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刺殺
暮色時分,夾雜着幾片落葉的風緩緩流淌。一支騎兵矗立在平原,一望無際的平原前面是早已破舊不堪的城池,上面依稀可以看見匠師修補過的痕迹,帶着時間和人為的傷疤。可是它依舊站立在那,像忠誠的侍衛一樣,因為侍衛的背後往往就是他們的君主。
“大人,左都使杜預就在此城中”一位帶着滿臉肅殺的男子說道,他單膝下跪着,表示對前方之人的尊敬,卻對嘴上那個叫杜預的人充滿着怨恨。腰上鑲着金絲的戰刀觸摸到了地面,毫無疑問,他也是宮中之人。按照梁國宮中的規矩,兵器不鑲金當不得入。這或許是個孩童都明白了梁國如今衰敗的原因,荒唐的好笑。
最前方的騎馬高大男子輕呵一聲,“杜預,號稱梁國最後的良將?”自已自語道。然後又哈哈大笑,就連杜預這種貨色都敢與我並肩了。夕陽似乎把最後的光輝都撒在他的鎧甲上,他整個人連同鎧甲都被染成金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血跡也慢慢浮現,不難看出這位男子已經受了傷。他抬起馬鞍向前道,“三日之內,攻下定安城”。
“將軍,這可能有些不妥。此時杜預一行人雖是強弩之末,但肯定有所後手,不如待到漢國那些軍隊的到來”一位穿着道服的老人說道,他的頭髮已經花白,顯然已經到了從心所欲的歲數了。“無需多言,此次與漢國那些人合作本就是迫不得已,如今漢國衰微,皇朝正統幾乎覆滅,若不是靠着張飛龍鎮守國門,皇帝老兒的座位早就保不住了。”將軍不屑地說道,老道士聽后便沉默了,也不敢多言,他原本是梁國一處名叫自守觀的監院,自梁國各地爆發起義后,人心渙散,連道觀都被波及,香火錢少了,觀內連最基本的生活都快維持不下去了,各人都拿着行李奔逃。他本想自持幾分微末的修為,也懷着報國的心思投奔朝廷,卻被當地縣令的所作所為心寒,其中的種種心酸不足為外人道,眼看臉最基本的生活都無法維持,為了道館那些孩子,他之後便投奔到了這位赫赫有名的將軍手下,為這位聲名赫赫的將軍提供幫助,遠方吹來的風吹起他的衣袍,寬大的道袍隨風搖擺,就更加顯得他的瘦弱。
在平原的另一側是一片較為茂密的森林,有幾道身影在森林中穿梭。最前方的人突然停下,彎下身子,聞了聞腳下的泥土。示意身後的人停下。當所有人停下的時候,他才開口道“差不多了,杜大人交代的任務是偵查敵軍走向,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保持十二分警戒”
“是”所有人微微低頭,以示尊敬那位杜大人。“為了梁國”他的喉嚨發出野獸般的叫聲,右手放在胸前,眼神卻如平靜之極。“為了梁國”,只看見齊刷刷的手放在胸前。眾多身影四散而去,只有兩個人待在原地,這就是梁國著名的“三人成虎”。他們三人本就是精銳中的精銳,此時他們背負着是比其他人更重要的任務,刺殺趙開運,那個有着戰神名號的男人。出道領兵二十年,無一敗績,執掌魏國虎符,魏國人人皆崇敬,凡魏國青壯無一不想進入他的手下,在他的帶領下,魏國清談玄士之風戛然而止,尚武之風驀然興起。
發什麼呆呢?許朗,一個清秀少年向前喊道。許朗並沒有回頭,將土揉成團狀,將手中的泥土向後拋去,少年嘻嘻哈哈地躲過,許朗緩緩揉搓着手,他明白這一片寧靜只是暫時的。從剛才的痕迹看,他們確實首先來到這片,但趙開運手下的人肯定也在路上了,自己這邊必須趕快行動。
剛想到這裏,一片樹葉毫無徵兆地落下來,許朗心頭一緊,多年修行的經驗使得他拔出腰上的劍向前斬去,樹葉並沒有如許朗所想一樣被劈開,而是爆炸開來一團白霧。
不好,有古怪。“老趙,靈素”許朗大聲喊道。可是並沒有人回答他,白霧逐漸散開,許朗趕快閉住呼吸向後躍去,霧氣在整個森林瀰漫開來。
白霧籠罩了幾秒后,許朗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常,意識到這可能只是障眼法,用來混淆他的實感。於是他墊着腳步在白霧中穿梭,“嗦”許朗後面的土地裂開,從土裏伸出一隻蒼白接近至透明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許朗想也沒想就舉劍斬去,劍與骨頭髮出聲響,許朗執劍的手被狠狠的震退,手被震的有些麻,白手依然狠狠抓住。一道黑影向許朗正面襲來。許朗根本來不及反應,到黑影已經近在咫尺了,拳頭在他眼中慢慢放大,許朗連帶着劍一下就被轟飛出去了。他這時才看清楚,那道黑影很瘦弱,全身被巨大的黑袍所包裹,巨大的衝力使得許朗把一顆大樹給撞倒,許朗摸了摸身上,感覺斷了幾根肋骨,他趕忙將手放在傷口處,於是一股具有充滿活力的青氣出現在他的手上,使得他的身體再生,“這就是許家秘傳的青蓮決嗎?”黑影暗暗的說道,可是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又會輕易放過。
剛才在土壤里的白手突然抓向許朗的脖子,接二連三的襲擊讓許朗有一點猝不及防。可是作為梁國劍術第一人,第七境的大修行者。要是被這樣輕易的殺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肉眼可見的青色劍氣從他身體散發,瞬間將白手攪碎,當青色的劍氣完全籠罩時,“散”許朗手掐法訣喊道。青色劍氣不受控制的迸發,方圓百米都被撕碎的一乾二淨,“本來不想這麼快的暴露的,現在看來只能速戰速決了”許朗淡然的說道。他有一種直覺,老趙和靈素必然也受到了襲擊,如果他們真的是第一個來到此地,但還是被人有準備的伏擊,說明了此次行動必然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