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畢業聚會
趙懷安回到家，他的父母吃完飯就去了醫院做胎檢，此時只有他自己在家。今天晚上班上的同學組織了一場畢業聚會，即將奔赴天南海北的學子們，打算為自己的高中生活告別。
這個年紀的學生們還都是純真質樸的少年，彼此之間的友誼不摻雜一絲一毫的利益。
趙懷安很珍惜這些純潔的友誼，以及三年來與同窗們的點點滴滴。他換上一套整潔乾淨的衣服，再度出了門。
黃昏閃耀在高聳入雲的樓宇之間，想到不久就要離開這座熟悉的城市，心中難免有一絲惆悵。
掏出手機，熟練地登錄閃信，迫不及待的同學們已經在群里炸開了鍋，有些人早早地就已經到了餐廳，和闊別數日又即將分別的摯友們討論起未來。
一條消息在手機頂端閃爍，趙懷安點開發現是他的鐵哥們發來的私信。
“大俠，到哪了？人都快齊了，怎麼還不到？”
趙懷安回了一句‘馬上到’，又再次確認了一下聚會的地點，就關閉了手機屏幕。
他的鐵哥們叫麥曉海，家裏做生意的，倒也挺有錢。不同於其他囂張跋扈的富二代，麥曉海為人低調、才思敏捷，是真正的學霸。
兩人認識的過程可以說是一段孽緣，趙懷安兩世為人，自然是成熟穩重，但是也難免會遇見一些喜歡恃強凌弱的傻逼。
少年嘛，這個年紀最是中二，每個班級都會有那麼幾個不務正業、喜歡炫耀武力的蠢材，他的班級自然也不例外。
那時候趙懷安剛升到初中，走進班級的第一眼就看到被兩個小混混勒索的麥曉海。
麥曉海正打算花錢消災，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向如此。
趙懷安不由分說的把兩個小混混教訓了一頓，然後開始對麥曉海展開教育。“你知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或許你可以花錢解決，但是其他被勒索的同學們呢？他們會不會也忍氣吞聲的像你一樣給他們錢呢？”
“你這是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
趙懷安一番話把麥曉海說的有些羞愧，但也對這個與眾不同的少年心生佩服，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成了好朋友。倆人後來又考上了同一所高中，被分進了同一個班，至於是巧合還是鈔能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趙懷安摸了摸鼻子。他那時候還整肅了學校風氣，把全校不服管教的小混混都治得服服帖帖，還得到了一個‘大俠’的綽號。
到最後就連老師們都對他的暴力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趙懷安下手很有分寸，保證讓人疼的大小便失禁但是一點傷都驗不出來。趙懷安自願替老師管教學生，老師們也就欣然接受了。
列車緩緩減速，一個愣神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市中心。趙懷安循着導航走向了餐廳，遠遠地就看見一個戴着方框眼鏡有些謝頂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吸煙。
“呦，趙大俠來了，那些小崽子都等不及了，宴會少了你這個主心骨，他們都嗨不起來。”這是趙懷安的高中班主任董敬才，一個教書育人半輩子的老教師。他人挺好，作為老師也很負責任，把學生當成自己孩子一樣教導。
“董老師，剛才有事耽擱了一會兒，讓你們久等了。”
其他的學生都叫董敬才‘老董’，有的比較皮的叫他‘老古董’，唯獨趙懷安叫他董老師。武術門派最終師門傳承，就算是教授文化知識的老師，那也是傳道受業解惑之人，趙懷安不會直呼尊長的姓名。
董敬才滿意的看着這個懂事的學生，不由得點了點頭。“好孩子，快進去吧。我就是出來抽根煙，可沒有特意等你。”
話沒說完，餐廳門口走出來一個穿白襯衫的少年，面容清秀，看起來像個書生。“哎呦大俠，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都要先喝上了。”
麥曉海勾着趙懷安的肩膀帶着他往裏走。“老董，我們先進去了，你抽完煙也快點進來。”
董敬才看着一文一武兩個背影，面含笑意，整個班級讓他最滿意的就是這兩個學生，都是有理想有德行的好孩子，帶動了班級風氣，這是他這些年帶過的最舒服的班級。
登上二樓，兩人走進包間，四個圓桌周圍已經坐了不少人。此刻看見兩人走進來，好幾個男同學直接大喊：“大俠來了，快快快，讓個位置，你往旁邊挪挪。”
“放屁，你怎麼不挪，大俠應該和我坐一桌。”
“@#￥%&”
“嚯，大俠染頭髮了，這是什麼發色？想不到一項古板的大俠都開始追求潮流了。”
“興許是打算在大學的第一年收穫人生的第一朵花，馬上開學了，小動物們發情的季節快到了。”
趙懷安哭笑不得的和麥曉海尋了個連着的空座坐下。其實眾人都知道他們兩個關係好肯定要挨着坐，他們是在爭趙懷安挨着另一邊的座位。
“有時候我覺得你才是班長。”趙懷安剛一落座，旁邊傳來少女的聲音，是一個氣質文靜，面容姣好的眼鏡妹。
“別，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當之無愧的班長。”趙懷安連忙告饒，這是他們班的班長陶含，長得挺好看，就是太嚴肅。
“哼。”陶含撩了撩秀髮，眼神有些幽怨。“可沒有人盼着我快點來。”
趙懷安尬笑了兩聲，說不出話來。
“聽說你報的是常青大學？”陶含瞥了一眼趙懷安。“新染的頭髮？還挺好看的。”
“謝謝誇獎。我和阿海一起報考的，我們兩個都是報的常青大學。”坐在趙懷安另一側的麥曉海笑嘻嘻的點了點頭，比出一個剪刀手。
“巧了，我也是。”陶含臉色微紅，盯着手裏的酒杯。
“恭喜你呀，考上了好大學。”趙懷安由衷的祝賀道。
“所以說，過兩天要不要一起走？正好是個伴。”陶含扭了扭頭，不去看趙懷安清澈的眼睛。
“呃，我和阿海已經買好票了，周圍好像沒有相鄰的座位了。”趙懷安打開手機給陶含看了一下訂單。
“沒關係，下飛機再碰頭也是可以的。”陶含貌似有點遺憾，但很快又遮掩住了。“怎麼還用上手機了？你的智腦呢？”
“前兩天摔壞了，用手機也挺好的，質量杠杠的，不怕摔。”
“哦。”陶含扭過頭不再看趙懷安，順便還斜了一眼麥曉海。“都什麼年代了，還比剪刀手，真土！”
“…………”
包間內的氣氛很快就變得火熱起來，男同學們三五成群的過來給趙懷安敬酒，女同學們則是輪流上台唱卡拉OK。趙懷安面對遞過來的酒杯，來者不懼，很快一個人就喝倒了五六個人。
“你什麼時候這麼能喝了？”麥曉海疑惑地看着精神抖擻的趙懷安，他知道趙懷安挺能喝的，但是喝了這麼多卻表現得一點事都沒有，這倒是頭一回。
“我昨日神功大成，區區酒精已經奈何不了我了。”
麥曉海被逗樂了，他只當是趙懷安今天狀態好，再加上超人的身體素質，所以千杯不倒。“還神功大成，你練得什麼神功？酒精酶大法還是泡騰片大挪移？”
“你這是承認了？
麥曉海狐疑的盯着趙懷安，見他神色自若的喝着酒，也沒多問。這消息是他們家公司的員工告訴他的，納米機械人這樣的高精尖科技面世，他家的企業自然也會派出代表參與。只不過那員工暈過去了，對細節知曉的不多，只敢私底下告訴他一些零散的細節。
也許趙懷安撒了謊，但至少他現在毫髮無傷的坐在這。麥曉海知道自己摯友的性子，那溢出的正義感和充沛的武德，什麼全程沒動的鬼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夜色漸濃，宴會已經從一開始清醒的拼酒環節，進入到了醉眼惺忪的真心話環節。除去醉倒在座位上的人，剩下的人都在互訴衷腸，有幾個情緒敏感的人已經開始哭了。
“唔…要出去透透氣么？”趙懷安向麥曉海問道，他不太喜歡這傷感的氛圍。
“當然。”
兩人起身離開了包間，走向二樓陽台。清涼的夜風微微帶走了醉意，九月底氣溫卻沒有半點下降，有天幕在，任何時候都能四季如春。
“你想過未來的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么？”麥曉海率先開口，離別的夜晚人們總是會談論類似的話題。
“當然想過，我以後會是家喻戶曉的武道家，弘揚武德，傳授武道，讓武術再次閃耀於這個時代。”趙懷安目光閃爍，對自己的理想堅定不移。
“哈哈，還真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事實上如果你去參加奧運會，應該很容易就能家喻戶曉。”麥曉海調侃的說道，趙懷安的這番話他已經快聽得耳朵起繭了。
麥曉海很佩服摯友對理想的執着，他也相信這樣毫無雜念的人未來一定會勇往直前，實現理想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算了吧，我有自己的方式。”趙懷安靠在欄杆上，頭頂是潔白的皎月。“你呢？你以後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我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造出比飛得比光速還快的飛船，然後親眼見識宇宙的璀璨。”麥曉海伸出手，指向夜空，手指滑過一顆顆星星，好像在將它們相連。
“好啊，那你到時候可得帶上我，說不定我還有機會教外星人練武。”
“對，我們一起，闖蕩宇宙！”
“闖蕩宇宙！”
兩個少年互相勾着肩膀，向著天空揮拳，向著月亮吶喊，向全世界訴說著心中的豪情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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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安，爸爸媽媽去上班了，你在家記得早點收拾行李。”趙叢雲在樓梯口喊了一聲，隨即拿起公文包和姚月一起走出家門。
“知道了，出門小心。”趙懷安隔着房門回了一聲，然後繼續揮舞手中的長槍。
雖然身體素質停滯不前，但是不耽誤他磨鍊技藝。塑膠長槍在手中如同黑龍翻騰，凌厲的勁風吹得玻璃隔板微微搖晃。
“呼~”早早起床的他已經持續運動了三個小時，然而體表就連一點汗珠都沒有。趙懷安揮出六合大槍的最後一式，隨後緩緩收槍，打算今天的鍛煉到此為止。不是累了，是餓了。
趙懷安將長槍放在架子上，開門走向浴室，雖然沒有出汗，但是運動完不洗個澡總覺得怪怪的。
同學聚會已經過去了兩天，明天他就要乘坐飛機前往常青大學報到。
打開冰箱取出食材，扔進炒菜機械人的投料口，在菜單上翻了翻，選了份回鍋肉蓋飯。兩分鐘后，趙懷安端着超大份回鍋肉在餐桌前大口朵頤。
“叮咚~”門鈴響起，趙懷安疑惑的抬起了頭，這大清早的誰會來登門拜訪？
三秒鐘大口吃完飯，趙懷安邊擦嘴邊看向門口監控，只見一個穿着西裝的俏麗女子站在門前。“叮咚~”
“來了來了。”趙懷安打開門。“你好，請問你找誰？”
“找你。”牟紅娥摘下墨鏡。“方便我進去說么？”