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墜異變
漫天雪花紛飛,為這平日素淡的街道平添了幾分年的味道,家家戶戶都沉浸在除夕夜的歡樂之中。曾慶陽看着走過的一家三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他苦澀的原因倒不是羨慕路人的團圓之家,這種感覺他早已習慣,他苦澀的是自己的烤紅薯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賣完。
“烤紅薯,烤紅薯,三元一個,五元倆”車上的喇叭循環播放着少年的叫賣聲。
十七歲的他早已被生活磨平了稜角,父母離世早,曾慶陽小時候就像一個皮球被各個親戚踢來踢去,誰都不想在手中停留,舅舅家住兩年,嫂嫂家吃兩年。直到他考上高中之後才改變了這種情況。
成績優異的他獲得了高中學校的獎學金,學費全免,每月還有一千元的生活補貼。父母離開后留下了一套老城區的房子,和一個桃木盒子。房子是一套兩居室,就位於曾慶陽就讀的市一中旁,地理位置優越交通便利,偌大的房子曾慶陽一個人住還是顯得十分冷清,他準備等明年元宵節自己成年過後找個室友來合租,幫自己分擔分擔水電費。
父母留下的桃木盒子裏只有一塊吊墜,晶瑩剔透的外觀,上面雕刻着一件古色古香的房屋,建築樣式是傳統的榫卯結構,雕樑畫棟,十分精美。吊墜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遺物,曾慶陽每天都隨身攜帶。在博物館工作的父母會留下這樣的吊墜,價值一定非同一般。
“別跑,站住。”隨聲音看去幾名警察正在追一位黑衣男子,老城區街道狹窄,分叉路又多,那黑衣男子慌不擇路竟然朝着曾慶陽的紅薯攤跑來,看着逃竄的黑衣男子,曾慶陽的第一反應就是遠離這是非之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來今天的紅薯是賣不完嘍。”說著,曾慶陽便關掉喇叭,推起小車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曾慶陽感到胸前的吊墜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般,發出陣陣暖流。而這黑衣男子就像是鎖定了他的位置直接沖了過來,一頭撞在了曾慶陽的小推車上,砰的一聲,直接把自己給撞暈了,黑衣男子應聲倒地。警察隨後追了上來給黑衣男子拷上了手銬。
“小兄弟,你這賣的是什麼?”為首的警察看着略顯緊張的曾慶陽問道。
“烤紅薯。”曾慶陽回答的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還有幾個我全要了,犒勞犒勞所里的兄弟們,感謝你幫我們抓住了犯人。”說著便掏出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曾慶陽。曾慶陽見此心中大喜,一邊裝着紅薯,一邊感受着胸前吊墜莫名傳來的溫熱。
從警察的口中,曾慶陽得知了這個黑衣男子入室盜竊了本市博物館的一件文物。可能是想着除夕夜安保力量會有所減弱才會出此下策。“去博物館偷文物?除夕夜沒什麼好送的,給警察叔叔送個三等功?”曾慶陽在心中想着,自己吊墜產生的異狀會不會和剛才的文物有關?那黑衣男子為什麼直直的朝我沖了過來?帶着心中的疑問他裝完了所有的紅薯,準備收攤回家。
曾慶陽去附近還開着的小店買了兩串糖葫蘆和一些熟食,推着小車回了家。
回到家裏,曾慶陽將吊墜取了下來放在手中仔細的觀摩,吊墜依然散發出陣陣暖流“是我眼花了嘛?這吊墜上怎麼有個小亮點?”說著,他將房間裏的燈關掉,晶瑩剔透的吊墜上真的有一個小亮點在黑夜裏發出微弱的光芒。仔細觀察小亮點還在吊墜里緩慢的移動。
正當曾慶陽想認真研究一下這吊墜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王姨打來的啊,不用猜肯定是讓我去吃年夜飯的”曾慶陽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王姨就住在他家樓上,有個小女兒叫小雨在上小學,自從王姨知道曾慶陽家裏的情況之後就對他十分關心,平時節假日總是叫他去吃飯,就像對自己兒子一樣。小雨也是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着,讓曾慶陽感受到久違的家的溫暖。他收拾一番,換掉賣紅薯時穿的臟衣服,帶上買的糖葫蘆和熟食,敲響了王姨家的門。
“陽陽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啊,快來吃飯,小雨給哥哥拿碗筷。”王姨在廚房裏一邊忙活一邊說著。“小雨給這是你愛吃的糖葫蘆”“哇,陽陽哥哥真好”小雨接過糖葫蘆就吃了起來,“少吃點,一會吃不下飯了”張叔笑罵著。滿桌的飯菜,電視裏播放的春晚節目,街道上的煙花爆竹,空氣中到處都是年的味道。
吃罷飯,回到自己的家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賣紅薯太累,曾慶陽躺在床上就睡著了。黑暗中,吊墜上的小亮點竟然離開了吊墜飄向了曾慶陽的腦中,昏昏沉沉中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