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蛤蜊公司企業文化（九）

並盛中學——天台

早晨的空氣清新怡人，雲雀恭彌將對戰的地點選在了這裏的原因也不過是想打完就能立即補眠而已。你問這樣不是隨意翹課嗎？他在教室反而會影響老師的教學質量。

二人分立天台的兩端，暫時都沒有要拿出各自武器的意思，看來是打算先考驗對方的拳腳功夫。

平時會來主動挑戰雲雀恭彌的人很少，基本都是他在給別人挑錯，偶爾有不懂事的商戶出現他才會有點被挑戰的感覺。將千夏這次的邀戰和他顯露出的非同尋常的氣勢都讓雲雀恭彌感到躍躍欲試，“我會幫你預約好病房的。”

將千夏無所謂地笑笑，“是嗎？那先感謝你。”

像是打在棉花上的一拳，沒有得到被揍人的恐懼回饋，雲雀恭彌反而更加看好對方，如果被嚇一下就退縮，那他反而會覺得興緻下滑。

“定個時間吧，要是我們一直打個沒完就太不聰明了。”將千夏稍微活動了一下熱了熱身，他也很久沒打過近身戰了，但這方面的資質也是被騎士團基礎教學班的教官提點過，如果他哪一天不想干法師了，一定要聯繫他，來當個騎士也是不錯的選擇。他提出定個時間並不是覺得自己能在雲雀恭彌手裏支撐那麼久，而是他擔心等他把盾放出來后，對方有這個毅力從早上打到晚上。

“看來你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那麼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風紀委員會巡邏一次校園，到時他因為打的太過盡興不想離開，草壁也會來找他回去彙報情況。

“好，相信老師也不會介意我陪雲雀同學多玩一會。”將千夏把襯衫的袖口卷到手肘上方，左腳上步，重心略向前移，右手握拳，左手掌心朝下作切掌預備。

“請。”

雲雀恭彌也沒要客氣的意思，他迅速欺身上前，揮出一拳重擊向將千夏的左手上臂，打算先破除切掌的威脅。後者步法一變，左腿一收朝右後方側移一步扭轉了身體讓過這來勢洶洶的一拳，只在瞬息間，他的右手變為切掌迅猛發勁擊向雲雀恭彌發動猛攻時不可避免露出的那一絲破綻。

人體被擊中的聲音響起，卻並非是將千夏成功擊中了雲雀恭彌，對方意識到了這一掌的危險性，他的破綻區域有一處麻筋位置，如果被擊中他的手臂就會有片刻的難易使力，他在發動進攻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那裏，所以回防非常及時。

將千夏笑道：“你的戰鬥天賦很不錯嘛。”是騎士團的教官見了絕對要抓回去的資質。

“你也不賴。”雲雀恭彌眉頭挑起，突然矮下身去襲擊將千夏的下盤。

硬抗住攻擊可就有點痛了，將千夏兩腳足跟提起，在雲雀恭彌掃來時掐准了時機朝後方躍起，下落時正好趕上雲雀恭彌一招勢盡。雲雀恭彌攻擊他的時候是從右側掃來，所以他的左腳足尖比右腳足尖起的稍早，自然也要早着地。他左腳足尖剛着地便立即落下後跟穩住了身形，有了支撐後下一秒他便毫不猶豫地壓低身體的高度，屈起右腿彈踢而出擊向雲雀恭彌的脊背。

這回擊中了目標，但並沒有落下全力，並非將千夏收了力，而是雲雀恭彌聽到了破空聲敏銳地做出了躲避反應，這一記彈踢到底只是在他雪白的襯衫上留下了半截灰印。

“雲雀同學，需要我幫你洗衣服嗎？雖然只是丟進洗衣機里然後放水再放洗衣粉，清洗和烘乾都是它一台機器完成。”將千夏此時也明顯在興頭上，看他開始報洗衣機的使用步驟就知道了。他挺久沒有打過近身戰了，還找了會感覺以前在基礎班的感覺。以他的眼光來看，只要再給雲雀恭彌多一點時間以及合適的對手去積累對戰經驗，他絕對能成長為一名優秀的戰士。

“你好吵。”雲雀恭彌壓低了眉頭，作為受力者他當然知道自己後背大概是什麼情況，衣服被弄髒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和將千夏之間的差距並非是技巧，而是經驗。如果剛才做出了掃腿決定的是將千夏，他又會怎麼躲避呢？一樣跳起？但是跳起之後是暫且調整進攻節奏，還是展開防禦手段？這之間適合的銜接方案有數種，但是該如何在瞬息間確定最優解就要靠經驗積累。

天賦悟性能決定一個人在某條道路上能節省多少時間，但不意味着這個人就不需要經驗積累。

雲雀恭彌固然是強大且悟性極佳的，但並盛是個很和平的地方，他雖然有老師教導，但還是需要跟境界高於自己一段的對手戰鬥，而不是只接觸教學時的引導。他需要在和陌生對手的戰鬥中吸取足夠的經驗來成長，如果一直安居一隅，那再好的刀也會變成廢鐵。

而此時，將千夏就是他看上的一塊近在咫尺的好磨刀石。

雲雀恭彌此時選擇了拿出武器。

浮萍拐是雲雀恭彌最趁手的武器，他所涉獵的其他類型的武器也都研究過該如何與浮萍拐結合，用以補充短兵器的不足之處。他此刻拿出武器就意味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來投入這場戰鬥。

但是可惜之處也在這。

他拿起武器，對於將千夏來說便不是簡單的切磋了，而是真正的宣戰。

“沒想到你選擇在這時候拿起武器，我尊重你的決定。”在希羅艾大陸，如果切磋的中途有一方拔出了武器，那便是宣佈希望將這場切磋轉變為對決，切磋的對手如果同意，便就地變為決鬥的對手。

將千夏雖然不是戰士，但是在基礎班學過相關的禮儀。

騎士不可無由拒絕正面的一對一挑戰，如果對手拔出武器，騎士應當同意拿出武器回應對方那顆熾熱的心。

雲雀恭彌的心熾熱與否，沒人知道，至少將千夏不知道，他很鄭重地從腰包中取出了自己的法杖。正常情況下，法師不會和戰士開展對決。當然，也沒有法師會閑着無聊去報騎士團的基礎體術班，都是只報騎士團內法師的元素魔法班，將千夏會去學習完全是因為大地女神覺得夏令營不該有遺憾，所以兩個都要體驗。

饒是學習過武器分類的雲雀恭彌看到將千夏的魔杖都沉默了一秒，“你那是什麼武器……長柄錘嗎？”

將千夏也被他說出的種類給沉默了一秒，隨後說道，“……是法杖呢，你見過發光的長柄錘嗎？”

“……花里胡哨。”雲雀恭彌吐槽了一句，揮舞着浮萍拐攻了上來。

其實自己也覺得法杖有點顯眼的將千夏沒有回嘴，只是用實際行動來告訴雲雀恭彌——花里胡哨的並不是只有菜的。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