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有錢
一夜過後,言顏成功加入主角團隊。
雖然,作為整個主角團唯一沒有武功的一員,她只有多到數不清的金錢。
成功與青衣樓一整座樓的殺手簽訂契約后,今天的【一百萬兩】任務也順利完成。
除此之外,言顏也為陸小鳳和花滿樓帶來了一個讓他們極為震驚的消息——青衣樓的主人竟然不是峨眉派掌門獨孤一鶴!
“雖然當今「七大劍派」的掌門人中,就數獨孤一鶴的武功最可怕,雖然他除了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之外,還在練一種外人從未見過的很邪門、很霸道的功夫,雖然他永遠板着一張臉,一雙鷹隼般的雙目中寫滿了野心。”已經歸入言顏手下的前任青衣樓殺手首領向眾人彙報,“但他確實和青衣樓毫無關係。”
西門吹雪正沉默地擦拭着手中的長劍。
他冷冷問道:“青衣樓的主人究竟是誰?”
可殺手首領搖了搖頭,他只遠遠地瞧過此人一眼,只知道他的身形要比獨孤一鶴瘦小些,身上總是穿着件洗得發白的破衣服,腳上踩着一雙破草鞋,任誰瞧見他真面目也想不到這樣的人竟然會擁有一個無比龐大的殺手組織。
所以獨孤一鶴真的不是青衣樓的主人?還是這一切都是他在偽裝?
就在大家將信將疑時,卻有珠光寶氣閣的小廝慌裏慌張跑進客棧,驚惶道:“不好了!霍總管被獨孤一鶴打成了重傷!”
現在在大家心裏,霍天青還算是正義陣營的。而獨孤一鶴,頂多是個中立。這則消息,瞬間讓除了言顏以外的眾人心頭又多了幾團疑雲。
霍天青的床前,已圍滿了人。
陸小鳳這才知道,霍天青雖不到三十,可他竟是武林奇人天禽老人七十七歲高齡生下的兒子,江湖名宿商山二老是他的師兄,關中大俠山西雁還要叫他一聲“師叔”。獨孤一鶴雖是峨眉派掌門人,他的師父胡道人和天禽老人昔年在峨眉金頂斗掌,算起來,霍天青的輩分竟和獨孤一鶴相當。
這波【超級加輩】令不少俠客義士們對霍天青的傷勢極為緊張,他們將霍天青的床鋪圍了個水泄不通,這裏面許多人甚至是他的徒孫。
霍天青臉色慘白,有氣無力地掙扎道:“多謝……大家能散開點嗎……我有些……無法呼吸了。”
眾人趕緊往周圍散去,人群外絲毫擠不進去的陸小鳳幾人這才看清霍天青此時的模樣。天哪,他竟然被獨孤一鶴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好不可憐。
霍天青見到陸小鳳,斷斷續續地說出事情經過。
原來早在幾日前,獨孤一鶴便寫信給閻鐵珊,說是關於大金鵬國,昔年種種,有要事相告。閻鐵珊本準備赴約,可霍天青怕有危險,便要代他前去,閻鐵珊曾是霍天青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才願意在珠光寶氣閣當小小總管。
閻鐵珊非常感動,卻不知擁有無數珠寶的自己只是對方討好情人的工具人罷了。
看來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了,在言顏行動前,霍天青已先一步找到了獨孤一鶴,偽裝成被他打成重傷的樣子。
緊接着,西門吹雪就會找到獨孤一鶴進行決鬥。獨孤一鶴因為與霍天青打鬥消耗了五成內力,很快他就會因為內力不濟死在西門吹雪劍下。接着任務失敗……
不能敗!
言顏心中警鈴大震,正想說:“西門吹雪,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可她話還未說出口,西門吹雪一個閃現,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意了!他竟然會閃現!
好在言顏早有所準備。她的眼線已遍佈全城,隨時準備拖延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的決鬥!
不過二人的戰場並不遠,甚至就在珠光寶氣閣附近。
獨孤一鶴的劍法沉着雄渾,內力深厚,攻勢雖凌厲,防守更嚴密,交手經驗之豐富,更不是西門吹雪能比得上的,①雖然獨孤一鶴的劍法也有破綻,但沒等西門吹雪一劍刺出,他已將破綻補上。
獨孤一鶴已使出整整三十招,三十招內,二人越打越近,越打越近,眨眼之間,已打到了珠光寶氣閣內。
就在獨孤一鶴內力漸漸耗盡,即將死於西門吹雪劍下時,言顏眼疾手快地拿出從卡池中抽到的四星道具——
【全體起立】:【無論多麼激烈、差距多麼懸殊的對決,只要喊出“全體起立”,雙方立刻打成平局。同時距離決鬥場一定範圍內的所有人,都會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下不受控制地站起。】
言顏立刻喊道:“全體起立!”事態緊急,已經顧不上羞不羞恥了。
獨孤一鶴的呼吸已然不穩,劍法也開始混亂,西門吹雪的劍勢卻與他的人合二為一。因為他只會一種劍法,殺人的劍法,若他殺不了人,自己就必死不疑。可就在此時,西門吹雪只覺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從天而降,以震天撼地之姿,將二人生生扯開。
西門吹雪急急往身後退去,劍鋒在空中一路火花帶起閃電,他連退幾步才堪堪停住。
獨孤一鶴更加狼狽,幾乎快要摔倒在地,幸好被圍觀的山西七俠及時扶住。
在座的不伐江湖高手,在被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的劍法驚到之餘,更是不明白方才究竟發生何事。怎麼說停就停下來了?
與此同時,正身受重傷卧床休養的霍天青——“奇怪,我怎麼站起來了?”
原來,霍天青之所以故意設計自己被獨孤一鶴打成重傷,只因他愛上了一個叫上官飛燕的女人。起初,上官飛燕讓他去殺了陸小鳳。可霍天青是一個驕傲的人,就算要殺陸小鳳,他也要光明正大地去下戰帖,約陸小鳳決鬥。
可戰帖還沒下達,他卻被山西雁等一眾徒子徒孫攔了下來。他們雖然沒有明說,霍天青還是聽出了話裏有話,說他並非陸小鳳對手,這波只是去送死而已。霍天青覺得很沒有面子。
但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上官飛燕又叫他殺了獨孤一鶴。於是他又要下戰帖。山西七俠卻說:“陸小鳳也不一定打得過獨孤一鶴。”霍天青覺得更加沒有面子。
但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所以他決定被獨孤一鶴打成重傷。因為他愛上官飛燕,為此甚至可以放棄他的驕傲。
在他們的計劃里,只要陷害獨孤一鶴是青衣樓的主人,自有西門吹雪幫他們解決掉此人,更別說霍天青已消耗了獨孤一鶴一半的內力。
計劃很成功。
眾人的注意力本在西門吹雪與獨孤一鶴身上。
而當霍天青從床上站起時,所有人的目光又轉移到他的身上。
因為受了這樣重的傷,無論如何誰都是站不起來的。可霍天青一個鯉魚打挺,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
只有閻鐵珊對於眼前的“醫學奇迹”表示非常理解。一定是言小妹子出手了!他甚至悄悄地同言顏交換了一個眼神,表示感謝。
言顏也用眼神回應他:“沒錯,是我出手了。”
這下閻鐵珊更放心了,同眾人解釋道:“這波起死回生之術,正如雜家昨日一般。諸位放心,霍總管的傷口馬上就會痊癒,重獲新生。這多虧了……”
“噗!”他話還沒說完,霍天青卻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天殺的!是誰讓他站起來的!
在被獨孤一鶴重傷前,害怕自己的武功折損,尤其若傷及肺腑,屬於天禽門的獨門內功將遭到毀滅性打擊。於是霍天青提前服下護住心脈的靈藥,只要好生休養,身體便能完好無損地恢復回來。前提是必須好生休養,決不能做任何大動作。
可就在他剛剛猛地站起來時,血液逆流,直衝心肺。他吐完血,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
珠光寶氣閣後山的小樓上。
其實,這裏便是陸小鳳等人在找的青衣樓第一樓。
霍休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衣衫,赤足踩着一雙破草鞋,正坐在地上,用一隻破錫壺,在紅泥小火爐上溫酒。②這酒是天下不可多得的名酒。而這樣千金難買的好酒,在他的小樓里堆滿了一整個倉庫。
江湖中幾乎無人知曉,這樣一個穿着破爛,住着破茅草屋的老人,竟會是天下第一首富,也是第一殺手組織青衣樓的主人。
美酒溫吞吞地煮着,空氣里充滿了醇厚馥郁的酒香。
正是再愜意不過的時候。
可就在這時,他的副手匆匆來報:“主人!第八十八樓,整樓叛變了!”
霍休依然盯着壺中的酒,微微眯着眼睛,聽着咕噥咕噥的煮酒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倒出壺中的酒,蒼老的聲音依然不緊不慢:“那就讓第四樓和第四十四樓,把他們都處理了。”
管理這麼大一個組織,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幾個手下叛變的消息。雖然這次人數多了點,但對於霍休來說,也並不多麼能驚動到他。而第四樓和第四十四樓,就是他專門培養來處理叛徒的。
可副手又道:“第四樓和第四十四樓在處理他們的過程中,也跟着叛變了!”
霍休倒酒的手一頓。怎會如此?這回的對家到底給了多少?
問題不大。
“那就把他們統統殺掉。只有死人是不會叛變的,背叛我的,只有死路一條。”
副手身體明顯一僵,許久道:“……是。”
霍休又說:“你過來,拿上這塊腰牌。樓中人見此腰牌,如同見到我,無論派出去多少人,務必斬草除根。”
“是。”副手伏低身子,走近霍休。就在霍休取出腰牌時,他並未注意到手下眼珠一轉,手腕一翻,緊接着一柄匕首自對方袖口彈出,鋒利的寒芒如一陣旋風刺向霍休。只聽錚的一聲,寒光一閃,卻是刺殺者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瞪着雙眼倒地不起。
一個燕子般靈巧的身影飛進屋子,她竟有着同丹鳳公主一模一樣的外貌。
可她並不是丹鳳公主,而是公主的堂妹,霍天青的情人,上官飛燕。而在這間屋子裏,她變成了霍休的情人。除此之外,她的情人更是數不勝數。
正是她用飛燕針,刺入副手的脖頸,救下了霍休的性命。
霍休垂頭看着曾經的心腹,冷冷道:“我一路提拔你上來,自問待你不薄。連你也要背叛我?”
“你放屁!”副手卻狠狠呸了聲,“我得到的一切,全都是我自己拼了命爭來的!你從不在意別人的性命,指使我們殺誰我們就去殺誰。我們為你謀財害命,為你掠奪財寶,可你也從未將我們當人看過,我們有多少兄弟因為你一句話自相殘殺而死!罷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不恨今日死在你二人手下,只恨不能割下你的頭顱獻給那位小姐,以謀得比現在更高的職位,獲得更多的財富!”
人之將死,其言真的非常發自肺腑。
目睹這一幕的上官飛燕雖未出聲,內心卻表示非常贊同。實在是霍休,確實太摳了!她在霍休身上撈到的,遠沒有霍天青給的多。本想着把死老頭熬死,自己就能繼承他的巨額遺產。可霍休這隻老狐狸,比表面上看到的,還要狡猾得多。
霍休冷冰冰道:“越有錢的人,總是越摳門的。”
“可言小姐就不一樣!”副手奄奄一息,他強撐着一口氣,也要說出心裏話,痛罵道,“在她那兒一天只要在崗四個時辰,月俸卻是你的十倍!年底還有二十四薪!只有你是全天下最摳的人!”
霍休雙目暗了暗,緊接着反手就是一個扣動機關,一塊巨石順勢砸下,他冷聲道:“你去死吧!”
上官飛燕目睹這一幕,心中冷笑:老傢伙,破大防了。
解決了一個叛逆的副手,霍休又變回了一個平凡的老頭,繼續溫着他的酒,彷彿地上並沒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酒香中也沒有瀰漫著血腥的氣味。
如果他沒有為自己辯駁一句:“想要守住財富,總是比獲得財富要艱難得多。”
這時,又一個副手來了,他一眼看到地上好兄弟的屍體,嚇得猛一哆嗦:“主人,有……有一位姓言的姑娘在外面,要要要……要見您。”
霍休和上官飛燕臉色同時一變。
又是這個與他們處處作對的小姑娘?倒是羊入虎口來了。
上官飛燕問道:“她來做什麼?”
“他聽說您是天下第一首富……”副手二號並不敢看上官飛燕,同霍休彙報道,“要來和您比賽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