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與三船教練告別後,距離後山的集訓已經過去幾天，網球恢復了往日的正常訓練。
幸村披着外套站在場邊，監督着正選和非正選的練習。
二年級中，除了拓也和赤也的能力極為出挑外,玉川良雄也是幸村着重培養的下一代。
較之拓也的散漫,切原的衝動,玉川的缺點在於他缺乏自信。
拓也和切原在國一時就能夠以超強的實力躋身正選，哪怕玉川的性格多麼穩妥,在兩顆璀璨新星的照耀下,他的光輝也會暗淡很多。
還有不到一年,他們這些學長就要引退了。
在他們退出網球部之前,幸村的目標不僅是全國三連霸。
他還有更大的野心。
幸村的志向聚焦於未來。
他想要打造出下一代的三巨頭，使立海大處於不敗之地。
網球部按實力說話，這裏立海的鐵則。
拓也和切原分別擔任正副部長已經是板上釘釘，玉川雖然沒有經過正式的比賽,但他的整體實力也確實在網球部的后一輩中遙遙領先。
而且玉川性格沉穩，是個可靠的後輩，正好可以填補拓也和切原性格上的空缺。
不過，他們太過稚嫩，現在談這個還為時過早。
幸村搖搖頭，披着外套走到玉川面前，糾正了後輩手上的動作。
“玉川,手臂伸直,不要猶猶豫豫的。”
第一次這麼靠近的直面部長的美顏,作為網球部幸村狂熱粉之一的玉川的手腕瞬間繃緊,變得語無倫次。
“啊是,是,幸村部長！”
幸村看出學弟的緊張，不再多言，繼續監督其他人。
“保持的不錯，再加一台發球機，球速繼續增加。”幸村雙手抱臂立在拓也的斜後方，淡淡開口。
“再來兩台我也可以！”
作為唯粉頭子的拓也一聽見幸村的聲音就興奮的不行，對手上的訓練立馬上頭，早就忘記了自己以前有多討厭訓練。
幸村神情嚴肅，只要和網球相關，他都會褪去身上溫潤的氣質，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寶劍，閃着冷峻的光。
“全國大賽在即，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進行訓練。”
“是，部長！”全體部員異口同聲。
幸村沿用了在後山集訓的一些特殊方法。
比如說三船使用的兒童車，他就在回來后的第二天，找到拓也聯繫了三船，坑了幾輛過來。
“仁王和丸井去踩訓練車，繞球場20圈，十五分鐘內完成。”
仁王和丸井體脂較輕，耐力和體力也還是有些欠缺，這些兒童車正好可以強化他們的肌肉力量。
至於在網球場外騎這樣的兒童車會不會社死就不在幸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大家都贊同不是嗎？微笑：）
“赤也柳生三分鐘后6球對決，不用脫負重。”
“真田，”
......
訓練如火如荼，全國大賽即將拉開帷幕。
三天後，全國大賽抽籤儀式。
上午9：00，東京網球運動花園。
“前輩，為什麼讓我也跟來。”
玉川局促不安的跟在幸村身後，他不明白，拓也和切原跟來也就算了，他為什麼。
沒等幸村回答，原本和切原肩並肩的拓也大步上前，將手臂耷拉在玉川的肩上，好兄弟似的貼貼。
“讓你來你就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別多想了。”
“好，謝謝你，拓也。”玉川緊皺的眉頭稍微鬆了松。
正如拓也說的，幸村部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無條件相信幸村部長！
被孤零零落在後面的切原不爽的揉了揉自己的海帶頭，急沖沖的插進了他們中間的空隙，將兩人撕開。
“拓也，你說老頭子喝了我們釀的葡萄酒，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啊。”
“沒事的，相信我。”拓也擺擺手，他還是對自己和丸井學長的手藝有信心的。
切原的手臂強勢的隔絕了兩個人的零距離接觸，站在中間急忙轉移話題。
見拓也的注意力全在自己這邊后，還示威的對着玉川抬抬下巴，神情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玉川被切原宣誓主權的做法弄的愣了愣，回神后就抿嘴笑笑，目光在拓也和切原身上流連了幾分。
望着小海帶臉上明晃晃寫着的‘拓也是我一個人的好兄弟’的表情，玉川恨其不爭的瞪了海帶一眼，追上自家獨美的部長。
被留在原地的拓也和切原，同款疑惑貓貓臉。
玉川最後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兩人面對面互相對視着，都從中看出了對方的不解。
‘管他呢。’拓也豁達擺手，拉着小海帶一起靠近前面的兩人。
幸村將拓也切原和玉川在後邊的小動靜都看在眼裏。
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瞥了眼跟上來的兩個懵懂的後輩，失笑的搖搖頭。
“靜靜心，抽籤場館到了。”
一回生二回熟的拓也和切原兩個人同款的將手背在腦袋后，無聊的跟着幸村向前走着。
而第一次跟着部長來抽籤儀式的玉川就顯得緊張很多。
望向面積和學校禮堂差不多大的階梯狀排列的場館內部以及各個地區來的網球高校的代表，玉川的手心都被汗水浸透了。
然而接下來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局促與緊張。
“立海大附中還真是丟臉耶，竟然輸掉了關東大賽。”
“反正稱霸全國也只是到去年為止的事情了。”
剛剛從門口進來的玉川拳頭攥緊，低着頭，將神情埋在厚厚的劉海的陰影下。
拓也和切原同樣難以忍耐自己的怒火。
拓也眼睛裏閃着寒光，視線緊緊的鎖定在竊竊私語的兩個人的腦袋上。
切原更是抬腳就要上前，臉上和眼神都帶着火光。
幸村臉上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神色的變化。
拉住直勾勾想衝上前的後輩，他披着外套平淡的走到了六里丘的兩人面前。
“不好意思，你們剛剛說的什麼，我沒太聽清。”
“幸，幸村精市！”
剛剛還得意洋洋嘲笑着立海大的人笑不出來了。
能夠來到這個抽籤儀式上的，基本上都是各校的代表，對於帶領立海兩次稱霸的幸村，心裏都帶着深深的忌憚。
“對，對不，起。”
外套伴隨着腳步的抬起而微微向後飄起，幸村向前走去，像是什麼都驚不起他內心的波瀾。
場館裏隱隱響起的喧鬧聲響起，坐在座位上的六里丘兩人卻安靜的詭異。
如果有細心的人稍微往他們那邊望一望，就會發現他們的臉上帶着淡淡的驚恐，瞳孔根本沒有聚焦。
“天哪，剛剛手冢從德國回來我就夠震驚的了。沒想到立海大的神之子也痊癒了。今年的全國大賽肯定很激烈。”
“你們說手冢和幸村他們兩個就算痊癒，實力還剩多少呢？”
“雖說兩邊的部長都回歸了，但真田竟然輸給了一年級的小鬼，我覺得立海大今天估計是不行了。”
“害，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王者總是要更新換代的，總不能他們一直強着吧。”
......
這樣的聲音只是立海大失去關東霸主地位后出現的冰山一角。
無論是報社還是雜誌，這種飄散的言論實在是太常見太常見了。
幸村的臉上依舊展現着完美的笑容，平靜的抽完簽后回到座位上坐下，像是絲毫沒有被這樣的言論困擾。
可是。
拓也神色暗暗的低頭，瞥向前輩外套下微微顫抖的拳頭。
幸村白皙的手指連指節處都被自己的用力勒出一道道的紅痕和白印。
任由那些嘲諷的私語灌入自己的耳朵里，拓也真的很想現在就不顧場合的將那些發聲的全部暴打一頓。
都說流言止於智者，興於愚者。
可智者聽到這些由愚者散播的話時，難道他們就不會心痛嗎？
會的，就算在人前不願表露，可他們在人後也會哭。
“前輩”拓也聲音未起就被幸村打斷。
見幸村微微搖頭后，拓也的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消散在自己的喉嚨里。
切原一反平常的衝動，只是眼睛發紅的忍耐着。
“呦，幸村，真田今天沒來嗎？”
跡部強勢的聲音傳來，讓幾人心裏的難過減去幾分。
幸村對跡部微笑，“真田要監督網球部的訓練，我就帶着幾個小輩來見見世面。”
“哦，能夠和不二打的難捨難分的切原和讓忍足翻了個大跟頭的平等院都還算是小輩，那你們這些前輩又是什麼怪物。”
跡部手指撫弄着眼角的淚痣，雖然開着玩笑，可口中說出的內容卻擲地有聲，將大廳里閑碎的話語給驅散個乾淨。
幸村臉上的笑意更真了些，他知道跡部是在為他們正聲。
對着跡部微微頷首，幸村的眉眼彎了彎。
“我們這些前輩要是再不努力一點，就要被後輩比下去了。”
在兩人和諧的交談聲中，手冢走了過來。
“幸村，恭喜順利出院。”作為青學的部長，手冢自然是來獻上一聲祝福的。
和跡部交談的幸村聽到這話，眼神掃過手冢的左臂，揚起溫暖的笑。
“嗯，同喜。”
“手冢，這次打敗你的還會是本大爺。”
見到自己執着的對手，跡部華麗而自信的聲音順勢而出。
“贏得會是青學。”手冢臉上堅定，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這句話。
幸村挑眉，掃了眼身後躍躍欲試的三個後輩。
既然冰帝和青學的部長都接二連三的宣戰了，他們王者立海大自然不會落於下風。
“不好意思，我們立海大的三連霸沒有任何死角。”
“誒，大家都在啊。我們四天寶寺也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四部會晤，各方之間的交鋒都電閃雷鳴。
拓也站在幸村的身後，目光落在手冢身上，他對手冢國光的情緒有些複雜。
從一開始偶遇時候對方對自己球技的肯定，到約定兩人在全國大賽上的交鋒，到雙部之戰上對方為了青學不顧手臂的信念，再到真田對手冢的執著輸掉了關東大賽。
他對手冢的態度也由最初的敬佩也變為了如今的複雜。
拓也承認，手冢國光是個極為優秀的人，他身上所自帶的那種堅毅的光芒很容易讓人折服。
可自從關東決賽輸掉后，對真田的不滿不可避免的讓他對手冢的心態發生偏移。
就算知道真田已經放下了，就算看到柳和真田在這段時間裏儘力彌補了，他還是很任性的不想原諒他們。
每次看見前輩們和真田柳和諧相處的樣子，拓也心裏就總有一絲絲的彆扭。
為什麼大家可以輕易的就原諒他們呢，為什麼大家就像這件事沒發生一樣依舊談笑風生呢。
就連受到了最大傷害的幸村部長都表現的和往常一樣，溫柔的對真田和柳笑着。
這樣就顯得一直避開真田和柳的他很小家子氣。
拓也自己也覺得自己矯情，他有時候也想着要不就這樣過去了吧，過去了就結束了，大家又能開心的再一起了。
可他做不到。
拓也在幸村他們面前一直都是機靈鬼的樣子，也表現的比衝動的切原成熟很多。
但他依然是個很單純很單純的少年，他每次嘲笑着切原的單細胞，卻不知道自己同樣也是。
他只看到了前輩們和諧相處，只想到了自己一個人生悶氣的模樣。
卻忽略了為什麼幸村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尋找自己的哥哥提升實力。
忽略了為什麼仁王要苦練手冢的幻影。
忽略了為什麼大家即使訓練的再苦再累也沒有在關東結束后抱怨過一聲。
......
他們不是大度的原諒了真田和柳，而是事情的結果已經造成，再怎麼深究對錯也於事無補。
與其弄得網球部人心不齊，不如將這根刺深埋心底，用未來的榮耀去一點一點的將傷痛拔除殆盡。
手冢瞥見拓也看向自己后臉上出現的黯淡，心下疑惑，卻也沒有說什麼。
在玉川的提醒下，切原發現了自家小夥伴的異常，輕輕拍了拍拓也的肩。
“想什麼呢，這麼難過。”
拓也臉上神色收了收，搖搖頭向切原揚起一個勉強的笑。
“沒什麼，就是忽然emo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撇撇嘴，切原捏住拓也臉上的兩坨肉，手下用勁，彆扭的說道。
“不想笑就不要笑啊，笑的醜死啦。”
“我比較笨，沒辦法像你那樣可以一下子猜到我的心思。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難過的話，我都會把我的肩膀給你靠的。”
切原拉着拓也從座位上站起來，自己背對着他半蹲下來，第一次主動的讓拓也趴到他的後背上。
蹲了幾秒沒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重量，切原扭頭就見拓也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後背。
“還站在那裏幹什麼？上來啊！”切原惡乎乎的對拓也道。
玉川看不下去，走上前輕輕拽了一下拓也，將他推到了切原的背上。
身上的重量壓下來，切原直起身後還掂了掂，將拓也背了出去。
望着兩人的背影，玉川滿意的露出了姨母笑。
？？？
青學/冰帝/四天寶寺的部長被兩個人不小的動作弄的傻眼了。
他們在這裏搞事業，你們卻在那談情說愛！大膽！
幸村能察覺到拓也情緒上的不正常，他嘴角弧度不變，對愣在原地的幾個部長開口。
“拓也這孩子有時候有點散漫，實在是太失禮了，讓你們見笑了。”
白石擺擺手打着哈哈，“沒事沒事，我們家小金也是這個樣子。”
幸村微笑，“那我就不在這久留了，全國大賽見。”
“全國見。”跡部/手冢/白石點頭。
幸村帶着玉川離開，走出抽籤儀式的場館后，向玉川詢問了情況。
“發生了什麼。”
玉川搖頭，他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到拓也難過的要哭出來的樣子就忍不住提醒了切原一下。
手臂環繞在胸前，幸村思索着，自家學弟似乎是在他們幾個部長說話的時候突然難過的。
想到這些天裏拓也對真田和柳的刻意迴避，幸村瞭然。
是時候要找拓也談一談了。
另一邊。
從場館出來后不知道方向就橫衝直撞的切原挪出一隻抱着拓也的手，擦了擦腦袋上的汗。
八月份的天氣顯得有些炎熱，太陽烤着的地面，正騰出白色的霧氣。
走到涼蔭下，切原靜靜的等待着拓也的心情恢復平靜。
“喂，你就放心靠着好了，我才不會把你丟下的。”
拓也閉着雙眼，隔着衣服感受着臉頰下溫熱的觸感。
被切原時不時出現的那種可靠感包圍着，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在切原的背上想了很久，現在決定了。
之後他不會再有意的避開真田或是柳。
但是在全國三連霸之前，他是絕對不可能原諒那兩個傢伙的！
就算知道他們也後悔，也難過，但他就是要和真田對着干。至於柳的話，他現在集火真田，暫時沒時間去管柳。
全國大賽結束后，他一定讓他們兩個也嘗到之前他們感受到的那種痛苦！
心結打開，拓也長舒了一口氣。
切原說完話后等了好久沒得到自家小夥伴感動的稀里嘩啦的道謝，心下有些驚慌。
難道拓也還沒緩過來。
“拓也，你別難過了，你告訴我怎麼回事，我去幫你收拾那些讓你難過的人！”
海帶急向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海帶頭都憂愁的掉了幾根。
拓也還是沒有回話，感受到背脊上有些濕潤，切原頓時站不住了。
自家小夥伴都難過的哭了，他不能再只是背着他了，切原要抱住他，好好安慰他。
“拓也，你別難”過了。
找到公園裏的一處座椅，切原連忙輕柔地將拓也放下來。
抬頭正準備用手指揩去自家小夥伴淚痕的他話說道一半停下了。
拓也的臉上哪有什麼淚痕，要說水漬，倒是嘴角有那麼一條明顯的不明液體。
“怎麼了，赤也，到家了嗎？”被放在椅子上悠悠醒來的拓也揉了揉眼睛，迷糊的問道。
切原頓時火冒三丈，鼻子都氣歪了，他覺得自己的一腔熱情都餵了狗。
“你這傢伙竟然睡著了，我還一直以為你難過而擔心你呢！”
好傢夥，他站的腿都麻了也不願意驚擾自家小夥伴的難過，誰能想這傢伙早在那呼呼大睡了。
“有什麼嘛，誰叫赤也太可靠了，讓我舒服的睡著了啊。”
拓也清醒了幾分，臉上帶着笑，不以為意的揉了揉挨過來的憤憤的黑色腦袋。
“啰嗦！”
切原的臉上升起兩坨紅雲，匆匆將頭挪開，和拓也拉開了距離。
......
“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想要曠掉下午的部活了呢。”幸村坐在網球部里，對着匆匆回來的拓也和切原道。
拓也和切原齊聲驚呼：“幸村部長，怎麼會！”
幸村嘴角下拉了幾分。“那你們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去練習。”
“是，幸村部長！”兩道充滿活力的聲音讓丸井都側目了幾分。
這兩個小學弟是出去蹦迪了嗎，怎麼這麼嗨？
見學弟們活蹦亂跳的乖乖訓練了，幸村剛剛下滑的嘴角又上揚到更高的弧度。
視線落在拓也的身上，打轉了幾秒后幸村又看向了小海帶。
‘看來他不需要去找學弟談心了，拓也的心理問題已經有人幫他解決了。’
第二天，幸村宣佈了這次全國大賽的校內選拔賽規則。
這次的選拔賽和之前不一樣。
依舊是舉行積分戰，選拔出前十的人。
接着按照抽籤的方式，選擇出全國大賽初賽，半決賽和準決賽的名單。
如果有不同意或者沒有選中自己心儀的名單時，可以通過和自己心儀的位置擁有者進行比賽。
勝者獲得想要的位置。
決賽不按抽籤決定，但依舊強者優先，擁有選擇的權利。
拓也聽到這條規則的時候心花怒放，暗戳戳的瞅了眼真田，他要開始他的搞事計劃了。
首先是積分戰，一天內結束，一切都在幸村的預料中。
除了一直穩坐在正選上的他們九人，玉川果然躋身到了第十位候選人的名單。
幸村在人選名單出來后，對着拘謹的和正選們站一起的玉川微笑，讚賞的拍了拍他的肩。
“玉川以後也要加油哦。”丸井將手搭在局促的學弟身上，掃散了些他心裏上的不和諧。
玉川感動的望向丸井：“是！丸井前輩！”
安慰完新加入的小學弟，接着，是開始按照抽籤決定首輪比賽的出場順序。
首輪輪空，所以第二輪的對手是六里丘。
雙打二柳，桑原；雙打一真田，仁王；單打三玉川；單打二拓也；單打一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