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平衡的實施
在“域”中,平衡是絕對的,任何一個行為都需要考慮是否會對平衡有大的影響。
而能夠讓這麼多人遵守平衡的前提是極其苛刻的,不僅要有絕對的實力、權能、威信,還要有忠貞不渝的群眾基礎。
這些群眾的要求也是極高的,既要掌握他們的生死,亦需提升他們的實力,以此方便更廣地實施平衡。
光是平衡的定義,就尋找得十分艱難,等價交換是最基本又是最麻煩的,既要顧及物品本身的價值,又要兼顧多方心裏對此等物品給出的代價。
對我來說,平衡是一件十分難成功的事情,需要自上而下的推行,也許中州所在的地球太過渺小,並沒有推行至此,可一旦他們之間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整個局面將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近四千年的時間,中州的科技發展極其緩慢,因為我或多或少地在干預。
就連中州之外的世界都被魔族封鎖,外族人的一切都被時停,可以說中州的文明在近四千年來都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態。
目前人類踏足最遠的不過四皇鮫島,倘若沒有那幾次踏足,海洋魔族四大霸主和他們的種族也不會離開四皇鮫島周邊那充滿食物的地帶。
而海洋的平衡能夠維持得十分良好,不過是因為鎮海神器——鎖龍閣和我的原因。
而陸地即使血孤和命煞和我在鎮壓,依然令我頭疼。雖然陸地面積比海洋少了許多,總體積更是相差甚遠,可它比海洋要難管理許多,主要原因是因為人的六欲。
七情並不會讓我多煩惱,可六欲會驅使他們去破壞我的平衡,而我在陸地的忠實擁護者——魔族,他們可以將天平強制拉到平衡的狀態。
中州的局勢也是我在控制,我負責篩選和培養中州的下一位接班人,對於中州的政治,我只會作出一些建議,整體不變,畢竟皇帝才是中州的統治者,我屬於輔佐他的幕後人。
總的來說,皇帝是我的一個隨叫隨到的助手,負責幫助我維持中州的平衡,並方便我切換下一個身份。
絕對理性是沒有感情可言的,我對吟說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他綁在我的身邊,他是最大的變數,是威脅平衡的最大變數。
重生者依舊是本世界的人,糾正是十分簡單的,可穿越者除了送回原本的世界,沒有別的辦法(其實別的辦法不少,就是麻煩,何必將簡單的事情整得那麼麻煩?)。
在吟的眼裏,我是愛他的,可在我眼裏,他是威脅我平衡的最大變數,即使簽有夫妻關係的契約,他帶來的風險依舊不可估量。
契約是在我看來僅次於平衡的東西,可再多再重要的契約,只要威脅到平衡,那就必須清除。
與沈嬋落簽訂契約的原因不過是為了牽制住她,倘若她準備好徹底撕破臉,平衡的天平將會傾斜,到時也許要重新締造這個世界的秩序,即先毀滅再創造。
而與沈漠清的祖先簽訂的契約能夠幫助我維持平衡,這便是我一直期待的契約,既可以維持我的第一原則——平衡,又可以踐行我的第二原則——契約,何樂而不為?
平衡體現在許多方面,比如物質、精神、實力等方面,但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使其他人踐行平衡。
我並非絕對完美,我沒有感性,便是殘缺,我做事只追求平衡以及絕對理性,我只會嚴格按照規則行事,即使規則的制定者是我,我也會自覺接受規則的限制。
我沒有隨意摧毀威脅了平衡的文明,我會試着糾正,倘若適得其反,那便只有毀滅,倘若陽奉陰違,亦只有毀滅。
我從不打心底認為我是主宰者,但在某些時候,適當地顯露力量可以讓他們乖乖聽話。
倘若不乖乖聽話且要反抗,舒郡便是我最後一個手段,因為他的心臟一旦引爆,這個世界將會葬於煙塵之中,舒郡也會死去,可他已經不能夠勝任了。
我雖是平衡的踐行者以及狂熱追求者,但我不會一蹴而就,因為我知道,不管是平衡還是時間,它都需要足夠多的積累,這樣的根基才會穩固。
沙塵堆積便是沙丘,水滴聚集可成江海,細沙積壓可成磐石。
可沙丘的走向不定,是縮小,還是蔓延還得看貪婪是否可以戰勝自然。
而江海會有枯竭之時,亦有盈滿之際,乾旱還是洪澇,也沒有個定數。
即使是磐石,終會因水流沖刷而磨損,終會為風雪雨雷所摧毀,再堅固的東西也抵不過時間的磨損。
而我的磨損便是感情的淡去,這對我來說並不是壞處,畢竟我做了太多瘋狂的事情,淡去瘋狂,也許可以讓平衡更加穩定。
創造禁器是我做過比較瘋狂的事情,只可惜水月鏡花不認得我了,又或許是因為磨損而忘卻,畢竟她的本體也只不過是塊鏡子,連鏡心有了許多劃痕。
而這禁器卻使得平衡的根基不穩,幸虧煉製禁器只是個幌子,儀式也只是召喚禁器而已,從始至終,禁器都是孤品,而他們的本體就是水月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