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經不住誘惑(一)
如依彤的出現改變了冉元空的生活,他對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動了真情,不知道如依彤有什麼特別之處能夠讓他如此痴迷,總之那一夜過後,他主動約見她的次數變得越來越頻繁,這點就連自認為對冉元空知根知底的谷波也摸不着頭腦。
不過冉元空的這些變化,冉元榮和秦蓮是察覺不出來的,一方面因為他們忙於工作無暇關注,另一方面主要還是因為他隱藏的手法相當高明。經過上一次父親的斥訓,加上母親過後的傾心教導,他的行為是有所檢點了,不過他的心卻沒有改變。
對如依彤的痴迷程度與日俱增,為了滿足私心同時達到規避父親訓斥的目的,他開始扮演了兩面人的角色,如一枚硬幣般。在家裏他是活脫脫一個的乖乖仔,而在社會上他是呼風喚雨的紈絝子弟。
如依彤得到冉元空的寵愛,引來了許多同行的嫉妒,包括玉蓮在內,她很不甘心,內心一度失衡,因為張銘的重心明顯發生了轉移,她感覺得出如依彤對她的地位構成了威脅。
而張銘作為生意人他看到了冉元空對如依彤的喜愛,肯定不會輕易丟棄這個機會,所以重心轉移到如依彤的身上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多次授意如依彤對冉元空展開“主動攻擊”,而如依彤對張銘自然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不過換句話來說,其實她真正感興趣的只不過是他的金錢罷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說法一點也沒有錯,而如依彤也沒有例外,拿到張銘的恩賜之後,她開始實施他的計劃,頻頻主動邀約冉元空四處遊山玩水,藉此進一步增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而在眾多次數的邀約中,值得一提的是農曆三月三日的一次邀約,因為那一天正好也是梓麗的生日。
三月三日的當天早晨,冉元空還在睡眠中,他聽到了手機短訊息的提醒聲音,原本他不計劃打開手機查看的,可是最近這些天他和如依彤的聯繫全部都是通過信息發送的形式溝通,因此雖然是睡意正濃,他想到這條信息應該是如依彤發過來的,於是他還是爬起來走向書桌拿起了手機。
果然,正是如依彤的來信。
如依彤發來這麼一條信息:“冉公子,早上好,起床了么?”
冉元空站着讀完這條信息,但是他並不急於回復,而是拿着手機又躺在了床上,眯了一會眼睛才重新翻看這條信息,然後敲了兩個字“起啦”發過去。
回復完如依彤的信息之後,他繼續閉上了雙眼,重新進入了睡眠,可是如依彤並沒有讓她重新入睡,在收到冉元空的回復時,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發來了第二條信息:“今晚有空嗎?老地方見,怎麼樣?”
冉元空手握着手機,如依彤的來信讓手機震動了他的掌心,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打開手機看她的會心,然後回復了一個“嗯”字。
這一次,如依彤沒有再發信息過來。
冉元空因此得以正常入睡,不過他的第二次睡眠並不能讓他如意的睡太久,因為就在午間十二時,秦蓮敲開了他的房門。
秦蓮站在兒子的房門前,輕敲了幾下,“元空......,起床了嗎?”
秦蓮的這連續幾次的敲門聲,雖然聲音又小又細,甚至可以說很輕柔,但是足以把他吵醒了。
“醒了,醒了。”冉元空睜開了眼睛,發出了不耐煩的聲音。
“起來吃午飯了,等下跟媽出去一趟。”
“去哪裏啊?”
“你先出來吃飯,等下媽再跟你說。”
秦蓮叫醒了兒子之後,她就走下了一樓,而冉元空因為昨天晚上打遊戲打到了通宵,剛才有讓如依彤吵醒,他的睡眠時間不足三個小時,因此他並沒有馬上爬起來,而是賴床了十多分鐘。
“媽,等下去哪裏啊?”刷牙洗臉后,冉元空走到一樓,看到母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問了一句。
“你先去吃午飯吧,等會再說。”秦蓮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叫他去吃午飯。
見母親這樣說,冉元空並沒有多問,吃完午餐之後,他走回了客廳。
秦蓮對他說:“跟媽出去買點禮物。”
冉元空疑惑的問道:“買禮物?”
秦蓮說:“嗯,今天是梓麗的生日,我們去買個禮物,今晚吳叔叔邀請我們去吃飯,到時候你陪媽一起過去。”
冉元空聽到是梓麗的生日時,他沒有什麼詫異的表情,可是當他聽到母親叫他陪她今晚一起過去吃飯時,他就顯得不太樂意了,嘴裏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個“哦”字。
停頓了一會兒,他補充說了一句,“媽,我今晚有點事情,可能沒空陪您了。”
秦蓮聽到兒子這句話,她把注視在電視上的目光轉到兒子的身上,問道:“什麼事情?”
冉元空不語。
秦蓮接著說:“梓麗的生日,吳叔叔特意打電話過來邀請,有什麼事情先放下吧。”
冉元空說:“要不你跟爸一起去吧,等會我跟梓麗說一聲,我真有事。”
秦蓮說:“你爸去菲律賓了,今天還趕不回來呢。”
冉元空從來沒有關注父親的動向,當他聽到父親出差時,整個人突然倍兒精神了許多,彷彿吃了回魂丹一樣。
“哦,那您叫谷波一起去吧。”
“你跟媽一起過去吧,吳叔叔特別提到你,他希望你一起過去。”
冉元空說服不了母親,見母親態度堅決,他耍起了脾氣,說了句,“媽......”然後就走上樓,關上了房門。
秦蓮見兒子不願意和自己去參加梓麗的生日宴會,她的心裏很不高興,不過她並不責怪他。看見兒子走上了二樓,她的視線重新回到了電視畫面里,不過她顯得有點愁思了,不知道怎麼跟吳楓做解釋。
下午,她自己一個人去了商場買禮物,然後打電話給谷波,讓他去蛋糕店定製蛋糕。
谷波接到秦蓮的電話時,他正在公司的會議室里和客戶交談。他走出去和秦蓮簡短通話幾秒鐘,知道她的意思之後,他說,“好的”,然後就掛斷了電話繼續回到工作中。
下午四點多鐘,他驅車趕往蛋糕店。
對於訂做蛋糕這樣的事情,在谷波的腦海里可以說是空白的,他真的不知道該買什麼類型的蛋糕才適合梓麗。走進蛋糕店時,拿着服務員給他的蛋糕譜,他一臉迷茫。而店員看出他的迷茫,詢問了情況並且主動向他介紹了幾款蛋糕,可是谷波都不滿意,因為他覺得店員的推薦不夠大氣。
在蛋糕店足足待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最後經過反覆對比和推敲,根據網絡上的查詢結果,他對服務員說,他要定製一個創意十足的高層蛋糕,他還給這個蛋糕的每一層提出了設計要求,層層花樣跌出,盡顯尊貴大氣而富有典雅韻味。
傍晚六點鐘,生日晚宴準時開始,地點選擇在一家五星級的酒店的十樓餐廳。
當天下午秦蓮購買禮物之後,她沒有再去公司,而是回到家裏想繼續說服兒子陪她一起過去參加晚宴。可是當她回到家時,兒子已經不知去向。她問了一聲李珍,“冉元空去哪裏了”,李珍回答說她也不知道,因為整個下午她都沒見過他。
“梓麗,生日快樂。”秦蓮來到酒店,看到梓麗和吳楓站在酒店的門口迎接賓客,她讓谷波送上了小禮物,然後親切地祝福道。
“謝謝秦姐。”梓麗說。
在接過谷波手中的禮物之後,她下意識地往秦蓮的身後看了一眼,接着問道,“空哥呢?”
秦蓮笑笑說:“他身體不舒服,不方便出門。”
梓麗問:“怎麼了?”
秦蓮說:“沒什麼,問題不大,只是有點低燒而已。”
梓麗“哦”了一句。
吳楓接上說:“進裏邊坐再說吧。”
吳楓說完,他和梓麗就陪同秦蓮走進了酒店,而谷波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看着梓麗這一身靚麗顯眼的高雅裝扮,他對冉元空產生了嫉妒心理,同時再次嘀咕着,說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晚宴在酒店十樓的大廳里舉行,參加晚宴只有兩桌子的朋友,包括小孩子在內三十來人。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場面的氣氛相當熱鬧。
吳楓邀請秦蓮坐在主桌上,席間他幾次詢問冉元空的情況,表示了遺憾,而秦蓮對兒子不能來參加也表示了歉意。
聊起了冉元空,梓麗看得出父親的不滿意,也讀懂了秦蓮的愧疚,為了不讓氣氛難堪,她對秦蓮說,“秦姐,沒關係,空哥剛剛打過電話給我了,下次我們再約。”
秦蓮笑笑說:“梓麗真懂事,人長得又漂亮。”
梓麗聽到秦蓮的誇讚,她羞澀的說:“謝謝秦姐。”
晚宴持續了四十多分鐘,在進行到切蛋糕的第二個環節時鬧出了一點點的笑料,而對於秦蓮而言,這個笑料讓她覺得有點兒難堪。
當時吳楓和梓麗站在舞台的中央。谷波和工作人員把蛋糕台上舞台,當谷波把蛋糕放好之後,這時賓客里傳出了這個聲音,“空哥,蛋糕真漂亮啊。”
這個聲音剛落下,秦蓮和吳楓等人的目光轉向了大廳的門口,他們以為冉元空來了,而谷波則抬起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
很快,他們知道這是個誤會,而谷波察覺到有人把自己當成冉元空時,他也尷尬了一會,默默地走下了舞台。
梓麗邀請秦蓮上舞台跟他們一起切蛋糕,這時台下的賓客掌聲綿綿,接着一曲動聽的生日讚歌響起,賓客們也跟着音樂的節拍一起哼唱着,現場的氣氛相當歡快。
小朋友們跑上舞台圍繞着梓麗轉圈圈,互相追逐着。童聲歡笑中,一派祥和、喜慶的氣息。
晚宴進行到十一點才結束。
谷波作為秦蓮的司機,在做完該做的任務之後,他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候。期間除了那次誤會以外,再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靜靜地看着現場的歡顏笑語,他更像是一名匆匆過客。
這次晚宴如果說真要提一點讓谷波引以為豪的細節,那就真的只能說是那個誤會了。尷尬之後,他產生了一絲得意,幻想着自己就是冉元空,並且正和梓麗一起唱起了生日讚歌。
另一邊,冉元空應約去參加了張銘的晚宴,而這場晚宴只有四個人參加,冉元空、張銘、玉蓮和如依彤。
這一次玉蓮擺正了心態,她沒有了嫉妒心理。而她之所以能夠擺正心態,這得益於張銘的細心教誨。
張銘平時雖然行事高調,目空一切,但是他對玉蓮還是頗具用心的,畢竟玉蓮對他很衷心,而且在茗薈工作也很盡心儘力。在察覺到玉蓮心態的變化后,他立馬在言行上給予關照,讓她吃下了“定心丸”。
席間,張銘安排如依彤坐在冉元空的身邊。如依彤沒有錯過這次在張銘面前表現的機會,盡顯風騷,而玉蓮得到張銘的授意,她也配合著與如依彤一唱一和。
兩個高端極品女人唱着同一台戲,這種情況下,別說冉元空這類花花公子被傾倒,換成任何一個男子怕都垂涎三尺。
冉元空沉淪於酒色中,忘情陶醉,而張銘看着他舉手頓足、暈暈欲醉的興奮模樣也是十分得意。
“空哥,來根煙么?”酒過三巡,如依彤抽出了一根煙遞給冉元空。
話音未落,還沒有等到冉元空答覆,她就把煙塞到了他的嘴裏。玉蓮見狀,立馬就拿起打火機走了過去。
冉元空吐着煙霧品着烈酒,輕飄飄的快感從頭到腳湧上來。情到深處時,他把如依彤擁入了懷裏,問她,“真香,這是什麼煙?”
張銘和玉蓮見到他抱着如依彤,互視了一眼,然後趣語逗着他倆,一個說恭喜他抱得美人歸,一個祝福他們幸福美滿。
冉元空叼着煙享受着受人吹捧的幸福感。
如依彤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邊吸着煙吐着霧,一邊端起酒杯,時不時向他敬酒。她並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他,“空哥,等會我帶你去一個更好玩的地方,去不去呀?”
冉元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去,怎麼......不去,你......去的地方,我......我都去。”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嚼字都不清晰了,聽起來就知道他已經醉意上頭。
九點多鐘,晚宴結束。如依彤攙扶着冉元空坐上了張銘的汽車。張銘把帶他去了匯聚的山莊。
張銘是匯聚山莊的老闆。山莊只有在晚上才營業,各種美食、小吃在這裏應有盡有,頗受年輕人的喜愛,也算是雲樂市比較有名的夜場。而說它有名,並不僅僅因為美食豐富,更重要是它還有着一層不宜公開的秘密。
冉元空不喜歡出入這類場合,他覺得這種地方“魚目混珠”,既臟又亂。不過也不奇怪,畢竟以他這種高貴的身份,來地攤吃美食?那是八輩子都不可能做的事情,而且的確從小到大他還真沒有坐過地攤。
如果不是看在如依彤的面子上,他壓根兒不想下車。
“空哥,我們到了。”如依彤下車給他打開了車門,牽着着他的手走進了山莊。
“歡迎,歡迎,冉總,歡迎光臨。”迎面走來了一位體型圓胖的中年男子,他見到冉元空時,笑容都擠滿了他那肥嘟嘟的臉蛋,就差點兒沒有把眼睛給覆蓋了。
冉元空不知道眼前跟他打招呼的男子是誰,他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此刻的他只在意如依彤是否還在他的身邊。
張銘見冉元空不作理會,他說,“冉總,這是謝總,外貿圈的老闆。”
冉元空對張銘的介紹,他也沒有興趣,自語了一句,“什麼老闆什麼外貿圈的,關我什麼事。”
接着他問張銘:“你.....你帶我......帶我來這裏做......做什麼?”
如依彤替張銘作回答:“空哥,別急,跟我來。”
說完,如依彤就領着冉元空走進了一個包廂里。只見幾張橢圓形的桌子旁邊圍滿了人,他們看上去很興奮,不停地大聲喊着,往桌面上狠狠地摔着東西。
冉元空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他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加上已經醉暈了頭腦,他已經沒法正常的運轉思維,看了一會,他問如依彤,“他們......他們在幹什麼?”
“空哥,他們在玩遊戲呢,你要不要玩呀?”如依彤回答。
“玩遊戲,什麼遊戲,你玩我也玩。”冉元空說道。說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他說這句話時口齒突然順溜了許多。
如依彤聽到他說想玩,就陪他坐了下來。
冉元空一坐下,看着桌子上的撲克和圓形狀的東西,就知道他們是在DU博,他對如依彤說,“我不會玩撲克。”
如依彤說:“我會,我幫你拿牌,要不要試一試手氣?”
冉元空稍微有點清醒了,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有點想離場,但是又覺得這樣子退場很沒面子。於是,他說,“好,你幫我。”
他們這個場子的莊家是謝磊,也是剛剛張銘介紹說的那個外貿圈老闆。如依彤笑笑開始拿牌。冉元空看着她抽牌的手勢相當嫻熟,知道她肯定玩得很好,於是放下了戒心。
果不其然,如依彤的能力非同尋常,幾圈下來替他賺了大筆錢。
冉元空笑不合攏,頻頻點贊她的牌技。周邊的人開始慢慢往他們的桌子這邊靠攏,大家都圍在一起替冉元空助威。張銘和玉蓮站在旁邊,靜靜的看着他們盡興,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
在如依彤的陪伴下,在周邊DU民的吹捧下,冉元空的DU注越下越大。開始時他確實賺得缽滿盤滿,莊家謝磊幾乎要舉牌投降了。可是在最後的一次拼搏中,在眾人的吶喊下,好面子的他一下子把所有贏來的DU注全部推上了桌面。而就在這一次的衝動下,他付出了代價。不過對他而言這還不能真正的傷到筋骨,他只不過是把所贏來的還回去罷了。
然而,面子這種東西在這種場合下,往往會把一個人拖進深淵。或許又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吧,冉元空最後不得已向張銘伸手了。
玉蓮拿出了一張借據,鬼使神差下,冉元空在白字黑字的借據上籤下了名字,按下了手印,隨後張銘叫玉蓮拖了一個箱子出來,而箱子裏面裝的都是真金白銀,足足三百萬。
有了資本,冉元空希望翻盤,他繼續讓如依彤抽牌。如依彤越玩越來勁,不過越玩又越差勁,很快這三百萬就拱手讓給了莊家。
如依彤一臉愁眉的看着冉元空。可是冉元空並不生氣,因為在他的眼中,區區三百萬隻不過是他的日常零花錢罷了。他安慰如依彤說,“真好玩,下次我們再來,今晚就到這裏吧,好嗎?”
如依彤聽到他這句話,含情脈脈地注視着他,“嗯,空哥,不好意思,我技不如人,讓您虧......”
冉元空沒有讓她把話說完,就搶着說道:“沒虧,沒虧,樂一樂,不是挺好玩的么?”
如依彤的表情依然展現出憂傷,聽到冉元空這麼說,她當著眾人的面給了他一個深吻。這時,張銘牽頭,大家一起給他們送上了掌聲。
不知不覺,夜已深。這個不夜的山莊提早按下了停止鍵。各種小吃攤位逐漸收場,客人們紛紛離開了山莊。張銘故伎重演把冉元空送至麗楓酒店,讓他再體驗一次銷魂的夜晚。
可是或許是因為疲勞加上酒精的影響下,走進房間后,冉元空倒頭就呼呼大睡了。
如依彤獨自斜靠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她時而看看沉睡中的冉元空,時而看看鏡子裏的自己,深深地吐了幾口煙霧。
大概獨坐了半個小時左右,如依彤就離開了房間。
冉元空睡至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鐘,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打開一看,是谷波的來電。他爬起床把窗帘拉開,靜靜地注視着雲樂市這座城市幾十秒鐘,慢慢就恢復了精神。可是他就是回憶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依稀只能記得他是和如依彤在一起的。
他沒有接聽谷波的電話,走去洗漱完畢之後,連早餐都沒有心思在這裏吃就快速離開了酒店。
父親出差的這段時間裏,冉元空像一匹脫韁的馬,獨來獨往,他很享受這種自由帶來的愜意感,特別是在這種自由自在的時間裏有着如依彤作伴,他更是樂此不疲。
冉元空的放縱,秦蓮是看在眼裏的,不過她並不把兒子的這種行為定義為放縱,而是認為是一種長期約束下的釋放。她包容他的一切,心想着就讓他放鬆放鬆幾天,等他父親回來了,他在自然會懂得收斂。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鐘,秦蓮打電話給谷波,說:“等會啊榮就回來了,早上八點的飛機,中午應該到這裏了,等會你去一趟機場。”
谷波回答:“好的。”
交代谷波這句話之後,秦蓮就掛斷了電話,然後走上二樓敲了敲兒子的房門。這時,李珍正好在二樓打掃衛生,她對秦蓮說,“元空,昨晚應該還沒回來。”
聽李珍這麼說,秦蓮就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突然被房間裏的一股濃濃的煙味給嗆了嗆,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她急忙走出來,問了一聲李珍,“他有跟你說過他去哪裏了嗎?”
李珍回答說:“沒有。”
秦蓮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昨晚沒有等兒子回來再去睡覺,不過後悔也沒有用了,她趕緊走下一樓的客廳拿電話撥給他,可是一直沒人接聽。
接着她打電話給谷波,問他有沒有和冉元空在一起。谷波回答說他剛想去機場,並沒有和冉元空在一起。
聽谷波這麼說,秦蓮有點着急,她叫谷波先去把冉元空給找回來。接機這件事,她安排別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