之大,卻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
正在猶豫着,張元忽然感應到血海翻滾,紙道人已經完全被秘法轉化,就要化生。
張元此時已經到了一處山中,氣機感應之下,尋得了一處洞穴,這洞穴深不可測,冒着森森寒氣。
張元進了洞中,才發現這裏自成一方天地,九曲十八彎,渾然天成,竟然是直通地底深處。
張元引動秘法,化作一道聚散隨心的血光,也不管洞中彎彎道道,徑直往下衝去。
張元一衝而下,不知道跨過了多少泥障岩石,終於到了洞穴的最底層。
這底層之下,匯聚着一灘幽深陰寒之氣,彷彿通達幽冥。
張元見此,心中歡喜,立刻施展咒法,紅蓮展現。
張元端坐蓮台,蓮台下血海波濤滾滾,雖然是虛幻景象,但是氣勢十分駭人。
隨着張元的施展,紅蓮血海不斷吸收着那一灘幽深陰寒之氣。
經過紅蓮血海的煉化,那幽深陰寒之氣化作一道道咒文,鑽入即將化生的紙道人身上。
經過秘法祭煉,紙道人已經化作一個血色大繭,吸收了幽深陰寒之氣,又經過張元秘法催動,頓時飛速變化起來,不多時血色大繭裂開,就成了形狀。
一尊夜叉化生而出,這夜叉人身獸首,頭上生角,渾身發著幽幽冷焰,一隻眼睛長在頭頂,一隻眼睛長在下巴,正中間是一張血淋淋的三角大口,模樣甚是駭人。
夜叉成型,靈智自生,見了蓮台上的張元,便跪下,呼道:“拜見主上!”
張元端詳那夜叉,果然是有着觀想境的實力。
張元是這一片血海的主人,夜叉自血海孕育誕生,它的一舉一動都被張元控制,生死全在一念之間。
張元十分滿意,讓夜叉到自己身後護法。
剩下還有一些幽深陰寒之氣,張元並不准備浪費,繼續吸收煉化,換了一種秘法施展,將它們打入之前煉製的九九八十一道血影中。
血影吸收了陰寒之氣,顏色變淡了一些,如同幽魂,又如同法寶,聚散隨心,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