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感情

蔣泉兒以為，錢銘是能和別人嫖出感情來的，比如說，以嫖客的身份重新面對蔣泉兒的時候，還會在身邊給他的WW留個位置，因為在他某段床笫關係描述中，情況與他和WW相符。所以，嫖客是想帶WW作為他的結婚對象一起找工作，還是希望蔣泉兒能比擬他與WW之前的相處，嫖客是想與WW結婚，還是想與蔣泉兒結婚。

蔣泉兒還以為WW與錢銘嫖出了感情，因為從WW的動態來看的確如此，甚至都跟着錢銘的情緒跑到人家老家去了，藉此來回憶他們之間的往事。

所以，蔣泉兒以為錢銘說的情，是他與WW之間的情，然後，隨着他們之間實質關係在2018年跨年後的結束，隨着他對她招嫖行為的停止，他們之間的這段情就“死”了，再然後，WW就開始對他捅刀了。

蔣泉兒甚至還為此鬆了一口氣，如果錢銘與WW已經在各方面結束。

蔣泉兒這段時間的隱沒，與錢銘產生的距離是他想像不到的。以至於當錢銘再次出現通過別人表達自己心情的時候，蔣泉兒會突然摸不着頭腦，為什麼突然由此起那麼個由頭。但是蔣泉兒沉默的迴避，倒是讓錢銘有了自己的答案，那就是錢銘認為蔣泉兒對他的某種感情已經死了。

原來錢銘說的“情死”指的是蔣泉兒與他之間的感情。

不是暗地裏，在安排蔣泉兒的位置隊列嗎，糾結到底是要把蔣泉兒與他的那個迷妹放在一起；還是單獨把她列出來和自己這個嫖客隊伍討論“膚”的含義，那以前蔣泉兒疑惑的人盡可妻，是不是就限定了其實是WW可妻，還是如他公開表達的，是僅指與蔣泉兒之間的關係性質內容。當然，這種毫無羞愧之意的安排，還是發生在他的醜聞被揭穿以前，那個時候，他應該了解蔣泉兒應該還不知道WW的存在，所以蔣泉兒順便推測，他當時只是想拿蔣泉兒做比擬，雖然他沒有忘記他和WW的床笫體驗。

在他的不堪的影像資料傳得滿天飛的時候，他再次間接公開的透露再提及此，卻已經完全改變了口吻，打起感情牌了，發乎情，止乎禮了。料想，他已經察覺到之前的態度在當時的勢頭下已經不合適了，一是要表明合作的對象，二是出於規避所以有所收斂。

那麼真的如他單方面判斷的，蔣泉兒對他“情死”了嗎？蔣泉兒當時還處於對往事的追究中，她甚至還在反應原來錢銘是通過那樣一種方式給她傳遞的信息，她就像“朝花夕拾”一樣在瀏覽那些她以往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信息，往回追溯發信人的邏輯。自然，這些信息是沒有達到為她提前進行心理建設的準備的功能的，所以，她首當其衝地一直處在痛苦的應激狀態，是不能夠如錢銘所認為的那樣快速恢復和反應過來的。

但是錢銘的表達，他沒有得到感情的回應，就下論斷說“情死”了，他到底是沒有想過自己給蔣泉兒造成的衝擊和傷害了，別人的傷口難道是不需要時間治癒的嗎，比起蔣泉兒的感受，他到底只是注重自己的感受吧。

既然間接公開出面的解決方式沒有得到蔣泉兒的認可和回應，錢銘大概也只能就作罷，然後回到之前私下的安排中來，而兩種安排中，他已經傾向於把她放在與嫖客為伍的隊列中了。

反應過來的蔣泉兒，又像是被別人拉入糞坑，一遍一遍犯着噁心，聽別人訴說著錢銘與WW床笫中的種種，帶對WW表情描述的，帶對錢銘聲音描述的，帶錢銘對WW交談的，誰能想到，錢銘與WW進行中的淫言穢語，還能這樣通過第三人轉達的方式傳到蔣泉兒這裏。錢銘有沒有想到過，這對蔣泉兒的傷害，對她造成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