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既欣慰又心疼
“大娘，你這還有沒有更多的豬下水呀？”柳青青來到豬肉檔，挑了肉塊五花肉，還有兩隻豬腳，但是沒有豬大腸，豬耳朵只有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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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要那做啥，又不好吃，還不如這白花花的肉好嘞。”
大娘一邊在裝着袋子一邊說，也算是大買賣了，一天下來一次性買這麼多的也沒幾個，所以大娘也樂意跟她聊。
“那請問一下，去哪裏可以買到這些呢？”
這麼大的農貿市場她都逛了個遍了，也沒見着有。
“這你要要的話，只能去屠宰場看看，那裏應該會有，就在這不遠。”
“我倒認識個人，就在裏面殺豬的，你真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
“真的嗎？那太感謝您了。”
“嗐，跟大娘客氣啥，我就幫個忙，搭個線，再說你不也幫襯我了嗎？”
“他姓崔，你去到那說找崔師傅就行，要問起誰介紹你來的，就說是趙大娘！”
“好的，趙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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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提着裝帶好的五花肉和豬腳，就往旁邊的屠宰場走去。
她剛走到門口，就被看門的大爺給攔住了，大爺眯着的小眼睛往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找誰呀？”
“大爺，我找這裏面的崔師傅，您能幫我傳個話嗎？”
柳青青把手上提着的大袋小袋放地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悄悄往大爺手裏塞。
“大爺，您就幫個忙，麻煩了。”
“哎哎哎，姑娘，你這是做啥，可使不得，使不得。”
“大爺，這只是一點兒心意，拿着吧！”
“這這這，你這姑娘……讓大爺說什麼好呢。”大爺半推半就，就揣兜里了。
這時，一個身材肥胖，禿頂的大叔騎着自行車，從裏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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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崔，你等等，這有人找。”
本來已經騎過去幾米遠的老崔，車子停了下來，一腳撐地上，扭頭，
“范老哥，誰找我呀？”
“喏，就這小姑娘。”
“姑娘，他就是崔師傅，你也太巧了，要晚來一步，那就得等明天了。”
柳青青聽到說大叔就是崔師傅，趕忙上前問好，“崔師傅，我是趙大娘介紹來的，她說您這可以拿到豬下水。”
“有是有，只是那玩意兒它也不好吃呀，你……要這些來幹什麼？”
“我有用，您說要怎麼買，到時候我付您錢。”
“那玩意也不值幾個錢，那你確定要多少？”
“二十斤，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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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麼多啊？今天沒有了，一般下午兩點多就會被清理掉了。”
“那明天有嗎？可以幫我留着嗎？我中午過來取。”
“行，那你明天中午過來吧。”
“那價錢？”
“嗐，這些都不值幾個錢，你看着給吧！山後面還當垃圾肥料埋不少呢。”
“那我給您按豬肉的半價行不？”
崔師傅聽到她這話彷彿見了鬼似的，搖頭說道，“不用，這些你不要也是浪費。你要真給就看着給點兒就行。。”
“那好，我到時候合計合計再給您算價錢。”
柳青青沒想到這麼順利，心裏一陣欣喜，趕忙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塞給崔師傅。
“停停停，這個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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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師傅手一擋，給推了回來。
“小姑娘，你不用給他，他油鹽不吃，不過既然他答應你了，那就是成了。”
大爺在一旁搭話。
“那哪能像你一樣，隨意拿同志的好處。”
“哎哎哎，我說老崔，你這就不對了啊，你不拿還不許別人拿了，再說這是人家小姑娘的一點心意，怎麼能隨意拒絕呢。”
“我懶得跟你胡扯，走了。”
崔師傅說著腳蹬兩下，騎車走了。
柳青青看了眼還在手上的香煙，直接塞給了大爺，反正拿回去也沒人抽煙，而且要真從這裏拿貨，肯定日後少不了麻煩老人家。
“你這姑娘，總讓大爺犯錯不是。”大爺一邊抱怨一邊又揣兜里。
柳青青只是笑了笑，把地上的袋子提起，跟大爺道別之後，又去市場買了白蘿蔔，再回牛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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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下午，李梅帶着兩個孩子把東西都收拾整齊了，還把周家裏裡外外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柳青青一回來，把食材準備好之後，就開始鹵，不然會趕不上做晚飯。
李梅在一旁給她搭把手。
看着女兒曾經連燒個水都不會，到現在洗洗涮涮，燒菜做飯，有模有樣，既欣慰又心疼。
“娘，我打算明天先去試賣一下，明天中午我會去拿一些豬下水回來，你在家就幫我洗好就行，等我回來就可以下鍋了。”
“行，就交給娘吧！”
“你的膝蓋是不是又開始疼了？”
眼尖的柳青青瞥見她總是時不時的捶着膝蓋的位置。
“老毛病了，估計要下雨了。”
李梅說著看向窗外，果然外面已經滴滴答答下起了雨，還伴隨着陣陣雷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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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放下手裏的鏟子，就往外跑，院子裏可曬了不少柴火呢，淋了雨可就點不着火了。
而她剛出到門口，就看到周恕把一捆捆的木柴都收回柴房了。
“今天提前下工了嗎？”柳青青接過他脫下來的蓑衣，晃了晃上面的水，然後掛在門后的鉤子上。
現在離下工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呢。
“嗯，早點回來，可以早點去幫娘修房子。”
“那也是，先洗手等一下，很快就可以開飯了。”
男人點了點頭，看着她進了廚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娘，姐姐，我們回來了。”
根娃抱着寶兒，從外面進來。
看到周恕坐在客廳，寶兒立即從哥哥身上掙脫下來，邁着小短腿跑到他面前，嘴巴甜甜的喊着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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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愛板著臉，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竟也露出微微笑容。
從衣兜里拿出兩顆糖，給了她一顆，另一顆給站在旁邊的根娃。
“謝謝姐夫！”
根娃雖然十二歲了，但是因為營養不夠，個子只是比五歲的妹妹高一個頭。
周恕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目光變得柔和，“好好學習，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根娃下意識的點頭，他雖然也怕他，但是更多的是敬佩，想像他那樣長得又高又大，沒人敢欺負。
雨沒下一會兒就停了，飄飄洒洒的，連地面都沒濕透，果然又是光打雷不下雨的。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了。
半個小時后，滷肉出鍋了，一陣陣香味飄滿了整間屋子，誘得人直流口水。
柳青青盛一盤出來，當晚餐，剩下的在鍋里繼續小火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