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穹審判
剩下的時間轉瞬即逝,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發生在昨天。
新年將近,可這對良人快要說再見了,心情十分沉重,卻又無法說出口。最多是半年,可是花骨拖不到最多的時間,但也只是提早了半個月而已。
“小狐狸,跟我一起嗎?”花骨向吟發出了一同前去中州的邀請。
“不了,這裏更需要我。”
“情理之中,我也會馬上回來。”
花骨轉身帶着舒郡上了馬車,也是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吟的臉上佈滿愁容。
此次,花骨根本沒有時間欣賞沿途的風景,劃開一道虛空便鑽了進去。她已經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了,一輛馬車就那麼憑空出現在皇宮之中。
變回魔軀的花骨走下了馬車,周圍也已經被禁軍和錦衣衛團團包圍,雖然這些人大都實力強勁,可對變回魔軀的花骨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她只是稍微釋放了些許威壓,眾人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心悸的感覺深入人心,恐懼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住手!”沈漠清終於現身了。
“人族至尊,別來無恙啊。”
現在的花骨已是魔族至尊曙願,她的容貌以及聲音都有了較大的改變,除了舒郡以及一些老魔族,恐怕是沒人能發現曙願就是花骨。
“一出場就如此轟動,不愧是您啊。”沈漠清意有所指。
“轟動?孤向來低調行事,可如今孤再不拿出本來面目,那就不能算是人族至尊與魔族至尊的談判了。”
“沒想到傲視中州各輩人族至尊的魔族至尊竟會這麼給面子,說吧,何事?”沈漠清先是奉承,而後直接道破花骨的心思。
“孤怎麼忘了人族至尊向來心思縝密呢?我只要三人一官,成交與否?”
“成交,不過不知您要知道,朕有的人是不給的,至於官員,您隨便選吧。”
“爽快!孤果然沒看錯你,但願沈延明跟琉鶴也跟...不對,只有沈延明而已。”
“琉鶴果然是你的人,不過我也要感謝你送給我們一位魔神。”
“魔神?哈哈哈!只有孤!才能設魔神,她僅有實力,還不夠格。”花骨可是絲毫不給琉鶴一點兒面子。
“那朕要的,您又該如何交付呢?”沈漠清追問道。
“區區中州孤還看不上,況且我們的世外桃源可比中州要好得多,你要的太平盛世會好的,不過要演齣戲,不然你也不好跟你的子民交代。”
“難道是你想要那位官員?”沈漠清想到了什麼。
花骨滿意地露出一絲笑意,周圍的空間隨後便開始轉換,原本有大量禁軍和錦衣衛,如今卻只剩下花骨、舒郡和沈漠清三人在無數空間中輾轉。
不等沈漠清反應過來,他們便回到了皇宮,剛剛的異象看得沈漠清反抗花骨的意向崩滅。
沈漠清完全沒有注意到花骨早已不知不覺地將他拉入了一個新的空間,真實的世界被花骨硬生生暫停了時間,談判時除了花骨舒郡以外的一切所見皆為虛幻。
“你是什麼時候?”沈漠清此時的心情無法言喻,他們兩個的實力差距就如同虛空中的一粒星辰與虛空的對比。
“你真覺得我會讓這些不相干的人聽到我們的談話?整個中州早在幾千年前就被孤徹底操控,孤敢深入人族腹地談判,靠的可不僅僅是實力。”
說罷,花骨便帶着舒郡徑直離開了皇宮,走之前還不忘把馬車給毀了,幾把神兵從馬車上飛了出來,要知道神兵不像靈器可以有多個,它只有一個。而曙願如此大手筆,看得沈漠清有些擔憂。
“舒郡,獵殺開始了。”
不等沈漠清問曙願為什麼,夜幕瞬間降臨,他自己也不知何時回到了沉龍殿,他唯一知道的是曙願要殺的人肯定不能痛快。
果不其然,花骨徑直走進了中州的一戶人家中,今日也正好是這家人的大喜之日,花骨的到來就像是來砸場子的,事實上,她確實是來砸場子的。
“曹機,記得我嗎?”
台上作為新郎的曹機一聽到花骨現在的聲音,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求饒:
“谷霏,我真的不是有意把你推下枯井的,都是這個女人指使我乾的,求求你放過我吧,念在我們青梅竹馬的份上,求求你了!”
花骨看着眼前不斷求饒的曹機,又看了看臉色煞白的谷秀雲和難以置信的賓客們。
“做都做了,有意無意還有什麼區別呢?”
抬手間,整個前院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大風掀得天翻地覆,賓客們無一不被吹倒在地,而花骨的殺氣繼續將他們壓制在地,無法動彈。
只見花骨拿出幾把匕首,先是甩向曹機和谷秀雲的腳筋處,防止他們逃跑。隨後又將四把匕首丟出,把曹機和谷秀雲的雙手刺穿,並釘在地上。
“你知道嗎?我的分身說她被你推下枯井后還活着,你卻見死不救,還把一堆石頭丟下枯井,那石頭雖然不大,但是砸到身上特別痛,可還是沒心裏的痛。”
說罷,花骨將谷秀雲的脖子扭斷,但卻控制在讓她還活着的程度,擺明了不想要她那麼痛快。
“你在幹什麼?!你不是谷霏,你明明是一個惡魔。”曹機歇斯底里地叫着。
“孤乃魔族至尊,我的分身谷霏被自己的姐姐陷害,又被心上人背叛,我不得來複仇,不要怕,你不會那麼快死的。”
說罷,花骨先將曹機身旁的谷秀雲折磨致死,又將谷霏的頭顱硬生生切下,甚至拿起來在曹機的面前晃了晃。就當花骨要去折磨曹機,他的父母再也看不下去了,向花骨哀求道:
“求求您高抬貴手吧,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您只要放過他,你要什麼儘管提,我們一定儘力。”
“聒噪!原本就只想要他們兩個的性命,你們居然如此大言不慚,還是一起上路的好。”
花骨話音剛落,在場的賓客紛紛爆體而亡,而曹機一家人是最後死的,死於極深的恐懼之中。
其實花骨一開始並不想殺了他們,可是他們過於縱容自己的兒子,明知谷霏被曹機推了下枯井,卻將此事隱瞞了下來,如今卻還想挽回,太晚了,再加上花骨身份特殊,其他人不得不死。
“母親,還剩一個人,好像還是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舒郡對眼前的景象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舒郡,你說母親是不是太殘忍了。”花骨看着手上的鮮血,眼神逐漸暗淡。
“怎麼會呢?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況且要不是母親百年一次的威懾,恐怕中州早就亂套了。”
“舒郡說的對,你能再陪母親尋仇去嗎?”
“嗯,只要是母親,我一定奉陪到底。”舒郡很爽快地應下了。
花骨欣慰地笑了笑,隨即便帶舒郡來到了中州五大家族之一的李家,她在高牆上看着前院一片特別突兀的土地。
那塊土地周圍種滿了花花草草,要是不在高牆之上或是剛好要經過那裏,還真看不到,而那裏便是花骨分身被打死的地方,怨念凝成的毒淚使那裏寸草不生。
不等花骨動身,李家家丁便發現了他們兩個。
不得不說,李家不愧為中州五大家族之一,家丁的實力還能看得過去,領頭的幾位更是他們這一輩的佼佼者,可惜性命即將葬送於此。
可不等花骨動手,舒郡便拔劍迎戰,舒郡被數十人包圍,卻依舊遊刃有餘。刀光劍影之間,哀嚎便傳遍了整個李府,舒郡的身上滴血未沾,看得花骨都忍不住鼓掌。
“舒郡,接下來交給母親。”
原本已經殺瘋的舒郡就要衝進大堂,將李瑾瑜誅殺,但一聽到花骨的聲音,他瞬間冷靜了下來,回到了花骨的身邊。
此時的李瑾瑜一家人躲在密室里瑟瑟發抖,可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更何況是在花骨面前。
花骨走至密室門前,但遲遲沒有先一步動作,而是閉上雙眼,似乎在認真聽什麼。
確實,她真的聽到了,分身虞雪芳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她又看到了整個大堂的人面色凝重,眼睜睜地看着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被家丁拖到外面的草地給活活打死。
“即使會痛,也絕對不會動手,隱藏得不錯。”
說罷,花骨便從虛空中拿出噬魂滅魄弓,並將以魔能凝聚而成的箭矢射出。
不得不說,李家的密室是真的大,本來這一箭足夠把李家大院都給吞噬殆盡的,可才剛好吞噬完李瑾瑜所躲藏的密室大門。
“哎呀,剛想少廢些力氣的,計算失誤呢。”
花骨此時的眼神就如同在看獵物一般,哪有什麼計算失誤,完全就是剛剛算好的,花骨最愛的可就是先給獵物製造恐懼,隨後賦予絕望,再慢慢折磨致死,當然,這只是對惡人做的。
“母親,這個人交給我,我替您殺了他。”
舒郡剛想上前,可是花骨突然拉住了舒郡,她看了看周圍,用力剁了下腳,天花板隨即破裂,從上面下來了十幾位八階以上的死士,甚至有一位剛突破九階的人。
“下次小心點,不過我以後也要多注意了,居然會有一個漏網之魚。”花骨用目光打量這眼前這位陌生的九階強者。
“舒郡,其他雜魚交給你,漏網之魚和獵物交給我。”
“是的,母親。”
說罷,舒郡便開始與十幾位八階死士纏鬥,之前的家丁實力着實沒有這裏的死士強大,即使舒郡有花骨四成的實力,可經過兩重禁制,與他們纏鬥着實費力。
反觀花骨,她步步緊逼,而李瑾瑜看到花骨逼近,趕忙叫旁邊的九階強者上前迎戰。花骨開始拉弓蓄力,畢竟僅憑噬魂滅魄弓的一箭是無法輕易將九階強者殺死的。
九階強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攻擊,花骨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之後面對那位九階強者的攻擊依舊遊刃有餘,甚至有幾次跳到了李瑾瑜的身旁,嚇了他好幾跳,恐怕他這輩子都沒被這麼嚇過。
“終於好了,要不是突然來了興緻,我可就要用鯨落破空扇或是血孤和命煞這些神器了,可惜還沒想好糊弄審判之眼的辦法。”
花骨將蓄力完成的箭矢射向那位九階強者,剎那間,射出箭矢化為一團黑霧涌動,在擊中九階強者后,又分裂成了更小更多的黑霧,這些黑霧毫不意外地將在與舒郡纏鬥的八階死士消滅殆盡。
“李瑾瑜,你可知罪?”
面對花骨這威脅他性命的審問,李瑾瑜依舊死不承認,還想着辯解一番:
“這位女俠,我一個劫富濟貧,見義勇為的良好青年何罪之有?”
“劫富濟貧?貧是指沒錢的自己吧?富怕不是身上有較多銀錢的普通人。見義勇為?見別人對自己口出狂言的義,勇於調戲黃花大閨女的為。在中州大家族的穿越者也不知道收斂點。”
一聽到穿越者的字樣和自己畜生不如的行為,李瑾瑜整個人當場就不好了,只是因為罪行被揭發還好,可他的穿越者身份又暴露了,他註定不會死得痛快。
“只要您放過我,不管您要什麼,我一定雙手奉上。”
李瑾瑜話音剛落,一箭直接將他的手死死釘在牆上,可花骨並沒有動手,而是身後的舒郡出手了,不僅如此,他同時射出了兩箭,另外一箭射中了想要偷襲花骨的九階強者。
“差點忘記這個蒙面俠了,感覺還是十八獄適合你們。”
說罷,他們便在一瞬間進入了十八獄,無數鐵鏈將李瑾瑜和九階強者牢牢捆住。
這些鐵鏈也在不斷變化,冰火兩重天只是開始,後面還有更加可怕的懲罰,他們兩個要在十八獄受苦至陽壽耗盡,而這兩人平均還有三十年的時間受盡苦難。
“舒郡,走了。”
不等舒郡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便回到了花骨的房間,而中州的李家已經是大火瀰漫,如今的五大家族變成了四大,而這四大都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都開始積陽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