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茗薈酒吧(一)

第三章 茗薈酒吧(一)

回到客廳,李珍走過來,她手上端了一杯溫開水,遞給秦蓮,“秦總,喝杯溫開水。”

她正欲回頭給谷波倒杯茶,谷波說他不用了。

秦蓮飲下一口水,然後問谷波,“你知道那個地方嗎?”

谷波聽得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看着秦蓮認真的眼神往自己這邊看,他知道這一次連讀秒的思考時間都沒有了,“匯聚山莊吧,我以前聽他說過。”

秦蓮接着問:“裏面都是什麼人?”

對於秦蓮的第二個問題,谷波有了思考的時間,他故意抬起眼睛往天花板上面看了一眼,故作思考的模樣,不一會他才說,“不太清楚他跟什麼人在一起,不過那個地方挺...挺黑暗的。”

秦蓮明白谷波提到的“黑暗”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她說:“找個時間,你去打聽一下。”

谷波“嗯”了一聲。

接着,秦蓮繼續提醒道:“如果有需要,你聯繫吳楓。”

谷波心領神會,點點頭,“好的。”

李珍一直靜靜的站在他們的身邊,雖然聽不太明白他們的對話,但是她知道這次冉元空肯定又惹出大事情了,不然秦蓮不會那麼憂愁。

冉元空回到房間裏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然後雙手拿起枕頭壓在自己的臉上,腦瓜子思考着在山莊裏面的情形,慢慢泄了一口氣,心情漸漸舒緩。幾分鐘后,他想起了如依彤的短訊息,於是就把手機翻了出來。

如依彤來信時,他正好走出城北派出所。當時他就看到了是如依彤的來信,但是他不敢馬上打開來看。

昨天晚上匯聚山莊被突擊檢查時,如依彤正好離開了現場。原本冉元空也想跟她一起離開的,但是她和張銘出去時對他說他們很快就會回來,這樣他就繼續留在了包廂里。想不到張銘他們前腳剛離開,吳楓等人後腳就進來了。

讀完如依彤的短訊息,他就回復了一句話過去,“我回到家裏了,沒事。”之後就把手機丟在了另一邊,然後繼續埋頭躺着。

就這樣,在回憶里,他睡著了。迷糊中,他聽到了房門的敲擊聲,接着一個聲音傳來,“元空,起來吃晚飯了。”他被這些聲響喚醒,然後就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房間裏一片漆黑,他伸手去摸了摸身邊的手機,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此時已是晚上七點多鐘。

此時,敲門聲還斷斷續續的響起,他聽得出是李珍的聲音,爬起床之後,他說了這三個字“起來了”,然後就把窗帘給拉開,靜靜的看了幾秒鐘外面路燈下的行人和車輛。

“媽呢?”洗了一把臉后,他走下一樓,看到只有李珍一個人在餐廳里,他問道。

“剛才秦總想叫你起來一起吃晚飯的,後面她說讓你再睡一會,她剛剛出去了。”李珍回答。

“她去哪裏了?”

“我也不知道。”

冉元空問了李珍幾句話,然後就低頭扒飯。他的這頓晚餐用時很短,幾乎是狼吞虎咽的速度。李珍站在一旁看着他,想叫他慢點吃飯,但是又不好開口。

吃完飯後,他就走回客廳,立馬就撥通了谷波的電話。

“谷波,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公司呢,怎麼了?”

“我媽有跟你說什麼嗎?”

“她剛才問了我幾句話,不過......我都沒有說。”

“她問了什麼?”

“她想知道你跟什麼人在一起。”

“你知道她現在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

冉元空吃飯時見不到母親,他心慌了一會,擔心着谷波把自己的秘密給說了出去,所以才有剛剛狼吞虎咽的動作。在得知谷波還替他保守秘密時,他的心就寬鬆了許多。

不過,這個寬鬆並沒有能夠持續太久,很快他的腦子就轉到了吳楓的身上。

她是不是去找吳楓了?

糟糕!

想到吳楓,他馬上又撥打梓麗的電話,“梓麗,你又見到我媽媽嗎?”

梓麗回答說:“沒有呢,她不在家么?”

“哦,我以為她去你家了呢?”

“沒有啦。”

“哦,你爸爸呢,在家嗎?”

“他還沒回來,有什麼事情嗎?”

“哦,沒什麼事。”

冉元空從梓麗那邊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他懸着的心還放不下。掛斷電話之後,他又回憶起了山莊裏面的情景,自責了一句。但是他的這個自責並不按常規思路走,他自責的是自己的運氣怎麼越來越差了,幾圈下來,總是摸不到上手滿意的牌子。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回憶,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十點鐘。他沉浸在回憶中,把原來對母親去向的擔憂拋到了腦後,直到十點半鐘,母親走進客廳時,他才想起來。

見到母親時,他習慣性的招呼了一聲,“媽......”他的這個招呼很自然,完全就把白天裏的不愉快忘得一乾二淨。

秦蓮回應了一句,“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剛剛李阿姨熱了飯菜給我。”

“嗯。”

秦蓮也不想再提白天的事情,在和兒子說了幾句話之後,她叮囑兒子早點休息,然後就走回了房裏。

冉元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然後再打開電視機看了一會,之後就走去遊戲廳里打遊戲。這個晚上他很平靜,似乎經過剛剛的睡眠之後,他已經脫胎換骨了一般。

秦蓮走回房間裏,回想起了剛剛她和吳楓的對話。吳楓告訴她,匯聚山莊的老闆叫做張銘,也就是茗薈酒吧的股東。她以前聽說過張銘這個人,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本人,在她的印象中這個人很霸道,很有勢力。

元空怎麼會跟他走在一起?她擔憂着。不過這個擔憂很快就不存在了,因為吳楓說那件事沒有和張銘扯得上關係。至少目前他們還沒有收集到張銘涉案的證據。意思就是說,元空可能是被別人帶壞的,但這個人又不是張銘,如果是這樣,那麼她就放心了。

原本她想把自己的這個分析向谷波求證,後面又把這件事給放下了。因為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冉元空很老實,他每次外出都會跟她說,並且很早就會回來,而梓麗也常過來與他作伴,他們一起在遊戲廳里玩。看到兒子的變化,她也就不再計較了。

但是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用在冉元空的身上可以說是恰到好處。如果再通俗點說,甚至還可以用“狗改不了吃S”來形容他。

在家裏老實本分的幾周,最終他還是經不住如依彤的引誘。一天下午,他自駕前往茗薈酒吧。而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這次行動竟然會給他造成傷害。不過過後他並沒有責怪如依彤,反而感謝她讓他認清了某些人醜陋的面孔。

如果按照往常,茗薈酒吧白天是不會營業的,但是這一天當他走進大廳時,卻看到了許多人在酒吧裏面,呈現出一副熱鬧的景象。

“空哥,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那麼安靜呀?”如依彤看到他走進來,笑眯眯的從服務台裏面走出來。

“好久不見。”冉元空說。

“空哥,老地方,裏面坐,等會我。”如依彤對他說完這句話,然後就轉身向旁邊的服務員說,“貴賓廂。”

“不好意思啊,空哥,我有點事,等會見。”如依彤說完,她就往服務台走去。

冉元空跟隨服務員走向包廂。走進包廂時,他看到張銘一個人獨坐在沙發上。他猶豫一下,停止了腳步。

這時張銘看到他,立馬就站起來打招呼,“冉總,下午好,這些天都在忙什麼呀?”

冉元空笑笑答:“沒忙什麼。”

張銘說:“來,進來坐坐。”說完,他就叫服務員去把他珍藏的那瓶盧米拿過來。

冉元空挪着僵硬的步伐跟張銘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對張銘提不起興趣,因為經過這幾天宅家思考,他總感覺這個人城府有點深。

服務員把紅酒打開,給他們斟滿了兩個高腳杯。張銘舉杯敬酒,冉元空遲疑了一下才拿起酒杯,飲了一口之後他問道,“依彤呢?”

張銘受冷待,心裏面自然不高興,但還是強顏笑道,“她在外邊,等會就過來。”

接着,張銘說了許多討好的話,但是冉元空一個字都聽不進耳朵里,嘴裏像似含着金子般撬都撬不開。他自言自語十多分鐘,笑臉都貼在屁股上了,但是依然提不起他的興緻。

“你找我來這裏做什麼!”安靜了一會,冉元空終於開口了。

張銘對他忍耐了許久,聽到他這句話時,一股傲氣湧上心頭,可這卻是一股充滿憤怒的傲氣,“好吧,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玉蓮,把東西拿進來。”

玉蓮聽到張銘的聲音,立馬就從門口走進來,她的手上拿着一個文件袋子。

張銘打開袋子,從裏面拿出了兩張紙放在桌面上,然後抬頭注視着冉元空,“什麼時候把錢拿過來。”

冉元空往桌面上看了一眼,不語。雖然光線幽暗,他還是能夠認得出自己的名字的,不過他依然保持着沉默。

張銘笑笑說,“冉元空,這個賬,你不會想抵賴吧?”

冉元空看到張銘的這個違心的笑容,心中來氣,“你想怎麼樣!”

張銘得意的說,“怎麼樣?收賬唄!”

冉元空雖然一直生活在寵愛的環境裏,沒有見過什麼風浪,也可以說他就是一個沒有什麼骨氣的男人。不過這次他看到張銘這般嘴臉,他覺得很醜陋,再聽到張銘這般得意的虛偽笑容時,頓時令他怒火攻心,瞬間站起來就把桌子給掀翻了。

站在包廂門口的兩個壯漢聽到裏面的聲響,即刻就跑了進來。他們不由分說的把冉元空按倒在地上。冉元空使勁掙扎,但是任憑他努力,依然擺脫不了被壓制。

張銘笑笑說,“這瓶盧米可是兩萬塊一瓶了,你就這樣砸了,多浪費嘛。”

冉元空被按在地上,用力奮起抬頭看着張銘,嘴裏吐了一把口水出來,爆了一句粗口,“TMD,放開我!”

張銘說:“放開你?行,五百萬,什麼時候拿過來?”

冉元空依然用力的想掙脫壯漢的手,但是身材瘦弱、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哪裏是他們的對手。掙脫不了,他動起了嘴巴,一口就把右邊壯漢的手給咬了一口。

壯漢“啊”了一聲,鬆開了手。冉元空趁機掙脫跑出了包廂。

另一個壯漢正想把他追回,張銘就示意他不用追了。

冉元空頭也不敢回直接跑出了酒吧。而他的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如依彤看得一清二楚,因為當時她正坐在大廳門口旁邊的服務台里。

冉元空的汽車離開酒吧之後,張銘等人走出來,他對身旁的兩個壯漢說,“這傢伙氣數已斷,你們找個時間上門把這五百萬給我提回來。”

如依彤靜靜的站在他們的身旁,聽完張銘對壯漢的這句吩咐之後,她感到有點害怕,同時也對冉元空表示了擔憂,而這可是她第一次為他着想。

張銘吩咐完壯漢之後,他轉向如依彤,對她說了一句,“你繼續跟緊他。”

冉元空雖然成功逃離了“虎穴”,但是他知道張銘這條惡虎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遲早都會再找他麻煩。於是,在接下來了兩三周時間裏,他真的足不出戶了。

不過即便眼不見心不煩,他卻無法擺脫心靈上的恐慌。每天除了沉睡時間他得到安寧以外,其他睜着眼睛的時間裏,他總是不自主的想起張銘,有時候甚至出現了幻覺,好像張銘就在自己的房間裏。

他不敢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特別是他的母親。他害怕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讓母親知道,所以他故意減少和母親相處的時間,也降低和母親面對面對話的頻率。

每天,他不是在遊戲廳里,就是待在房間裏。

對於兒子在外面惹出的這趟事,秦蓮自然是一無所知。看到兒子老實本分的待在家裏,她只是覺得他是懂事了。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這是毋庸置疑的。

一天傍晚,秦蓮回到家中,看到兩位男子站在客廳的門口處,李珍正在他們的旁邊。

停好車之後,秦蓮走過去問了一聲,“有什麼事?”

李珍正欲回答,其中的一位男子率先出聲,“冉元空在家嗎?”

秦蓮問:“找他有什麼事?”

另一位男子把一張紙遞給過去給秦蓮。這是一張借條,借條上面有冉元空的簽名和手印。秦蓮接過紙條看了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冉元空欠我們老闆的錢。您是......?”這個男子看上去文質彬彬、斯斯文文的,相比於身旁的那個彪悍的男子顯得有點禮節。

秦蓮不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接着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男子說:“您看落款時間。”

秦蓮重新拿起借條看了一眼,對兩位男子說:“進客廳裏面坐坐。”隨後她轉向李珍,“去燒壺茶水。”

李珍見秦蓮一臉沉穩的表情,她都感到了意外。原本她擔心秦蓮回來知道這件事後會惱怒不休,她不停的催促男子早點離開,說家裏只有她一個人。她想不到秦蓮知道後會如此的淡定。

“他為什麼欠你們那麼多錢?”坐下來后,秦蓮問。

“我們只是負責來收賬的,具體也不清楚,您看什麼時候方便把錢......”男子說。

“這賬,我現在不能認。”

“這就不好了,借條寫得明明白白的,您這樣子,我們就不好交差了。”

“你們得把話說清楚。”

“您是冉元空的媽媽,是吧,您叫他出來就知道了。”

秦蓮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借條,不再說話。這時李珍看到門口外面停了一輛車,她走出去看到原來是谷波。

谷波在門口外面已經看到了院子裏停了兩輛車,見到李珍時,他問道:“李阿姨,有客人過來么?”

李珍說:“是催賬的。”

谷波疑問:“催賬?”

李珍說:“嗯,是元空在外邊欠了人家的錢。”

谷波聽了李珍這麼說,他就沒有多問,把車開去停車場停放好之後就走進了客廳里。

谷波走進客廳時,兩位男子以為他就是冉元空,那位彬彬有禮的男子站了起來。谷波直接走近秦蓮的身邊,向她招呼了一聲,“秦總。”

秦蓮對谷波,“你來得正好,看一下。”她邊說視線邊往桌面掃了一眼。

谷波拿起了桌面上的紙張仔細的看了一遍。

秦蓮問:“你知道這件事嗎?”

谷波回答:“不太清楚。”

兩位男子聽到他們的對話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並不是他們討債的對象,其中那位文質彬彬的男子說,“秦總,冉元空在家的話,麻煩您叫他出來談談,好嗎?”

秦蓮直接說:“他不在!”

秦蓮作這個回答時,聲音短促帶了點脾氣。那位彪悍的男子聽到后,有點兒不耐煩了,他說道,“人不在沒關係,最好今天把錢交出來!”

秦蓮不理會。

這個男子繼續說:“如果想賴賬,沒好果子吃。”

谷波對於這個男子不友好的警告表示憤怒,他說:“你們想怎麼樣!”

彪悍男子說“白紙黑字都寫得一清二楚,我們想怎麼樣?把債清了就沒事,不然......”

谷波問:“他欠誰的錢,欠誰的,你這張複印件還打碼,想坑人嗎?”

斯文男子說:“欠誰的你就不用管了,手印和名字沒有錯吧?”

接下來,谷波不語,秦蓮也不再說話。

現場的氣氛有點兒僵硬。兩位男子站立了幾分鐘之後就離開了。在走出客廳時,那位彪悍的男子回頭再給出了一個警告,“走着瞧!”

男子離開后,秦蓮對李珍說:“去把元空叫下來。”

李珍應聲就往樓梯口走去,當她抬起頭時,正巧看到冉元空站在二樓樓梯口處。

冉元空看到李珍走上來時,他迅速後退了幾步。剛才樓下的情景他已經盡收眼底,他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突然間感到很生氣,而他生氣的是張銘竟然如此絕情沒有給他留點面子。

心裏面一股惱怒,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未等李珍走上來,他就走了下去。

待兒子走到身邊,秦蓮問了一句,“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事?”她的語速很平穩,然而正是在這種平穩下才讓冉元空感到愈加害怕。

猶豫了幾秒鐘,冉元空回答說,“沒做什麼。”

“那五百萬是怎麼回事?”

“在山莊裏......”

“欠誰的?”

“......”

“到底是欠誰的!”

秦蓮的語速從平穩到急促,而冉元空的回答吞吞吐吐,面對母親的質問,他選擇了低頭不語。

“多少次了,活了幾十年的人了,當年你父親操碎了心。你倒好,屢教不改。你是想把這個家給整垮了才甘心,是嗎?”秦蓮壓制不住怒氣,直接罵道,而當她提到冉元榮時,淚水又忍不住潤濕了眼眶,致使她已經說不出下一句話。

谷波見狀,拿起了桌面上的餐巾紙遞給她。

秦蓮擦乾淚水,仰面靠在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幾分鐘后,她就站起來走回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裏,秦蓮每天都憂心忡忡。她偶爾還會“巧遇”到那兩位“陰陽”男子。他們像是幽靈一樣總是久不久出現在她的眼前。這幾天裏,她也經常收到不明號碼的來信,而這些來信無非都是衝著那筆債務而來。

谷波看得出秦蓮的憂傷。有一天早上,他走進秦蓮的辦公室里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他建議秦蓮把件事對吳楓說,讓吳楓介入幫忙處理。可是秦蓮拒絕了他的這個建議,因為她擔心如果報警的話怕兒子會受到傷害。

谷波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也明白她的擔心,不過他認為能夠妥善處理這件事的唯一辦法只能依靠警方。他堅持自己的意見,可是秦蓮不肯答應報警。

五百萬,對於冉家來說仍然是個小數目。秦蓮憂心的不是這錢而是兒子,如果能夠花錢讓兒子平平安安,那麼別說是區區的五百萬,就算是上千萬她都願意。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不願意認領這個債務主要還是因為她不甘心,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秦蓮不同意報警,谷波也不好多言,他能夠猜測得出來債主是誰,但是面對秦蓮的提問,他選擇迴避不談,因為畢竟冉元空都不願意說出來,作為外人的他更沒有資格去做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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