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1 要遭清洗(求訂閱 求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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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之行后,.對於將來南都市如何變動,羅觀已經是無能為力了。為郭繼山提供信息並且為他當回掮客,這是羅觀能夠做的最大的努力。

攘外必先安內。面對即將到來的變局和可能存在的壓力,羅觀現在也只能把他在舊野縣的勢力範圍鞏固好。上面的壓力再大,下面的人只要支持他,他就有底氣挺過去。羅觀決定按照以前李萬年所說的那樣,走群眾路線,不管誰對他不利,他都可以從舊野縣的百姓那裏吸取力量、得到聲援。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景衛東要調到中央部委的消息慢慢傳播開來。南都市委班子包括下面的幹部都紛紛議論和猜測起來,誰會當書記,誰會當市長。有的開始到處活動,試圖在這次變動中有所斬獲。

時間進入1997年12月,命令下來了,景衛東要調往國家發改委任農經司司長。景衛東在南都市並沒有呆多長時間,利用一個星期多的時間到各個縣(市、區)與幹部告別,之後就離開了河洛省。

景衛東走後不久,省委這次研究幹部非常爽快。首先明確的是,吳天軍當上了市委書記,范捷則是從市政府辦公室調到了市委辦公室,並且順順噹噹地提了一職,任市委辦公室常務副秘書長,終於攆上了羅觀的級別。

范長貴的民安置業公司在舊野縣還有業務,而羅觀是舊野縣的縣長,范捷雖然一直把羅觀視為敵人和對手,但現在他卻不能與羅觀為難。如果不是這樣,范捷恐怕早就給羅觀打電話,或者是找到羅觀,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很好。范捷心想,舊野縣的工程一完,恐怕全市就要開始搞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了,只要范長貴的民安置業打出了名聲,到時候到其他縣(市、區)承攬工程,就相對容易很多。

范捷想,等民安置業結束在舊野縣業務的時候,再去找羅觀的碴。別看羅觀是個縣長,但是他范捷不僅是南都市第一秘,而且是正處級的市委常委副秘書長,自然是風光無比。

范捷的父親范長貴也曾當過市委常委副秘書長,但是當得很窩囊,沒有什麼實權,不受人待見。而他范捷現在的處境就截然不同,他在市委辦公室基本上可以橫着走。

范捷現在不整羅觀,並不代表他就可以把以前的恩怨全部拋開。於是市委督查室主任李超、副主任范士富和市委辦公室行政科長鬍昌就倒霉了,范捷一見這幾個人就批評。

李超和范士富的城府較深,也知道範捷的脾氣。范捷得意的時候就讓他得瑟,不要觸他的霉頭。而胡昌則是年輕氣盛,看不慣范捷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被批評幾句之後不服氣,結果被范捷折磨了一遍又一遍。

吳天軍由市長變成了市委書記,辦公室搬到了景衛東住過的辦公室,地方不能變了,但所有的辦公用品統統都得換新的。胡昌是市委辦行政科長,管的就是這些事,於是就從市場上選了一套桌椅,結果被范捷否定一次又一次,最後還是吳天軍急了,因為他急着要辦公,辦公桌椅都定不下來,既然影響工作,又影響心情。

如果不是吳天軍最後拍了板,估計胡昌還會被范捷勒令着去換新傢具。這件事,把胡昌的脾氣也折騰沒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人家范捷是南都市第一秘,他胡昌是曾經的南都第一秘,現在范捷是胡昌的頂頭上司,胡昌再生氣也得服從。

胡昌、范士富和李超的遭遇馬上被傳開了。這就是一個十分明顯的信號,新任市委書記吳天軍要開始清理景衛東留下的老勢力了,不一定把他們從現在的位置上挪開,最少是對他們進行一次警告,現在,景衛東時代已經過去了,吳天軍時代已經到來了!

有人猜想,下一步,羅觀要倒霉了。

因為有人看到了很久沒有露面的吉海洋。吉海洋目前在市委黨校,當年還是舊野縣常務副縣長,就因為開會遲到的事被羅觀上交到市委。吉海洋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劉向陽的妻弟,當時有景衛東支持着羅觀,而吳天軍因為把羅觀當作了擋箭牌而默許了羅觀的行動,劉向陽也沒有辦法。

被人從縣裏邊上交,並被撤銷常務副縣長職務,這對於劉向陽和吉海洋來說,都是一種奇恥大辱。就因為這件事,劉向陽在市委班子當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而現在,形勢大變了,劉向陽出口惡氣、挽回顏面的時候到了,而吉海洋鹹魚翻身、重返主流官場的機會來了。

吉海洋在南都大酒店請客,請的人是南都市一些局委的人,席間居然還有舊野縣委書記周滿倉。

吉海洋不僅僅請了周滿倉,他還請了縣委辦主任杜耀敏。但是杜耀敏喝了幾杯酒之後,說是他還有一個重要活動需要串串場,馬上就走了。

“周書記,下一步,舊野縣的形勢很明朗了。我呢,還想回到舊野縣,還請周書記能夠收留。”吉海洋拉着周滿倉到一邊咬起了耳朵。

“海洋,看你說這話,太客氣了。你回舊野縣,這是組織上決定的事啊。當然,你能回來,我舉雙手歡迎。”周滿倉笑道。

對於近些天,南都市官場氣氛的變化,遠在舊野縣的周滿倉也感覺到了。

也許,羅觀這個縣長真的是當不長了。

景衛東一走,羅觀身後就一片空虛,沒有靠山了,他還能怎麼混?首當其衝的就是市政法委書記劉向陽。如果是有人向羅觀開刀,第一個舉起刀的肯定就是劉向陽無疑。然後就是市委書記吳天軍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古往今來,概莫能外。吳天軍一上台,羅觀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周滿倉對羅觀的能力和人品還是比較認可並欣賞的,但是對於羅觀即將面臨的困境,他只能是同情,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次吉海洋請他吃飯,他也大體上明白了吉海洋的用意。吉海洋能夠找到自己,周滿倉感到應該是出自政法委書記劉向陽的授意。如果這個推論成立,那麼羅觀估計就會靠邊站了。郭繼山是支持景衛東的,但景衛東一走,羅觀在郭繼山心目中也沒有什麼位置,他也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縣長而去得罪劉向陽、開罪吳天軍。

周滿倉本來對於提升不抱什麼希望了,羅觀來當縣長之後,提出一個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把他的希望又點燃了,並且是從星星之火變成了燎原大火。政績有了,但周滿倉缺乏的是人脈,層檔次的人脈。

而吉海洋的背後就是一個常委。只要有一個常委能夠替他說話,周滿倉提副廳就會增加希望。而一個常委有時候不僅僅只有一票。因此,周滿倉對於吉海洋想回到舊野縣也持支持態度。

吉海洋從舊野縣走了,到市委黨校混了個正縣級,而現在吉海洋表態說要回來,那就明擺着是要當縣長。

“周書記,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到市委黨校是托羅縣長的福啊,要不是他,我不會那麼快就提正縣級。這一次,我讓他也到市委黨校去,讓他修身養性,多好的事啊。”吉海洋喝了一口酒搖頭晃腦地說。

周滿倉只好笑笑,沒有接話。

幾天後,吉海洋回了一趟舊野縣,跑到縣委、縣政府的大院裏站了一會兒,隨後就到鄉鎮轉了轉。

吉海洋的行動如同在油鍋里撒了一把鹽,把舊野縣的官場攪亂了。大家把此前的種種串聯起了,彷彿都明白了。自從宣佈景衛東調離南都市,羅觀的精神都不怎麼好,一回到舊野縣就顯得非常低調,也不調研,也不開會,經常是一個人在辦公室。羅觀一直沒有配備秘書,因此大家也不明白羅觀在辦公室里幹什麼。

吉海洋在這個時候在縣裏邊高調出現,與羅觀的低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就是說,吉海洋春風得意了,羅觀的日子不好過了。

12月下旬的一天,市委書記吳天軍帶着范捷來到了舊野縣。市委辦公室下發的通知是,吳天軍主要是調研舊野縣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情況,點名讓縣長羅觀全程陪同。

吉海洋十分高興,劉向陽已經向吳天軍表達了意願,那就是讓吉海洋回到舊野縣當縣長。而吳天軍作為市委書記、南都市的一把手,不能隨隨便便就讓一個縣長靠邊,撤掉更不容易。於是吳天軍就去調研,讓羅觀全程陪同。陪同的工作本來就不好乾,隨便注意一下就能夠找出很多毛病。只要挑出羅觀的毛病,吳天軍就有理由讓羅觀稍息。

得知吳天軍要來並且指定自己全程陪同,羅觀就感到這一天真的到來了,自己看來真的是要大街上的電線杆——靠邊站了。

羅觀想起了白鎮海對自己工作的點評。其中就點評到他對於常務副縣長吉海洋的處理。這件事做得有些過分。白鎮海還真是老辣,一眼看出來了隱患。當時,羅觀只顧立威,只顧爽快,結果一年多一點的時間,這隱患就開始顯現了。

吳天軍在舊野縣調研了三天,又回到縣裏召開由縣委常委、縣直各部門主要負責同志參加的情況通報會,主要是對舊野縣的工作進行一下點評。

羅觀坐在吳天軍身邊,看着下面熟悉的面孔,回想起在舊野縣的短短時光,心裏忽然對舊野縣有一些不舍。當初來的時候,他是作為救火隊員來的,現在火滅掉了,自己這個消防員就被扔到一邊了。自己留在舊野縣的日子,已經是進入倒計時了。

政治太無情,這一刻,羅觀心頭泛起一絲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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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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