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風雲

臨城風雲

我來到臨城已經是深夜了,便敲開一間客棧住了進去。

睡到自然醒,問過小二,得知臨城就一家書院,在城的西北角,一路尋去,見到一座高門,門眉上刻着“臨城書院”。不時有學生服飾的人穿梭內外,頗顯人氣。我邁入大門,找了個大爺問武院,大爺打量我二眼,指了指院后的山,山名大花山,一山三峰,左峰名力峰,中峰名氣峰,右峰名劍峰。

謝過大爺,來到山下,有二個門人,我表明來意,報出徐玉川的名諱,門人指了指劍峰方向,我謝過後來到劍峰,說是徐家人,有書信交於徐玉川的師父,那人要我等着,半小時后,我不耐又上前問詢,還是要我等着,又半小時,我歸谷心切,不願再等,轉身卻被叫住,說可以上峰了,我這才明白,原來一直在給我下馬威,想到徐老爺說要面呈,我也忍了,想到送到就走。

峰頂有一雅閣,閣內一中年女人撫琴,琴聲悠揚,我個外行都覺得好聽。我上前拜過,遞上書信,卻未見徐玉川,好奇一問。

“算日子玉川三日前就應該到了,我也覺得奇怪。”女子回道。

我想了想,把徐玉川丟下我的事說了出來,雖然我不覺得是我的原因。

“歐~?”

看的出她也挺吃驚,估計也覺得不會與我有干係,但也點點頭,吩咐下人去飛鴿傳書一封。

我見事情已了,想告辭離去,她便極力挽留,說等玉川回來,我說我有急事,一日便回,她也不再阻止。

出了學府,我買了些乾糧便出發回谷。雖然疲累,但這歸家似的感覺讓我興奮,一路提起精神,比去時花的時間還少就到了。

這時也已是深夜,我入谷第一時間便去了凝煙的屋子,無人,心裏一提,再去找了其他房間,還是無人,又回到凝煙屋子,我又急又累,卻毫無辦法,心想等到天亮再做定奪,便在凝煙屋裏睡下了。

翌日,清晨。

醒來又開始心緒不寧,稍稍壓下,我想到凝煙離開,又知道我會來,至少會留有信件,我便四處尋找起來,老天開眼,還是在茅廬中的茶壺壓着一封信,心裏就是鬆了一半。打開信封。

“林哥哥,我父親飛鴿來信說有要事,需要我們過去,我知道你要來,所以留了信件,不需要為我擔心,父親的事辦完,我就去臨城找你。”落款是夏凝煙。

還好還好,我慶幸着,又想到凝煙會去臨城找我,我吃過幾口乾糧,便急着出發了了。

踏着身法雖然消耗不多,但也經不起來回三次的奔襲,我已經是身疲氣虛。最終也還是咬着牙,剛入夜就回到臨城,想着玉川是否也回來了,便直接去了書院劍峰,剛到峰腳,玉川帶着怒氣就過來了,不由我分說,上前就是一馬鞭,我大意了,沒有閃,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鞭,就在她還要抽一鞭時,我已抵不住連日的勞累,暈死了過去。

行程表:

第一天:玉川回臨城,我墜崖

第二天:玉川等我,我在測靈根

第三天:玉川回涿縣,我去春市

第四天:玉川到涿縣,我去臨城

第五天:玉川接到鴿書,我回谷

第六天:玉川到臨城,我到臨城

(夢境ING)

凝兒,凝兒。

林哥哥,

凝兒,凝兒。

我驚醒,是個夢,唉~!。

“凝兒?是誰?”

我這才發現玉川在房間裏。

“我妹妹。”我隨口一說。

“我在徐府,從沒聽過徐護院還有女兒。”

顯然糊弄不過去,我心又煩,再隨口一句:

“外面認的。”

“喔~!”

“喔~?是什麼?”我心裏想着。又被打斷了思緒。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你不覺得要給我一個交代,如果你說的令我不滿意,你就回涿縣吧。”

雖然聽着很不爽,但見她主動換了個話題,我也就順坡下,便將遇到常長老劫殺,墜崖和休養的事說了一遍。不過我沒有提桃花谷和夏凝煙,我覺得這已經是我的私人秘密了。

“我到涿縣時,已經知道常長老的死訊,廣福閣閣主還帶人去了徐家,隨後清遠鏢局的趙二鏢頭也來了,最後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我心想,雖各有立場,趙大哥為人還真不錯,該幫忙的地方還是不含糊的,之前他給我書信的地方,也要找時間去拜訪拜訪。

“今日你先休息,我明日再來,帶你去文院。”徐玉川說完就走了。

“也不知道凝煙他們怎麼樣了。”

我心裏一直不平靜,也沒什麼心思休息,便起身出了書院,想到處走走。

書院門前的路是四乘的,我順着人流最多的方向走,穿過一處窄巷,一陣煙火氣撲面而來。這是比春市更寬更長的市集,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兩邊的商鋪走走停停。街上最顯眼也是最高的是廣福閣,我也沒什麼興趣,轉頭繼續盪着。

來到臨城南北中軸線,這是可以六乘的大街,右手是官府,左邊看去,一批批的武人,在酒樓吃着酒,又三二人邊走邊商量着什麼,我隨意走過去凝神聽聽:

“聽說沒,西邊又鬧獸潮了……。”

“看過城門的告示榜沒?燕子張三在臨城出現了……。”

“昨天夜裏,我看見東門進來了好多車隊,直接進了廣福閣……。”

“廣福閣?”商人逐利,我有些不好的感覺,不過又不關我的事兒。轉也轉了,回去休息咯,不過我又犯病了,病名叫選擇困難症,是原路返回?唉~都走這兒了,有始有終吧。

我繼續往北走,路過西北角時,是一座很大的庭院,院門禁閉還上了鎖,一個古樸的匾額刻着“秦府”,

”切,房子是拿來住的,真浪費。”我嘀咕完,大步離開。

第二日。徐玉川親自帶我去了文院,拜了夫子。夫子姓陳,年近五十,文人氣質濃厚,人挺和善的:

“玉川吶,你的書童我會好好教導的。”徐玉川再拜夫子,轉頭看我一眼,出去了。

“小子林鋒,拜見夫子。”

“好,好,好一手養氣功夫。小友在同輩,也算的上是絕頂了。”

我心裏一驚,不由得動了動。

“他確實沒修為。”魂兒傳音。

“小友莫急。”夫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我的眼睛。

“我觀人無數,小友氣斂的是極好的,只是這神瑩明澈,卻藏不住。”

“多謝夫子解惑,小子受教了。”我動作稍稍有些遲疑。

“小友有事?”

“夫子見諒,小子只是好奇,夫子為何呆在臨城?”

夫子哈哈一笑。

“小友又為何屈於一府之門?”

我恍然,再次拜到。

“好了好了,你且下去,我對你不做要求,來去自便。”

“謝夫子,小子告退。”

剛出夫子院,就看到徐玉川在等我。

“夫子和你說了什麼沒?”

“夫子要我自便!”

“自便?”

“夫子看我一個下人,平時忙得很,要我隨時空了再去修習,”我隨便想個說法解釋。

“喔~!”

“又是喔~喔個P啊。”我心想。

“我帶你去見我師父,我師父姓秦單名一個清。”

“名字挺好聽的,不知道人好相處么?”

徐玉川笑笑不語。

劍峰之上,又是那個地方。

“徒兒拜見師父。”

“嗯,這幾日你也勞累了,你這個小書童也是不錯,忠心有加。”

“林鋒定當以小姐馬首是瞻,決無……。”

話沒說完,又是一個暗器疾速射向我面門。

靠~又來~!?

千鈞一髮一刻,全身靈氣爆發,運轉身法一個側頭,險險的暗器從我鼻頭處穿過,沒等我開口。

“師父,你這是做什麼!?”

顯然徐玉川比我還快。

“啊,一時失手了…。”

“師父!!”

“你父親信里提過他,說的很玄乎,我是不信的,所以試試他。”

“試你妹,你這是要我的命。”我才不慣着誰。

“你這不是沒事么?”

我剎那覺得語言就算穿越萬年,它還是那麼通俗易懂,無可反駁。

“試過了,好玩么?”

“好玩,你的實力超出我的預估,玉川身邊有你,我也放心許多,不過也就在臨城範圍,在更遠的,有更危險的存在,你還要繼續努力。”

“玉川,過幾日武院會有一場小教,每峰選一人,勝者會去西邊的楚安城實戰歷練,也是為年底的兩院入院考核做準備,你要好好努力了。”

“遵命,師父。”

說完這才想到我。

“你還有什麼事?”

被無視的感覺真不爽,我說了句“沒”。就下了峰。

“你…,你不要在意,師父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人很好,對我也很照顧。”

我心想,那是對你,不是對我。但還是說著違心的話:

“沒事,我也沒什麼損失。”

徐玉川看氣氛還是不好,便邀我去逛大花山,我是覺得無趣,謝過拒絕了。

我在院內散漫的走着,聽到幾聲馬嘯聲,轉了兩圈來到馬廄,看到小黑和一匹純白的馬關在一起,你儂我儂,白馬顯得有些嫌棄似的,一直拿頭頂着小黑,不過這把馬糧算我硬吃下去了。搖頭離開,又聽到一陣讀書聲,先生說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也是毫無興趣。

我想到了趙二彪,對哦,可以去見見他說的地方,問過門子,位置在西南角,我穿過窄巷,還是繁華的東市,唯一的就是廣福閣居然沒開張,大門緊閉。出了東市,還是一茬茬的武人在吃着酒,聊着天。尋了一個看着和善點的問了問鏢局,那人指了個方向,謝過走了過去。

來到鏢局門口,門子告訴我潘鏢頭在懸賞處,新地方?我尋了過去,見到了潘,我遞上書信。

“原來是趙氏兄弟的朋友啊,久仰久仰。”

“客氣了,潘鏢頭。”

“誒~鏢頭太生疏,兄弟不嫌棄,我又和趙是兄弟,你喊聲大哥可好!?”

“潘大哥好,小子林鋒。”

“好,好,林兄弟是第一來臨城,我給你介紹介紹,就說這懸賞處,無論是朝廷的通緝,還是江湖的糾紛,都可以到這裏來領取任務,我看趙家兄弟對你都是非常推崇,小小年紀居然可以媲美武靈的實力,這往後前途不可限量,我這大哥可就賺大發了,哈哈……!”

“潘大哥,那這任務怎麼接呢?”

我也為潘的豪爽產生了好感,繼續問。

“這個簡單,只要符合任務的條件就行,不過這條件就因發任務的人而異了,有的只要有武者牌就行,有的需要一些特殊能力的人,比如尋人,保鏢,探寶,有的需要多人或者多隊的任務,這些條件都可以在懸賞欄找到。”

說完潘指了指不遠處的告示欄,那邊人也是人流攢動,我好奇也過去看了看,挺新鮮的,有時間一定也接個任務玩玩。

人也見了,我向潘告辭,潘問我有落腳處沒,我就告訴他武院劍峰,他再次驚了一回,對我也再客氣了幾分。

深夜三更。

轟隆~!

一聲響徹雲霄的巨響,遠處衝出了一股熱浪,我定眼看去,滾滾濃煙鋪天蓋地的騰空而起,伴着炙熱的火焰綻放開來。

判斷方向,居然是廣福閣!

我眯了眯眼,一霎,一個黑色身影在廣福閣方向閃過,他的目標是西門,我拿出如意,運起身法追了過去。

半盞茶后,我追至與黑衣平行,隔了一個街道的距離。我再次躍到一個屋頂,一個前沖越過了他,側身借屋檐一踏便閃至黑衣的身前,堵住了去路。

“閣下,為何阻攔我的去路?又不願以真面目見人,或是那劫道的歹人不成?”

“我就好笑了,你黑衣黑面,居然還說我?說吧你是誰?誒~!我可是看到你從廣福閣出來的!”

“既如此,無須多言。”

黑人疾跑二步,躍起,左右各擲暗器,側身一個飛踢。我退後二步,小躍一個鷹踏。黑衣避之不及,雙手格擋,但任有餘力,退後三步,向後一個躍起翻身三百六,落地屈膝。我亦跳下屋頂,挑釁道:

“不過如此,還來么?”

黑衣謹慎,不為所動。我挑了挑眉,慢慢走向黑衣,右手卻暗暗蓄力,咻~我側身,繼續走,咻~我再側身,再繼續走,終於,黑衣動了,右手抽出腰間長劍,劍尖指地,疾跑而來,近身一挑,我一個滑鏟,黑衣躍起,劍鋒向下一點。

噹~,我左手如意擋住鋒芒,右手一拳擊出。咔嚓~,打到黑衣右小腿。

“我的腿,你做了什麼!”

黑衣再望向我的時候,只看到半張面具的臉。官差們也是事時的姍姍來遲。

“官差老爺,前面戴面具的是炸廣福閣的歹人,不能讓他跑了!”

我此時已經補好了另一半的面具,皺了皺看不見的眉,本想解釋,但看到帶頭的捕頭上前,扯下來黑衣的面罩:

“燕子張三!?好哇,好哇!”

捕頭起身抱拳道:

“多謝大人,此人是朝廷重金懸賞的要犯……。”

“我只是路過,深夜看到黑衣鬼祟才助拳一二,既事了,我這便離去,不知棺材大哥還有事兒沒?”

說完,包括捕頭在內的衙役都不禁的有喜色上臉,看來這黑衣的懸賞錢肯定不少,我也無所謂,一個躍起上了屋頂。

“少俠可留個名諱!?”

“追命~!”

眾人齊呼:“追~命!追命是誰?”

話畢,我騰挪間,便消失在黑暗。

在不知名的高處,幾個眼睛看到我出手的過程,其心各異,下一刻,眾人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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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前行人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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