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全屍的飼養員

死無全屍的飼養員

米莫莎愣了愣。

不能以現在的樣子去咬其他人,雖然不是很明白他為何什麼要這麼說,但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而且其實這個樣子,她倒更不好意思咬他們了,畢竟小孩子可以萌混過關。

“我答應你。”少女的聲音響起。

尖尖的牙齒沒入他的皮膚,諸伏景光眉心微蹙,嘴角的笑意卻並沒有褪去。

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總有一天會明白這一切,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相信很快就能明白。

不過,在青蘋果還沒有成熟之前,一點一點地將它染紅,然後等到成熟之時果斷摘下,細細品嘗的感覺……

想想就不自覺地,有點興奮。

giao,

好變態啊。

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屬性。

心結解開的人都容易放飛自我原來不是假的。

在他構思蘋果的事情時,米莫莎已經鬆了口,心裏疑惑景光剛才在想什麼,血的味道像烈酒一樣,上頭,喝得人暈乎乎的。

她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卻發現景光脖子上剛剛被咬的地方,出現了一朵黑色的金合歡。

雖然沒見過這東西,但大腦本能地告訴她,這是她的印記。

“嗯?這是什麼?”諸伏景光此時也注意到了脖子上多出來的像紋身一樣的東西。

“等等,明明是脖子,我怎麼能看見的?”

“這是直接連接大腦的,不需要眼睛看到,圖像信息會直接被傳送到你的大腦。”米莫莎坐正了身子,“雖然我也沒見過這個東西,不過我的DNA告訴我,這就是改變他人命運的印記,當它出現時,說明你的命運已經在發生變化了。”

“所以,我準備叫它‘輪轉咒印’。”

少女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血色的眸子遲遲沒有褪回金色。

諸伏景光愣了愣:“啊,是嗎……”

“咳,謝謝。”

雖然聽是聽她說了很多次,但對於未來自己會死這件事,還是沒什麼實感。

“等等,小莎。”忽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這個印記能隱藏嗎?警察是不能紋身的,要是被看見的話挺麻煩的。”

“沒關係,這個肉眼是看不見的。”米莫莎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一百個心吧!我們吸血鬼辦事考慮絕對周全,你以為我當了多少年的吸血鬼啊!”

諸伏景光不禁笑了出來。

多少年的吸血鬼居然不懂情愛之事,吸血鬼都是感情笨蛋嗎。

就在兩人還在吐槽為什麼這個印記的金合歡是黑色,金合歡當然要金色的時候,病床的隔簾被突然拉開,嚇得米莫莎立馬縮了回去,鑽到了被子裏。

只見新出未花醫生手持一根超級粗的針管,顫顫巍巍地靠近。

諸伏景光的額角滴下了一滴冷汗,咽了口唾沫。

“諸……諸伏……”新出未花的眼神落在了那隻解開的手銬上,“不行的哦,怎麼能隨便解開這個,老師可是會生氣的,生氣就會傷肝,就會想見到人類活生生的肝臟啊……”

“沒關係,一點點都不疼的,我就看一眼,立馬給你縫起來?”

諸伏景光秒慫:“對、對不起,醫生!我銬上、再也不摘了!”

女人的眼神又忽然落在了被子的一角,小莎的一節頭髮露了出來。

諸伏景光瞳孔微收。

糟了!

新出未花的目光定在了那截黑髮上,眉頭微皺,久久才收回了眼神,輕咳了一聲:

“咳,注意身體。”

景光:???

諸伏景光風評再度被害。

接下來的一周,景光的身體漸漸好轉,又同之前一樣,由他負責照顧小莎。衣服鞋子、生活起居樣樣考慮周全,每天對彼此的喜歡都在增加。

孩子漸漸懂事,對人類世界的認知了解得越來越多,也不像之前那樣突然會出現什麼差錯了。所以,與其說是照顧,倒不如說是在同一屋檐下,一起生活。

零沒有特意把小莎會變成大人的事情說出去,景光和小莎自然也沒告訴任何人。

所以,松田三人不知道這件事,對小莎的態度也沒有發生變化。

該喂的時候喂,該跑的時候跑,鬧了一個多月彆扭的松田陣平到現在還沒和小莎和解,不僅如此,在某次英語考試中,在一旁閑着無聊的小莎也做了一份試卷,結果小莎都及格了松田居然掛科。

“松田笨蛋。”小莎這麼小聲吐槽了一句。

惱羞成怒的松田陣平要和她單挑,比賽折千紙鶴,雖然其他四人也搞不懂為什麼要比這個,但最後還是輸了的松田卻不肯服輸,體育、音樂、美術、象棋、冷笑話、腦筋急轉彎全都比了個遍,還是一項也沒能贏。

小莎本來就很聰明,吸血鬼天賦又高,加上學霸零的教導,妥妥的五邊形戰士。

不是普通人類能比的。

松田選手開始自閉,牆角畫圈圈。

“幹嘛跟小孩子較真啊,小陣平你也真夠孩子氣的。”

萩原研二這句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小陣平的自尊心被毀得乾乾淨淨。

小莎和松田的關係自此比糞坑裏的石頭還要臭。

至於降谷零,除了平時學習訓練很忙以及莫名其妙會消失之外,教書育人,孜孜不倦,科學規劃學習與生活,跑步打卡、眼保健操,一樣少不了,認真為人師表,從不逾越半步。

在得知摯友會直接在小莎面前換衣服不避諱,以及吸血時會讓少女莎來時,當場摔眼鏡。

你個禽……

罵人的話到了嘴邊愣是生生咽了下去。

“祝你【嗶——】身、體、健、康!”

以及當小莎經常拿着法醫學書問一些關於人體的知識時,降谷零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不行不行,是時候好好普及性知識了。

“零零老師!”小莎小朋友舉起了手手,“請問人類寶寶是怎麼來的啊?能示範一下嘛?”

“那個,所以呢,就是爸爸和媽媽……那個……”零零老師說著說著開始臉紅,然後捂臉蹲到了牆角,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臉紅着冒熱氣。

不行,看着她純凈得像琉璃珠子一樣無知的大眼睛,我怎麼也說不出口啊。

“沒關係的哦,零零。”小莎小朋友很是善解人意地上去摸了摸他的頭,“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乖乖,別傷心了啊。”

降谷零大朋友感動地望着她,吸了吸鼻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冷靜一些,降谷零,想想中學時生理課上老師是怎麼說的。

性教育和其他課程沒什麼區別,不用害臊,是在認真傳授知識又不是性騷擾,再說,性教育對於樹立正確的性意識、防範性傷害那麼重要,怎麼能扭扭捏捏的呢。

“以上就是今天的課程,米莫莎同學課下要好好複習。”半小時后,降谷零老師放下了粉筆,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次他沒害羞,輪到小莎捧着發紅滾燙的臉蛋,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暈頭轉向的、眼睛冒星星,嘴巴里還在念叨着羞人的詞彙。

降谷零回頭看了一眼黑板上自己的板書,以及畫出來的解剖圖,突然間,又跟着臉紅了起來。

他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小、小莎,不用在意的,這些都是正常的知識,和學法律學數學一樣的,不用感到不好意思。”

“嗯,我沒事,出去呼吸、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好了……”

她站了起來,抬起僵硬的四肢,同手同腳順拐向前走,一不小心絆到了凳子腿,整個人向前栽倒,出於自保意識慌亂間變成了少女形態,將面前的降谷零壓倒在地。

兩人看着對方緋紅的臉頰,心臟慌亂地跳動着,距離近得能嗅到對方身上好聞的香氣,腦袋裏還在不斷回放剛剛課上講的東西。

米莫莎的瞳孔開始在金色與紅色之間來回閃爍。

——好渴。

降谷零默念了三遍做個人吧。

小莎想起答應景光不能以現在的狀態咬別人。

兩人迅速起身,背對背坐着。

“沒關係,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上課肯定就會好多了。”米莫莎靠在他的背上,“下次給我講講性防範方面的吧。”

“好。”

於是乎某一天,外出購買安全套,準備講課時用的降谷零,很巧地碰到了在同一貨架區的伊達航和娜塔莉,不巧的是安全套只剩下最後一盒。

兩個男人看了看只剩一盒的安全套,面面相覷。

降谷零清了清嗓子:“班長,你急用嗎?”

據當事人之一爆料,在降谷零問出這句話后,伊達身旁的娜塔莉小姐紅着臉跑了出去,班長大人也沒再管套不套的事情,立馬追了出去。

降谷零看了看留下來的那盒,將它往上空一拋,扔進了自己的購物車。

再後來,許是收到了來自幼馴染真誠的“祝你身體健康”祝福,諸伏景光突然間在跑步時暈倒。

“貧血。”

新出未花顫抖着一手拿着手術刀,一手捏爆了蘇格蘭威士忌酒瓶。

“混蛋,區區兩個多月你要進多少次醫院啊?會給我加工資嗎?啊?”

終於,由於他不停地寵小莎、不停地寵、不停地寵……

貧血了。

幾人知道,要是繼續把小莎和他放在一起,他肯定會不顧自己身體,繼續喂她。

因此,他和小莎被強制隔離起來。

“啊嗚嗚嗚,景光光,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QAQ”

所以,在景光修養的這段時間,幾人也得做好孩子的飲食規劃。

首先,伊達航表示,自己可以割破皮膚取血,直接咬真的不行,最近和娜塔莉關係比較緊張,被看見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但偶爾一次還行,總是要割腕取血,小莎也不忍心,讓可靠的班長大人總是受傷,絕對不行。

萩原研二,他跑了,第一個跑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除了咬痕不利於把妹,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就像松田之前說的,他小時候被狗咬過,有嚴重的心理陰影,怎麼說都不願意。

再者,降谷零。

咱們就不指望他了吧,這麼久都能不破一點皮,高,實在是高。

而且,最近上課也不見他的蹤影,不知道去哪了。

“好像是特訓吧,聽鬼佬說的。zero是精英組,說不定已經秘密在參與什麼案子了呢。”松田陣平咬着根棒棒糖,“你看他每天都快擰在一起的眉毛就知道了。”

松田陣平不開口倒還好,這一開口,伊達航和諸伏景光就向他投來了亮閃閃的目光。

“干……幹嘛?”

“松田,你今天的髮型真帥氣!”

“警服也很整齊,腰帶系得也很棒!”

“帥呆了酷斃了!”

“你就是我們的最後的希望,是光啊!”

兩人一頓彩虹屁吹起來,將松田陣平鍍上了金。

“……”

“所以你們要說什麼啊!”

“小莎,拜託你了!”

“哎?!”松田陣平和米莫莎同時發出了震驚。

不過,看着病床上虛弱的景光,小莎也只好接受,即便她知道松田不喜歡自己。

她也不喜歡他。

松田陣平看了看幾人,煩躁地撓了撓頭。

“行了行了,既然她沒意見的話。”

“松田,你就是我的卡密!”

“你趕緊好起來吧,我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把她弄哭了。”

“那我會宰了你,真的會。”

就這樣,松田陣平將米莫莎領回了自己的宿舍。

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門邊,背着她裝換洗衣物的小書包,捏着衣角,看着他,一動也不動。

“別傻站着啊,過來坐吧。”

“哎呀,過來——”見女孩不動,他上前將人拉了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米莫莎理好裙角坐到床邊,雙手放在膝蓋上,扣着手指。

松田陣平則在一邊研究諸伏景光的“吸血鬼飼養手冊”,從衣食住行到心理健康,足足有五十多頁紙,密密麻麻的還有各種彩色筆標記,看得松田頭皮直發麻。

捲毛青年深吸一口氣,一把合上了筆記本,決定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干就完事。總之不就是和他一樣,吃好睡好不就行了。

“餓了嗎?”他問道。

小姑娘用力搖着頭,像撥浪鼓一樣。

松田陣平想想大約兩個小時前景光才給她吃過飯,又看看她好像真的不餓的樣子。

“餓了就告訴我,餓暈了我可不管啊。”

小莎點了點頭。

兩人又陷入了持續的沉默。

松田陣平托腮瞥向她,再怎麼說他也不會真的真跟個小孩子慪氣,而且其實……

她挺可愛的。

“對了。”他輕咳了一聲,想要找點話題,“你上次說我之後會死,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小莎愣了愣,幽幽吐出了幾個字:“死無全屍。”

松田:“……”

這傢伙不會在咒我吧。

看了看時間,也快到該休息的時候了。

身上流了一身臭汗黏答答的很不舒服,先去洗個澡吧。

他打開衣櫃正準備拿換洗衣物,忽然間看到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小姑娘。

還是,先給她洗吧。

他拎起水瓶,拿過大一點的盆,混了點溫水,拿過小莎的背包,倒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來,翻了半天才找到洗髮水和沐浴露。

真的,諸伏那傢伙,小孩子要抹那麼多護膚品幹啥?

隨後,他上前脫掉小莎的鞋襪,又好不容易找到裙子的拉鏈,正準備拉開,小姑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你幹嘛?”

“給你洗澡啊。別磨蹭,水都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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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吸血拯救柯學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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