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115】
【115】正當防衛的正確打開方式
我坐在原位上,手上就拿着那杯甜口的金湯力,我這一杯潑下去,我要讓酒液都從他脖子上流到衣服裏面,讓他渾身不舒服這才痛快,只是把衣服弄髒算什麼本事。我還沒有完全操作,怕我吃虧的羽賀響輔按住了我的手臂。一時間,我們三人互相僵持着。
琴酒瞥了一眼羽賀響輔,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但他確實有話不方便在羽賀面前說,所以他這次開口,不假辭色地冰冷地道:“跟我去洗手間清理衣服。”我覺得他若是真的打算以殺手為一輩子的職業的話,他這種不知變通的性子早晚會害死他。除非他干到管理層,把需要靈活變通的事情扔給別人做。
我知道他想要單獨面談,但是我不能離開羽賀響輔。
我現在巴不得讓羽賀響輔變成小掛飾,可以被我隨身攜帶在身上。
我說道:“我現在正在陪我家大款,沒空陪你這種不付錢的人玩。”
我揮揮手,跟趕蒼蠅似的試圖趕走琴酒,繼續說道:“想要和我單獨見面,錢要到位,沒有就滾。”
要聊可以,錢準備好。
換句話說,我就是不想和他聊。
“對不對,大款?”
我順勢戳了戳羽賀響輔。
我不知道我哪句角色扮演的台詞戳中了羽賀響輔的笑點。我不回頭,餘光都可以看到他在旁邊笑得肩膀直抖,我都想要譴責他沒有端起音樂世家掌門人,名流圈新貴,天才小提琴手高貴矜持的姿態,這會讓人認不出他是羽賀響輔的。
琴酒滿眼嫌棄地在我和羽賀響輔之間掃了一圈,“你真是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
我都可以預想他下一句是說“像你這種人,我連半毛錢都不會花在你身上。”
琴酒擰眉問道:“你一分鐘多少錢?”
這傢伙是變性了嗎?
是非得和我聊什麼話題嗎?但這裏沒什麼話題可以聊吧?
我下意識環視一周,他要麼就是怕我干涉他們的好事,要離開現場,方便獅子紋身的酒保開始發起大屠殺的信號;要麼就是他發現準備的武器似乎出現了問題。怎麼想都不會是怕我有危險,讓我快點跑?
我斬釘截鐵地說道:“十萬美金,我要現金,且不是連號的。”
琴酒頓時表情就沉了下來,“你還不如去搶。”
我整個人肩膀都跟着放鬆了起來,“你沒看到我就是在搶嗎?”
琴酒抽了抽,一看就是拳頭開始發硬,想打我又不想立刻發作。我最喜歡這種看我不爽又干不過我的人了。
我心情大好,手指也跟着歡快地在桌面上敲了起來,一個主意也跟着從我腦袋裏面鑽了出來。我朝着羽賀響輔的方向說道:“我要和他聊一點工作方面的私事。”
羽賀響輔非常識時務,隨即就要跟着站起來,準備離場。我連忙把他揪回來,這種時候,他怎麼可以離開我的視線?要是在外面被別人攻擊了,怎麼辦?。我抓着他的時候,說道:“你不要聽就好了,別亂走。待在這裏。”羽賀響輔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不對勁了,眼神變化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雲淡風輕的表情,拿出耳機開始聽音樂。
我對着琴酒招招手,示意他靠近我的方向。接着,我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要不要賣給你一個消息?關於公安的。”
琴酒的表情頓時一變,“你對今天的活動知道多少?”
“你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我可能知道的比你還多。”我繼續說道,“公安那邊從之前和你交易的炸//彈犯的手機獲得了一條訊息。哦哦哦,你可能不記得什麼炸//彈犯了,那次是你叫你下屬來的,對方其實是來搞你的那次。”
琴酒的眼睛一片清明,說明他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繼續說道:“那部手機裏面聯通着你們組織上級幹部的語音信箱。公安他們破譯之後,發現手機裏面是在發佈招募任務。留言是這麼說的,「去找東都鐵塔有獅子紋身的酒保,和他接頭」差不多的話,懂的都懂,廢話不用多說。”
我面不改色地睜眼說假話。語音信箱的內容是我瞎編的。但是唯一能夠同時連接警校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公安的黑田兵衛,以及犯罪組織的琴酒,我認為那部手機就是唯一的線索。而且它被我打通之後,居然還能繼續用,要麼是組織的人真的又懶又蠢,要麼就是公安他們就是遭了對方的算計,進了他們的圈套,以為這是一部簡單地對外發佈任務的手機。
“你們的任務就是與此相關,來一次大反殺。”
我還不至於笨到直接說細節。這細節一講,絕對會露餡。我稍微籠統地隨便說一說就好了。
“看來你確實知道很多。”琴酒毫不懷疑我說的話的準確性,“你要賣給我什麼消息?”
“一口價,十五萬美金,之後付也可以。”
琴酒頓時瞪了我一眼,“不可能。”
“難道你的命不值區區的十五萬美金嗎?”
琴酒很是硬氣,“值,但我一分錢都不會花在你身上。”
我之前預期的台詞居然在這裏出現了。
我不服!
我拍着桌子不服氣道:“可你之前還問我一分鐘要多少錢?”
琴酒反唇相譏,說道:“我就想看你怎麼獅子大開口。”
我何止是獅子,我還是想吞掉大象的毒蛇。我嘴角勾了勾,說道:“你既然嫌這個消息貴,那我可以免費送你一條——公安早就知道你們的計劃了。”我要親自教他,什麼是「免費的東西最貴了」!
這話剛落,琴酒的臉色果然一變。
我正要等他上鉤,這個時候,角落處突然想起一聲刺耳的玻璃被砸碎的聲音。我轉頭一看,見到的是之前留意的殺手群體中某個打扮得跟記者一樣的殺手掄起桌上的水晶酒杯砸向旁邊的富豪,地上是一柄黑色的手//槍。這一看就是沒有眼力見的富豪不小心把殺手的裝備給碰掉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發作。
富豪頓時滿臉鮮血,表情痛苦,止不住地哀叫着。也不知道是生性懦弱,還是因為他被對方嚇到了,他連發怒都沒有膽子。
他沒生氣,我反而怒了。
就跟我在安安靜靜地釣魚,偏生有人在旁邊沒有水準地大聲談話,把我的小魚兒給嚇跑了。我還沒有等殺手重新撿起槍,我第一時間朝着天花板、晚會音響和一盞吊燈接連“嘭嘭嘭”開了三槍,天花板,電器和燈也跟着連續往外彈跳出金色的火星。因為音響被破壞,全程輕曼愉快的音樂為之一寂,所有不知道情況,或者反應不過來的人都跟着安靜下來。
我藉著這個安靜的空隙,一聲高呼,“不想死的都全部給我立刻蹲下!”
這話一落,無數蹭動桌椅的“刺啦”聲伴着男男女女因為混亂而驚恐的聲音頓時在這個高空兩百米的瞭望台上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餘光處,我看琴酒在我開槍之後,立刻摸自己身上的裝備。
沒錯,這把槍是我剛才從他身上順來的伯萊//塔。
為數不多的站在原地的除了殺手,就是我和旁邊坐着的羽賀響輔。他這個時候還帶着耳機,似乎周圍的事情都沒有影響他。
剛開始發作的黑髮殺手看着我的時候,眼神一陣迷茫,而後又下意識地眯起來想認清我的臉,似乎在辨認他們團隊裏面有沒有我這一號人物。但是在他抱着疑惑,第一時間撿起他掉落的□□時,我二話不說直接朝着他的左右肩膀和大腿直接開了三槍。
這人還是有魄力,倒下之前還不忘喊一句廢話。
“他不是自己人!干他!”
我朝着他開槍。就算是白痴,也該知道我跟他們不是一夥。
有這功夫說廢話,還不如多喘幾口氣。
嫌棄。
話音剛落,他們這群殺手是說干就干,抄傢伙的抄傢伙,找武器的找武器,身上有武器的人先朝着我沖了過來。我直接把酒杯砸向桌面,酒杯按我預想的杯體出現鋒利的斷口。我鬆開羽賀響輔的手,拿着酒杯的斷口朝着第一個衝過來的人臉上劃了過去,對方眼睛下意識跟着一閉,身體跟着往後仰。他這視覺盲區一下子就增多了。我朝着他全是破綻的胸口就是一拳重擊,“嘭”一聲巨響,那人也跟着應聲痛苦倒地。
明明又不是打在那些蹲在地上的人的胸口上,地上到處都是驚叫,跟着倒吸涼氣。
開玩笑!
我在遊戲廳拳擊機一拳置頂封神,是遊戲廳的無冕之王,哪會是能跟你殺手鬧着玩的程度?他胸口沒有骨折,我榎本弘一給他包醫藥費。
我剛開始做了這麼一個熱身,身後就傳來異樣的動靜。我可還沒有忘記後面還有個獅子紋身的酒保。我剛轉過身,就看到他抄起酒瓶越過吧枱要打我後腦勺。
我之所以還沒有動作,是因為我看到羽賀響輔眼疾手快地先我一步拿起旁邊的酒瓶,照着他的腦袋直接劈了過去。一聲巨響,瓶裂頭破,酒保像是拉到極致的彈簧繩又順着原路倒下去了。
我眼皮一跳,下意識看向羽賀響輔,“……”
“我以前一個人搬過三角鋼琴,手勁很大。”
我才不是問這個,“你演奏家的手不要啦,要是傷到怎麼辦?”我連忙翻他的手,發現上面沒有流血破皮的痕迹。
“我的手上過保險,一隻一千萬,不怕受傷。”
“在場的沒一個比你值錢。”我把他重新摁回座位上,警告道,“你不準再動了。”
我冷冷地掃過周圍一圈步步緊逼的殺手。
羽賀響輔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們也敢讓他差點受傷,簡直不要臉!
今天我就要叫他們知道什麼是正當防衛的正確打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