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用實力碾壓的感覺真好
婁大鎚在大浦浦住下了，治安艇留了兩艘在大浦浦。剩下一艘回去追那艘運送海盜的福船。當張璟看到這些老弱婦孺的時候頭都大了。但是他不能一殺了之。必須給他們找點活計。他讓牛島上的總旗曲成瑞給牛島上的民夫下達任務捕撈海腸。然後組織那些老弱婦孺晾曬海腸磨成粉細篩之後裝在竹管內。讓商船帶去南方售賣。賣給飯店，一竹管大概有二兩左右買百文。先送給飯店用，飯店用下來不錯就可以售賣了。大飯店不進，只進小飯館。大飯店廚子常年熬制高湯，這個一般用不上。而且因為加了海腸味道的確有改善但是顏色就不太好看了。所以只能在小飯館售賣。別看這二兩做五十份菜是綽綽有餘了。這麼一算成本就很低了。讓城山浦發出通告，收購各色海菜。製成半成品往南方售賣。
耽羅島上除了養馬的蒙古人和一些種地的漢人。環島的漁村有大量的漁民。朝鮮的官員每個月都要耽羅島獻上大量的魚獲。現在大明海商說了，魚獲由他們統一收購。不再需要給朝鮮的稅官交魚獲了。這個告示通過漁船向各個漁村傳播出去。一時間漁民們紛紛輾轉相傳。
漢拿山上的民軍中，有三波勢力。一個是最早來島上的蒙古王公。他們一早就整合了原來的馬戶。一個是原來南方義軍的後代，他們上島以後就接管了大量的農田開始耕種。連蒙古人都要問他們買糧食。還有一個就是後來上島的黃金家族後裔。他們帶着侍衛、親信。武力值超高。索性人數並不多。他們兩頭不靠。但是因為能打，幾次朝鮮王派來的水兵都被他們擊潰。耽羅島原本的土著都逃到朝鮮半島去了。現在耽羅島上主要就是他們三股勢力還有沿海的漁民。張璟的打算是從漁民手中收購魚獲售賣的內陸。漁民問漢人買糧問蒙古人買肉。而那些蒙古戰兵就可以把他們變成雇傭兵。反正水軍控制在自己手裏面。這幫貨也就只能在島上橫。真的需要兩個百戶隊就能把他們按到地上摩擦。
蘇合很頭疼，馬戶首領阿木爾和漢人首領明軒已經吵了很久了。他本不想管這幫人的死活。可是他手下雖然能打但是人還是太少了。
“兩位到底想要如何？現在的局面就是海商要耽羅島。但是他們應該只需要港口。我們還是過我們原來的日子。還能從他們手裏面買武器和糧食。”
“我們不缺糧食！”明軒梗着脖子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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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缺，可島上又不是只有你們漢人要吃糧食！”阿木爾兩眼一瞪叫罵到。
“明軒頭領，我們和海商做生意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不要朝鮮人管我們。他們只要港口做生意。我見過他們的人，戰兵每人都有火銃。這種火銃我沒見過，應該很能打。另外聽說他們把羅鍋蘇滅了。聽說老巢都給端了。”蘇合努力說服兩人配合跟海商做買賣。
“頭領，城山浦的探子回來了。”有人進來稟報。
“趕快進來說說什麼情況！”阿木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搓着手。
“經過三位頭領，他們招募民夫，每人每天五文錢。還管飯。我昨晚吃了一頓。肉管飽！飯管飽！放開吃。好多人都吃撐了。他們今天擴建碼頭。我就跑了回來。晚點還要過去，我怕被發現了。保舉我的同鄉受連累。”
“說說他們有多少人？多少船？”明軒祖上是水軍出身對這個比較在意。
“上岸的也就百人。但是城山浦外的六艘船跟山一樣。好大！好大！漁船在它面前好像蝦米和馬鮫魚相比。上面大炮好粗好粗。他們的船跑的好快！我來的時候聽說羅鍋蘇被他們的什麼治安艇給一鍋端了。”探子對船隊的理解就是巨大。
明軒臉色不愉：“這麼大的船我只聽老人說過。但是能不能下海還真不知道。如果他們的船真的那麼大，滅朝鮮水軍不是說說而已。朝鮮水軍那些個小破船連我們都防不住。”
阿木爾：“我們還是不能輕易妥協！這裏必須我們說了算！”
“你說了算有個屁用，人家擺明了要漢拿山做軍寨。你打得過人家么？我不想跟他們打。他們的鎧甲兵器都是上好的貨色。以前的祛薛軍也沒他們的裝備好。我們要着山頭也沒啥用。讓給人家不是蠻好。你養馬放羊，你種地收糧。我負責地方治安。大家都有錢賺就行。何必爭什麼面子。那玩意兒也不能當飯吃。我們孛兒只斤的後人都能屈能伸。你們有什麼不能低頭的。”蘇合指着阿木爾就是一頓輸出。阿木爾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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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看看有什麼能夠爭取一點的。”明軒還是有點不死心。
張璟在定遠艦上看着無人機穿回來的畫面。這時候高麗已經被朱洪武命名為朝鮮了。目前還是李成桂當朝鮮王。慶尚南道昌原鎮海的朝鮮水寨裏面那些看上去像玩具一樣的船，比後世城市裏面的擺渡船都大不了多少。對張璟來說打他們是分分秒秒的。但是為了不要太過高調。而且海路被控制他們只能從陸路進大明。進去就給他弄死。拖到建文帝上台，永樂大帝就反了。誰有空管這檔子事。
先禮後兵吧，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就不是問題。張璟拿出大明璟為他弄來的海商勘合文書。上面表明他是朝廷許可往朝鮮、倭國進行貿易的商人。無論如何總要師出有名吧。一個身份對張璟來說很重要的。在大明沒有身份寸步難行。後世縱橫四海的大明海賊王汪直為了能有個身份被吳宗憲誘捕。後來被在杭州的御史王本固殺掉。固然這廝的死和自身沒有政治敏感度有重要的關係。但是一個笑傲中國海日本海的五峰船主為了一個大明良民的身份也真是拼了命了。
張璟的目標就是成為大明的海賊王，控制中國海和日本海。你大明不要的我來拿！耽羅島的事情他根本無所謂。如果島上的民軍不配合就打到他們服氣。為此，他讓一艘火力支援艦開往大浦浦。
婁大鎚接到傳信已經還是晚上了。那明天的談判必然要等到火力支援艦到以後才能開始。起碼要讓那幫土鱉知道誰才是說了算的那個。
火力支援艦明威號船掌鮑騫站在舵樓之上用望遠鏡觀察者右舷的耽羅島。發出了一聲感慨：“這他媽是真的窮啊。”
“船掌一直沒有上岸，有所不知。這城山浦中的大媳婦小姑娘一斤白米就能睡一個晚上。要不是看上去太臟我就讓兄弟們帶着米去救濟了。”船上的陸戰營總旗丁郁咧着嘴笑着說道。
“你還嫌棄人家臟，你那褲衩多久沒洗了？脫下來能不能站起來？”鮑騫和丁郁在一起參加護衛隊一起受訓一起分配到明威號上。雖然一個是水軍一個是陸戰營。關係一直很親密。這兩人原本就是同村的發小。
“報！前面十里就是大浦浦！”
“什麼怪名字，大浦浦。”鮑騫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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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耽羅島上的土著都是漁民，種地的是流放過來的漢人叛賊。養馬的都是歷年被俘投降的蒙古人。”丁郁解釋道。
“這幫貨日子也不好過啊。這島太過貧瘠，能耕種的地太少。糧食不能自給。還要抗稅，真的挺不容易的。”鮑騫突然有感而發。他們兩個都是舟山島人士。也算是感同身受了。不過舟山島雖然貧瘠，但是漢人勤勞。用魚獲去大陸交換糧食。也算過得過去。
“收到岸上旗語，一切正常可以靠岸。”
“靠個屁！水這麼淺，想讓我擱淺么。離岸五十丈下錨。”鮑騫吐槽道。
“收帆！下錨！”掌副傳達這各項命令。很快明威就停在了離大浦浦五十丈的水中。
“水深十二尺！砂石底！”船上的勘驗掌固大聲回報着。
“索具完備！帆具完備！下聯絡艇！”船上的一切事務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陸戰營登艇！”丁郁扯着嗓子叫喊，手下的陸戰營火銃兵一個接着一個爬上了船舷邊的索網。一隊隊的往艇上排列。不一會兒一艘百料的聯絡艇佔滿了一個總旗。船兩邊的水兵起漿划向岸邊。
“我是明威號火力支援艦隨艦陸戰營總旗丁郁，見過首席談判官婁大鎚百戶！我部奉命前來支援！”丁郁站姿挺拔向婁大鎚彙報。
“你等自前去休憩。安海頭領，請帶路吧。”婁大鎚面色不變顯示上官的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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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明威號傳訊，在漢拿山民軍前來談判的時候我部奉命為其展示火力輸出。我部將等待婁百戶的命令，收到命令開火。”傳令兵回稟道。
“這個可以有！讓這幫土鱉看看。誰該是這島上說了算的人！”婁大鎚臉上不禁露出了難得的開心。兩人通過旗語約定了按婁大鎚手勢放炮震懾耽羅島民軍的方案。沒多久，民軍來人了。這次三個首領都來了。這次沒有擺譜，就帶了幾個手下而已。
婁大鎚也沒有繼續給他們壓力，就請他們到駐地。桌案擺在了院子裏面。大家相對而坐。婁大鎚身後就兩個擲彈兵。海商護衛隊裏面每個總旗有一個小旗的擲彈兵。用來作為突擊隊使用。這次婁大鎚出來帶了滿編的一個擲彈兵小旗。為了低調，這次就出動了兩個人。兩人的鎧甲上掛滿了窩瓜大小的掌心雷。看上去相當唬人。
“婁將軍好，這位是島上馬戶首領阿木爾，這位是漢民首領明軒。幾位都是耽羅島民軍初創的元老。都是為抗擊朝鮮稅官流過血的好漢。”蘇合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阿木爾和明軒向著婁大鎚行你。明軒的眼睛看着大浦浦海面上那艘像小山一樣的明威號。腿肚子直抽抽。二十五丈的船身長度，水面上四丈多的船舷高度。那壓迫感令人緊張的透不過氣來。
“各位首領好，我是大明四海船社的海護隊百戶婁大鎚。我們四海船社是憑大明燕王府堪合文書經營朝鮮、倭國的經商航線。耽羅島的位置對我們四海船社很重要。我們需要漢拿山的主峰作為大本營修建軍寨。城山浦的碼頭擴建已經開始了。另外要在島北和島西南再建設兩處轉運碼頭。我們為此為民軍每年提供一千石精米，五十石精鹽和五十石雪糖。另外我們將給三位首領每人一百套戰甲和配套的刀槍弓箭。一百支火銃及相應的銃葯彈丸。這需要民軍給我們提供兩百匹軍馬作為交換。有一點我向提醒各位首領，這個條件我們大人說了。沒得談，覺得可以我們簽一個文書。如果不行就吃頓飯回去吧。順便可以看看我們水軍的演武給各位首領助興。”說完一揮手。身後的一個擲彈兵拿出一直火箭點燃。“嗖！啪！”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會！
原本在岸邊五十丈停靠的明威號早就開到了兩里開外。看到火箭升空，右舷的兩層炮艙中的二十四門長炮一個齊射。大浦浦碼頭邊十幾間廢棄的木屋和破爛不堪的十幾艘漁船頃刻間化為滿天的飛屑。三個首領幾乎同時身體一顫抖。門外的侍衛紛紛叫嚷着要衝進來。結果屋后跑過來的火銃兵朝天一個齊射就讓他們都閉上了嘴。一個火銃兵打開院門。侍衛們看到自家首領安然無恙多少有點尷尬。
蘇合慍怒的喊道：“滾！都滾！上國將軍要對我等不利還等你們來救？你們這幫夯貨都滾出去！”
“大都督和首領們的侍衛很忠誠。來人，請侍衛們下去喝酒吃肉。不可慢待！”婁大鎚裝逼越來越有心得了。
“謝謝婁將軍了。這幫小子不懂事情。”阿木爾連忙訕笑着附和道。
“上國軍威雄壯啊。我等心服口服！我等沒有異議！我等將為上國大軍挑選最好的戰馬！”明軒跟着買個現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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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上酒菜！讓各位首領吃好喝好！”婁大鎚一聲令下，安海他們很諂媚的端着方桌進來，後續的酒菜流水般的傳了上來。這都是明威號上廚房出品的。
酒桌上婁大鎚一碗碗的想三個首領敬酒，每敬一次就送一份禮物。送給蘇合的是一柄上好的環首橫刀，一套將軍甲。送給阿木爾的是一副上好的馬具，一副將軍甲。。送給明軒的卻是五百斤土豆、玉米種子和一副將軍甲。明軒一開始有點愣神，什麼情況？到我就變土特產了？
婁大鎚解釋道：“這是極東之地的高產作物，可糧可菜。這是土豆畝產不低於千斤。這是玉米畝產不低於六百斤。少了我拿白米給你補上！”
“將軍不是在騙我吧？這這這這等神奇的作物？！”明軒兩眼通紅，這麼高產的糧食。當年要是有這種糧食，造什麼反啊！能吃飽誰他媽造反啊！
“上國將軍豈會胡亂欺瞞我等。何以出此胡言亂語。”蘇合一句怒喝叫醒了明軒。
“小的錯了，小的不該質疑上國將軍。小的該死。”明軒起身就要跪下。婁大鎚使了個眼色。一旁的擲彈兵一把拉住明軒。
“何以至此，現在種下去秋天就可以收了。我們要長久交往，怎麼可能對首領行欺瞞之事。放心吧。這是真的。得知首領手下都是農人，這等禮物應該最有價值了。”婁大鎚安慰道。
“阿木爾首領，這馬具如果你們需要。我們這裏可以給到一個七折。這是大人關照過的。蘇合首領，你麾下的馬隊我這裏可以派遣幾個教官教授軍陣合擊之術以及火銃合擊陣法。只要幾位首領能配合我四海船社，未來好處多多啊。來！千歲！”四人舉杯暢飲。知道這個時刻三個首領才真正感覺到四海船社的善意。人家有實力滅了你，卻給你機會好好活下去。這是何等的悲天憫人的大慈悲啊。
門外也開了十桌，侍衛們和火銃兵一起喝酒吃肉划拳行令不亦樂乎。侍衛們聽說未來他們也能穿和火銃兵一樣的鎧甲用一樣的刀劍弓箭。心裏面那個樂啊！這可是上等的好貨。連他們的大都督都沒有的好貨啊。侍衛們都連連向火銃兵敬酒。參與酒席的大多是陸戰營中酒量很好的。大部分人還是沒有上酒席的。不可能因為一頓酒把戰鬥力給喪失了。仟韆仦哾
這時候所有人都忘了剛剛那輪齊射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和驚恐。而安海則在明威號陸戰營總旗丁郁的帶領下給被徵用房屋的漁民送賠償金。每家一貫錢，家裏人超過三個以上的。再多加兩百文一個人頭。結果那些沒被徵用房子漁船被炸掉的漁民家庭眼紅的，要不是海護隊在估計就直接搶了。安海心裏面是很不願意的。這幫夯貨能得那麼多錢。自己跟着四海船社做事每天也就二十文啊！媽的！要知道把他們水兵所的房子炸了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