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冬天裏的一把火)
第二天醒來,姜乘曜又盯着朋友圈那個點贊看了好一會。
雖然點贊還在，但昨天的回憶卻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這將近半個月時間，每天早晨醒來都有點悵然若失,今天依舊是這種感覺。
他和隨翊的關係有了進步，卻讓他更加謹慎了。
好不容易有了點進步,說什麼也不能再退回去了。
他這次不像以前那麼高調了，就連劉子輝都沒告訴。
劉子輝覺得最近姜乘曜真的有點可憐巴巴的。
雖然姜乘曜依舊每天和他們吃吃喝喝打打球,但他們都看得出來，曜哥受情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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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昨天曜哥發朋友圈,隨翊竟然給他點了個贊，說明這倆人的關係好像也不至於這麼生疏。
劉子輝就煞費苦心組了一個局,約了一堆同學給安辰過生日。
安辰是他們籃球隊的人,性格又內向惹人憐，隨翊和姜乘曜肯定都沒有不到的理由。
果然了，他一說，隨翊立馬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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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司機帶回去了。”外頭很冷,隨翊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都誰來了？”
“也沒外人,就咱們籃球隊幾個，還有安辰的倆發小。”
進去就看見姜乘曜他們在打牌，姜乘曜嘴裏還叼着個薯條,他大概喝了酒,臉頰和耳朵都有點紅,好久沒見他這個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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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乘曜看見他就把嘴裏的薯條吃了,人卻沒動，心跳陡然加速,比以前還要緊張。
隨翊繞過姜乘曜，在另一邊坐下了。那邊挨着小桌子，桌子上擺了很多吃的，安辰起身坐過去：“隨哥，你要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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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翊喝了杯果茶，他也餓了，又吃了點零食，看一圈發現他們籃球隊的成員基本都在，唯獨少了顧清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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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哥要幫老師批卷子，他說吃飯的時候來。”
這才十一點，顧清揚要來還得等一會。劉子輝讓隨翊點歌，隨翊搖搖頭：“我唱歌不好聽。”
劉子輝說：“還能比我唱的難聽？他們都唱不動了，咱們倆一塊唱，干坐着多沒勁啊。”
他們那幫人打牌正打的起勁，最靠邊的張江一邊出牌一邊說：“隨哥要唱歌了。”
張小雷他們都看過來，見安辰和劉子輝正簇擁着隨翊點歌呢。
隨翊在排行榜上划了一會，隨便點了首叫《nuna》的歌。
“這歌我會！”劉子輝拿着話筒說，“我給你唱和聲！”
音樂一響起，姜乘曜他們那幫人就全停下了手裏的牌看過來。
這還是他們頭一回聽隨翊唱歌呢。
這樣的一個全能男神，他唱歌肯定也會很驚人吧？
他們看見隨翊坐在沙發上，拿着話筒唱：“燒酒，啤酒，兌成兩杯。”
他們都驚住了。
不過不是驚艷，是驚嚇。
隨翊唱歌居然非常意外的……不好聽。
不至於到難聽，但和他們的期待相差巨大。他更像是在念歌詞，語速還有點跟不上。
偏偏隨翊還是他平時一貫的清冷模樣，唱的還挺認真。
很難想像好像無所不能的隨翊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大家都在笑，發現全能男神也有不擅長的東西，好像讓他們和隨翊的關係一下子就拉近了。男神也一下子變得接地氣了。
這種反差竟然有一種很笨拙可愛的感覺。
姜乘曜一直笑，等隨翊快唱完了，他突然把牌給了旁邊的人，自己坐隨翊旁邊去了。
隨翊扭頭看了他一眼，就不唱了，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姜乘曜就把話筒拿了過去，接着唱。
姜乘曜歌聲一出來，隨翊就有被驚艷到。
大剌剌的姜乘曜，唱歌居然意外的好聽。
他聲音本來就是眾所周知的蘇，低沉有磁性，要不然當年高一迎新晚會上也不會一首歌就在學校里人盡皆知了。張江回頭看了一眼，對其他人說：“曜哥這是幹什麼，故意的啊？”
他這時候不應該小心翼翼討好隨翊么？
這對比太慘烈了！
一首歌結束了以後，姜乘曜把話筒放下，在隨翊身邊懶懶地躺着。劉子輝笑了笑，放下話筒順：“哥哥們接着唱啊，我再去拿點吃的！”
安辰隨即跟他一起站了起來，倆人先後出了包間。
隨翊對姜乘曜說：“你不是要顯擺，接着唱啊。”
姜乘曜就拿了話筒：“你想聽什麼？”
“聽聽你當年在青禮一戰成名那個。”
姜乘曜真還去找了那首歌唱。
他很適合唱《愛的飛行日記》這種歌，懶懶的酷酷的，他在隨翊跟前唱歌，有一點不太放得開卻又要裝淡然的感覺。劉子輝和安辰端了吃的進來，劉子輝一聽這首歌表情就亮了。
安辰還愣了一會，回憶撲面而來，當年他就是因為這首歌喜歡上姜乘曜的。
當年十六歲的姜乘曜在舞台上別提多有范了，一隻手扶着落地式麥克風，一隻手插在褲兜里，特別酷，他上台就是來揮灑魅力給所有人看的，要的是風頭。
如今十八歲的姜乘曜靠在沙發上，拿着話筒，唱的更隨意，像是唱給某一個人聽的，帶了點溫柔。
隨翊很喜歡這首歌，因為聽了心裏也會很快樂。
他和姜乘曜的關係變得特別微妙。劉子輝鬼哭狼嚎地在那唱歌，逗得他一直笑，扭頭卻看見姜乘曜躺在幽暗的沙發上，一直在看他。
隨翊當作沒看見，拿了水果茶喝。杯子的茶只剩下一口，姜乘曜卻坐起來摸了一下茶壺，好像在試水溫。
試完了拎起茶壺，往他杯子裏倒。
倒完了又躺回去了。
他也不打牌了，也不唱歌了，好像個……只服務他一個人的夜店頭牌，不怎麼說話的那種。
十二點左右的時候，顧清揚來了。
一來就看見張江他們都湊在打牌那桌，唯有隨翊和姜乘曜在另一邊坐着玩手機。
顧清揚想，他果然擔心的不錯。
這個姜乘曜，要死灰復燃了！
“肖老師問你下午有沒有空？”顧清揚說，“你琴練完了吧？”
隨翊點頭。
他們一行人從包間出來，外頭又淅淅瀝瀝下起來了。
風特別冷，顧清揚替隨翊擋着風，說：“那你下午跟我一起去學校批卷子吧？”
“和上次比半斤八兩，87.”
這一回動靜可比扣碎籃板大多了，他現在本來就是全國最紅的男高中生了，藉著他本身的熱度，加上官方的引流推廣，抖音，微博熱搜都上了。
凌雪竹說：“我後面沒怎麼幫他們補了。”
可能就像老肖說的那樣，沒開竅呢。
老肖問：“翻到了么？”
關於姜乘曜語文有多拉胯，他們其他科老師也都知道，數學老師笑着問：“他語文成績還有的退？”
他掃的很快，可凌雪竹還是注意到了，扭頭朝他看了一眼。
當天晚上，隨翊的《君主諫》就上了熱搜。
“看到你作文了，隨同學。”
隨翊很意外，有種特別奇妙的興奮，掏出手機拍了下來。
“還好他唱歌很難聽，不然我懷疑他是個ai！”劉子輝說。
“作文又跑題了！”老肖說。
“白讓雪竹給他補了那麼長時間語文。”老肖說。
然後他就收到隨翊另一條信息：“我也看到你作文了，小姜同學。”
大家一起圍過來看，一邊看一邊嘆息。老肖看了一半就默默給他打了個滿分。
“又是滿分。”江淮忙抬頭對隨翊說。
“……隨神這是在炫技么？！！”
可他才剛拍好，旁邊的江淮就說：“古文么？”
就連老太太看完都有一種感覺：不明覺厲！
老肖愣了一下，定睛一看，隨翊這次居然寫了篇一千字左右的古言作文。
“這是他考場作文？”劉玫問江威。
數學老師笑：“那還不錯啊，努努力就及格了。你作文分多給三分唄。”
“隨翊的呢？”周婷婷問。
宋文鷹看完沒說話，就拍了拍姜乘曜。
“我以為隨神不會再讓我震驚的。”
縱橫捭闔，題旨畢見。
“如果批到哥幾個的卷子，拜託兩位大哥放放水，我這個月生活費能拿多少，都看兩位大哥了！”劉子輝抱拳。
說明他是有用心學的。
是一張圖片。
江淮就把隨翊的卷子抽了出來。
姜乘曜的數學這次考了148。
上午批卷子的學生里本來就該有隨翊的，只因為隨翊要練琴才沒去。
“我也是！我想着他這次最多依舊還是年級第一，再牛逼還能牛逼到哪裏去。果然是我低估了大神的能力！”
周婷婷她們一聽，全都從座位上起來了。
江威興奮地點頭，跟寫出這篇作文的是他一樣。
凌雪竹好歹也輔導過他的語文，聞言就湊過去看了一眼，老肖直接把姜乘曜的卷子遞了過來。
“好好補也沒用，他就是不開竅。劉子輝這次進步就很大啊，上次考77，這次考了98呢。”老肖說。
他控制不住，給隨翊發了條信息。
他真是沒有辦法了，他做不到謹慎小心。隨翊就是來折磨他的，磨的他心裏都是火。他哪天被他磨瘋了，燒起來，也不能怪他。
宋文捷給姜乘曜打電話：“你那個扣碎籃板的同學，是叫隨翊對吧？他成績也這麼好的？！”宋文鷹：“？”
“隨翊你寫的文言文啊？”老肖吃驚地問。
老肖嘆氣：“那他語文怎麼一點進步都沒有。”
江淮笑着問：“你們要先看他的么？”
老爺子還戴上了眼鏡，拿着江威的手機認真把那篇文言文看了一遍。
隨翊將姜乘曜的語文卷子從頭到尾掃了一眼。
姜乘曜抿着薄唇把那篇文言文讀完，眉眼都變了。
變了的何止是他，好友群里，劉子輝和張江他們都在說隨翊不是人。
“目前爆出的成績，數學，凌雪竹150，滿分，隨翊150，滿分！順便貼上隨神最新滿分神文！！”
隨翊還從來沒有看過做這麼差的卷子。
有三四個生僻字，他都不認識。
這次的作文本來就比較難，材料是一段古文，姜乘曜估計都沒讀懂那段古文的主旨是什麼，東扯一點，西扯一點，牛頭不對馬嘴地寫了六百多字。
隨翊的學霸人設算是徹底立起來了。
“差一點滿分。”數學老師說，“僅次於隨翊他們仨。”
青禮論壇上，【押寶啦押寶啦，隨翊和凌雪竹，你覺得誰會拿下十月冠軍！！”】的帖子也更新了。
“姜乘曜這次又進步了。他這一進高三，進步真的肉眼可見，這次破他個人數學成績記錄了。”數學老師說。
“卧槽卧槽，這他媽……文言文？？！”
隨翊的作文屬於掃一眼就給人文采斐然感覺的應試型作文，寫現代文是這樣，寫古言文還是這樣，引經據典，一氣呵成，讀完讓人特別激動。
“卧槽！”
隨翊湊過來，和周婷婷她們一起看了一下姜乘曜的作文。
如果說上次的滿分作文讓人驚艷的話，這次的滿分作文則直接讓他火遍全網了。
江淮把隨翊的滿分作文發到了他們班級群里，很快又從他們班級群里，轉發到了論壇上，論壇上的人又把隨翊這篇作文，連同他摸底考那次的滿分作文一起發到了抖音上。
兩張卷子對比不要太慘烈。
吃了飯，隨翊和顧清揚他們回到學校幫老師批卷子，隨翊看到了姜乘曜的數學卷子。
文言文閱讀全錯了，現代文閱讀對了兩道送分題，不過也不能說他不努力，因為他古詩文默寫都對了。
英語老師說：“但他英語這次考的還可以啊，我剛掃了一眼，不出意外能考一百二以上。”
老肖給了他二十分。
隨翊倒是很快就回復了他。
宋文捷就把隨翊的文言文發到了他們小群里：“這是他吧？我剛網上看到的。”
圖片上赫然是他只拿了二十分的跑題作文。
老肖在隔壁桌說：“他數學考了多少？”
這個隨翊，實在優秀的有點可怕，他以前說什麼追不上可不要惦記一輩子之類的多少有點調侃的意味，但他現在是真的這麼覺得了！
現在手機經常給她推送隨翊的視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經常上網看《男高宿舍》的緣故。
姜乘曜想到他走調的歌，那種反差對比感就更強烈了。
老肖接過來，先去看了一眼他的作文，然後把他卷子放到桌面上，和姜乘曜的作文放到一起，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隨翊點點頭：“行。”
姜乘曜點開一看，大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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