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蛤蜊公司企業文化（七）
沢田綱吉捂着腦袋上腫起來的包，邊走邊痛的齜牙咧嘴“那個小嬰兒也太行了吧。”
將千夏抬起手裏的文件袋輕飄飄地搭在他頭上，“不能因為別人的外表就否定他的能力，沢田君這次也算是吃到教訓了。”
沢田綱吉沒有躲開他的動作，放任文件夾搭在他頭上，“呵呵，一般情況下誰都不會覺得一個小嬰兒能教中學知識吧。還有什麼優秀的領袖，說領袖會不會太奇怪了？”
“我已經很委婉了，實際上我的目標是讓你成為一個出色的mafia首領。”
一道稚嫩的聲音在沢田綱吉耳邊響起。
“mafia？開什麼玩笑，怎麼突然就開啟犯罪道路了，而且我是不可能的啦哈……哈哈……你怎麼跟上來了啊！”
里包恩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將千夏，他原本的落點是在沢田綱吉頭上的，但是將千夏突然多出一手把自己的文件遮在了那裏，阻擋了他的降落，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落在了別人家的院牆上。
察覺里包恩的視線，將千夏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沢田綱吉頭上還有他踢出來的包呢，要是再被踩一下肯定會加重的。
“24小時授課，收到報酬了就該好好完成委託，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你不會是真的覺得能教中學生吧！你可是個小嬰兒誒，哪有什麼職業啊？！”
“我的本職是殺手，在你之前已經成功教導出了一名優秀的mafia首領。”
“哈？”如果問號有形，現在一定把沢田綱吉砸得暈頭轉向了。
里包恩笑了一聲，開始舉例他所調查到的資料，“沢田綱吉，所有科目分數平均成績只有17.5，跳箱只能跳三疊高，支撐后迴環一個也做不到，喜歡的人是同班的校花笹川京子，害怕這家的吉娃娃。”
上一秒沢田綱吉還在為自己的黑歷史被人在將千夏面前揭開而羞愧，下一秒低頭看到那隻不知為何只對他一個凶的吉娃娃正垮着臉看向自己，根據他以往的經驗，下一秒這隻吉娃娃就要嗓門洪亮地叫起來。
“嗚——汪！汪汪汪！！”
果然！
沢田綱吉條件反射地跑出兩步，見將千夏還在和里包恩對視沒有跟上，來又折返回來拽起他的手腕帶着他朝前跑去。如果不是將千夏順從着他的力道，以沢田綱吉現在的身板肯定是拽不動他的。
跑出一段后，沢田綱吉意識到吉娃娃沒有追上來才喘着氣停下。
“好恐怖！那隻吉娃娃怎麼越來越凶了。”
將千夏：“有些小狗確實比大狗要凶很多，主要還是看種類。”柯洛兒家就有條大狗，但是性格很膽小，連出生才幾個月的小貓都可以騎在它腦袋上一通貓貓拳把它揍服氣。
沢田綱吉有些感動，將千夏非但沒有鄙視他被這麼小的狗嚇出幾百米，還寬慰起了他。簡直是天使。
“逃跑速度很快嘛，但是人生里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哦，阿綱。”
“噫！你竟然追上來了！”沢田綱吉震驚地看着里包恩的腿，他雖然清楚自己跑步肯定比一般學生要慢些，但是里包恩這兩雙小短腿竟然能追上他，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里包恩沒有回答這個蠢問題，“如果笹川京子就在你面前，你會對她告白嗎？”
他這神來一問直接轉移了沢田綱吉的注意力，讓他真的設想起了那種場面，“……就算是我告白了也沒有用吧，京子的人氣那麼高，還那麼優秀，如果是我是她也不會答應我這種程度的廢材告白吧。”
“太消極了，看來我應該拿出教育手段了。”里包恩將手伸到帽檐邊，列恩立即爬到他的手指上變成了將千夏見過的那把CK-75，“讓你先去三途川轉一圈吧。”里包恩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那副平靜的笑容，在沢田綱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率先開了一槍。
紅色的子彈從身前飛過，將千夏看了里包恩一眼，得到他輕微搖頭的回應。
昨晚將千夏和里包恩在握手短暫停戰後，後者說出了自己的教育方針，他會用殘酷嚴苛的手段讓沢田綱吉儘快成長起來。他向將千夏彭告知了格列十代的候選者中已經只剩下沢田綱吉這件事，其他繼承候選者的相繼死亡讓九代首領提高了警覺心，如果沢田綱吉一直是現在的廢柴樣，他恐怕也會難逃一死。若他真的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那死在里包恩手裏總比死在“意外”中要好，起碼能得到一個全屍。若他真的能繼承先代彭格列的意志，在嚴苛的訓練中成長為可靠的首領繼承人，那就更好，九代首領也能放心將彭格列傳承下去。
沢田綱吉將要迎接的是一項不成功就會丟掉性命的挑戰，如果將千夏在里包恩的訓練中貿然出手幫助，只會妨礙他的成長。
這一眼對視，是將千夏在向里包恩詢問他是否下了判決，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將千夏才穩下了心。
赤紅的子彈射入沢田綱吉的眉心，如果是正常的子彈是會留下彈孔和血跡的，或許還會濺出些許白色的漿液，但是這枚子彈只在接觸到沢田綱吉的那一瞬間化作了紅光，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擊飛起來，如慢動作般向後翻轉了半圈，眼看他就要一臉着地，將千夏快速邁了兩步，在沢田綱吉落地之前托住了他。
啊啊——好後悔啊，就這樣浪費了生命，如果拼上了性命的話，肯定能對京子表白的。
沢田綱吉雙目失神地倒在將千夏懷裏，片刻后他被擊中的眉心燃起了一簇明亮的火焰，表情也從之前的失神轉變為決心突顯的振作狀態。
將千夏伸手碰了一下那簇火焰，發現它並不燙手但卻很是溫暖，這大概就是沢田綱吉體內的那股他所不知的力量了。
“決命時間，被死氣彈擊中的人若是沒有後悔的事便會死亡，如果有就能復活，然後拼上性命去完成那件事。”
將千夏正要詢問除了里包恩所說的條件外，這種子彈是否會有副作用。他懷裏的沢田綱吉抓着他的手臂爬起身來，隨着他起身的動作，身上的衣物一段段崩裂成碎片，到他完全站起時已經只剩下一條藍色的四角內褲了。
很好，將千夏已經看到了一項有礙市容的副作用。
沢田綱吉中氣十足地喊道：“將千夏！”
突然被他用這種語氣喊道全名，將千夏愣了一下才回應道：“啊？我，我在。”
“笹川京子在哪裏！”
……他連笹川京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給他指路啊。
“呃……你們是同班的話應該在學校能找到她吧。不過你現在的樣子會嚇到別人，要不要回去換套衣服——”
“拚死——也要向笹川京子告白！”
沢田綱吉完全沒聽進將千夏的話，他此時沒有別的思考空隙，在將千夏口中捕捉到了“學校”這個關鍵詞后他頭也不回地像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甚至還颳起了別人家放在家門口的盆栽。
將千夏沉默地將那盆無辜的盆栽扶起，神色凝重地看着撿起沢田綱吉衣服碎片的里包恩，“……里包恩。”
“嗯，怎麼了？我們要快點趕過去哦。”
“我不認識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