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楠雄，你在幹什麼？哥哥可是在消滅害蟲！”面對齊木的阻攔，空助似乎更加生氣了，那笑容之下壓抑着的殺意，根本藏不住。
齊木緩緩鬆開他的手，空助以為齊木不再阻止自己，誰知下一秒，對方開口道。
“警察叔叔，就是這兩個人，在破壞城市建設。”
原來，齊木竟然不知何時把不遠處警局裏的警局給請了過來，當著兩人的面，大義滅親地將這二人給舉報了。
頓時剛剛還打在一起的兩人，同時獃滯在原地。
特別是五條悟，他無辜地指着自己：“可我是受害者耶！”
明明從頭到尾都是大舅哥在攻擊他呀！
然而齊木指了幾處毀壞之地，再拿出手機上的照片以證實，這幾個地方確實是五條悟破壞的。
這下人物、物證齊全，已經許久沒有業績的警方，喜滋滋地拿出銀色手環，請這兩個破壞狂魔去警局吃豬排飯。
成功把哥哥和男友送進警局的齊木，微笑地揮手送走了他們。
那一整天，齊木的世界都清靜了。他難得地享受了平靜而不引人注目的一天，但比較可惜的是這兩個人因為其背景不一般，就連一天也沒關完，交了罰款，就跑出來了。
跑出來的空助難得地冷靜了下來。
“現在的蟑螂越來越難除了！我回去研究一下更強力的殺蟲劑！”
在留下這一句后，空助就消失了。但五條並不認為對方是逃了，從對方能挑戰齊木這麼多次都沒有放棄的情況來看，對方是真的回去研究對付他的武器去了，但五條悟對此也沒有在意，因為他是最強的！
只是當他回到家時，一開門，熊熊烈火撲面而來，緊接着隨着“砰”的一聲，新買的房子瞬間炸成廢墟。五條悟捏碎僅剩的門把手，笑容滲人。
果然他還是想刀了大舅哥！
五條悟觀測齊木家的最佳觀測點沒有了，他只能暫時入住到離齊木家最近的空房子裏，等待着房子重建。
然而就算觀測點沒有了，五條悟每天蹲點齊木，要和對方一起上學的習慣並沒有改變。並且在經歷過空助的襲擊之後，五條悟似乎更黏着齊木了，每天齊木前，齊木后的，每每課堂上兩人分組時，五條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表示要和齊木一組。
今天的體育課柔道練習，在松崎老師和灰呂作完示範后，他要求兩人一組，相互練習。
“我和齊木一組！”
老師話剛說完，五條悟便率先舉手，摟過一旁的齊木，決定了自己的搭檔。
“不，請容我拒絕！”齊木繞開了眼前這個人，並且走向海藤，想和他做搭檔。
可是當他剛走到海藤那裏時，原本正準備答應的海藤，卻突然變了臉色。
“我…我…我還是去找亞蓮吧。”他心虛地轉移視線。
齊木回過頭時，五條就站在他的身後，依舊是那一副欠揍的笑容。之後無論齊木找誰做練習，都被五條給威脅走了，最終結局還是變成了五條和齊木一組。
五條已經擺好姿勢：“來吧，齊木我們來練習吧。”
看着眼前滿臉寫着期待，躍躍欲試的男人，齊木只能捏着鼻子認命。但仔細想想和五條一組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自己全力放水就行，反正在外人看來，自己肯定是會輸給五條悟的。
齊木走上前，準備按自己心中計劃來，全力放水，保持着自己的平庸。他按着老師所發佈的指示，一一完成着，完美無瑕。
最後是過肩摔練習，他雙手抓着五條的右手，開始假裝很吃力，但仍是摔不動對方的假象，完美地融入到與其他人相同的學習進度當中。
五條看着對方演戲的模樣，嘴角掠過一絲弧度，打着哈欠，什麼也說，等着他演完。這時，窗外一絲微風拂過，一股淡淡的咖啡凍的味道，飄到他的鼻尖，是苦澀而甜蜜氣息，這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與栗子見面的時候，對方身上也有這個味道，月光下的少女清冷，神聖不可侵犯。明明是在練習過肩摔，可是此刻他忘了練習，肢體接觸間，他貪戀着這股熟悉的氣息，不自覺地緩緩靠近。
“咚！”
練習台拳道的眾人一下被這巨大的聲音吸引注意力。
當看到190的五條被齊木摔倒在地時，所有人都驚了，二十多厘米的體型差，齊木是怎麼做到的！可明明是齊木勝了，但是此刻對方卻完全沒有勝利的喜悅。
他左手捂着脖子，臉色漲紅，咬牙切齒地瞪着地上的五條悟，額角青筋暴起，其怒意，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齊木的朋友們走上前，關心地想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齊木閉上眼，壓抑住心中的怒意，表示沒事。
“老師，我不舒服，想去下醫務室。”
他向老師請假，待松崎點頭，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只是他並未前往醫務室。
“可惡！”
廁所的鏡子前，齊木鬆開手，脖子處紅色的痕迹是如此清晰明顯，他用復原能力，將那裏恢復如初。可是痕迹可以消失，但是殘留的觸感還隱隱地停留在那裏，如同鉤子般，引起他的記憶，那是穿越能力的後遺症，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那些輪迴過程中的記憶卻是實打實的。
剛剛被觸碰的時候，那些記憶不可控地湧上心頭，他的心間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最終，他過激地將五條悟給摔了出去。忘記了自己從一開始是想敗在對方手上，以防引人注目的。
以防五條悟發現自己的超能力，他拿出一張創可貼，想貼在原來傷痕的位置上。
這時一道人影緩緩接近，他飛速地躲進廁所隔間。
“齊木。”
是五條悟。
當五條走進來時，看到廁所里唯一緊閉的隔間，齊木的位置暴露無遺。
門板輕顫一下，顯然是有人靠在外面，見門被堵住了，齊木被困在裏面，雖然他想要出去，有一百多種方法，但如果在不暴露自己是超能力者的情況下，可用的方法只有十多種了。
“對不起。”
然而門外，五條悟突然道歉了，這讓齊木一愣，所有情緒消散，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但門外的五條還在繼續說話。
“因為你實在和你妹妹太像了。”其他也很奇怪，儘管兩人是兄妹，但是他總是能從齊木的身上看到栗子的身影，或許是他太想栗子，哪怕只有一絲相像，便會不自覺地多看上一秒。
若是毫無關係的兩人還好，他只是欣賞，偏偏這個人還是栗子的哥哥，齊木與栗子相像的地方太多了，同樣的外表下是一顆熾熱的心，擁有着獨屬於自己的溫柔方式。
“栗子能被培養得這麼優秀，一定是因為你們擁有着一個溫柔的好媽媽吧。”
身為咒術師，他與無數的咒靈戰鬥過，那些都是人類複雜感情中最扭曲的一部分，哪怕是明明是被讚揚的愛也是其中之一，當愛到偏執，便也成了扭曲的詛咒。
但久留美媽媽不一樣，她是一個非常純粹的人，她平等地愛着自己的每一個家人，因為那是她最珍貴的寶物，而且就算她以家人為主，也不會因為這份愛而選擇傷害他人。在她的身上，完全沒有負面情緒，是真正溫柔之人。
“或許正是因為在這樣偉大的母親的教導下，栗子才沒有因為力量而誤入歧途。”他昂頭看着窗外的天空，輕聲感嘆道。
這句話，一下觸動了齊木的內心。
對方說得不錯，自己一出生就是超能力者，如果是普通的父母，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把他送到實驗室去了。但是自己的父母卻是愛着自己的，並沒有讓他作為一個超能力者長大，而是像一個普通小孩一樣，去上學，去交朋友，去隨心而活。
因為在他們眼中，自己首先是他們的孩子，其次才是超能力者。正是因為有他們的存在，自己才能擁有如今平靜的生活。
但在觸動的同時，齊木聽出對方的話語中似乎藏有遺憾，在這個玩世不恭的人身上，他感覺到些許悲傷。
他平靜地開口道：“你是在後悔嗎？因為太過強大，卻交了朋友。”
見門后的人終於回應了自己，五條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他搖頭：“哪怕我和他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時至今日，我們仍然是朋友。”
因為透視眼，五條悟臉上的表情，齊木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即使是不同陣營，但他仍然沒有因為立場的不同，而否認朋友，那嘴角一抹弧度，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間，那是獨屬於五條悟的閃光點。
那一刻，他的心間，好像有一顆種子發芽了。
他們僅隔了一扇門，可卻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安靜的環境裏，總是會引起各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師父！聽說你被調戲了！是真的嗎！”
就在兩人氛圍逐漸變得奇怪時，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鳥束推門而入，他的話回蕩在廁所里，讓齊木回想起剛剛那一幕，氣血上涌。
好，很好！這個好\\色通靈者，知道太多了，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