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修鍊
房間內,張誠霜正在房間修鍊,他盤腿坐在床上,身體朝向北方,赤裸的上身散發出極燙的溫度,散發出淡淡的白霧。
他小心地用神念內觀自己的氣海,吸收着空氣中的靈氣,操控着這股靈氣按照特定的途徑運轉,從快到慢,從小周天到大周天。
在神念中,他站在一個空曠的空間,空間似乎幽閉,然而又十分寬闊,有虛幻的靈氣在飄動着,這便是修行者的氣海。
一縷縷靈氣不斷地湧入氣海,他看着氣海不斷的充盈,氣海的範圍也隨之擴大,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按照這個修行速度,應該看得見顏靜的背影。
之前曾經偷偷跑到後山看顏靜修行,那叫一個驚人。顏靜對於這些靈氣具有天然的吸引力。
在她打坐修行的時候,天地靈氣幾乎是呈一個奔涌的狀態,好像是有靈性一樣,恨不得全部湧入她的體內。似乎在顏靜看來,這些靈氣都是她的好朋友一般。只要她願意,那些靈氣就會跑過來,這是許多普通修行者都十分羨慕的事。
現在還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將體內的一些雜質排除身體外,因為這些雜質如果長期存在於修行者的氣海,就會影響修行速度,在戰鬥的時候也會大大折扣。
張誠霜操控着氣海的一股靈氣遊走在關鍵的竅穴中,將雜質逼出。
這是十分繁雜的工作,因為那些遺留下來的雜質會存在在竅穴中的底部,要想將他們逼出。就像拿着繡花針仔細地提剔除骨頭上的殘渣一般,而靈氣就像是繡花針一般,必須要十分精細。
隨着雜質不斷的析出,他的身體上也有些黑色的物質,那是雜質由皮膚的毛孔析出來。一時間,房間裏一股腥臭的味道瀰漫。熏得張誠霜自己都有點受不了。
他趕忙起身,先用毛巾擦了擦身體,打開窗戶。此時窗外行人密集,太陽高高懸挂在空中。街道上小販的邀客聲此起彼伏。
聽着嘈雜的聲音,他不但沒有感覺到一點煩躁,而且覺得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因為他從小就在宗門裏長大,自從懂事之時,就在宗門裏漫天遍野地跑,也沒有什麼人陪他玩。大家好像都很忙,忙到每時每刻都在修行。
在宗門內,大部分的人都會把時間花在修行上面,有人甚至會長久地在一個無人的地方閉生死關。
哪有時間陪一個小毛孩呢。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很孤獨,直到十二歲那年偷偷在後山遇見顏靜,
哀嘆一聲后,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大水桶,拿掉上面的保溫蓋,準備舒舒服服地泡個澡。滾燙的熱水散發出白色的水汽,整個房間都充斥着白霧。
他三下五除二地脫光衣物,直接跳入桶中。一個字“爽。”用一塊乾淨的毛巾擦拭着身上,怪不得那些很多老人都喜歡泡腳泡身子什麼的,原來真的很舒服。泡完澡下來,感覺整個人都很舒服,身上都輕快了幾分。
洗完澡他打開窗戶準備繼續他的修行,炙熱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此時又正好是午時。在一些書籍曾言,在這個時辰修行者面朝太陽照射的方向,利用太陽光肅清體內陰沉之氣,
修行的過程中,他突然發覺自己肚子有些餓了,於是他覺得應該下樓拿些吃食。這其實不能怪他貪食,一般的修行者避免食用世俗的食物,因為世俗的事物過於油膩過於辛辣,這都對修行不利。
有講究的修行地,會更加的注意修行中的飲食搭配,只會在特定的時間吃蘊含有靈氣的食物。
而他所修行的功法會讓他的食慾大增,在修行的過程餓了對他來說是常有的事。
而他所修行的功法是不被宗門記載在冊的,也就是說在宗門裏的藏書庫根本無法找到的。至於為什麼修行這個功法,這就要追溯到張誠霜年少貪玩掉下懸崖,幸好山崖之間長了一個歪脖子樹,有樹枝拖着他,這才沒有掉下深不見底的懸崖。
小小的張誠霜站在粗壯的樹枝上,小心翼翼地往下望去,下面被一大團雲霧擋住,根本望不見底部。他頓時深呼吸幾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發覺都比較陌生,不是自己平常玩耍的地方。
在那歪脖子樹旁,有一處好似人為鑿刻的山洞,洞口很小,只有兩人寬。但進入之後就變得很大。往外看,洞裏面黑黢黢的,好像沒有一絲光亮,而人類總是害怕未知的事物。
張誠霜本來是不敢進入,他天真的想着只要再堅持一會,就有人來接他回去。過了一會,他發現並沒有什麼動靜,一般在這個時候,除了他,沒有人會在山上閑逛。除了顏靜那個小丫頭,一想着她,張誠霜本來灰暗的心情又有些好轉,可惜自己不是每天都能見到她。
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好像就是因為想找顏靜來玩,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走錯路,
但一想到那些師兄嚇唬說,山上懸崖會有一隻等人高的大鳥,最喜歡的就是他這種小孩,只要他接近山崖,就會把他叼走,然後一口一口地吃掉。
然後他硬着頭皮緩緩地向前行走,在漆黑一片的空間中,年幼的張誠霜十分害怕。躲在一旁不敢動彈。發現四周寂靜無聲,自己又安安全全,他又壯着膽鼓舞着自己摸索着向前。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裏,他走着走着就發現又有了一絲亮光,這使得他膽子逐漸大了幾分。
“難道這裏面有人居住嗎?”他心裏疑惑着想。
於是他朝着又光的地方大叫了幾聲,聲音傳過去,又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形成了迴音。但無人應答。
他朝着光亮的地方前進,但是發現那道光離自己好像很遠。又過了一會,他才發現亮光的並不是他想像的蠟燭或者提燈什麼的,而是一道散發著微光的牆壁。
他望向牆壁,牆壁上刻着很多人拿着劍的各種姿勢。張誠霜仔細地辨認着,發現他並不是熟知的師長師兄們。
有人靈動的身影持劍殺敵,有人單手握劍呈飛天狀,有人好像坐在河邊橫劍於膝而沉思。種種姿勢,不一而論,一路延伸到最深處。
他一路看過去,眼睛竟然有些刺疼,他沒有注意這些牆壁所散發的微光里蘊含著一絲絲的劍意。於是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只憑藉微弱的光芒向前走。
到了最深處,一個別有洞天的地方出現,此處的石壁上並沒有那些“人”了。只有一道道痕迹,深淺不一,有些像是小孩子的信手塗鴉,有些又像是寫意深淡的山水畫。
張誠霜小小的身子光是站在那,就已經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風,吹到自己臉龐疼。他低着頭看向中央的石台。四周空曠,沒有任何事物,只有微弱的光照射在那孤零零的石台。
他好奇地走向那個石台,一本破舊的書籍放在中央。上面佈滿了灰塵,似乎很久都沒有人動過。
他拿起來,這本書的封面什麼都沒有,隨意地翻了翻,發現第一頁赫然寫着“斬三屍無我經”,彼時他才剛剛接觸修行,對此還懵懵懂懂的。
拿起書放在懷裏,他發現這石台似乎是被人一劍一劍地雕刻,帶了點粗獷的氣息,其氣息與老祖屋裏那個小石頭有點像。
一邊觀察,一邊上下起手。期待能夠發現師兄們吹牛時喜歡說的有奇遇,摸了一會,發現其中並沒有什麼玄機,這讓小張誠霜有點失望。
懷繞着石台走了幾圈,體力不支的他背靠着石台坐了下來。摸摸地數着手指頭,在這個鬼地方待了多久,究竟有沒有人發現自己不見了。
等到天色漸晚,那些師長們才發現小屁孩不見了,這才驚慌失措滿山尋找他。
最終梁玄一在無光的山洞一手拎起躲在角落的睡着的張誠霜,將他帶回去。
等到張誠霜徹底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他的小床上,懷裏還抱着那本充滿灰塵的功法。
據後來張誠霜跑去問梁玄一怎麼找到的他,梁玄一隻冷着臉沒理他,只告訴他找到他的時候,他的懷裏還死死抱住那本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