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戰陸冠英
楊康朝聲音方向看出,不出他所料,正是陸冠英。此刻太湖群盜盡皆驚恐,即便是少莊主的陸冠英心中也有些駭然,但他看到楊康剛才一擊,勢大力沉,顯然內力充沛,太湖各寨寨主絕無一人是其對手,他是諸人首腦,這時卻不得不站出來出手。
楊康笑道:“你出招吧。”陸冠英聽聞有些惱怒,知道對方是瞧自己不起,本想說對方是客,讓對方先出招,但又對對方內力極為忌憚,終究有些畏懼,不敢想讓,可是未戰先怯,又有多少能敵過對手?
陸冠英舉起右拳,直擊楊康胸口,左手而二指豎直起來,直指楊康雙目。楊康早知陸冠英乃是仙霞派枯木禪師弟子,而仙霞派又出自少林,此時一看,居然真的有些那日火工頭陀施展的少林派大金剛指的形貌。既然早有準備,楊康自然不會忌憚。
楊康向自己右後方斜退半步,避開攻擊,手腕翻轉,以昊天掌手法擒拿對方右臂,運上內力,正要提起對方也往牆上一擲,可不料陸冠英居然不退反進,左手雖未攻到楊康,卻徑直往楊康身上一攬,雙手作態,欲將楊康抱摔。
陸冠英本就較楊康年齡更大,楊康體重遠不及對方臂力,當下也只有彙集全身內力,將重心降下,雙手也便掌為爪,往陸冠英右手上抓去。這一招楊康可不是隨丘處機所學,而是梅超風所教,九陰白骨爪楊康此時尚未學會,卻也曾見梅超風對一堆骷髏頭使過,當時雖然害怕,卻也曾細細看過。如今憑藉自己記心好,強行使出,不像模更不像樣,至於威力則更是遠遠不如的了,只是楊康所作所為也只為刺傷對痛對方,避免被對方雙手所鎖。
果然,楊康這變招疾速,陸冠英陡然吃痛,右手鬆開,楊康趁勢躲避,兩人重新又隔開兩丈多的距離,全神貫注,防止對方又突然暴起。
場邊諸人俱皆啞然,他們一面驚於自家少莊主的武功,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眾人只是服他有德,另一面訝於楊康這金狗,年紀輕輕居然便在這太湖群盜之中無人能敵,雖然他們從未見過世面,卻也想着那傳說中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之輩,像他這麼年輕之時恐怕也不過如此!
陸冠英對於楊康剛才的這麼一爪也頗為忌憚,想來對方拳掌功夫確實不錯,自己須得穩紮穩打才行;而楊康也頗為懊悔,自己之前確實有些大意,以為有了九陽神功之後,自己內力遠超同齡之人,在過得三年五載,江湖之上便幾無敵手,哪知內力卻也並非萬能,自己的外功還只是一些全真派中低級武藝和一些梅超風高興時所傳的招數,想要成為一名武功高手還遠遠不足。
陸冠英終究還是有些沉不住氣,眼見對方似有所動,楊康強打起精神,使出丘處機所傳的全真拳法,而陸冠英也使出師門所傳的羅漢伏虎拳,猛地攻來。楊康左閃右避,心中不住地告誡自己要鎮定,陸冠英的拳勢或變招奇巧,或拳風威猛,楊康心中明白自己的內力悠長,外功由於年歲,還不到家。
當看到對方猛地一拳擊來之時,便也運起內力,與對方對轟,而當對方巧施擒拿之時,他又穩穩避開。陸冠英見久攻不下,愈來愈急,楊康見有機可乘,猛地一拳朝對方肩上擊去,正以為已經穩操勝券之時,陡然間陸冠英朝楊康飛起一腿,這正是陸冠英的絕技“懷心腿”,陸冠英自幼苦練,練時用繩子縛住足踝,然後將繩繞過屋樑,逐日拉扯懸吊,臨敵時一腿飛出,
倏忽過頂,令人防不勝防。
楊康猛地受這一腿,也不禁感覺渾身脹痛,卻不發一聲,運起九陽真氣,舉起右手,又是一拳朝陸冠英轟出。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陸冠英終於頂不住楊康這一拳,人卻並非被擊飛。原來楊康左手以擒住對方胸口,將其拉扯住。楊康打完一拳,又將拳頭舉起,直擊向陸冠英天靈蓋。
場邊諸人盡皆瞠目結舌,萬料不到這片刻之間形勢便一波三折,眼見陸冠英即將命喪楊康拳下,有人甚至閉起雙眼,不敢看向那邊,過得半晌,卻不曾聽見半聲慘叫,才睜眼看去。原來楊康那一拳攻勢雖猛,卻也能發能收,楊康眼見對方已無還手之力,自己若是將其打死,自己想要離開也恐怕萬萬不能,故而止手。
眾人眼見陸冠英並未死去,有人呵斥,有人怒罵,更有人好生相勸。楊康微微一笑,全都將之置之腦後,緩緩鬆開抓着陸冠英的手,-微微笑道:“陸少莊主,不知你之前所說的話可算數?”
陸冠英面色慘白,看向楊康的眼神已滿是懼意,卻亦有一絲絲欽佩,他擺一擺手,朝群盜說道:“太湖群雄說一是一,眾位哥哥,放他走吧。賀大哥,你領他出去。”
楊康微微一笑,似乎一切盡在掌握,其實陸冠英就算拒絕,他也不怕。他雖放了陸冠英,卻也距離不遠,以此時的陸冠英狀態,楊康抓他作人質其實比老鷹捉小雞難不了多少,只是為了顯示自己的“風度”,裝出格調,故而放手罷了。
不過他卻不知道,在他沒看見的角落裏,坐在輪椅上的陸乘風正望向楊康,如若楊康對他那唯一的兒子下殺手,他總也是無法不顧。
太湖群盜心中大都老大不情願,雖然對楊康的本事都有些佩服,卻也不甘這般輕易的放手,只不過他們少莊主有令,不能違拗。楊康大拇指一豎,說道:“好,果然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眾寨主,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便眼看向那賀寨主,賀寨主閉目嘆息一聲,領路離去,楊康便就跟上,太湖群盜紛紛讓開路來,兩人行至岸邊,踏上一艘小舟,臨別之際,悵然無語。這賀寨主其實對楊康之前刺他的那一劍有些感激,眼見他雖擊敗多人,卻一人未殺,實在是好生敬佩。只是對方是金國小王爺,與他們大宋子民勢不兩立,使得他心中不住的煩惱。
小舟隨後開啟,往北邊駛去,二人分別告辭,楊康也終於放下心來。
進而就在這時,突然後邊傳一聲“停下!”,響徹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