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孩子竟然上了學塾？
要知道在那個義務教育沒有普及的年代，別說這種百姓的孩子！
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都不一定這個資格！
而這位老人，就是這個村莊普普通通的一戶人家罷了！
他家的孩子竟然還能上學塾！
那是不是說明，這個村莊的所有人家的孩子，都能上學塾？
這是朱胖胖從來都想做到，但是又不敢做的事！
因為普通人家是絕對交不起學費的！
但是朝廷出錢又是一筆極大地支出！
可以說把現在的國庫耗盡都未必能做到！
“老人家，這是您的孫兒？”
朱瞻基有些驚訝地問道！
那老人一瞪眼！
“怎麼？不像嗎？”
朱瞻基撓了撓頭！
“像！太像了！”
老人哈哈大笑！
“公子，我看您也像是個讀書人，我老漢大字不識一個！”
“我這孫兒上了一段時間的學塾了，就是不知道學問如何？”
“不如公子考考他？”
朱瞻基來了興趣！
“行啊！”
他看向你那個眼神中有些警惕的幼童，柔聲安慰道：
“別怕，叔叔不是壞人！”
“我也算是個讀書人，你爺爺讓我考校一下你的學問！”
“不知道你們這學塾都教些什麼學問啊？”
那幼童怯生生答道：“我們先生教的是‘四書五經’還有‘算學’！”
朱胖胖和朱瞻基點了點頭！
這是如今科舉考試的內容！
從小學這些對日後參加科舉大有裨益！
朱瞻基開口問道：“你可曾學過《大學》？”
那孩子點了點頭，接着用略顯稚嫩的聲音朗誦道：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
“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
聽着孩子用稚嫩的聲音背誦經典，朱瞻基和朱胖胖臉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過張皇后卻向老人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老人家，現在好多地方飯都吃不飽，你們怎麼還有錢為孩子請教書先生呢？”
“是啊老人家，這費用應該不低吧？”
朱胖胖和朱瞻基也想知道答案！
他們都看向那個老人！
老人臉上帶着憧憬之色說道：
“這還是多虧了我們的縣令林大人啊！”
“你們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農村戶籍’和‘城鎮戶籍’嗎？”
朱胖胖一家點了點頭！
這個新奇的政策他們當然不會忘！
老人解釋道：“我們林大人在每個村莊和城裏都聘請了好幾個教書先生！”
“只要是蒙學年齡的孩子都可以去學塾念書！”
“‘農村戶籍’的孩子可以憑藉戶籍按照意願去村裏的學塾讀書！”
“‘城鎮戶籍’家的孩子同樣可以憑藉戶籍去城裏的學塾讀書！”
“由精研不同學問的先生來教導孩子！”
在那個年代，每個人都渴望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讀書人！
所以幾乎所有人家的孩子都願意去學塾讀書！
朱胖胖和朱瞻基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這雖然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
可以為國家培養源源不斷的人才！
可是請學塾先生的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不然的話朱胖胖早就在國家普及義務教育了！仟仟尛哾
還有就是一旦人人讀書，按照當時的社會情況！
知識分子多了，社會難免動蕩！
所以朱胖胖很想知道林凡是怎麼處理這兩個最大的問題的！
朱胖胖問道：“可是請教書先生的錢呢？”
“這個費用由誰來出？”
“雖說你們現在生活也算是富足了，可是這卻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啊！”
那孩子有些不解，怯生生地回答道：
“我們不需要給先生錢啊！”
“只需要自己買些書本和筆墨就好了！”
由於北宋年間就已經有活字印刷了！
所以買書並不算什麼過多的支出！
“可是先生也是需要吃飯的啊！”
“聖賢書再好終究不能填飽肚子啊！”
朱胖胖笑眯眯地看向那個孩子！
那孩子撓撓頭！
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他們確實不需要給先生交一個銅板！
老人笑着解釋道：“我們的教書先生都是縣裏聘請來的！”
“費用自然由縣衙來出！”
朱胖胖和朱瞻基對視一眼！
他們還真不太相信林凡會做出這麼好的事！
因為這個雖然有利於民，但是卻讓縣衙掏出不少銀子！
就算曹城縣的稅收不少！
但是這麼消耗也不會吃不消的！
“可是縣衙哪來的這些錢呢？”
“據我們所知，林大人愛財如命，怎麼可能會捨得拿出這麼多銀子？”
聽到他們詆毀自己心中父母官！
那老人臉上有些不悅！
“說什麼呢？！”
“林大人雖然愛財，但是並不是掉進錢眼裏的那種人！”
“而且我們縣衙出的錢，請先生的錢，也是有來歷的！”
他看向自己的孫兒！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什麼生財有道？”
那幼童提醒道：“爺爺，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啊對！”
老人恍然大悟道！
“我們林大人，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
朱瞻基和朱胖胖心中驚訝不已!
他們沒想到林凡在百姓心中竟然這麼高高在上！
“可是那林大人不是個貪官嗎？”
那老人道：“是啊，我們林大人是愛財，是貪！”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指了指身後的“新農村”！
“我們能住上這種樓房，還有了許多的耕地！”
“再也不用為吃喝發愁！”
然後他又寵溺地摸了摸懷中孫子的腦袋！
“我們的孩子還能讀書！”
“就算以後做不了官，考不上功名，但是也會是個受人尊敬的讀書人！”
老人眼裏充滿了緬懷！
“我們啊，已經老了！”
“面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
“那時候啊，土地都在地主手裏！”
“我們不僅要沒日沒夜的耕作，還要受地主的剝削！”
“現在來了個林大人，我們的生活才有所改善！”
朱瞻基和朱胖胖心裏震驚無比！
沒想到這林凡在百姓心裏這麼受尊敬！
他們其實自從從林凡的府邸出來以後！
對林凡的觀感雖然好了不少！
但是由於林凡的荒唐行徑和毫不避諱的貪污！
朱胖胖和朱瞻基對林凡的印象仍然不是特別好！
只能說是欣賞林凡的能力和不凡的見識！
但是看到這些鄉下的百姓都對林凡如此愛戴，他們心中不免重新開始思考林凡的為人！
“還有就是林大人還教我們做生意！”
“種地的活計，說到底還是老天爺賞飯吃，如果今年老天爺不高興了，那我們一年的辛苦就沒了！”
老人感慨道！
“而且我們也不能光靠衙門的補貼活着啊！”
“林大人帶給我們的已經很多了！”
“如果我們還因為這種事再去勞煩他，那我們心裏就太過意不去了！”
“因此，林大人還教我們在村裡做點生意，幫我們找買家！”
“我們掙了錢，衙門掙了錢，商人也掙了錢！”
“衙門就會撥出一部分錢來幫我們請教書先生！”
朱胖胖和朱瞻基對視一眼！
原來是這樣！
這不用花一個銅板！
還能博取一個好名聲！
確實像是林凡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