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探尋真相
到了清凈齋，蕪幽直接走到了賬房門口，給凜笙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敲門。
凜笙臉上顯得有些驚慌，小聲說道，“我不敢。”蕪幽感覺奇怪，只是敲門有何不敢？平時見他與塵瀟沒大沒小關係甚是親密，還有他不敢做的事？
想到這蕪幽竟然覺得有些生氣，伸手自己敲了起來。凜笙在一旁聽着動靜，等了半晌，裏面也沒有回應。
蕪幽輕輕喚了一聲“塵瀟。”裏面仍然沒有動靜，便小聲嘀咕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凜笙心中也暗自敲鼓，不覺擔心起來。
“推門進去。”聽了蕪幽的話凜笙退了兩步，雙手忙交叉在胸前，搖了搖頭。
蕪幽上前扯過凜笙的胳膊又重複了一遍，“推門進去。”這幾個字清晰無比，如果屋內有人的話定是聽得清清楚楚。
凜笙抽回手臂說道，“有結界，我打不開。”這聲音極小，好在兩人距離較近，不然蕪幽根本聽不清楚。
但聽到有結界蕪幽心中不禁一驚，剛剛自己敲門時並沒察覺出有結界。
想到這又抬眼看向凜笙，見他表情古怪，覺得蹊蹺，反手運氣在門上推了一把。
果真門上一道微光反彈回來，蕪幽側身一閃，那光直接射向院中的一棵樹上，一節樹枝應聲掉在了地上。
好在蕪幽推門的力道並不大，所以反彈回來的氣力只削了一節樹枝，這要是氣力大點，這結界反彈的力量能將整棵樹砍倒，得鬧出多大動靜來？凜笙不禁有些后怕，撇了撇嘴，小聲道，“他不讓別人打擾的時候都會設結界。而且以塵瀟的修為，這結界一般人打不開。”
“那我們兩個一起試試？”蕪幽斜眼看着凜笙。凜笙忙又搖起手來道：“算了吧，咱們還是別打擾他了。”
“你不敢？”蕪幽質問道。
凜笙微微點了點頭。
“你平時在他面前那麼放肆，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蕪幽歪了一下頭嚴肅道：“如果你不想他出事，就趕快跟我一起打開結界。”
“我……”還沒等凜笙繼續向下說，蕪幽已經扯過他的手將他按在門板上，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又說道，“一會門開了，你會第一個衝進去。”
“好好好，我和你一起，你別讓我先進去。”聽到凜笙哀求，蕪幽才解穴將他放開。
兩人一起運氣，試圖將結界打開。不料，蕪幽剛用手帶動一股氣流向門推去，還沒使上五成的力氣門便哐當一聲開了。
這結界哪有凜笙說的那麼堅實，她瞥了凜笙一眼，凜笙也一時不解。
蕪幽趁凜笙還沒反應過來便一手將他推進門去。凜笙一個踉蹌跌進屋裏，直撲在了帳桌上。
室內簡單，開門四五步正對着帳桌，桌後面有一把椅子和幾排格架，架上放着案冊，和各種器皿擺飾。
右側有兩扇對稱的鏤空木質屏風，方形屏風中間程圓形，鏤空圖文正是雕花鶴舞。
兩側屏風中間是圓形門，通內室。
蕪幽看室內無人便邁了進來，打量了一番格局，剛好從屏風的鏤空花紋中看到塵瀟正坐在內室的桌子旁邊。
凜笙等蕪幽進來，急忙站起身來，怨道：“我就說不能進來，你非推我。”
屋內窗子緊閉，外加屏風遮擋，兩人都看不清塵瀟的表情。
凜笙見塵瀟沒有做聲，心生害怕，他平時是皮了一點，但塵瀟定的規矩他還是從來都不敢觸犯的。
想到這抬腿便準備跑。
“站住——”凜笙一條腿還懸在門檻之上，卻被塵瀟的一聲怒喝嚇得不敢動彈。
心下打鼓：“這下是徹底完了。”
蕪幽聽了這聲怒喝也嚇了一跳。相處這麼多天，塵瀟一向溫和，這聲怒喝與他及其不匹配，心下暗自懷疑那坐着的到底是不是塵瀟。
凜笙輕輕將腿落下，給了蕪幽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急忙轉過身來解釋道：“閣主，是蕪幽推我進來的。”
蕪幽橫了他一眼。只聽塵瀟又嚴肅地問道，“你們去哪了？”這一問，凜笙心中更是心驚。
按理說塵瀟應該不知道他們不在的，可既然他這麼問了就說明他已經察覺到了，凜笙不敢撒謊，忙說道：“古皇陵。”
塵瀟一聽，扶了一下桌子不禁咳了一聲。凜笙覺察不對，剛想進去看看，塵瀟便從屏風的縫隙間拋來一塊木牌，道：“去西市的雲裳坊幫我取一件與我身穿的這件一樣的衣服來。”
凜笙接住牌子，又看了看蕪幽。
塵瀟道：“蕪幽，你也去休息吧……”
還沒等他說完，蕪幽一把將凜笙推到了外面道：“去取衣服。”說完哐當一聲將門關上了。
她可不需要像凜笙那麼小心翼翼。
從進門開始她就覺得塵瀟不對勁，正好凜笙被支開，也方便進去看看。
門一關，屋內頓時暗了許多。蕪幽也不多顧，直接進入了內室。
“你沒事吧？”說著，已經走到了塵瀟跟前。
雖然室內幽暗，但也看得出塵瀟面白如紙，額頭滿是汗，也不待他回答，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腕上，頓感一陣冰涼。
“又是這邪毒？”
塵瀟微微閉眼，沒有說話。
蕪幽為他診完兩隻手臂，又起身走到塵瀟身後，伸手在他頭部的幾條經脈探了起來，探完后又附下身去要脫掉塵瀟的鞋子。
塵瀟這才慌張地把腳藏在了椅子下面。
蕪幽強行用手探了探他足部的經脈頓時驚住了。
愣了片刻問道，“這寒毒閉絕你各處經脈，你不痛么？”
問完她心中暗自道：“能不痛么。”於是起身嘆了口氣，將後窗敞開，放進一點光來。
又幻出如沐春風，沿着塵瀟的經脈用力刮擦下去，一邊道：“你一路上都是在用內力壓制這邪毒，經脈耗損嚴重。總這麼下去早晚要大亂。”
“凜笙說你每年都會閉關，可是因為這邪毒？”
如沐春風所過之處，邪氣盡數被吸收，塵瀟感到身體暢快了不少。才緩緩開口道：“是。”
“你把中這邪毒的經歷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你把它祛了。”
塵瀟搖了搖頭道：“沒用的，辦法我都試過了，這邪毒只能去的了一時，之後還會上浮。一旦祛除一次，下次上浮的時間就會延長。”
蕪幽蹙着眉頭，幻出九針，第一次將九枚針全部化形在別人面前，順手取了一枚狀如刮刀的，將其它的全部又收了回去。
塵瀟看着，心中驚詫，卻沒有問。
蕪幽掌氣一崔，又將這枚刮刀又變成了一枚及長的銀針，道：“你忍着點。”
說完將長針刺入了塵瀟體內邪毒聚集之處，這一針刺的極深，已經入骨，不過比起邪毒帶來的疼痛這對塵瀟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毒血被排出后蕪幽將幾滴收入了石瓶當中。塵瀟有些不解，問道：“這是做什麼？”
蕪幽一邊將瓶蓋塞好，一邊道：“這邪毒在你體內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已經深入骨髓。你這樣閉關又能瞞得了多久？我收集起來是為了研究解毒的方法，所以，你若不說它的來歷，恐怕要耗費不少時間，這對你本身沒有好處。”
這八年來，雲虛一直都是塵瀟內心深處的禁區，甚至連青璋都很少在他面前提起。凌瀟閣的人更不知道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今這邪毒暴露在蕪幽面前，她又一心想為自己解毒，就算只相處數日他也難以拒絕她的關切。也許蕪幽的出現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可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開口。
蕪幽見他為難，便道：“你這邪毒可與仙然的師父有關？”
塵瀟聽到這心中驚她敏銳，洞悉人的能力竟然如此之強。便點了點頭。
“過程呢？”
“我不知道，我斬殺了他的邪魂，后昏迷了半月，醒來就中這邪毒了。”
“邪魂？”
塵瀟點了點頭，剛愈解釋，便感到門口有人。
“青雲堂主，你在那裏做什麼？”
魏九的聲音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