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可惜，沒有如果

賈斯汀感覺有必要儘快發動與龍星的決戰。

韋德病毒計劃的失敗，加上黑晶能計劃的逐步趨向破產，龍星在戰鬥力上與眾耀的差距在逐漸縮小。與李寒柏做了200多年的對手，這是賈斯汀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感到了恐懼。

龍星的路線，在眾耀是走不通的。這是賈斯汀的信條。眾耀帝國自古以來走的並不是一條充滿仁義的路線。相反，帝國從立國的時刻起，就充滿了對奴隸的壓迫和剝削，是從奴隸的血汗中建立起的國家。

雖然龍星的歷史比眾耀要長上幾千年的時間，但是龍星早已發生了根本意義上的國制改變，現代龍星的立國可謂是君子立國，國家的誕生就是為了消滅罪惡與剝削。

這一點曾經與賈斯汀的理想相符合。

但是眾耀與龍星不同。龍星是在他國的壓迫與欺凌中實現了浴火重生，並且新生的時候就消滅國內的一切落後基礎。而眾耀起初是殖民地，雖然亦曾被宗主國欺凌壓迫，但是反抗成功以後，獲得權力的卻絕大多數是眾耀作為殖民地存在時的奴隸主的後代，他們繼續了對奴隸的殘酷剝削。

即使後來眾耀國內爆發了著名的東西戰爭，眾耀東方獲得了勝利。但是那個對落後奴隸主勢力極為仁慈的東方總統並沒有消滅西部奴隸主階級，反而自身因為對對方的寬恕，遭到存余的奴隸主實力所派遣的刺客的刺殺。

即使是當年代表了進步的眾耀東方，其主要組成依然是奴隸主的後代，不同點在於這些人在當時已經放棄了奴隸制經濟，選擇了資本主義經濟形態。但是他們骨子裏的奴隸主氣息依然是沒有改變的。

奴隸主勢力的整體，依然在眾耀保留，只不過披上了大商人的皮而已。

他們思想中的黑暗，即使是善於掌控黑晶能的賈斯汀本人也無法絕對控制。

不僅如此，賈斯汀能明顯感覺到這些人的黑暗因為科技的發展“與時俱進”，他們不少瘋狂的想法都是指向只保留富人的全部權力而最大限度的消滅窮人權力，甚至有人想開發思想技術從出生開始把窮人後代馴化成天生的奴隸，讓男人變成走狗，女人變成性奴。

這些瘋狂想法，隨着科技的發展，很多眾耀富人想要把它們變成現實。

對此，賈斯汀只能利用思維控制，來讓這些人認為是他們所信仰的“上帝”讓他們不要這樣做。但是他們那些黑暗能量所承載的罪惡，本身對賈斯汀的思想也會造成侵蝕。

賈斯汀不能直接除掉這些人，因為他的秩序還需要靠這些人來維持。加上自己本身做的就是損害全世界為了眾耀人的事情，本身也不是一個好人，他也覺得自己不配代表正義。

賈斯汀覺得，嚴格意義上來講，自己也只是想實現一個自己想要的，對眾耀百姓公平一些的秩序罷了。

黑晶能的力量再強，終究也敵不過人內心的黑暗。

如果眾耀有龍星的基礎，國家乾淨，人們肯配合集體主義，賈斯汀覺得自己未嘗不能做到更好的事情。但是可惜沒有如果。

而這麼多年來的執政經驗告訴賈斯汀，只靠個人英雄實現的秩序，終究是會走向極端的。

雖然眾耀貧富差距嚴重，但是在絕大多數人民目無集體，只有自己，在個人英雄的庇護下又依靠剝削他國活的太好的情況下，是會出問題的。

他們開始安於這種不平等，雖然知道國家在作惡，他們眼裏又只有自己的利益，安於這種基於吸血的秩序。

賈斯汀確信，即使如今效仿龍星開始改革，不僅高層會集體反水，那種強大的黑暗思想到時候的集中爆發即使他也難以應對，而且底層的百姓也會因為失去吸血帶來的經濟補償的澆灌出現大規模民變，這對眾耀來說是不可承受的。

而兩百多年的執政也讓賈斯汀身心俱疲，他要趁着自己精力尚可的時候給眾耀一個答案。

如果能讓眾耀戒斷對個人英雄的心理依賴，那就再好不過了。

賈斯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