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蛤蜊公司企業文化（十八）

晚飯一如既往是在沢田家一起吃，將千夏已經從一開始的不好推脫進化到了按月支付生活費了。當然，他勸說了沢田奈奈很久，最後說不收他就再也不來了才讓她不得不收下的。

“阿綱知道並盛中學有什麼怪談嗎？”

沢田綱吉被他冷不丁的詢問嚇了一跳，差點手滑把盤子打碎，“怪談？好像沒有那種東西，如果以前有也早就被雲雀學長澄清了吧？”

將千夏從水池裏撈出洗乾淨的盤子用吸水布擦乾，“是以雲雀為中心的怪談哦，會用尖細的聲音說著‘雲雀……討厭你……為什麼你還不消失’這類話的幽靈或者怪物。”

沢田綱吉聽着他的描述眼角抽了抽，“真的不是有活人在抱怨嗎？這種怪談我沒聽說過哦。雲雀學長在我們並盛中學屬於……人人都怕但不會有人希望他消失的存在。”

“為什麼？雲雀的高壓政策不該會有很多人希望他不存在嗎？”

“有時候是會這樣想啦，但是某種方面來說雲雀學長他也像是保護傘，周邊的外校學生或者混混都不敢來欺負我們學校的人。”

將千夏懂了，“所以雲雀算是圈了地盤的地頭蛇。”

“……也，這麼說也沒錯。”並盛町的治安因為雲雀時常巡邏的關係，一些小混混根本不敢來找這邊學校和商店街的麻煩，居民區更是和平安寧，他收了保護費倒是真的在做事實。

“這樣啊……”

最後一個碗放入瀝水架，將千夏用毛巾擦了擦手問道：“阿綱，我去夜跑，要一起嗎？”

沢田綱吉笑着搖手拒絕，“這就免了吧，我還有作業沒有寫完。”

“那我去跑了，明天見。”

“好，明天見。”

將千夏朝他揮手道別，坐在玄關換鞋的時候肩膀上突然一重，不用側頭都知道是里包恩跳了上來。

“你下午比賽結束的時候在體育館找什麼？”

將千夏系好鞋帶起身打開沢田家的房門離開，“一個奇怪的東西，里包恩，這個世界有常人看不見的存在嗎？”

“你是指幽靈嗎？要看磁場，一般年代越久的墓地負磁場越嚴重，進入其中的人也會變得能看見幽靈。”

“不是幽靈的形態，有點像是……很小的史萊姆。”

里包恩聽着他的形容沉默了一下，“所以異世界的標配是史萊姆嗎？”

將千夏篤定道：“世界上不存在沒有史萊姆形態怪物的異世界。所以這個世界有那種怪物嗎？”

“我知道有一種怪物可能是你說的奇怪的東西，咒靈。”

里包恩雖然主要活動在意大利以及其附近各國，但是來日本之前他做了不少詳細調查，其中就包括了日本里世界的一些消息。比如遠超其他國家咒術界的發展。

提供資料的人是一名叛出咒術的詛咒師，他原本是一個咒術師世家的庶子，因為無法忍受族長和本家的壓迫而叛逃。因為酬金給的足夠多，他向彭格列透露了日本咒術界之所以比其他國家咒術界要興盛的原因。最強結界師天元為日本咒術師們創造了長達千年的繁衍條件，讓咒術師在咒靈的威脅中能夠安全地培育子孫後代，咒術師的人數增多，咒靈的威脅程度也就降低了。但咒靈是來自於人心，只要普通人存在一天咒靈就會源源不斷地誕生。

此消彼長的同時也會物極必反。

咒術師得以安全繁衍，他們的存在壓迫了咒靈的生存空間，某種程度來說，天元保護了咒術師的同時也令咒靈不得不變強、增加來和越來越多的咒術師們抗衡。兩者之間的戰鬥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存空間不再繼續縮小。

普通人看不見咒靈，但是能感覺到自己身邊出現的異常現象，他們會通過各種途徑去委託專業人士清理這種異象，例如感覺自己被偷窺的人會報警，警署將這種情況上報給異常事務處理的部門，再轉接給咒術協會分配任務。也有自己有門路直接找到咒術師或者詛咒師們出錢委託的，這種數量較少一些，但是報酬往往很高。

現代咒術師和古代咒術師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刀口舔血的營生。

里包恩將他所知的關於咒術界的資料告訴了將千夏，後者聽完第一反應，“那咒術師這行有死亡補貼嗎？”

里包恩：“……”

將千夏說道：“我們世界的冒險者只要在行會註冊了信息，在委託任務的途中如果發生了意外死亡，家人是可以憑藉戶籍證明在當地行會領取死亡補貼的。這個世界咒術協會就相當於我那邊的冒險行會吧？”

“要麼你抓一個咒術師問問吧。”

“晚點試試啦。”將千夏把里包恩從肩上挪到懷裏，給自己套了風系魔法加速趕到了學校。

夜晚的並盛中學只有主道旁的路燈還亮着，能勉強看清校內的情況，門口保安室雖然亮着燈但卻沒有人，大概是在校內巡邏。將千夏不想等待保安回來再給自己開門，他直接用風系魔法把自己和里包恩送進了學校里。

里包恩藉機從他的懷裏跳回肩膀，在懷中的位置實在不方便觀察將千夏的表情，“明明憑你的身手翻越圍牆很簡單，但還是用了魔法呢。”

“里包恩，你知道希羅艾大陸上的法師在入學后聽到老師們最多的一句教誨是什麼嗎？”

“嗯？”

“‘能用魔法解決的問題就不要動手，勤加鍛煉你們的魔法，將魔法融入生活之中。’這就是大部分法師們體能都很差的原因。”

“……”

“而且元素精靈們喜歡外貌好看的人，想要在元素魔法方面走得更遠要看他們給不給面子。”輕風帶着他們安然落地，將千夏邊往體育館走邊說道：“‘臉不夠好看就不要再去折騰身體弄得像戰士一樣，如果你不想成為大法師可以不聽我的課，現在就從我的教室里滾出去。’這句是我學校的元素老師經常說的話。”

“但是你鍛煉了肌肉。”

將千夏笑着豎起食指抵在唇瓣上，“噓，我元素課修滿了分才鍛煉的，而且很嚴格地控制了線條，只要不露出來沒人會覺得我像個武者。”他一路走在樹木的陰影下，等到巡邏的保安離開體育館后才跳上二層沒有關閉的窗戶。“如果里包恩你也能使用魔法就會得到和我一樣的結論，魔力存於血脈之中，元素存於世界每個角落，元素魔法終究是需要外物啟動的。如果有一天元素精靈不再青睞於你，你就只能調動身邊已存的資源，比如路邊的樹，我能用木系魔法讓它離開土壤，但沒有木系元素精靈的幫助它是無法變化出藤條那類攻擊方式的。但是身體的鍛煉不一樣，一切都源於己身，決定的因素在你自己。知道這種好處后誰還會拒絕鍛煉呢？”

多虧了二層的窗戶，體育館內還不算太黑。將千夏翻過欄杆落在一層的木地板上，環顧四周不見半分異常。

“從《希羅艾傳說》中我了解到的你很依賴護盾，那不也是魔法嗎？”

“啊，護盾啊……說不定那個遊戲以後也會透露這個消息，我就提前告訴你好了，當作我質疑你教學方式的賠禮。那其實是……”

里包恩聽着將千夏說出關於護盾的秘密，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原來是這樣，這種情況的話，那個盾在介紹時說能抵禦滅世級別的攻擊就很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