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物卡的影響
“花螞拐說得對,羅老歪他們明顯是想自己獨佔元墓內的寶貨,自己大半夜偷偷帶人下到墓,貪心不足,本事不濟,死了也是活該。”
“說得對!”
“死了也是活該!”
一眾卸嶺群盜附和道,顯然,羅老歪此人平日裏囂張的樣子,早就讓眾人感到不爽了,如今死在墓里,大家只覺得如同三伏天喝了一大杯冰水般,爽快至極。
“好了,羅帥既已身死,就不要再斤斤計較了,既然來到這瓶山,總不能空手而歸吧,今天叫大家前來,主要還是商議一下後續的行動。”
陳玉樓揮手制止眾人的議論,揉着眉心說道。
羅老歪到底是什麼貨色,他比誰都清楚,手下的弟兄不滿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況且,羅老歪身死頭疼的人應該是他老子,跟他的關係並不大。
至於兩人所謂的把兄弟關係,不過是他老子用來拉攏羅老歪的手段罷了,這一點陳玉樓心裏也明白。
只是,他這個人性格就是如此,雖是在老爺子的強迫下與羅老歪拜的把子,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真的假的在他心裏已經不重要了。
“總把頭,要不咱們再去那個盜洞看一下,那裏的機關已經被羅老歪觸發,或許我們可以從那進入元墓。”
花螞拐此話還正是給陳玉樓提了個醒,按照常理推斷,墓穴中的大部分機關都是一次性的,前方已經有人趟過雷了,沒道理捨近求遠啊。
“鷓鴣哨兄弟,張小哥,你們怎麼看?”陳玉樓思索片刻后,看向張勝寒二人詢問道。
“從那裏下不到元墓,那是一處絕戶關,你說的那個盜洞,早在你們來之前我就發現了。”張勝寒適時說道。
“什麼?!張小哥你早就知道那處盜洞的存在?!”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張勝寒默默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那裏是什麼情況,瓮城內的弩箭雖然算不上用之不盡,但剩下的弩箭讓在場所有人都死一次還不成問題,所以,他並不希望陳玉樓等人再進入瓮城冒險。
對於敵人,張勝寒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可對於自己認可的朋友,在他都會盡最大的可能保護。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他對於陳玉樓等人並沒有什麼感覺,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和遊戲中的npc沒有什麼區別。
可隨着他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越久,與陳玉樓等人的不斷接觸,心理慢慢發生了變化。
他能明確肯定這些人並不是什麼冷冰冰的數據,反而都是活生生的人。
其實,張勝寒曾經也猶豫過自己是否真的要將這些人當成朋友,畢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等他離開后,可能再也沒有相遇的機會。
對陳玉樓可能是因為愧疚曾經多次算計過他,對於鷓鴣哨三人可能是憐惜三人未來的命運,也有可能是現實中影視劇的記憶在作祟,又或者三者都有,反正這段時間下來接觸下來,他的確已經將三人當成了朋友。
……
“張小哥,並非陳某不相信你的判斷,而是……唉,還請你在此多等一日,就算此地是絕地,陳某也必須闖一闖。”
看着陳玉樓欲言又止的樣子,張勝寒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他為何如此,心中不由莞爾一笑,這正是他願意與陳玉樓成為朋友的原因,你永遠可以放心將後背交給他,不用擔心他捅刀子。
或許是現實中這樣的人異常稀少,所以,此刻才會顯得異常珍貴。
當然,這裏說的是現在的陳玉樓,如果,幾十年後胡八一他們碰到的那個陳玉樓,那就另當別論了。
說到此處,張勝寒倒是覺得自己真的非常幸運,不論是在現實中,還是這個世界總能交到這樣的朋友……
……
“陳兄執意要從那裏下墓,可是想要找回羅老歪的遺體?”張勝寒笑着說道。
陳玉樓苦笑道:“我……張小哥還真是了解陳某,我的確有這個想法。”
陳玉樓此話一出,就連一直對此漠不關心的鷓鴣哨也不由看了過來,顯然,他沒有想到,陳玉樓堂堂卸嶺魁首,竟然會因為一具遺體,將自己的安危拋之腦後。
這也是張勝寒穿越后帶來的蝴蝶效應之一。
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在懸崖地宮的劇情中,陳玉樓奮不顧身營救手下崑崙時,就得到了鷓鴣哨的認可。
“若真是如此,陳兄大可不必避諱我,羅老歪既然已經身亡,我和他的仇怨便就此一筆勾銷。”
的確一筆勾銷了,跟死人有什麼好計較的,更何況,羅老歪還是他親手幹掉的。
完了,剛剛還說陳玉樓是自己朋友,現在轉頭就跟朋友玩起了文字遊戲,這……
想到此處,即便臉皮厚如張勝寒也不由有些臉紅,幸好,小哥人物卡尚未完全解鎖,讓他暫時還綳得住……
可惜,下一刻,陳玉樓的一番話,差點就讓張勝寒再次破防。
“張小哥心胸寬廣,陳某佩服,陳玉樓在此為羅帥先前之事致歉。”
陳玉樓起身擺出一副賠禮道歉的樣子,鄭重的行了一禮。
“陳兄,我和羅老歪的事情已經揭過了,你就不必如此了,咱們還是儘快下去把羅老……羅帥的屍體帶回來吧。”
張勝寒連忙上前扶住陳玉樓,為了不讓他在此事上糾纏,張勝寒連忙轉移話題說道。
“那就多謝張小哥了。”
……
早知道就不搞這麼多事了,反正,最後不管是羅老歪,還是楊副官都會死,自己……
不過,張勝寒轉頭又想到,如果,他不插手死的不就是陳玉樓手下這群人了嗎?還有一直跟在鷓鴣哨身後的花靈、老洋人……
這麼一想張勝寒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
別看他之前在瓮城為了不留下隱患,將羅老歪以及手下上百人坑殺在瓮城時表現得那麼輕鬆,可到底他還是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心中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別的想法。
只是,身處這個世界,逼得他不得不如此,羅老歪和楊副官這兩個人就像兩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如果因為他的出現,劇情發生偏移,這兩個炸彈被提前引爆,到時候想後悔都沒地方後悔去。
“tmd,人死都死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感覺自己走進死胡同的張勝寒拍了拍腦袋,將這些想法拋之腦後,專心跟在陳玉樓等人身後趕路。
從老熊嶺到瓶山頂的路程並不遠,在場眾人也不是什麼嬌貴的富家小姐,以他們速度十幾分鐘也就到地方了。
走在羅老歪等人擴展后的盜洞內,張勝寒不由感到有些慶幸,幸好,羅老歪他們選擇晚上過來,而且,這些人沒有什麼倒斗經驗,不然,單單從泥土上就能分辨出,這個盜洞分明是近期挖出來的。
一個近期才被挖出來的盜洞裏面卻躺着一具最起碼死了幾十年的屍體,換做誰都能察覺出這裏面有問題。
失誤,失誤,下次一定要注意細節……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勝寒竟然喜歡上了這種算計別人的事情。
這也就是羅老歪太興奮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不然,就他那點三腳貓的算計能算計到誰……
“幸好,這是鬼吹燈,要是盜墓筆記,我這會頭七應該都過了吧……”
醒悟過來的張勝寒不由生出了一冷汗,心中不斷僥倖道。
想想盜筆里那些“變態”,張勝寒果斷將玩陰謀詭計的想法拋出了十萬八千里。
“以後,能tm用刀解決的事情,老子絕對不懂腦子!”
從盜洞到墓室短短的距離內,張勝寒想了很多事情。
首先,他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先想着用這些手段解決問題,以他對自己的了解,這好像也不是他的行事風格啊。
猶記得以前在中學讀書的時候,他學習雖不錯,但卻不是什麼好學生,當年也是小跨欄一穿,左手這個,右手那個,誰不服就干誰的性格。
雖然,現在隨着年紀增長,不可能再干出那種“虎”事,但性格這種東西是輕易不會改變的。
按照發展軌跡,他穿越后不應該是羅老歪招惹自己的時候,直接提刀砍了丫的嗎?
怎麼反倒是玩起這些東西了?
或許是因為知道這個世界以後的事情?
又或許是長期喜歡使用武力解決問題,現在想動動腦子?
還是說人物卡對我的影響?
張勝寒更偏向第三種可能,他可沒有忘記系統說明書上對人物卡的描述。
在人物卡尚未完全解鎖前,人物本身性格與他自己的性格將會產生衝突,除非,他和人物卡上的人性格非常契合。
雙方的性格差別越大,人物卡產生的影響越大。
而小哥是什麼性格,看過盜筆的人都不會陌生,他與張勝寒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如果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張勝寒更像一團烈火,而小哥則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除非面對的人是吳邪……
剛附身的時候,張勝寒對此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一路上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因為,他覺得如果是小哥來到鬼燈世界,以他性格基本上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就更別說拿着金銀招搖撞市了。
估計,還沒等陳玉樓等人來到瓶山,小哥就已經將瓶山古墓上下摸了個遍,絕對不會選擇與陳玉樓等人接觸。
可隨着人物卡附身的時間變長,他早在不經意間被小哥的性格影響了。
這種影響並不是一下子改變你的性格,而是,一步步慢慢的影響你。
最先發生變化的就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沉默寡言起來,這種情況隨着時間推移似乎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從最開始的言行舉止轉移到了行事風格上。
小哥從來都喜歡將所有事情扛在自己的肩上,提前掃平所有可能危害到吳邪的危險,每當吳邪遇到危險,他都是第一個出現並解決危險。
所以,我才會一個人前往苗寨取回怒晴雞,想盡辦法也要在正式下墓前,解決掉我心中視為不穩定因素的楊副官和羅老歪?
這個世界沒有人需要我保護,所以,我就是自己的“吳邪”……
“看來下次選擇人物卡的時候不能只看等級,還要考慮到性格契合的問題,兩種相互衝突的性格,做事風格也太不倫不類了吧……”
“想玩腦子硬件不允許,想衝動又衝動不起來……”
一想到這些事情,張勝寒就感覺腦仁疼。
你說這個破系統,就能像別人那樣無腦一點嗎?非要把事情搞得這麼麻煩幹什麼,動腦子我又不擅長……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知道系統說明書里說的幾個世界到底是多少,再這麼下去我感覺馬上都要人格分裂了。
“張小哥,你沒事吧。”看到張勝寒自從進入墓道后,就一直不停的揉着額頭,起先陳玉樓還以為這墓道里有問題,可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兄弟一個個都紅光滿面,就知道應該不是墓道的問題,便以為是張勝寒那裏不舒服,連忙走過來關切的問道。
“沒事,剛才想到些事情,咱們快點走吧。”張勝寒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問題,腳下一動越過陳玉樓來到前方給眾人開路。
盜洞不算長,沒用多長時間眾人就來到了翁城門口。
“等一下,你們就不要進去了,這裏面的機關應該還能運轉,我去把羅老歪的屍體帶出來,你們在這等我。”
說罷,不等陳玉樓等人反對,張勝寒一彎腰就鑽進了瓮城內。
張勝寒此舉並不是害怕陳玉樓等人發現什麼,而是,他離開的時候故意將卡住機關的弩箭取下來兩根,誰也不知道那兩根弩箭能撐到什麼時候,這裏的機關隨時都有可能再次運轉,所以,他才攔住陳玉樓等人沒有讓他們進來。
“張小哥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看着已經消失在洞口的張勝寒,陳玉樓有些訝異的說道。
“像變了個人是嗎?”鷓鴣哨走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