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恐懼

雖然發生了這些抓馬的事情,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還是主動交代了自己知道的情況,另一旁的渡邊健太也是如此,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是附近大學的大二學生,而渡邊健太則是附近咖啡廳的工作人員,他們三個人都堅稱雖然自己來過廁所,但並沒有看到過“維修”的標誌,而且並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響或者是奇怪的人。

同時三個人都表示因為中間和左邊的廁所隔間被鎖着,所以他們進入的是右邊的廁所隔間,但奇怪的是,經過調查,他們都完全不認識死者,即使想通過他們之間的關係來判斷殺人動機都不行。

警方也例行公事向他們三人詢問了隨身攜帶了哪些物品。

松田陣平帶了一包香煙和一隻打火機。

萩原研二帶了一包香煙和錢包。

渡邊健太則只帶了一個拍立得相機。

也就是說三個人身上都沒有找到能夠用來殺人的“絲線”。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好在警視廳也不是全無收穫,他們在左邊隔間的廢紙簍中發現了一大塊錫紙類包裝,湊近聞還能聞到迷藥的味道,在死者腳側也找到了浸染了迷藥的手帕。可以證明死者在死前的確因為藥物陷入了某種昏睡。

“根據現在的線索勉強可以推斷兇手應當是透過隔間之間的縫隙將含有迷藥的手帕推了過去,使死者昏迷過去,然後將繩索從小洞中穿過去,用繩索套住死者的頭,然後勒死他?”藤原美咲勉強推理了一下,但推理完之後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

松田陣平直接笑了出來:“這就是工藤優作的弟子做出的推理嗎?不說當死者昏迷在馬桶上的時候,整個隔間就變成了一座密室,兇手怎麼能夠確定死者當時已經昏迷了,如果從上面探過頭去看,尚且清醒的死者一定會發現對方的,無論是神經再大條的人也不能對此做到熟視若無睹。”

一旁的萩原研二也在附和:“的確,如果探頭幾次,一定會讓死者覺得不對勁的吧。”

松田陣平繼續補充道:“再說將繩索從小洞中伸出去,然後還要套住對方的腦袋,先不說在無法看到對面場景的情況下,準確地讓繩索套住一牆之隔的死者的腦袋有多難,市面上的所有吸入式迷藥都只能做到短時間昏迷,兇手也不擔心時間太長,在套圈的過程中,死者會從昏迷中醒過來嗎?”

就連一直沉默的渡邊健太都在附和:“這個小哥說的對!”

就連個子小小的工藤新一都認真的說:“美咲姐姐的推理聽起來的確有點不合理。”

藤原美咲再一次對自己的推理能力產生了絕望,雖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擅長推理了,但沒有想到已經糟糕到這個地步,連小學生都覺得她的推理不合理。

但是工藤優作卻搖了搖頭:“不,恰恰相反,這一次美咲的推理雖然聽起來荒謬,並且缺少了一些關鍵點,但過程卻是完全正確的。”

“欸?”所有人都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包括藤原美咲自己。

“首先是怎麼確定對方已經昏迷了,很簡單,直接打開門就行了。”工藤優作輕描淡寫地說出了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話。

目暮警官有些不可置信:“工藤老弟,你是說直接打開門嗎?可沒有人會在上廁所的時候不反鎖門吧?”

工藤優作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死者也的確鎖了門。”他隨意指了一名警官:“可以拜託你進入這間廁所,然後反鎖門嗎?”

對方點了點頭,直截了當的走進了廁所,隨着門上紅綠色指示牌從綠色轉變為紅色,所有人都知道門鎖鎖上了,那位警官也直接大聲的彙報:“報告目暮警官,門鎖已經鎖上了。”

大家原本以為工藤優作會採取暴力的開門方式,沒想到他卻直接轉頭看向一旁的工藤新一:“好了,接下來,拜託新一你幫忙打開一下門,直接拉開就行了。”

工藤新一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出於對爸爸的信任還是拉了上去,因為身高不夠的原因還稍微踮了踮腳,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推了推門。

一下。

兩下。

三下。

四下。

門在大家的注視下開了,露出正站在門后的那位警官。

“怎麼可能?”目暮警官直接叫了起來,“你確定自己肯定已經反鎖上了?”

裏面的警官也立刻表示:“我絕對已經鎖上了。”

工藤優作主動向前一步,向大家指了指扭轉鎖的上的插銷:“秘密就在這裏,你們看這個隔間的齒輪,和隔壁的齒輪比較一下,就會這個隔間的齒輪明顯短了一截,斷口可以看出是人為損壞而不是自然磨損的,它被人為的截短了一截。”

其他人看了一眼,的確如此。

藤原美咲看了看周圍,發現竟然沒有人出聲誇獎自己的老師,她突然意識到此時此刻,需要一個捧哏,於是她立刻配合地出聲了:“因為缺少了一截的緣故,所以表面上插銷已經插上了,但實際上卻根本沒有成功反鎖,別說是一個成年人,就連小學生都能輕易打開。”

萩原研二也在一旁配合的說道:“而且這樣就可以第一時間確定對方的清醒狀態了,如果對方是清醒的,肯定在第一次敲門的時候就會出聲提醒,兇手此時只要說一聲“抱歉,我以為裏面沒人。”就可以糊弄過去。如果一直到門開都沒有出聲,那對方肯定是昏迷狀態。”

工藤優作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接着兇手將繩索綁在對方的脖子上,繩索穿過小孔,到達了隔壁。這時候,關上門,只需要像這樣,”他用手指扭動紅綠提示版,使得露出的部分再次從綠色變為紅色,“就能人為的創造出一間密室。然後,兇手就在隔間拉動繩索勒死了對方。”

工藤優作一邊解說,一邊上手做示範,試圖讓大家能夠更加清晰明了得知道兇手得犯罪手法。

“等等!”松田陣平突然出聲打斷:“按照這個思路,也就是說兇手在能夠打開門,並且整個衛生間只有他與死者兩個人的情況下,仍然選擇去隔間勒死對方,這樣不是太多此一舉了嗎?”

“的確。”目暮警官也有些疑惑:“按照這個推理,整個犯案過程都充滿了繁複而不必要的過程。”

但萩原研二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玄機:“不,這些動作對於兇手來說都是必要的,因為他恐懼。”

“恐懼?”藤原美咲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我明白了,在明明能夠面對面殺死對方的情況下卻選擇進入隔壁隔間就是因為他恐懼,恐懼一個已經陷入昏迷中的人會突然清醒,無論對方是反抗他,還是僅僅是看到他的臉,都會讓他恐懼。很顯然,他並沒有把我能夠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戰勝對方,即使對方很可能處於昏迷的眩暈中。”

因為你一句我一句的推理,整個案件的脈絡都清晰了不少。

一直處於沉默中的渡邊健太終於出聲了:“但這些都只是猜測,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證據,對嗎?”

在場的幾人其實已經意識到這位渡邊健太就是兇手,但就如同他所說的一樣,沒有證據。

一直對推理持懷疑態度的松田陣平反而指着地上的一道痕迹說:“並不是沒有證據,你們仔細看,這塊地面有一塊明顯地被摩擦過的痕迹,很顯然兇手在投放了迷藥之後,因為自己也不能確信效果怎麼樣,所以他做了一個很愚蠢的動作,他屈身坐了下來,用腿擋住了隔板之下的空隙,企圖增加這個密室的密閉性,當然這個動作很愚蠢,因為只要看看誰的褲子上沾染着灰塵就行。”

大家將目光看向了他們三人,但三個人的褲子都是乾淨的。

渡邊健太有些得意:“這麼看來,兇手根本就不在我們三個人之中了。我想,我們在這裏已經耽誤了太久了,說不定真正的兇手早就已經逃出去了。”

看着他洋洋得意的眼神,有不少警官已經捏緊了拳頭。

在這種一籌莫展的情況下,消失了很久的有希子走了進來“就算沒有灰塵也沒關係哦,因為我已經詢問過商場的經理,這座商場的衛生間每天至少要用84消毒液打掃三次,保潔之所以能發現屍體也是因為已經到了他們需要做保潔的時候,而在那之前,他們已經打掃過一邊,如果犯人當時真的坐在隔間的地板上,那他的褲子一定沾染上了消毒液,灰塵可以拍掉,但消毒液卻能直接進入衣物的纖維之中。”

說完,有希子活潑地眨了一下眼:“忘記自我介紹了,工藤有希子,剛剛的情報可是我用簽名海報換來的哦。”

見有希子沒有繼續說話的打算,藤原美咲直接補充着說道:“你們三個人都宣稱自己因為另外兩個隔間處於反鎖狀態,所以進入的是最右邊的隔間,但三個隔間中,只有最左邊的隔間有摩擦的痕迹,那麼只要在誰的褲子上檢查出了消毒液的成份,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

渡邊健太不着痕迹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被身後的警察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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