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城區
聚餐結束，眾人邊走邊聊，回到了事務所。在走到事務所門口的時候，霧已經開始濃郁了起來。時間接近霧時，該散了。
“哈啊~好睏……睡去了……”
安潔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推門走進了事務所，琳也趕緊跟了上去。
“潔姐，你可別又不洗澡就睡了，還有，你房間也該打掃一下了！”
“咦？你不回家嗎？”
見琳打算跟着安潔進去，雨森發出了疑問。都到了這個時間了，琳要進事務所，如果不是她有什麼東西落在事務所，要拿回去的話，就只能代表着她不打算回家了。
“嗯。”她點了點頭，跟在安潔後面，推門走進了事務所。
回家，這是一件公開而又私密的事，不會有人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要回家有什麼不妥，但要是一眼能看出別人回不回家，那可就不太對勁了。因為這意味着兩個人之間有些比較密切的關係，最次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起碼是能互相去對方家裏拜訪的程度。而雨森只是個來到事務所不足一周的新人，但他一看到琳進事務所就知道她不回家，在斯特萊克看來，這代表着二人有些比認識更親密的關係，他笑嘻嘻地湊到了雨森身旁。
“吼吼？雨森，你怎麼知道人家不回家？”
“也沒什麼，就是我現在跟她……”
“你現在？”
“呃……”
雨森哽住了，他之所以知道琳不打算回家，是因為他們現在是室友，換句話來說，就是在同居。雖然他和斯特萊克今天剛剛認識，但他有種感覺，如果如實說出來，肯定免不了一番調侃。所以他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好了好了，你也別拿人開玩笑了，我們兩個剛來的時候也都住在那間公寓，現在琳也住在那邊，你又不是不知道。”
“唉，羅伊德，你怪沒勁的。行了，挺晚的了，我走了。”
羅伊德出來替雨森打了圓場，斯特萊克一下子沒了興緻，他伸出手比了個告別的手勢，然後就轉身離去了，留下了羅伊德和雨森兩個人。羅伊德轉頭看向事務所，嘆了口氣。
“其實她完全可以明天再過來的。”
“你說琳嗎？”
“嗯”，羅伊德點了點頭，“她留在事務所，肯定是要徹夜檢查設備。雖然整備室對事務所來說很重要，但就算晚幾個小時檢查也不會出什麼事。”
羅伊德的語氣有些無奈，似乎這不是她第一次加班加點幹活了。
“她以前也這樣嗎？”
“差不多吧，從一年前加入事務所的時候開始，她就非常拚命，每次裝備出了問題，不修好她是不會休息的。而且周末的時候，她不是在本部就是在城裏的圖書館查資料，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休息過。”
很明顯，羅伊德對琳非常的關心。雨森初來乍到，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如果是的話，那他跟琳同居就有些不太合適了。所以他試探性地向羅伊德詢問道。
“羅伊德，我有點好奇，你跟琳是……？”
雨森話沒有說全，但羅伊德也明白他想說些什麼，他笑着搖了搖頭。
“不是，只是她讓我想起了我的妹妹。”
“妹妹？”
“對了雨森，你明天可以不用來了。”
“咦？”
羅伊德很明顯在岔開話題，但一聽到不用來這幾個字，雨森整個人都怔住了。
明天不用來？什麼意思？是我在家休息？還是說字面意思的不用來了？我被開了？我做錯了什麼嗎？難道是今天設備故障的事？
一想到自己可能又沒了工作，
雨森有些慌張，他在拚命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手足都顯得有些無措。
“這意思是……我被……開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後面已經有些聽不見了。
“什麼？”
羅伊德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是不是被開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不是說，我明天不用來了嗎？”
聽到雨森的話，羅伊德忍俊不禁，他拍了拍雨森的肩膀，向他解釋道。
“不，不是這麼回事。琳很可能不光檢查設備，還要把我們的裝備全都檢查一遍，明天我們應該都沒辦法行動。加上你今天又碰上了意外，明天就休息一下，轉換轉換心情。”
“沒關係嗎？”
“嗯，除非有什麼大事，不然所長那邊向來是無所謂的，之前斯特萊克兩個星期不見人，最後也沒什麼事，你就放心吧。”
“這樣啊。”
雖然對於自己一個新人卻接連休息感到不妥，但得知自己沒被開，雨森鬆了口氣。
“不過，你也不要太放鬆了，後天我和斯特萊克帶你出任務，也要做好準備。我也要回去了，你回家路上小心點。”
羅伊德向雨森道別，然後沿着過來的路回去了。
他往那邊走？那不是我們來的方向嗎？他住那邊幹嘛要跟我們一起過來？
雨森撓了撓頭，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或許羅伊德只是想跟他們多聊幾句，也可能是霧氣濃了，多一個人更安全點。他怎麼想的，都與雨森無關就是了。雨森看了看事務所門口放滿空罐的兩個箱子，聳了聳肩，回家去了。
第二天，在清時尚未來臨之前，雨森就睜開了雙眼。與其說他醒得早，倒不如說是他的胃逼他早點醒來。昨天第一次去高級餐廳，他緊張的不行，加上安潔和斯特萊克兩個人吸引了其他人大量的目光，他根本沒敢吃多少東西，回家的時候又接近霧時，更沒機會去買別的東西吃，他就這麼餓着肚子回了家，草草的洗漱完畢就睡了。
現在距離清時還有一點時間，還不能出門，雨森起床洗了把臉，開始思考今天要做些什麼。對他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假期，以前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找工作，雖然摸魚還是會摸的，但休息日基本與他無緣，哪怕是前天，他也要為和琳的廚藝比拼做準備。今天對他來說，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假期。
“這十二個小時要幹嘛呢……睡覺？別了吧，難得的休息就睡覺？而且我也沒辦法睡十二個小時啊！”
刷完牙，他對着鏡子自言自語了幾句，然後擦洗了一下臉。接着走到客廳，倒在沙發上，看着窗外，等待清時的來臨。
“但就算出去，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或者去點以前沒時間去的那些地方？”
思緒在大腦中兜兜轉轉了幾圈，雨森突然有了一個點子。窗外的霧正逐漸散去，他看了一眼霧時計，已經到了清霧交替的時間了，他穿上外套，出門了。
下了樓，在寒風中稍微等了一會，便利店就開門了。這座城市便利店開門的時間大都很早，基本在清霧交替后就能看到營業中的店鋪。似乎有很多店主就是直接住在店裏的。解決掉空腹問題，雨森就朝着他今天的目的地——老城區，前進。
這座城市分成新城區和老城區兩塊區域。雨森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新城區，他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基本全都在新城區活動。說是新城區，實際上也已經有很長的年份了，城區的劃分早在很早以前，或許有一百多年的時間，在那時候就已經定下來了，但中途出現了一些狀況，導致新城區停止了建設和開發，直到三四十年前才重新動工。到了現在，也算是比較繁華了。
老城區和新城區被一條交通要道隔開，這條路原本是通往中央城的，然而由於迷霧的緣故，所有的野外區域都被籠罩，這條未完工的路也就沒法繼續修建下去，只能廢棄，現在成了新老城區的分界線。
安潔的事務所和雨森的家都在新城區靠近中心的位置，距離老城區有不近的距離，至少靠走的話，一刻不停也要走上將近兩個小時，所以這些年來雨森從沒去過老城區。但今天，他要打發時間，那麼去老城區就是最好的選擇。並且這一次，雨森不用走過去，他打算坐軌道交通過去。
雖然霧把通往外界和其他城市的路隔斷了，但是城市裏的交通系統仍然在正常運轉着，其中就有在新老城區來回的軌道交通。以前為了省錢，雨森能走就走，在市區里都不坐交通工具，更別提軌道交通了。今天機會難得，他正好試試，順便也體會一下這裏的軌道交通和原本世界的區別。
目標老城區，為了前往那未曾踏足的區域，雨森向著站台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